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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举辖底于越做新一任的可汗!”、“不让辖底于越做新一任的可汗我们决不答应!”。。。。。。。,剌葛四兄弟的这一次出兵,很有种提刀上洛准备与阿保机痛陈利害的味道。
大军一路高喊着口号,并且找来白布撕扯成横幅,上书剌葛精研出来的契丹小字,一路浩浩荡荡的“杀”奔皇都。别说,他这一手还真管用,沿途不断有人受口号的感召加入进来。
看!乙室部的人马加入进来啦!再看,突举部酋长也带着本部人马赶来啦!“什么?惕隐耶律滑哥还有其他几位夷离堇也都行动起来了,正在赶来汇合!”,剌葛闻言激动得差一点就从马上蹦下来,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甚至都快要“爆了个表”。
“剌葛,你们这是作甚,真的是。。。。。。不过老叔很喜欢”,终于轮到辖底登场了,本来他还想做做戏搞个欲拒还迎之类的戏码,但此刻见场面已经铺开,而且声势如此的浩大,顿时感觉像是吃了蜜蜂屎一般,自个根本就控制不住自个,直接把真心话讲了出来。
“老熟做可汗是众望所归,大家都盼着这一天呢,我们不过是顺势而为”,剌葛居功却不自傲,只是说话时眼睛饱含着无限的“深意”。
“剌葛,你是我契丹人中少有的文武双全,有经天纬地之才,老叔年纪大了即便坐上了可汗,又能坐几天?这个汗位迟早都是你的,老叔可以对天发誓,下一任可汗我必然全力挺你”,耶律辖底不顾自己的年纪,将胸脯拍得山响赌咒发誓道。
可惜剌葛是没看过《黑社会》,要是换了李存勖在场的话,一定会以为此时的辖底被“乐哥”上了身,并且会大发感慨“怎么总有叔父惦记侄儿的大位呢?”。
简单的几句话这对耶律叔侄就敲定了这笔买卖,然后率领着大军找阿保机要“说法”来了。一路的跋涉沿途没有丝毫的阻碍,只是当他们赶到皇都的时候,出来“迎接”辖底等人的竟然不是阿保机,而是那个汉人城守韩延徽。
“见过于越、见过惕隐、见过各位夷离堇,大家早上好。。。。哦,现在已经是中午了,诸位中午好。。。。。。”,一阵的客套寒暄,韩延徽倒是不落礼,将叛军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都问候了一遍。
“行啦、行啦,莫要再呱噪了,阿保机呢,俺等有事要与他当面分说,不说清楚的话大家的颜面须不好看”,也算是核心人物的耶律滑哥很是不耐烦的说道。
此人性格即便在野蛮成性不通教化的草原上,都算是拔尖的,不仅残暴而且还极度的阴狠刻毒,炀帝杨广到底有没有调戏过父皇的妃子,还未有定论,但耶律滑哥就真的确有其事了,其后怕事情败露居然弑父,就这么个玩意,辖底要不是想把阵势搞大,打死都不愿跟他搅合到一起。
不过单从这点就能看出,辖底注定是难成大事的。自古但凡能成大业者,胸襟和气魄是必须要有的,可该有的底线同样也是具备,且绝不动摇,什么臭鱼烂虾都往口袋里装,最后只能是腥了自己臭了团体。
像凯伸公那样前期尚知收拢精英,后期则成了输光了赌本的赌徒,连座山雕这种货色,都能委个“先遣军第二纵队第二支队司令”,听上去就滑稽无比,可即便如此,一个敢给一个居然还真敢要,他不败谁败?
这个耶律辖底也是如此,靠着一股子“优势在我”就妄图挑战阿保机这种猛人,结果猛人没见到,眼前就只有一个韩延徽在那里穷对付。
“哦,可汗啊,他现在不在皇都,怎么你们不知道吗”,韩延徽闻听“滑哥”之言并没有半点的畏缩,相反故作惊讶的反问了一句,好像阿保机不在皇都是天经地义一般。
“不在?他去哪里了?”,这回该轮到辖底不淡定了,自己辛辛苦苦跑了上千里的路,阿保机有事外出了,这就好比自己摆了十几桌的酒席,可主宾居然有事不来了,干啥啊,闹着玩呐!我裤子。。。。不是,我人都带来了,你给我弄这个?
其实他还真的错怪阿保机了,在这个通讯靠吼都不一定听得见的年代,除非传递的消息具有明确的指向性和时效性要求,否则信息的传递且有得等呢,尤其是剌葛他们干的事情,事先根本不敢声张,再加上草原面积辽阔、地广人稀的,等到叛军起兵的消息传到皇都时,城中就只剩下韩延徽一人独守空“城”了。
至于阿保机嘛,他这个时候正带兵前往术不姑部的路上。去那里干啥?当然是平叛啊,这一次他不仅是亲征,而且还派人分头通知了剌葛、迭剌等人,要他们担任自己的侧翼攻取平州,可没想到的是随同几路信使一同到达的,还是韩延徽搬兵告急的信使。
韩延徽早在剌葛等人起兵行至半途的时候,就收到了消息,可想要据城死守领兵反击却是不可能的,因为他手头根本就没有兵,于是他只能派人通知主公后院已经起火,另一边在这里装傻充楞跟辖底拖延时间。
但辖底到底不是“瞎地”,韩延徽是何人物他心里焉能没数?可阿保机此刻并不在皇都,这特么就有点尴尬了,不过不要紧辖底毕竟还是有点道行的,既然人没逮到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大侄子虽然出征但“圣物”总不能随身携带着吧。
他此刻想到的“圣物”并不是什么奇珍异宝,而是象征着契丹王权的旗鼓,还有一顶神帐,这些都是很早就流传下来的老物件了,就如同和联胜的龙头杖一般,有了这些话事人。。。。。可汗才具有合法性。
在辖底想来正好三年一任的可汗,马上就到了更换期,自己既然已经身在皇都,只要将旗鼓、神帐拿到手,再举行一个柴册礼天时、地利、人和,再加上自己的模样也慈祥,声望在草原上也不亚于阿保机,这个可汗的大位自然是当仁不让的,我先得着吧!
“圣物?圣物自然跟着可汗一起出征了啊,可汗怎会将如此贵重的东西放在皇都,自己领兵出征呢,真是的,呵呵。。。呵呵”,饶是韩延徽机谋百变瞎话张嘴就来,但他也知道辖底是绝对不会相信自己的,因此后面的几个尬笑,简直比老辖底的肾还虚。
“哦,那我要是不信呢”,辖底似笑非笑的看着韩延徽,右手也在腰间的弯刀上来回的摩挲着。
“于越玩笑了,下官说的绝对是真话,比真的还真十足真金。。。。。。”,到了这时韩延徽也只能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起来。
“让开,一边去,滚!。。。。。”,到了这时辖底也没了耐心,一带马缰胯下坐骑一下就人立起来,碗大的马蹄在空中乱踢,直欲将韩延徽踩在蹄下。韩延徽无奈只能往道边一闪,心中暗道:“主公,对不住啦,我真的已经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