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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线听到了佐川清的命令虽然大部分人都有些迷茫,不过更多的是一种劫后余生。他们虽然不能理解自己长官,但是在如今的战场情势下,无疑投降是最好的选择。
虽然城内的守军放下了武器,然而岛津义弘并没有第一时间相信他们的行为,首先选择了让部下们将大部分敌军看守了起来,这样一来他稍稍放下了心来。看起来不是诈降,这样一来他这一次的战略目的就已经达成了一大部分。
在家臣们的环绕之下,他们一同来到了城内的城主府。
城主府中早已经准备多时的佐川清见到了众人的到来,他将手中的刀双手奉上给岛津义弘,说:“臣下虽然尽力了,然而您的军势更加强大,因此为了避免岛津儿郎相互厮杀,臣下愿意投降。”说完话顿了一下。
岛津义弘正准备说些什么,只是佐川清看出了他的意图说:“然贵久殿下将川内城托付给你,臣下自然应当为主君尽忠,如今您成功的攻下了川内城,臣下自然应当为主君大人尽忠,还望您可以挑选帐前猛士为臣下介错。”说完低着头,将手中的刀向前递了一点。
看着面前佐川清如此姿态,岛津义弘明白了这个男人一心求死,或者说是这个武士想要让生命最后一刻也是光辉的。
他从对方手中拿过刀来,虽然刀不是什么名刀,可是却依旧很锋利。他看了一眼佐川清,本想将刀交给东条下等兵的他犹豫了一下,说:“我将会亲手结束一个武士的生涯,如此神圣的仪式,我想我愿意为你介错。”说完以后看着佐川清。
听了他的话,佐川清苦笑了一下,说:“您真的是一位优秀的武家贵族,如果不是臣下早就效忠贵久大人,自然会为您的人格所折服!”说完摆出了仪式开始的姿势。
看着他的动作,岛津义弘明白他已经准备好了,因此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走到了对方的身后。
看着不远处的樱花树以及众人,佐川清嘴上开始吟唱着自己学过的辞世诗,虽然看起来有些诡异,然而这确实是一个武士最后绽放的光彩。
佐川清随即将肋差刺入自己的小腹,虽然满头冷汗,可是他仍然面不改色的切出了一个标准的十文字切。
看着他有些充满冷汗的额头,岛津义弘本想当即挥刀,可是见到他又准备将肋差放置的动作时,他等待了一下,这是一个真正的武士,即使是切腹也要将刀摆放的整齐。
看着他做完一切的岛津义弘随即挥刀一斩,完成了这一次介错。
家臣们看着佐川清的行为,大部分人都有些惊讶,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十文字切这样的勇气的,况且还要遵循一切礼仪。
岛津义弘看着眼前向前伏倒的尸体,对东条下等兵说:“佐川君是一名真正的武士,传令下去,厚葬!”说完走进了城主府。
东条下等兵回应了一声,吩咐属下的卫队将佐川清的尸体收敛,随后跟了进去。
看着自己主君有些惆怅,他明白自己主君对于这样一名武士的死亡所惋惜。
不一会,家臣们也纷纷到达了城主府,岛津义弘说:“诸君,此次战争我会让健次郎记录各位的功绩的,本来应当设宴款待诸君,只是今日见证了一名武士的死去,不宜如此。”说完让家臣们先去打扫战场顺便解开对城下町的封锁。
相良乱步留了下来说:“主君大人可是为了佐川君之事所忧愁?”他等待着对方的回话。
岛津义弘听了说:“如此武士竟因此而殒命,令我痛心啊。本都是岛津家的武士如今却因为如此荒唐的理由死去,我不愿此事再次发生,我如今就是要让父亲知道,这个乱世稳重是不能存活的,唯有刀剑与武士才是本家的基本,这些武士才是本家布武天下的构成而不是区区一个萨摩之地可以比拟的。”说完他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因为父亲竟然没有选择赌上国运来争霸反而是打算当宅男的失望。
相良乱步听完,思索了一下说:“贵久大人年轻时雄心勃勃,为何不过数年,就如此守成?”他对于岛津贵久的改变很不理解。
岛津义弘也不清楚,毕竟自己看来自己年幼之时的父亲充满斗志,对于光复岛津家颇有欲望如今怎么又变得如此陌生?
相良乱步随后没有多问,毕竟打听尊上的隐私一般死的都是莫名其妙的。他随后说:“我们可以用佐川清这一件事情做个宣传,不仅要宣扬本家武士的忠诚,同样的也要让人们认识到您这位新兴的武家领主,虽然您是名门之后,可是毕竟家督是贵久大人,因此您可以用这一次的事情让更多的人认识到您的威名以及仁慈。”说完退到一边。
岛津义弘详细询问了相良乱步的意见,对方认为武士道中切腹本就是一名武士的最高荣光,因此愿意切腹的武士不论有什么罪孽,都可以用切腹来洗刷。而介错者一般都是亲朋好友,岛津义弘这样为敌人介错的也能够传成佳话,毕竟惺惺相惜,甚至愿意成全对方为主君尽忠这是大义,是存天理灭人欲的巅峰。
岛津义弘听了,觉得计划挺不错的,毕竟这个时代像极东汉末年,人才选拔以及主君的魅力都来源于传闻自己吹捧,什么东海道第一弓取啦,什么上野一本枪啦之类的当然也得有真材实料,否则名声越大越尴尬。
因为已经让相良乱步见识过忍者的因素,他并没有避讳,召唤出来忍者吩咐了自己刚才与相良乱步商议的话,要求原敬务必要把名声给自己打出去,随后挥手示意忍者执行。
相良乱步说:“您如今要做的就是尽快的收拢本地的百姓,最好能够笼络一批守军,虽然他们装备并不如本家优秀,可是之前一些阵亡士兵的装备可以给他们使用,至少在接下来可能出现的守城中发挥一些作用。”说完退了出去。
岛津义弘看着周围寂静的环境,突然有种感慨果然权力的游戏就是血与火构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