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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容远收徒的应允,农文焘才兴奋地站起来。
如果让中医界的人知道,农文焘这般求着拜师,绝对是大跌眼镜。一代中医大师,一位中医界的执牛耳者,竟然跪下拜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为师,绝对让整个中医界的人疯掉!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这时,苏家从玫国大老远请回来的顶级神经细胞专家托马斯也准备跪下拜师。
这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傻眼了!
苏晚风惊得下巴快掉到地上。
苏晚歌惊得俏眼瞪得大大的。
苏雯静则是两手捂着已经放得下一只鸡蛋的小嘴。
苏瑞林与苏瑞森虽然保持平常的神色,可眼睛里还是流露出几分不可思议。
也只有苏老爷子脸上不悲不喜,没有不可思议,也没有震惊或不可能,甚至还显得几分果然的怡然自得。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狐狸还是老的狡猾。
如果说农文焘跪下拜师是为了追求更高明、更精湛的医术,大家可以理解。虽然这做法近似疯狂,但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人家是学中医的。
可你托马斯一个玫国的医生,而且还是神经细胞科的专家,怎么就拜一位中医师为师,这闹的是哪出?
尽管你是一位华夏通,汉语也学得很不赖,可也不足以让你成为中医师的徒弟的理由。即使很多外国友人学习了不少华夏的功夫,可那也只是他们在毫无武学根基的情况下。
但你一位西医神经学上的世界顶尖专家,竟然拜日渐衰微的中医师为师,而且如今的世界西医盛行,压得中医喘不过气来。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能理解,或许苏老爷子除外。
因为有了农文焘的先例,容远立马扶住托马斯,致使托马斯怎么跪也跪不下去。
尼玛的,这一个两个难道拜师拜上瘾了?看着一脸炽热的托马斯,容远极度无语了。
“师父,您知道我为了来到遥远的华夏寻求神奇的中医,我做了多少年的准备么?”
“二十九岁那年,我刚拿下高级医师,意气风发,自认为天下无我不行的病例。可有一次,医院送来一位骨折(严格来说,已经是骨全碎了)的病人,无论我采取什么样的驳接、换骨手术,也无济于事。
后来,病人的家属请来一位四十多岁的华夏人,仅仅在病人身上拍了几下,然后扎下几枚银针,随后用石膏敷裹十几天,病人竟然可以下地行走,甚至跳跃也不在话下。要知道,那病人早就被医院下了最后的截肢通知令,如果再晚一天不签名,为了病人下半身不瘫痪,我们将强行截肢。可没想到的是,这铁定的事实,竟然被你们神秘的华夏人轻轻松松搞定了。
那时候,才八十年代,世界通讯不发达,信息流通极为不易。后来,我翻阅了十多个国家的书籍,才知道这世界除了我们西方的医术外,也就是你们常说的西医,在遥远的东方,竟然还有一种神奇的医术,叫中医!
后来,我为了了解中医,请了十多名华人教我汉语,慢慢地,我学会了基本的汉语,甚至还能看懂华夏的书籍。越是这样,我越从书籍中了解到中医的发展过程,越是震惊。
五千年前,华夏有神农尝遍百草;三千年前,华夏有扁鹊提出治病防于未然;两千年前,华夏有神医华佗就能刮骨疗伤;一千年前,华夏的孙思邈识遍万草,人称药王。
像这样的例子,实在太多太多,举不胜举。从那时起,我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坐井观天、夜郎自大。自己与华夏的神医比起来,早就落后人家一千多年,两千年,甚至更久远。
从此,我便以华夏的先贤作为榜样,时常鞭策自己,要向伟大、神奇的华夏神医学习。我曾经发过誓,日后一定要拜得中医大师作师父,不求名垂千古,只求学得更多、更全面。用华夏的话来说,就是朝闻道夕死可矣。”托马斯为了学习中医,也是蛮拼的,从三十多年前就开始着手准备了,不过他的汉语确实说得很不赖,还能引经据典,甚至甩了现在不少年轻人几条街。
“于是,当我接到苏家的邀请时,您知道我有多么的兴奋吗?我终于可以到神秘华夏见识神奇的中医了!
可是,当我乘兴满满地来到华夏时,才发现,你们华夏现在的中医没落得很厉害,而且在本土很不受欢迎。甚至有好一部分华夏名人说中医是伪科学、伪医术,完全是骗人的把戏,还强烈取缔中医。
中医起源于华夏,发展于华夏,盛行于华夏,挽救了华夏、亚洲,甚至全世界数千年无数的百姓,其功德无量。可还有一部分人不仅不知道感恩,还高呼取缔它,并以此为荣,这样的人,若是放在二战时期,绝对是个不知荣耻的汉奸、叛徒!
看到这一幕幕时,您知道我有多么的失望与痛心吗?一个曾经自称天朝上国的华夏,一个号称礼仪之邦的数千年文明古国,一个曾经几千年一直处于世界领先水平的秦汉唐宋元明,一个无论到了哪里依然昂首挺胸阔步的炎黄子孙,一个血浓于水、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华夏民族的后生一代,竟然十有八、九都是崇洋媚外、内部互相践踏。您可知道,我的寒心与心灰意冷么?您知道心死是什么样的感受吗?”托马斯也从原来的满脸激动,变得落寞消沉,把他来到华夏短短半年的所见所闻全部发泄出来。
也是,当一个人对某件事物苦苦追求了大半辈子,才发现这事物也不过如此,甚至更加不堪时,谁的心灵也受不住这样沉重的打击。
尽管苏晚歌、容远等一众人听得满腔怒火,可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如今华夏人的心病远远大于体病,要把这病治愈,还得从增强国家综合国力做起。
“后来,师父您的出现,才使得我已死的心再次苏醒。让我对中医有了全新的认知,原来华夏的中医并不是如同表面那般不堪,只是一部分人学艺不精罢了。师父,您就收我为徒吧,托马斯愿为您马首是瞻!”托马斯乞求道,如果不是容远扶着,他早已跪下磕头了。
诚意如此,容远也不得不有些动容,即使自己也不一定能做到如此。
“大师兄,您就帮我求求师父!”托马斯一看容远松动的表情,立刻向农文焘求助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