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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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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离觉得,这几天养伤的日子,是他加入听风阁以来最惬意的一段日子。

    每天躺在窗明几净的杏林殿中,那是为伤病员专门准备的房间,宽敞,暖和,环境幽静,无人打扰而且绝对安全。作为门生每天都绞尽脑汁要思考的如何应付同门之间的“竞争”不复存在,不会有人来找伤员的麻烦,也不会有门生敢大胆到杏林殿来撒野。

    加之这几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还真是整个身心都愉悦了起来了呢。

    更让陆离开心的是,一天三次,为自己送药的,都是墨霞。

    那个傍晚陆离斜躺在床上,看着墨霞在窗边微微弯下身子,将不同的药粉倒入药碗中,用汤匙轻轻搅动。汤匙和药碗碰撞,叮咚声音清脆如歌。陆离看到夕阳的金色光芒顺着墨霞的身体勾勒,看到她微微颤动的睫毛和尖尖巧巧的鼻子,心里忽然忍不住狂跳起来。

    墨霞这姑娘,真的是和童生时代相差太远了啊。她的身体就如同雨后春笋那样生长,身材修长而苗条,胸前却发育良好,勾动着少年的眼球。

    陆离想不明白,为什么在过去几个月里,自己就那么忽略她呢?不,不只是她,似乎所有一年门生都没有去刻意注意过墨霞。她就像童生时代一样,那么不引人注目。

    墨霞调好了汤药,端着碗,聘聘婷婷地走了过来,递给陆离。

    “谢谢墨霞同门……”陆离傻笑着接过药碗,“这几天一直是你在照顾我,真的太麻烦你了。”

    “先生给我的任务,当然要好好完成。”墨霞微笑着,“怎么了……你看上去很痛苦的样子,是药太苦了吗?”

    陆离刚刚尝了一口,眉头鼻子嘴巴就忍不住皱到了一起。今天的药异常地苦,就像是一百根苦瓜酿出的汁又混入了黄连。但是看到墨霞那关心的表情,陆离又立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非常男子汉的样子吞了下去,勉强一笑:“没事没事。”

    “真没事?不要勉强……”

    “哪里会勉强!”陆离豪气大发,眼一闭,头一扬,一饮而尽。

    他擦了擦嘴角,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俗话说的号,良药苦口利于病,杏林殿的先生精心给我配置的药,怎么能因为嫌弃它的味道而不喝呢?这几天我身体的感觉非常好,先生也说了过两天我就能够回去了。在这个节骨眼儿,我一定要更加听话地喝药……”

    “那个……陆离同门……”没想到陆离这么“耿直”,墨霞忍不住说道,“其实这个药……不是杏林殿的先生配的……”

    “什么?”

    “是我……杏林殿的先生说,你的内伤愈合地差不多了,刚好我也在杏林殿帮了很久的忙了,所以给我一个上手的机会。所以今天的药,都是我凭着自己的认知,针对你的内伤症状来配的……”墨霞有些不好意思,“这也是为什么……你今天喝的药,味道和之前不太一样……”

    她看到陆离的脸色陡然变了。

    “陆离同门,你怎么了?”她慌慌张张地说道,“是不是我配的药有什么问题?”

    “没……有……问……题……”陆离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么几个字。

    而实际上……仿佛是为了回应墨霞所说的话,陆离觉得自己肚子已经翻江倒海了。

    墨霞却松了一口气:“太好了……我还以为会出事……”

    “出……什么……事……”陆离一边问,缩在被窝里的手将被子攥得紧紧的。

    “我放了一点泻药的成分。当然了,它最主要的作用是帮助你疏通经脉。”墨霞说得头头是道,“只是经验不足,不知道放多少合适……也许放得有点少,效果不明显……”

    陆离终于忍不住了,惨叫一声,跳下床,一把将墨霞推开,甚至来不及开门,从窗户就跳了出去。

    “诶……陆离同门……你干嘛呀?你去哪里?杏林殿不能乱闯的!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