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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雪夜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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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离和席轩各自被一个尸人狂追,抱头鼠窜。

    他们几乎是同时看到了路边的一颗枯树。树叶几乎掉光,树枝阔达,树干凹凸起伏,很适合爬上去避难。

    陆离:“轩哥,这棵树是我先看到的,你得让我先上去。”

    “不,让我先!”席轩一脸严肃,“我比你胖,已经跑不动了,这棵树是唯一救命的机会。阿离你去寻找下个据点吧!”

    “不行,轩哥你不能以大欺小,学学别人孔融让梨……”

    “没错啊,所以孔融就把梨子让给年龄比他大的了哥哥了……”

    两人一边争执,一边你追我赶地冲向那棵大树。在他们看来,尸人虽强,但应该不能随意飞天遁地。虽然在地面被追得那么难受,但是躲到树上应该就安全了。

    这个时候,一位门生脚下轻点,便跳上了这这棵大树。陆离和席轩看到,与那位门生缠斗的尸人脚下一发力,竟也同时跳了上去。

    它的膝盖都没怎么弯曲,竟然离地数丈之高,瞬间跳上树枝,追上那位门生,继续张牙舞爪,白齿森然。

    陆离目瞪口呆:“……轩哥……这棵树还是让给你吧……”

    席轩:“不不不,我怎么能以大欺小,记得孔融让梨的故事吗……”

    “孔融应该是把梨子让给了他的哥哥吧……”

    看到尸人竟然的跳跃能力竟然这么强,陆离和席轩都死了上树的这颗心。这时候追赶陆离的尸人发力冲了上来,陆离心中一惊,急忙避让。他和席轩一左一右,奔向不同的方向。

    雪仍然在下,地面的积雪也越来越深,掩盖了山道本身的模样。陆离跑了两步,脚下忽然一陷,一脚踩空,顺着斜坡滚动着摔了下去。

    “救命啊……”惨叫声在半空中回荡。

    秋寒正在与尸人激斗,闻声不由一惊。她回头瞥了一眼,知看见陆离像个雪球一样越滚越远。

    她冒险无视尸人獠牙咬下,身体连续转动,瞻之在前,忽焉在侧。这一套“绕柱”身法飘忽,她脚尖连续点地,带起白雪黑尘,身体微起微伏,绝不站在尸人正面,每次落地绝不离它左右。尸人不得已跟随秋寒的步伐,将自己的身子转得像个陀螺。

    尸人原地打转,滑稽无比。秋寒却瞅着破绽,左手一伸一拉,从侧后方夹住尸人的脖子,短剑从它右边的太阳穴刺了进去。

    她拔剑,侧身跳开,磨血喷溅,她全然躲开。她没有停留,也顾不了其余门生战斗状况,连忙往陆离滚落的方向跑去。

    顺着山道一路向下,连战斗声和呼喝声都低沉了下去。她举目四顾,只见茫茫灰白,却没有人影。

    秋寒忽然有些惊慌,大叫起来:“陆离!”

    声音远远传出,没有人回应。

    她握剑的手紧了紧,又叫到:“陆离!”

    隐约中,仿佛听到一丝丝的呻吟声。秋寒精神一振,干劲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她看到了——陆离被尸人压在地上,尸人的头伏在陆离的颈边,一动不动。陆离呻吟声微弱:“救……救命……”

    秋寒的心纠了起来。她脚步放轻,悄悄逼近,待到一定距离,忽然跳起发难,对准尸人后心猛刺。

    谁知道尸人竟然压根没有反抗。秋寒正感到奇怪,却听到陆离气喘吁吁:“它死都死了你刺个鬼啊,求你快把它拉开,我没被它咬死,但快要被它压死了……”

    秋寒将尸人翻了过来,见尸人头上被深深插入青鸾爪,双唇张开,却再也无力咬下。

    “青鸾爪的头部是用精铁制成的,所以我想除了逃命以外,关键时刻还是可以拿来当武器。”陆离收回青鸾爪,脱掉外衣擦拭污血,“这尸人扑过来咬我,刚好撞上去。”

    秋寒长出一口气,只觉得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不中用的家伙。”她忍不住骂道,“就放空你这么一会儿,便闹出这一出惊险的场景来。”

    “喂喂喂,你这样说我可不高兴啊。”陆离撇嘴,“我可是单枪匹马把尸人杀了诶!”

    秋寒不理他。这时候他们才想起其余门生。那数十尸人围剿,也不知道他们坚持得住不。陆离和秋寒来不及歇息,赶紧顺着来路往回走。但是天黑路滑,转了几圈,竟然隐隐有迷路的迹象。

    “这条路可能走反了。”陆离叉着腰,喘了一口气,“不如我们倒转回去,走另外一条路试一试?”

    秋寒点点头。

    他们正要转身,不远的灌木丛中传来一声轻响。两人的神经陡然紧绷,同时看向灌木丛。秋寒举剑,喝道:“什么人!出来!”

    陆离也喝道:“再不出来,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灌木丛晃动起来,连续发出响声。一个黑影窜出,陆离惊呼一声,把手里扣住的碎石子全部扔了出去——

    他把一只瘦骨嶙峋的野狼射成了筛子。野狼身上流着血,凄惨地哀鸣着跑向远处。

    陆离:“……一只野狼来凑什么热闹,我还以为是尸人呢……”

    他正要向前,被秋寒拽住往后一拉,差点栽个跟头。

    “你你你你一个女孩子能不能温柔点……”

    秋寒仍然看这灌木丛:“出来!”

    “还来?这次是野狐狸还是野兔子啊?”

    灌木丛又晃动了起来。当黑影出现时,陆离再次故技重施掷出碎石子。只听一连串“哎哟哎哟”的惨叫,陆离发现这次被打成筛子的换成了听风阁的门生。

    青绿色长袍,毫无疑问是一年门生。他战战兢兢地抬头,说道:“陆离同门,秋寒同门……救救我……有怪物……”

    他把脸上的尘土抹掉,身子抖了抖,陆离扔出的碎石子噼里啪啦往下落。他哭丧着脸向秋寒和陆离靠近,喃喃地说:“我不想死……你们一定要救我……我还不想死!”

    陆离和秋寒异口同声:“谷毅?你怎么在这?”

    秋寒还望了望周围:“游百峰呢?”

    那个一直跟随他的狗腿子居然没在身边,也怪不得谷毅居然这么狼狈。

    谷毅正要说话,忽然看这秋寒的身后,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