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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张氏立时接话：“就这么写。”
她还生怕苏锦言到时候死了，还得掏钱买棺材埋她。
赵德海眉头蹙得紧紧的，总算觉得这秦家分家分得太奇怪了，可一时间又想不通哪里不对劲。
只看向秦子衡，复述一回：“你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
苏锦言猫着身子，站在堂屋外听得这么一句，呼出一口气，总算是把提起的心给放回肚子里头了。
透过门缝看得一眼站得笔直的秦子衡，不由得眉眼一弯，这才又轻手轻脚的回了西屋。
她这几天虚弱得厉害，也确实给憋坏了，一天到晚的躺着，睡得周身的骨头都痛了。
不过，也是值得的。张氏母子铁了心的要分家，把她跟秦子衡小久久这些累赘抛开，可不就成全了自个。
等明儿一早离了这秦家，她就真的是天高任鸟飞，自由了。
那日她被人砸了头，痛是痛的，但也没晕过去，不过是怕被继续下毒手，这才憋着口气沉了下去。
但没想，后头是真个晕死了过去。
这次死里逃生，也算得上是塞翁失马了。
要不是险些被人溺死了去，她到现在都还不晓得秦子衡这货的心藏得有多深。
赵德海走的时候，虽是脸色铁青，可还同秦子衡说得一句：“有什么困难来找我便是了。”
又叹得一句：“你这傻孩子。”
在别个眼里，秦子衡这样的可不就是傻。
可到底是不是傻，他心里却是有本帐的。
送走了赵德海，张氏同秦子征的心都安了下来。
特别秦子征，站在屋门前就叮嘱秦子衡：“大郎，你可要记得，这西屋也就给你们过完今夜，明儿一早就得搬了。”
秦子衡也没说话，只进屋去开始收拾东西。
他跟苏锦言也没多少东西，总共不过几件衣裳罢了，还有一些小久久的衣裳鞋袜。
到得傍晚，秦子衡去隔壁赵大牛家接小久久。
王婶子便已经晓得秦家分家的事儿，嘴里直道：“这张氏也太不是人了，这种时候急着分家，这不是要你们的命么。”
又道：“你们村尾那老宅，都多少年了，能不能住都还是个问题，这天寒地冻的就算要修整也没得办法。”
嘴里啐得一口，便又骂得一句：“太不是东西了。”
秦子衡也不论张氏的是非，只抱着小久久同她道谢：“这几日劳烦婶子了。”
王婶子浑不在意：“没事，乡里乡亲的，还不都你帮帮我，我帮帮你的。”
说着又问起苏锦言的情况来了。
秦子衡这人不喜言辞，王婶子问一句，他便答一句，多的话也没得。
晓得苏锦言一个人在家没人照看，王婶子也不留他，只道：“明儿我让你大牛叔套牛车送你们过去。”
秦子衡本想拒绝，可犹豫一下，还是应下，道得一声：“那就先谢谢大牛叔跟婶子了。”
从赵大牛家出来，天色也暗了下来，秦家的院门大开着，秦子德就坐在门槛等着秦子衡。
一见他进来，就急忙道：“大哥，你跟大嫂还有久久明儿真的要搬出去吗？”
秦子衡点一点头，多的话也没说，只抱着小久久回西屋。
秦子德耸拉着脑袋，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扁着嘴道：“爹回来肯定不会高兴的。”
他说得这句，却也没人理会。
苏锦言又缩着被子里睡着了。
小久久一进屋便趴在床边，小手儿替她将额前的碎发拨弄开，小小声的喊道：“舅娘……”
苏锦言身子虚得厉害，睡得也沉，并没听到。
秦子衡便道：“别吵舅娘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