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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刚要起身出去, 凤姐忙唤住了, 一时又打柜子里寻了个掐丝匣子来,递给贾琏道:“二爷方才要找的药。”
贾琏接了匣子,桃花眼一弯, 只笑道:“你不是都给太太送去了吗?”
凤姐瞅了贾琏一眼,只嗤笑道:“若是太太要用, 我自是满匣子都送去,可惜是给那二姨老爷用的。我瞧着他不顺眼, 顺手拿两瓶子金创药就瞧的起他了, 给这个,我怕糟蹋了东西。”
贾琏听得凤姐这么一说,险些笑出声来, 只摇头道:“你呀……我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凤姐被贾琏这一笑, 越发动了脾气,只没好气道:“二爷什么都不用说了, 外头还有人等你呢, 快出去罢。”
贾琏摇头一笑,也不再多说话,拢了匣子便往外头去了。
却说邢夫人领着人到了贾母屋里,却见着贾母正和赖嬷嬷等人在说家常话儿,迎春和岫姐儿在旁边下棋, 一边儿榻上宝玉正爬来爬去,好生热闹。
见着邢夫人进来了,贾母一声儿也不言语, 只让丫鬟带了赖嬷嬷等人出去吃茶,又让迎春和岫姐儿回了屋,待屋里无人了,贾母方才问着邢夫人道:“我听说今儿你很是忙碌,不知是为什么事儿?”
邢夫人眼皮子一跳,只忙笑道:“只是外头的寻常事儿罢了,不敢劳老太太操心。”
贾母听着,脸色就变了,只看着邢夫人冷笑道:“不敢劳我操心,这话倒说的好听。我只怕眼下不问,明儿这寻常事儿一不寻常起来,便是想问想操心,也没处操心去了。”
邢夫人听得贾母这话,不觉红了脸,一时只说道:“不是我有心要瞒老太太,只是这事儿我着实不好开口说,老太太……”
邢夫人这话刚出口,贾母便苦口婆心说道:“按说这些陈仓烂谷子的事儿,我原也不该问。不过如今你仔细想想,眼下你们老爷做着官,这些事儿退避还来不及,哪有伸手去招惹的,你不为你们老爷想想,也为小哥儿想想,咱们府上坏了名头,他日后能得什么好?你兄弟媳妇前儿做的那些事,你又不是没看见,她得了什么好处,莫非你也想进佛堂里念经去。”
邢夫人越发羞惭不堪,贾母这话说的句句在理,倒教她寻不出话来对,只是想着二姨太太,邢夫人难免有些狠不下心去,只诺诺道:“这些事儿我也知道,只是我……”
邢夫人说着说着,瞅着贾母的脸色,这话儿竟是说不出口来了,垂首埋下头去。贾母见着邢夫人不说话了,只咬牙冷笑道:“你怎么不说了,自己也说不出口了,我可不是你们老爷那没志气的,教你两句话一哄,便由着你胡作妄为。亏你还有脸面开口,你那二妹妹一家子是什么人,我素日也听人说尽了,说句不要脸还是轻的。当初你怎么不管不顾,眼下事到临头了,你倒想起来要伸手管了,你好意思说,我却连听都不好意思听呢。”
只是贾母倒没想着,先前史家出事时,她也是一样的心急火燎,只是贾母到底是年老经事又见多识广的,不比邢夫人这般毛糙,闹的人尽皆知罢了。
却说贾赦从宫里回了衙门,方未坐定,那些衙门里头的官吏便忙忙的围了过来,这个问:“贾大人,皇上召你进宫不知所谓何事”
那个道:“贾大人,圣上召你进宫可是为了咱们衙门里头的事儿?”
贾赦被这些人围上来七嘴八舌的一问,难免觉得脑子里嗡嗡直响,一时只忙拱手道:“有蒙各位大人关切了,并没什么事儿,圣上不过闲问了几句家常话儿罢了。”
这些衙门里的官吏自然不信,一时还待再问,外头的小吏忙忙进来道:“通政使大人过来了。”
闻听顶头上司过来了,那些围着贾赦问个不休的官吏,瞬间便如鸟兽般四散而去,倒教贾赦手足无措,贾赦摇头笑了笑,俯首案上,重又誊抄起折子来了。
贾赦正自抄写着,忽听得一阵脚步声,抬眼一看,却是通政使大人进来了。
贾赦忙起身来行礼道:“不知大人过来所谓何事?”
通政使捻须一笑,只看了看贾赦案上的折子,笑说道:“没什么,我只是过来看看,这些时日倒是为难贾大人了?”
