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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神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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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静秋虽说要去大胜关, 但是既然离全真教没有多远,沈静秋也应该上山去拜见几位长辈。

    四位师长只有丘处机没有闭关或者出游, 他看见沈静秋上山倒是高兴。

    叹了几句“女大十八变”后,丘处机颇为自得的和沈静秋说起了尹志平, 沈静秋这才知道这些年尹志平如以前一样苦修不停,现在的剑法更是超越了做师父的丘处机,而且还创出一套相当高明的剑法,丘处机对自己人向来豁达,每每提及此事,总是自得不已。

    沈静秋微笑的听着丘处机说,丘处机看着沈静秋笑说:“静秋啊, 这几年你的剑法若是没有进益的话, 说不定这次你得输了,志平那套剑法可算顶尖的剑法。”

    沈静秋平静的说:“丘师伯,静秋可从来不会懈怠,尹师兄的新剑法静秋也心痒得紧, 静秋一定不会错过的。”

    丘处机抚了抚胡子, 叹道:“可惜志平不在……”

    沈静秋笑说:“静秋也准备去大胜关,丘师伯可有话要求静秋带过去?”

    丘处机点点头:“话没有,不过我可是等着你和志平的比试结果。”沈静秋听了觉得好笑,估计是以前孙不二在丘处机面前念多了她的悟性,现在,他和孙不二在闲余时候也喜欢攀比几回。

    沈静秋虽然不知尹志平成长到何种程度,但是她的剑法涨得有多快, 她和叶孤城心中很清楚。尤其来之前彻底融合的内力,现在论内力浑厚和纯粹,她也敢说比尹志平高的多。所以结果……沈静秋心中摇了摇头。

    “丘师伯,听说赵师兄和尹师兄一起去了大胜关?”

    丘处机点了点头,他当然明白沈静秋的意思,说道:“这是给志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剩下的四年我让他随着靖儿到阵前效力。”

    沈静秋脸上带着忧虑,说到底,她还是怕赵志敬如原著一样与蒙古合谋而已。

    丘处机见状,便问道:“静秋,志敬心慕掌教之位我们几个都知晓,我们都看在眼里的,我们必不会叫全真教内部失和。”

    沈静秋低下头,脸上有些僵硬,但还是没有说什么,全真教丘处机这位德性,她已经非常了解了,最是容不得说弟子不好,沈静秋这次若说了,她可以想象丘处机火爆的脾气会对她怎样呵斥。还是找个机会让师父和尹志平多多注意了,顺便也和黄蓉说说。

    沈静秋应丘处机之邀用了午斋后就匆匆离开了,跑了一段路,马儿好像有些疲乏,于是,沈静秋牵着马进了附近的集市休息片刻。

    集市上的人看见沈静秋眼神很怪,沈静秋停到一旁卖包子处想要买上几个。包子老板连忙说:“姑娘,你可有银子?”

    沈静秋皱眉道:“老板这是何意,我要买你包子自然不会欠账!”

    老板脸一红,急忙说道:“姑娘,刚刚有位和你一样穿着白衣的漂亮姑娘拿起我这包子便吃,而且还不知银子为何物?所以,我……”

    沈静秋微微一笑:“所以你觉得我和她是一样的?”

    老板呐呐不言,沈静秋从荷包多掏出几文钱递给这老板,这乱世做点生意不容易。

    “那姑娘呢?”沈静秋问道。

    老板麻溜的给沈静秋包好包子,指着东方说:“她走了不到一炷香,那姑娘奇怪的紧,没有画像也没有说明长相就直接问人‘过儿在哪里?’。”

    沈静秋点了点头,将包子收好,小龙女还真是不知世事。反正她也是要向东走,去见见也好。她的速度很快,远远看见小龙女一身寂寥的走在小道上,周围路上虽有行人,但是偏偏小龙女孤独的走在路上让人移不开眼。

    正犹豫着要不要主动打招呼,突然对面一个人急速走了过来,沈静秋觉得这人特别熟悉,她紧紧的盯着越来越近的人。

    当这人要经过她身旁,沈静秋立刻叫道:“陈天相?”

    这个人停了下来,脸上虽然带着一丝伪装,但是沈静秋还是认了出来,更令沈静秋惊心的是他的眼睛黯淡无光,聂小凤真狠!

    “你是谁?”声音也变得暗哑一些,没有了笨拙不安,多了份稳重寂然。

    沈静秋扫了一眼越走越远的小龙女,说道:“素菜肉沫馅饺子,天相,你要注意点,撞到其他人未必有我这么好说话。”

    陈天相身子一顿,他连忙走近沈静秋旁边,急忙叫道:“沈姑娘,真的是你!叶先生呢?”

    沈静秋说:“师父在白云山庄未出来。”

    “白云山庄?那是什么地方?”

    沈静秋说:“离这里远着呢,这些年你去了哪里,我和师父多次派人寻找你们。”

    陈天相眼睛一黯,说:“你们有没有接到师父传来的信?”

    沈静秋说:“接到了,是找寻你,收绛玄。”

    陈天相的手微微颤抖起来,黯淡的双目竟然带着泪水。

    “这些年为了逃避聂小凤的追捕,我带着玄霜一直躲在附近一个山谷里,玄霜得了重症,所以我只能出来请大夫。”

    沈静秋:“玄霜?”

