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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闻言, 面上的笑容越发冰冷, 只阴阴笑道:“有损咱们府上的名声,我竟不知咱们府上还有什么名声可言,横竖我是个糊涂人, 也不差这一遭糊涂事。东府大老爷生气,我还怕他不生气呢, 你们只管按我的话儿去做,若有什么人不服, 我自在府里坐着等他理论呢, ”
林之孝一听,浑身一哆嗦,只是瞧着贾赦的脸色, 不免讪讪笑了笑。
他听着贾赦这话, 自是明白贾赦是犯了倔脾气,只是一时又不好再劝。
当下只面上应下着, 心下却暗想着, 虽不能按着贾赦的说法去做,但不管好说歹说,都得把贾敬劝回来才是。
却说贾敬到底不是真神仙,没能脱了凡胎去,林之孝领着人到观里去了一趟, 连拉带劝,好歹把贾敬弄回了府去。
只是这边刚把贾敬哄回了府,那边东府里便来了人报信, 东府大太太到底年岁大了,身子又不好,撑命生下了个姑娘,自己却没掌住,就这样没了。
贾赦闻言,不禁叹气,只是到底和那东府大太太没见过几回面,唏嘘了一阵,也就撂开手不理了。
倒是贾母,见着东府那头老的修仙问道,小的吃酒赌钱,管家理事的尤氏,又小门小户,上不得台面,心忧着那才生下来的四姑娘没人教养,便特意使人过去和贾敬说了一声,要将那四姑娘养在身边,也省的日后出门时被人低瞧了去。
贾敬正烦着老婆死了,生下的女儿没人管教,少不得要他日后分心照看,打扰了他修道炼丹。闻听贾母此言,如闻天音,如何不心下欢喜,只匆忙替女儿取了个惜春的名儿,便命人将惜春送过府来交给贾母。
贾敬则在府里安心操办起老婆的丧事来,只盼着丧事一了,便能回观里继续炼丹清修,哪日白日飞升,也就了了愿了。
贾母打发人和贾敬说接了惜春过府的事儿,贾赦直到惜春被送过来了,才从下人口中知道,心下虽有些不高兴,不过想想宁国府那边的情况,倒不好说什么,毕竟世道是如此。
且说惜春刚被送过来不久,那缮国公家便来人上门了,也不求见贾母,只递了帖子给贾政,拿了王夫人给的庚帖,问着贾政道:“先前二太太与我们家太太说定了贵府大姑娘的亲事,如今我们太太打发人来问老爷一声,府上到底是什么个意思,今儿说明日,明日说后日,旁的没瞧见,倒把日子给拖长了。若是府上不愿意结这门亲事了,只管打发人来说一声便罢,咱们两家是什么样的交情,就算是府上反了悔,我们家也不会拿着话儿四处宣扬,府上有什么说不得的呢?”
贾政那人最是个正人君子,听得缮国公府这么一说,纵是心里百般不愿,也不得不考量着贾府的名声,一边暗骂着王夫人眼皮子浅,一边回了个日子给缮国公府。
这么一来,原是模糊着有些不清不楚的亲事,便过了明路了,贾母知道后,气了个倒仰,她正预备着请动几个有体面的宗室太太压着柳太太要庚帖回来,哪知贾政这书呆子,也不同她打个商量,就这样把事儿说定了。
只是贾母心中虽不称意,却也不好强出头拦截了去,毕竟这儿女亲事也皆由父母之命,只叹着元春命苦,摊上了这样糊涂的一对父母。
贾赦知道了,也不由得唉声叹气了一场,纵是他难以说清楚,元春到底是进了宫好,还是嫁进缮国公家好?
只是贾赦正叹息的时候,却教邢夫人瞧见,问清了缘由,只是一笑道:“这门亲事有什么不好的,缮国公家的根基门第,哪样儿差了。老太太和二太太存的心思,我也明白,早前便预备着大姑娘应选的事儿,如今就这样和缮国公家说定了,难免有些不甘不愿的。可就算是大姑娘进了宫,依着二老爷的官职,便是再出众,又能得个什么彩头,顶天了不过是个才人充容,三宫六院哪儿少了这一两个名号去。”
贾赦听了,想想倒觉得很是,元春虽是嫡女,可贾政不过是个小小的员外郎,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贾府在朝里也无甚势力可言,便是进了宫也落不到什么好去。
书里头元春进宫十来年,也不过是个女史,后来虽说封了妃,可这背后究竟是撞了大运还是另有缘由,谁也说不清,何况这刚封了妃没享几年福,人也没了,还不如不进宫,安安稳稳嫁个门当户对的人家,活的长久点好。
至于王夫人和贾母如今口上说的,那缮国公家的石家哥儿多么多么不成器,贾赦还真没放在心上,这年头哪家哥儿屋里没放几个人的,多点少点有什么区别,只要没闹出什么庶子庶女来,就当养个玩意儿了。
贾赦只担心着,这缮国公府和废太子很有些牵扯不清,日后万一有了妨碍,也不知元春的结局会怎么样?
