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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方希含认识?那你应该知道她的为人……”
从宋霏的嘴里听到方希含的名字,莫然很容易就联想到那一声“嫂子”,她轻哼出一个鼻音,“……我和她不熟。”
宋霏多年锻炼出的察言观色本领告诉她,莫然似乎在有意隐瞒什么,“是吗?我感觉她和你挺熟的……我也纳闷,你怎么会认识她呢?”
熟吗?一点都不熟吧。莫然不想再和她谈论方希含,但换个话题也不知道说什么,和宋霏能有什么共同语言,索性脖子一仰倚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小莫,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莫然侧了侧身子,不言不语,她讨厌人家叫她小莫,因为方希含就喜欢这样叫她,而且宋霏说话的语气,和方希含竟然莫名的相似。
“说实话,我很讨厌你……”宋霏继续说,似乎觉得一个讨厌还不足以表达内心的厌恶程度,“特别讨厌!”
莫然干脆用手捂住耳朵,用行动表示自己对宋小姐的讨厌不亚于她之下。
宋小姐肺都要气炸了,提亮嗓子确保自己的分贝足以传到莫然耳中,“所以——,从下周开始我们都解脱了,我和莫董申请了跟进总部的新项目,A市这边我不再负责,如果现在有酒,我真想和你干一杯庆祝一下。”
宋霏说得很真诚,相当真诚。
“你说真的?”
“当然,如果莫董继续让你跟着我,你知道该怎么说了吧?”
莫然这会儿端坐着身子,油腔滑调地笑着回答,“知道知道,姐,我肯定不跟着你!”
这会儿姐叫得够甜,宋霏觉得有点儿意思,“莫然,我发现你笑起来还挺顺眼的。”
之前莫董也给莫然安排过好几个资深高管,让她跟在后边学习,可莫然不出三天就能把人给吓跑,所以,这次莫董把莫氏最出名的“女金刚”宋霏安排在莫然身边,原本以为能制得住他这个不成器的女儿,没想到,女金刚也只能坚持一月有余而已。
“咳咳咳……”
莫然一接通电话,听到的就是一阵剧烈咳嗽,直过了二十几秒,电话那头才渐渐安静起来,沙哑的声音里有抑制不住的怒气,“你又在搞什么!宋霏那是怎么回事……咳咳咳……咳咳咳……”
莫然先将手机举得离耳朵远远的,果然是明智选择,“我还是别说了吧,免得把您老身体又给气坏了,我可担待不起……”
“混账!我从小就是太惯着你,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把公司交给你!”
莫然回答地简单明了,“那就不要交给我!”
“咳咳咳……”
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中,莫然的心软了几分,她在外漂泊,经常是几年都不回家,当印象中那个坚忍的中年男人躺在病床上,两鬓渐渐爬上白霜时,不管以前经历了什么,都没那么恨了,毕竟,血浓于水。“好了我知道了,你早点休息,有事打我电话。”
“我给你请了新的老师,这次你从助理开始干起,认真点……小然,我可以供你吃喝玩乐几辈子,但你是莫家的人,你自己要有点追求……”
“我说了我知道,你烦不烦啊!”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过焦躁,莫然缓和了一点:“我会尽力的。”
职业套装,高跟鞋,原本如变色龙一般的短发,乖乖的染回了最低调的黑色,莫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干练的职场打扮,叹了一口气,然后无奈地带上了工牌,有朝一日她居然能一改昼伏夜出的属性,成为朝九晚五的上班族。
这一次,一切都是按照新入职员工的流程走,培训入职,录入指纹,熟悉部门……最后是向上级报道,莫然心里郁闷,看来这次真的是要从基层做起了。
不知道这次,又会是哪个倒霉上司。
走过长长的廊道,莫然一路上迎来的都是和善的微笑,她爸虽然交待公司上下不能对她有任何区别对待,那又怎么可能呢?谁也不会糊涂到去得罪老总千金,莫然对于这些带有谄媚性质的微笑,一概视而不见。
副总办公室,莫然打量着环境,宽敞明亮,简约的欧式风格,比她在外边的工位不知道要好多少倍,现在又有些后悔,早知她爸会这么执着,当初还不如乖乖跟在宋霏后边,至少那时候还是经理级别,有独立的办公室,偶尔偷个小懒也没人发现。
“方总,这是今天新入职的助理,莫然。”人事尴尬地介绍着,堂堂莫氏千金居然屈居一个小助理的职位,确实有些尴尬。
倒霉上司低着头,莫然看不清她模样,眼神先是落在她胸前,身材还不错,只不过看起来,怎么有点似曾相识?
方总风情万种地抬起头,面上带着撩人的微笑,莫然的表情果然同她想象中如出一辙,只不过莫然穿正装的样子,倒是别有一番风味,成熟知性的职场女性,很……诱惑。
这怎么可能呢?莫然看到方希含的第一眼,心想着,难道自己对这个女人已经思念成疾到了这种地步?难道……她真的爱上方希含了。。。
莫然直直盯着方希含又看了几秒,方总便大大方方扬着头和她对视,一样的眉眼一样的气质,甚至一样的身材,要么就是世界上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要么,眼前这个……就是方希含。
莫然依旧云里雾里,还是说,她爸把她安排进来AG了?她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工牌,确实是莫氏的LOGO没错。
“看够了吗?”办公室里只剩下她们两人,方希含从真皮转椅上起身,踩着十几公分的高跟鞋走到莫然面前,身高不分伯仲。
就是她了,一样的声音,一样的……味道。
“方希含,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现在叫我方总比较合适吧?”方希含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褪去过,“小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