贾赦不解其意,只忙笑言不敢。通政使闻言,只笑道:“贾大人也不必过谦,你这些日子处理的事务,我都瞧在眼里,着实不算轻松。”
贾赦越发一头雾水,一时正要说话,却听得通政使叹道:“不过说起来,贾大人如今已是入了圣上眼中了,俗话说,能者多劳,贾大人纵是忙一些,也是正理。”
话儿说到这份上了,贾赦才明白这通政使大人过来是为什么,想是见得皇帝如今待他与众人不同,特意过来联络感情来了。
想通了这一点,贾赦是哭笑不得,他可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能力能让皇帝器重的。
若说那张草表,这朝廷里的百官也不是画不出来,比他看得明白的人多了去了,只不过人家都知道轻重,不肯吭声罢了。
也是眼下事情没发出来,若是事情发出来了,圣上再器重,难不成还能为他和百官对抗不成,贾赦又不是没看过史书,不知道先例。
这么想着,贾赦对通政使的态度越发谨小慎微,生怕有任何疏忽得罪之处,倒教这通政使大人看得极其入眼,只道皇帝果然目光如炬,待贾赦的态度也越发和蔼起来。
却说贾母骂了邢夫人一通,出了心口的闷气,一时又说道:“今儿我倒不只为这事,前儿我还听人说,你那娘家大哥在外头胡扯着什么订娃娃亲的事儿,我原不大信,可想想你如今做的事儿,这事只怕也假不了。也是我如今不管事了,否则倒该仔细命人查查,说不得还有比这更稀罕可气的事儿没查出来呢?”
邢夫人见贾母翻起从前的帐儿来,越发不是滋味,心里纵有千言万语,此刻也一句不敢说,只低着头拿帕子抹泪不止。
贾母瞧着,方又欲说话,外头帘子一动,丫鬟忙忙进来道:“老太太,二老爷来给你请安了。”
贾母方敛去面上的怒气,只朝着邢夫人没好气道:“罢了,我也不多说了,你仔细思量着罢,倘或再做出什么事来,教我知道了,咱们家的佛堂里已经住了一个人了,再送个进去也不算什么。”
话说凤姐送了贾琏出去,一时正要命人去唤人进来回话,哪知刚欲转身,却见着邢夫人的丫头翠云站在院门口,正和几个小丫头唧唧咋咋,不知在说什么话儿。
凤姐由不住垂眼思量了一番,方又抬眼看了看那几个丫头,轻轻一笑,只往屋里回去了。
一时回了屋,凤姐正要让丫鬟打水进来重新梳妆,却见着锦绣正收拾着贾琏换下来的衣裳,不觉笑的越发灿烂起来,只状似无意的说道:“叫小丫鬟收拾便罢,这事儿哪值得你动手?”
锦绣一愣,抬头看见凤姐笑的满面春风,心上的不安方才渐淡了些,忙依话唤了个小丫鬟进来收拾了衣裳出去,方又忙着泡茶端水,竟是一刻也不肯闲下来。
凤姐见了,只是一笑,吩咐锦绣道:“你先别忙活了,过来陪我说说话儿?”
锦绣心中忐忑,只一步一蹭的走了过去,细声细气的问着凤姐道:“不知奶奶有事儿要吩咐?”
凤姐眉头一皱,只笑道:“没什么,只是我闲着无事,想寻人说说话罢了。”
一时只笑问着锦绣的年龄,老太太,太太们的爱好,姑娘们日里的消遣,贾琏的喜好,还有这府里里里外外的小事儿,一长一短的问个不停。
这么一问下来,倒教锦绣放宽了心,只道着这些都是寻常事物,并无什么不可言的,皆一五一十告诉了凤姐知道。
凤姐只细细的问着,一时说到了邢夫人屋里,凤姐便笑问道:“我知道王妈妈是太太跟前得用的人,却不知和翠云一般的还有谁,往日到太太屋里请安,除去太太的陪房,这一屋子的丫头,也只那翠云我是惯常见了的,知道她是牌面上的人儿,旁的竟是一个不知?”
锦绣不过是个丫头,被凤姐这么亲亲热热的问了一会儿,早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听得凤姐这话,只笑嘻嘻道:“不怪奶奶不知道,太太屋里本有四个大丫头,这翠云却不在其中,只她原是太太寻老爷要来的,又曾经服侍过先前的太太,论起体面来倒和王妈妈差不离。”
凤姐听得锦绣这话,眉头一扬,只笑道:“原是这样,我还以为只因这翠云曾是老爷的丫头,所以才比别的丫头金贵些,倒不知她还是先前那位太太留下来的。”
锦绣闻言,也不假思索,只笑道:“这事儿原本知道的人就不多,若不是先前太太看中了她,说是想给了二爷,翻出了这陈年旧事来,我们也不知道呢。”
凤姐听着锦绣这么一说,面上的笑容略淡了些,只问道:“有这事,怎么后头又没给二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