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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心溏很快离开了医院,坐上出租车。她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一样急迫,想要回到家里去,回到他身边去!
“对不起,我……或许是我错了,我不该告诉他……”苏心溏低着头,喃喃自语。“是我害得你们一起那么痛苦,都是我太多事,我……不是,不是这样的,都是我的错,你不用安慰我。”她转过头去,看着出租车旁边的空位,不停地流泪。
前面开车的司机频频往前视镜里看,大概心里面在想,这该不会是拉了个精神病人吧?等到了目的地,把苏心溏撂下之后,司机就赶紧溜了,连钱都没来得及收。
夕阳早已经落了下去,夜幕慢慢地合拢来。
傅云曦站在大厅的落地窗前,手里端着一杯红酒,静静地看着夜色。
“这丫头到底跑哪里去了,也不说一声。”
他一边皱起眉头自言自语,一边有一口没一口心不在焉地品着酒。
梅姨在后面收拾着东西,嘴角偷抿着笑:“真要是担心呀,打个电话不就行了?非得站在这里,都快站成‘望妻石’了,也没见你什么时候这么等过我这个老人家……”
“咳。”傅云曦干咳了一声,随手将酒杯放在桌上,一脸不屑地说,“你哪里看出来我在等她了?我只是在赏风景,这大好的天气,当然要……”
“叮咚——”
门铃的声音打断了傅云曦的话。梅姨刚抬头去看大门,却见傅云曦已经抢先一步去开了门。
门外果然是苏心溏。
“你身上不是有钥匙吗?干嘛不自己开……”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才发现苏心溏脸上带着重重泪痕。他愣了一下,正要问,苏心溏忽然扑上来一把抱住他。
“云曦,抱抱我,抱着我……”苏心溏抽泣着紧抱着傅云曦,生怕一转眼发现这都是一个梦,生怕她会失去他。她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的害怕,这么的恐惧。
傅云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也没有再问。现在这个时候,他知道说什么都没有意义,她需要他的怀抱,他就给她怀抱,只要这样能够给她想要的安慰和安全感就好。
苏心溏在他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压抑在心头太久的那些情绪,都在这一刻释放出来……
丁乐美的葬礼很简单,也没有更多的人,牧师站在墓前念着那些祈祷的悼词,青司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强忍着不断往下掉的眼泪。
苏心溏撑着伞,犹豫地走上前递给他一块纸巾。
天上飘着细雨,落在青司的肩头,就好像小美的眼泪一样。她,也在陪着他一起哭呢。
“我答应过她,不会在她面前难过的。”青司哽咽地说着,擦了擦眼泪,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苏心溏抿着唇不说话,静静地看着青司,听他自说自话。
“我答应过她的,一件都没有完成。我让她带着所有的遗憾离开,真的很没用!可是,我还是要谢谢你。”青司说着,转过来看着苏心溏。
苏心溏怔了怔,似乎没想到青司会说这句话。
“谢谢你告诉我关于小美的事情,不然,我还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更混蛋的是,还在责怪小美她……”青司深吸了一口气,哽咽了。
“你不怪我,让你这么痛苦吗?”苏心溏有些不解地问。
“痛苦,是因为相爱,而不是你是否告诉我这个消息。如果你不告诉我,我一样会痛苦,并且永远不知道小美的良苦用心。但因为你,我可以陪她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还能和她拥有更多美好的回忆。这样,我以后一个人,也不会觉得太寂寞了。所以我要谢谢你,谢谢你没有让小美那么自私,没有让我变得那么自私和混蛋。”青司说着,嘴角勾出了淡淡的笑容。
苏心溏愣了好久,眼里涌出银色的泪光来。她忽然喃喃地说:“你跟她说得一样……”
“什么?”青司没有听明白苏心溏的话,反问了一句。
苏心溏看着青司,摇了摇头,把眼泪咽下去。她打起精神,对青司说道:“我想,小美她那么爱你,就算她的身体离开了,她的灵魂、她的心还是会在你身边,看着你,陪着你,直到你拥有幸福。”
青司抬起头,摊开手掌接着飘落的雨滴:“今天没有太阳,也不会有夕阳,可我还是会想她,一直想她。只是,我没有完成我们的梦想,我……”
“你会的。你一定可以做到的,相信我。”苏心溏坚定地说。
青司知道她也是在安慰自己,笑着点了点头,又转过去看着墓碑,看着小美的笑容,不言不语。
下午雨停了。
苏心溏买了一些东西回租的阁楼去,听阮绵雅说,白嘟嘟这几天情绪一直不高。作为闺蜜,苏心溏不能只顾着自己幸福,她心里已经有了猜测,能让白嘟嘟颓废成这个样子的,也就只有谢远超了。
所以她去阁楼之前,先到谢远超家的饭店去找了他。
“糖糖,你怎么来了?”对于苏心溏的到来,谢远超似乎格外高兴,把坐在他腿上的女人推到一边,走上前来跟苏心溏打招呼。
“谢总,这位小姐一定要闯进来,我……”秘书在一旁认错。
谢远超摆了摆手,让她先出去:“苏小姐是我的朋友,没事儿。”
他话音刚落,苏心溏一记响亮的巴掌扇在他脸上,让谢远超一下子愣住了。
“喂,你怎么打人呢?”菲琳吵嚷着走过来,就要跟苏心溏理论,却被谢远超拦住了。这一巴掌让谢远超明白了苏心溏来这里的目的。
他看着苏心溏,眼中带着歉疚,说道:“如果这巴掌是为嘟嘟打的,我认了。”
没想到他刚这么说,苏心溏又一巴掌扇过来,响亮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回响着,连旁边看的人都觉得不忍心了。秘书赶紧退了出去,不然这么看着自己老板挨打也不太好。
“一巴掌怎么够偿还你这些年对她的亏欠?你明知道她对你是什么心思,却还这样对她,你到底还是不是个男人?”苏心溏狠狠骂道。
“我知道我欠了嘟嘟,但是感情的事情是勉强不来的。这两巴掌,就当是补偿这么多年来,她对我的错爱,我……我确实是不喜欢她,如果勉强跟她在一起,也不会让她幸福啊,你明不明白?我不想伤害她。”谢远超皱着眉头解释说。
“没有谁强迫过你跟她在一起,可是这么多年来,她对你的心意,你心知肚明,却从来不跟她说明白。你觉得你现在这样带着一个未婚妻出现在她面前,对她就不是伤害了吗?谢远超,你就是个懦夫。你记清楚了,是你配不上嘟嘟,你永远都别后悔!”苏心溏瞪了谢远超一眼,转身离开了办公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