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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们在把焦点转回到詹侍帮和倭人们身上。
金枪侠带着倭人头子真田广野来到那片掩埋詹侍帮的废墟里,只见红光从碎石中射出,缕缕强烈的光线证明詹侍帮并无大碍,他愤怒地震开压在他身上的岩石,一只手破出土来,把持着周围爬了出来,扫视一圈,泄气地说道。
“可恶……我根本无法阻止孤塔龙……”
“也许就没有人能阻止它……”
詹侍帮和金枪侠还有倭人们呆站在那里看着南方,想象那里被龙焰灼烧,生灵涂炭……
他们整晚不敢放松地监视着,直到第二天早上还是没有听见或看见任何危险的征兆,不过,鸟群却越来越多,它们的伙伴从南方飞来加入,山区中原本居住的乌鸦也在天空中不停盘旋。
“一定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倭人头子真田说:
“候鸟迁徙的时间已经过了,这些鸟平常也都是一直居住在同一个地方,这些是受惊的鸟儿,远方还有大量的秃鹰和乌鸦聚集,似乎战争即将来临!大清帝国已经败退,那还会有什么力量呢?”
一个倭人指着前方道:
“那只杂种黑鸟又来了!”
他大喊着:
“看来当孤塔龙打碎山壁的时候,它活着逃了出来,那些蜗牛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的确,就是那只老黑鸟,它飞向他们,又在附近一颗岩石上停留下来,它拍拍翅膀,鸣叫了片刻,然后侧着脑袋,彷佛在倾听着;然后它又鸣叫,接着又侧头倾听。
“我认为它想要告诉我们什么,”
说:
“但是我听不太懂这种鸟的语言,它说得太快、太难懂了,山口,你听的懂吗?”
“不是很懂,”
那个倭人说(事实上,他根本连一个字也不懂):
“不过这个老看起来非常兴奋。”
“我真希望它是只渡乌(一种大乌鸦)!”
一个倭人说。
“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它们呢!当我谬来的时候,你似乎很讨厌它们。”
“那些是乌鸦!它们是非常邪恶、多疑的鸟儿,而且还很粗鲁,你一定没听懂它们在背后称呼我们的绰号。但渡乌就不一样了,它们和倭人的子民以前一度相当亲近,它们经常会带情报来给我们,我们则会赏赐给它们一些闪亮的东西,让它们可以收到巢里面去,它们的寿命很长,记忆力也很好,而且,它们还会把智慧代代相传给后代,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认识许多的渡乌,这里以前就叫作黑丘,因为有一对相当睿智的渡乌夫妇居住在这里,老鸟八公和他的妻子就住在这里的屋顶,不过,我想这些古老的鸟类一定都已经离开了。”
他话还没说完,那只黑鸟就呱地一声飞了出去。
“或许我们听不懂它的话,但这只老鸟似乎懂我们说些什么,”
倭人说:
“注意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过不了多久之后,外面就传来一阵拍击翅膀的声音,黑鸟又飞了回来,另外还有一只相貌相当潦倒的渡乌,它几乎全盲了,飞起来十分勉强,而它头上的毛也全秃了,它在他们面前笨拙地降落,缓缓地拍拍翅膀,走向倭人头子真田。
“喔,武田信玄之十八代旁系子嗣真田广野,”
它嘎嘎叫道,詹侍帮也可以明白它在说什么,因为它用的是人话而不是鸟语:
“我是八公之子八丁,八公已经死了,他之前和你秘系相当密切,我破壳而出已经有一百五十三年了,但我并没有忘记我父亲所交代的事情,现在,我是山中的渡乌首领,我们的数量很少,但并没有忘记倭人的大公,我的子民也全都聚集在这里,因为南方有了相当剧烈的变化,有些对你来说是好消息,有些则不是,听清楚了,鸟儿们从南方、东方和西方回到河谷和山中,是因为孤塔龙死亡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
“死了!死了?不死的孤塔龙死了??!?”
倭人们齐声大喊,詹侍帮也惊讶不已:
“死了!那我们还害怕什么?这些财宝都是我们的了!”
他们全都跳了起来,手舞足蹈的庆祝。
“是的,死了,”
金枪侠说:
“这只黑鸟,愿他的羽毛永不落下,亲眼目睹它的死亡,我们可以相信它说的话,在三天之前的晚上,它看见恶龙在和河泽屯的人马作战的时候从空中被射下。”
“什么?它居然能被射死?”
“也许只有那一种办法,而某个勇士把握好了机会。”
真田过了好一段时间才让倭人们安静下来,继续听渡乌带来的消息,最后,当它描述了整场战斗的过程之后,他继续道:
“真田广野,欢庆的时间已经结束了,你可以安全地回到山里面,宝物也将全都归于你,目前暂时是这样的,往这边聚集的不只有飞鸟而已,宝藏守卫者死亡的消息传得很远、很快,孤塔财富的传说历经多年并没为人所遗忘,许多人依旧迫不及待地想要夺取这些财宝,北方苏福省忠王李建歌的大军已经出发了,食腐肉的鸟儿们也在他们头上飞翔,希望能够获得战死者的血肉作为食粮,南面湖边的人类将自己所遭遇到的惨剧都归罪于倭人们,他们现在死伤惨重,侥幸存活的人也无家可归,孤塔龙将他们的城镇彻底夷平。
“不管你们是活是死,他们也想要从你的宝藏中分一杯羹,你必须凭藉着自己的智慧,来决定下一步怎么做,不过,十几个倭人和上万曾经居住在此的子孙比起来,实在少得可怜,如果你愿意听我的忠告,请你不要相信河泽屯的两司马,请和那个射下恶龙的勇士合作,他的名字叫杨德儿,是太平天国东王的子孙,倭人、河泽屯平民在饱经恶龙荼毒之后,或许有机会再度和平相处,但你必须要慷慨分配你的黄金才行我说完了!”
真田愤怒地回答道:
“八公之子八丁,请接受我们的感谢,我们将不会忘记你和你的子民,但是,只要我们还活着,没有人可以从我们这边巧取豪夺拿走任何的黄金,只有中央太平军能够和我享用这些财富,忠王李建歌当年看着我们倭人们的国度被孤塔龙毁灭,见死不救,到头来还是慷慨的老天王收纳了我们。
如果你愿意的话,请收集附近的情报告诉我们;同时,我也请求你,如果你的同族之中还有年轻力壮的信差,请派它们到北方山脉和西方、东方的倭人聚居地,告诉他们我们所面临的危机,不过,请你一定要去南方通知太平天国中央军和捻军们,还有边防军首领,他旗下有许多战斗经验丰富的士兵,而且也离这边最近,请他快点赶来!让所有我们的朋友前来帮助我们!!!”
“我不会批评你的作法是正确还是错误的,”
八丁嘎嘎回答道:
“但我愿意尽力协助你。”
然后它就慢慢地飞开了。
“快回山里去!”
詹侍帮大喊道: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食物也不够了!”
詹侍帮在这方面一向很实际,而且,他觉得这场冒险正确的说来,其实已经在孤塔龙死亡的那一瞬间结束了,他宁愿放弃自己应得的报酬,换取平和的收场,不过,他的看法错了,这场冒险还没结束!
“快回山里面去!”
倭人们对他所说的话充耳未闻,只是自顾自地大喊道,于是,他还是跟着众人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