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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两个人便已经是来到了骆阳住的屋舍外。
“此事并非没有办法,”骆阳又是故作一声轻叹,半晌这才伸手示意:“将军请,你我屋中再议如何?”
燕地乃北方,即使天气再热,在树荫或者屋舍中也会感觉凉快不少的。
进了屋舍,骆阳便小心翼翼的将房门紧闭,同时还沏好了茶,“办法说难亦难,说简单,却也是最简单——”
一边将香茗放在韩广的面前,骆阳边说着话自己也顺势坐下来道:“何人阻拦我大事,只要将此人杀了,成大事的阻碍自然就没了不是?”
这方法,简单、直接、粗暴,最主要的就是效果好。
骆阳的性子便是如此,不想整你的时候啥都好说,可你一旦让我看着不顺眼,那就必然整你。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骆阳报仇从早到晚。早晚要弄死你才行。
听了骆阳的话,韩广顿时就是耳目一新,心道“早知如此便不问你了,吾直接回军中杀了那臧途。”
当然这话他自然不能说的过激,实际说出口的是:“那先生之意是,让本将回去将臧途直接杀了?”
他皱起那一对长的不怎么对称的眉毛,面容一阵困惑之色,真要杀,自己似乎干不过臧途啊。那家伙的体格,比的上自己两个的。韩广的心里不由的泛起了嘀咕。
同一刻,骆阳同样露出了满脸的为难,沉吟半晌方道:“将军若是回去绞杀此贼,可有十分的把握?此贼既然敢有所动作,军中只怕少不了被其所用之人,若是将军不知情,中了暗计,那岂不是危险加身——”
“所以,依骆阳之见,将军可将其招致这蓟城,然后嘛——”话说道这,骆阳的眼角划过一抹狠色,阴笑霎时间布满整个脸庞。
“然后当如何?”韩广顿时就佩服的睁大了眼睛问道。
“然后——将军可要有所准备才行——”骆阳音调一转,语出叹息。脸上的阴笑向变戏法一样,说没就没了。
好似一盆冰水,瞬间浇注在内心刚刚燃起的希望小火苗上。梦想被掐死在摇篮里的感觉,此刻,韩广的内心是崩溃的。从那铁青的脸色亦是可以看出,韩广是多么的想一口老血喷在骆阳的脸上。
只不过,看韩广的样子,骆阳的内心却是一阵欢笑。也不知道这货的心里承受能力会有多大?
“这?不知先生要本将准备些什么?”无奈的泯了泯嘴,韩广翻着白眼问道。
“此地乃是蓟城,那贼人即以跟张郡守串通一气,那么将军在此地定然也不安全。”静静的注视着韩广,骆阳压低声音,沉声说着:“我们能够想到的事情,那贼人不见得想不到,所以臧途亦可能在城中对将军下手。故而,此事对将军与骆阳而言都有一定风险,只是将军的风险更大一些。不过却也不是没有办法避开这风险,就是不知道将军愿不愿一试?”
凡事有风险那才叫正常,放在后世,这等事情敢打保票的多半没有人信。所以骆阳才在这里一直想办法牵制着韩广的内心。
只不过,他太高估韩广的内心世界了。
一听到对方亦可能在这城中对自己下手,韩广整个人就犹豫起来,两个眼眸里焦急的神色变成了恍惚。没办法,毕竟是关乎性命的事,而且听骆阳说的那些事情,很明显的广阳郡尉与郡守都是向着臧途那厮的。
自己这边行吗?在军中恐有变故,那在这城里,真就能够斗过臧途?
看着韩广那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骆阳顿时都想给自己两巴掌,说的那么玄乎干嘛!原本历史上,韩广这货就是担心赵王武臣害他的家人才久久不愿担任燕王。足以看出其心智不坚,
放在后世,那就是十足的玻璃心。
骆阳暗自的一阵无奈摇头,没办法,八掌打的疼了,继续灌鸡汤吧:“不过将军大可不必过于紧张,欲成大事者何人不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且看张楚的陈王,振臂一呼天下群雄响应,然其看似风光,可秦国不还在吗?南有镇守百越的三十万大军,北有震慑匈奴的大军二十余万,只此五十万大军若是回调,将军以为陈王有几成胜算?骆阳以为一CD不到。”
说罢还故意一阵轻笑,走至韩广的耳边贴耳道:“此番虽然有风险,却只是骆阳为顾及将军安慰而着想,自当有妙计助将军,将军且听……”
紧接着,骆阳食是在韩广的耳边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好半晌这才停下来问道;“此计将军以为如何?”
韩广顿时就是面色大喜,当即一扫脸上之阴霾道;“就依先生方才所言。”
总算是将韩广这信心又给找了回来,骆阳在心里也算是松了口气,深深拱手揖礼道:“即如此,骆阳这就前去城外大军之中,将那贼人邀至城中,一切尽看今夜风云了——”
“先生此去,可带着这个,到了军中若是有何不便之处,就以此物说话——”看到希望的韩广说话语气顿时就充满了中气。
骆阳闻言将目光看过去,却见韩广递过来的赫然是一块令牌,其上刻着的乃是“先锋左”的字样,骆阳大至看了一眼便知道这是韩广的令牌了。不过内心却是不怎么在意这东西。
但韩广能够如此慷慨,骆阳表面上自然也不能无动于衷,这可是韩广对他的信任呢:“骆阳多谢将军——”
“无妨,先生一心为韩广着想,也自当小心行事。此物或许用的上才是。”
待韩广话落,二人又是简单的客套之后,骆阳便转身退出。寻了马匹继而再次出城而去。
短短两日,这一来二去的骆阳也是不由的一阵自嘲。不过一想大事促成之后的场面,骆阳的心里还是充满了激情。到时候,也就三两天,或许明天,自己就可以真正的、安然的吃顿好饭,好好犒劳一下自己劳累的身心了。
蓟城里,韩广暗自握紧拳头,为自己涅了一把汗。
赵军之中,臧途亦是激动的不停踱步,全然不顾屁股上的伤痛。该备的都以经准备,只等骆阳的消息。
赵王武臣又怎会想到,自己派出来收复燕地的两位将军,已经对立仇视,只等一场生死的对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