可转念一想,贾赦渐渐宽了心去,横竖八十回过后,也没见这缮国公府有什么不好,就是荣宁二府这样的,也不过是抄家了事,想来不管换了哪任皇帝,对这些祖上有功勋的世家,都还顾念着几分旧情,不会大下狠手的。
瞧着贾赦的神色渐缓了,邢夫人不免又笑道:“再说着,珠哥儿虽不能应试了,但宝玉还小呢,日后总是要往科举上走的,大姑娘若是进了宫,没名分倒罢,若是侥幸得了个名分,这外戚可不分大小的,对咱们家总是有些影响的。”
正说着,话儿还没落,外头有人便忙忙的进来了,只打起帘子,上前道:“禀老爷太太,外头来人说,保宁侯和齐国公奉旨平叛,刚到了平安州,废太子便闻讯自尽了。”
贾赦一听,便皱起了眉头,只淡淡道:“知道了。”
说着,一边打发人出去,一边对邢夫人笑说道:“我出去吩咐一声,一会便回来,你且先歇着罢,。”
邢夫人一听说废太子自尽了,口上便念起了阿弥陀佛,听着贾赦这话,只忙应下了,又拿了披风递给贾赦,见贾赦出了门了,方才回转身来,双手合十的又念起佛来了。
却说贾赦出了门,刚到了外书房里,林之孝便忙不迭的过来了,一进门,气还不待喘便说道:“老爷,废太子谋逆一事,如今已是平定了,保宁侯和齐国公这会子是立了大功了。保宁侯和咱们家不熟倒罢,可齐国公却是咱们家世交,老爷瞧着,是不是让人到齐国公府去走一遭?”
贾赦闻言,不置可否,只皱了皱眉头,且问道:“宫里可有什么消息没有?”
林之孝只回说道:“宫里倒不曾传了消息出来,只听说皇后召见了几回家里人。”
贾赦听着,眉头越发紧锁,只忙问道:“废太子为何自尽?可有个说法没有。”
林之孝只忙道:“这里头倒没什么可说,只听说原先那群叛臣贼子还打算据城不降,只是没料着人心不稳,保宁侯大军一到,叛军内部便不安分起来,齐国公再一上阵,他老人家刀山火海里杀出来的威名尚在,这底下人哪有不望风而降的。废太子见着大势已去,又作下这等无君无父的谋逆之事,除了自尽一途,也无别路可走了。”
贾赦闻听,不觉叹了口气,只说道:“也是,旁人倒还降的,只废太子降不得。只是废太子这一去,京里又是血雨腥风满城池了,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叹?”
林之孝闻言,当下冷笑道:“依小的说,这都是那些人自找的,去年抄了多少人家,砍了多少脑袋瓜子,明显着太子是不时兴了,偏还有人昏了头,一心要做这个保驾的功臣,非往石头上撞,如今便是赔了满门进去,也算不得委屈,谁让他们进去搅合的?”
却说这日里王夫人正在佛堂里数佛珠儿,忽听得外头人声喧嚣起来,不觉站起身来,走到窗边,侧耳细听了听。
只听得赵姨娘满心怨气的嚷道:“我倒不信了,单那大姑娘有这样的福气儿。先你们跟我说,说什么老太太说的,那柳太太不是好相与的,既打了尚主的主意,同咱们家说亲,不过是想借势压人罢了,说不得大姑娘连个二房也掌不住呢。可今儿倒好,人家缮国公一来提亲,说得再明白不过了,如今连婚期也定下了,正儿八百国公府的嫡孙媳妇,这不是高嫁是什么,满京城里能找出几个来,我正满心不自在呢,想寻人算账呢。你们又巴巴的过来了,想让我上赶着去奉承大姑娘,免得耽搁了你们的前程去,我告诉你们,想都别想,我就不信了,三姑娘未必比大姑娘差了,日子还长着呢,谁能说准去。”
缮国公家来提了亲,连婚期也定下了……
听到这儿,王夫人不觉将手中的佛珠握得越发紧了,面上的慈悲之色,也渐渐淡去,只漠然看着佛阁里菩萨,手指一用力,佛珠四溅着散落开来,
可外头的人却没听见里头的动静,只听得周姨娘在一旁打着圆场道:“好了好了,可别说这些了。大姑娘的亲事,和我们做姨娘的有什么关碍,嫂嫂怕是寻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