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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大刺客学堂于刺客“七艺”之中各有擅长:听风阁更擅长“器”和“潜”,彼岸更擅长“医”和“易”,而海棠则更擅长“武”、“纵”、“史”——
“纵”即轻功,而慕晓槿的轻功在海棠内部也是绝顶。所以她暗中跟踪,只要没有刻意的攻击行为,即便是君痕月,也很难发觉破绽。
慕晓槿头微微偏过去,脸上带着笑容,双眼如同新月一般弯出漂亮的弧度。她侧耳倾听,微笑着说道:“君殿主,他们的人……马上就要包围这里了呢。”
君痕月不为所动,盯着慕晓槿的眼睛。
“海棠的人为什么在这?你们也对那个被关押的人感兴趣?”
似乎在君痕月看来,眼前这个十三四岁的少女,比外面不断调集的敌人更值得重视。
“哦……原来君殿主是担心我们抢了你的生意啊?”
“也有可能,你是特意来阻止我的。”君痕月冷冷地看着她,“如果不是你透露了消息,我为什么会暴露?”
“哎呀,君殿主,原来您是这么自负的一个人吗?”
“被我用毒药胁迫的那人,不像是可以牺牲自己的死士。所以我不相信是他出卖了我。”
“可是君殿主,您给他用的是假毒药啊,只不过是想吓唬他罢了。既然如此,他出卖你,压根就不需要冒生命危险啊。”
君痕月一怔:“你看出来了?”
“看出来的,大概不止我一个人吧。”慕晓槿笑眯眯地说,“君殿主您是不是太小看这儿的护卫了?”
君痕月皱眉,看着慕晓槿,想从她脸上的表情,找出一点不一样的东西。但是慕晓槿毫不客气地直面君痕月的目光,不躲避亦不惊慌。她的眸子坦荡荡的,便如同路边什么都不懂得的懵懂少女。但君痕月知道这样的“懵懂”下面,实际上铺就着黑暗和鲜血。
他当然不会被这一副无辜的表情所骗到,但一时之间也看不出什么破绽。君痕月淡淡地说道:“如果你是因为生意的缘故要来和我抢那个人,咱们现在就可以先解决问题,然后再谈其他的。”
“我可不愿意和君殿主动手。”慕晓槿笑道,“何况我对你口中的那个人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君殿主您啊。”
“哦?”君痕月眉梢一挑,“有人花钱买我的项上人头吗?”
“君殿主您在说什么呐。三大刺客学堂不允许接以彼此为目标的暗杀单子,这是我们之间的铁律。君殿主该不会以为,我会冒着被刺客们群起而攻之的危险,做出这样愚蠢的事情吧?”
“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就是单纯地对君殿主您感兴趣啊。”慕晓槿摆出一脸的憧憬模样,“听风阁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殿主,荆离岛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七星’。我特别想知道,能让您亲自出马的东西,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呢!要知道,我可是下定决心要超越你、决定在更小的年龄去接替这‘七星’之位的人呢!”
“就这样?”
“嗯!就这样!”慕晓槿使劲点头。
敌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君痕月还是稳稳地坐在椅子上:“如何证明?”
“哎……”慕晓槿不由得再度叹气,“看来君殿主你是怎么都不肯相信我的了……要不这样,我帮你引开这些敌人,你去自由地做你想要做的事,杀你想要杀的人,如何?这样一来,我非但不会妨碍你,甚至还成为你的助力。这样就能洗清嫌疑了吧?”
这个条件的确合理……但君痕月心中的怀疑没有解除。海棠少主花这么大的力气,就是为了看看自己到底在找什么?
慕晓槿倒是不多话,打开房门就冲了出去。君痕月听到外面的呼喝声、兵刃相交声,响做一团。没多久脚步声逐渐远去,竟是真的被慕晓槿引开了。
君痕月走出房门,脱下一具尸体身上的外袍披上,伪装成护卫,快步向内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