    陈天相点了点头:“绛玄其实是师父的两个女儿,原本师父的意思是想将她们托付给你们教育成才,是我不好,弄丢了绛女,现在连玄霜也病危了。”

    沈静秋看着他,也不多问了,立刻说道:“先将大夫请去,我和你去看看。”

    陈天相点了点头,然后直接向镇子里跑去,沈静秋紧紧跟着他,找到一家口碑稍好的医馆,看见陈天相和那大夫不断的求情,沈静秋微微摇了摇头,直接丢了一大锭银子放到大夫桌案上,这位大夫终于闭上了他要坐堂的事情。

    沈静秋说:“天相,你带着这位老大夫骑马先走,我在后面跟着你。”

    陈天相有些犹豫,沈静秋说:“玄霜的病要紧。”

    陈天相听了,这次倒是霸气的将大夫提上了马,大夫的手颤抖的指着这一对男女,还未等他说话,陈天相已经驰马而去。

    沈静秋的轻功不错,穿过一条条小路,陈天相终于停到一个安静之极的山谷中。谷中有一排木屋,木屋外架着竹竿还晾着不少的衣服,周围还有几块地,有农作物,也有药草。

    陈天相将大夫从马上弄下,大夫何曾吃过这等亏,不过他也得忍着,一是为了银子,二是他总算看明白了,这两人根本就是不拿人命当一回事的江湖人。

    “大夫,快点……快点……”

    老大夫被陈天相拖着跑了几步,顿时气喘吁吁,气大如牛。

    当看到房门时,趁着陈天相推开门时段,老大夫终于可以停下来歇歇,沈静秋站在老大夫身后,身为白云山庄的大小姐,这么多年也养成了不怒自威的气势,老大夫去抹汗水的袖子微微一顿,然后迅速提着药箱走了进去。

    简单的木床,简单的摆设,一身粗布衣的五六岁小女孩躺在床上,小女孩长得很秀气,仔细看看,她和聂小凤有五分相似,但是她的眉眼却像极了罗玄。将来,这玄霜也应该是一个绝色美人。

    “大夫,玄霜她怎么样了?”

    大夫放下小女孩的脉象,说:“女娃子高烧了……还好你处置得当,只要退下去就好了。”

    陈天相也是医者,他也曾把过脉,可是他总觉的有些不对,所以他才去找大夫确认。

    “大夫,你再看看,玄霜真的只是高烧?”

    大夫拉下脸:“小子是质疑老夫的医术?”

    陈天相连忙摇头,老大夫说:“我开几幅药,想来女娃子很快就退烧了。”

    “有劳大夫了!”说完,他寻来笔墨纸砚放到一旁的桌上。

    沈静秋的手触摸玄霜的额头,果然很烫。虽然她不曾学过医术,但是也略知一二。高烧在这个时代很危险,好在陈天相学了罗玄的一点皮毛稳住了玄霜,否则不是变成痴呆就是彻底殒命。

    扣住玄霜的脉象,体内阴柔的真气慢慢进入她的体内。

    玄霜动了动,嘴中低喃道:“娘……”

    沈静秋一愣,旁边等着老大夫开药的陈天相也是一愣。沈静秋仔细端详着这小小病弱的脸,心中也有些不忍。这时候,谁会想到这个昏睡中叫娘的女孩在未来恨极了她的娘。突然,沈静秋急忙叫道:“天相,大夫,你们快过来,玄霜的脸上……”

    陈天相急忙跑过来,老大夫也是如此,手抚摸到玄霜脸上若有若无的丘疹,两人纷纷变了脸。沈静秋也有一股不好的感觉,陈天相立刻抓住玄霜的脉象。

    许久,他脸上露出震惊之情。

    老大夫连忙也去号脉,他长大了嘴:“天花。”

    沈静秋急忙叫道:“你们还快去开药。”

    陈天相听了,连忙站了起来,老大夫也回到桌案上将刚才开的药方撕了。

    沈静秋掏出一锭金子,对老大夫说道:“大夫,天花是很危险,但是这些天的药材劳烦你派人送到山谷外面。”

    老大夫眼中闪过不忍,他说:“姑娘客气了,这只是举手之劳,我一定做到。”

    沈静秋点了点头,回头对陈天相说:“天相,给玄霜开药的事就劳烦你和大夫好好商量,我三岁的时候也出过天花,所以玄霜我来照顾。”

    陈天相感激的点头,他和老大夫都是没有出过天花的,今日若不是碰到沈静秋,他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天相,你身为神医丹士的弟子,你应该对自己有信心。”沈静秋也不忘记提了一句,陈天相这人憨厚之极,比郭靖还憨厚,偏偏又是一个没有自信的人。

    天相脸上露出坚定之色,他想了想说:“现在是早期,我们是不是不要急着治疗,先给玄霜准备抵抗的药汤,只要有足够的生气对以后天花治疗有很大的帮助,大夫认为如何?”

    老大夫从听到神医丹士之名之时就已经震惊了,神医丹士虽然是江湖之人,但是却也是杏林中的传奇。

    听到传奇人物的弟子虚心向他请求,他连忙说:“不敢不敢,小友说的甚有道理,只是这药性还是要符合女娃子的身体,万不可下药生猛,否则有害无利。”

    陈天相点了点头,两人就围着桌子开始商讨药方,商量许久,老大夫回去准备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