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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山楼外巡逻的蜀山剑派侍卫有点吃惊。因为天色已晚,但长老虚蔚带着苏蕴乐来到了这里。
“虚蔚长老……”侍卫首领半跪行礼,“这么晚了,您来这里有何吩咐?”
虚蔚低下头,轻轻咳嗽两声,声音有些嘶哑:“我们来看轻岚。”
侍卫一愣:“轻岚长老尚在昏迷之中。而且虚遥长老……”
空山楼是虚遥救治伤患的场所,如今里面的伤患只有轻岚一人。虽蜀山剑派高层已对轻岚心生裂隙,但由于轻漠的吩咐,在轻岚清醒且问清楚所有事情之前,暂且还要对她好生照看。
“怎么,虚遥是长老,我就不是了?”虚蔚冷冷地说道。
“不敢!”
“轻岚今晚就要醒了。你带着其他侍卫撤开,我有话要单独问她。”
“可是……”侍卫犹豫了。
“让开……这件事非常重要,尤其机密,谁偷听一点,轻漠也救不了你们。”虚蔚声音微微提高,“你若是不信,现在就去找虚遥也行,反正他随后就会跟来!”
侍卫见虚蔚真的发火了,不敢多说,赶紧召集侍卫们离开。走之前,他看到虚蔚走路摇摇晃晃的,有点担心:“虚蔚长老,您……”
“滚!”
“是是是……”
十多名侍卫赶紧撤走。没走两步,忽然听到脑后风声。还没回头,他们后颈微微一疼,便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苏蕴乐”抬起头来,将满头“长发”掀下,露出陆离的面孔,带着狡黠的笑。
“哎呀,轩哥,我这个手法还不错吧。”他得意洋洋地说道,“小石子,瞬间十多发,每一发都命中,让他们昏迷一个时辰没有问题。一个漏网之鱼都没有,就算是师父看到了,也得称赞我进步神速。”
“是啊。”“虚蔚”的声音清晰起来,“受了这么重的伤,不仅没有退步,反而愈发进境。阿离,你真的让我刮目相看……”
话音未落,两名侍卫忽然跳起来,朝远处飞奔。
陆离:“……”
他赶紧将剩下的石子尽数抛出,成功击倒了两人。
“我感觉你的脸被狠狠低打了一巴掌。”“虚蔚”说道。
“行了行了。”陆离撇嘴,“轩哥你赶紧把复原,我不想看到你顶着一张长满皱纹的脸。”
席轩将脸上洗干净,头发打理好,脱掉过长的袍子,甩掉高跷一样的鞋——刚才正是因为这鞋子才让他走路一摇一晃的——然后说到:“我的易容术才值得夸奖呢,毫无破绽好吗!”
其实倒不是席轩将自己完全化成了虚蔚的样子,只是两人身材有些类似,虚蔚只是个头稍高。加上入夜光线微弱,一脸皱纹的席轩用喑哑的声音模仿了虚蔚的举止,一时间竟然将那几个侍卫唬住了。
他们将侍卫挪到暗处藏好,然后飞快地奔向轻岚静养的屋子。开门进去,带起的风让你们微弱的烛光晃了几晃。席轩看着轻岚在烛光下忽明忽暗的脸庞,不知道怎么的,心中闪过“风中残烛”这四个字来。
“可恶……”他使劲摇摇头,将这个念头甩了出去。
他小心翼翼地掩上门,走到轻岚的面前。
“轩哥……”陆离低声说,“这样做……真的好吗?”
“你害怕了?”
“毕竟……不知道要面对怎样强大的敌人。”陆离说,“侍卫都被我们打晕了,其他长老也压根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我们要是失败,恐怕连命都要搭在这……”
“我们不会失败的!”席轩打断陆离,“按照我吩咐的做就是了!”
陆离撇了席轩一眼,忽然觉得这个少年今天异常焦躁。
这种焦躁的情绪其实是不正常的……包括整个计划,其实漏洞颇多,甚至很容易造成严重后果。但现在已是骑虎难下。冒充虚蔚这种事情,本来就只能做一次。他们若真想捕捉那位刺客,便只能是今天。
他低下头,开始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