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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可能，完全有可能！”
夏丘一把搂住陆离的肩膀，侯学东完全看不懂两人的关系，便问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
“我们是合伙人。”
夏丘打断了陆离的话，抢先一步。
陆离悻悻闭嘴，看样子夏丘是准备发力了，那他就少说点话吧，免得到时候露馅帮倒忙。
“合伙人？”侯学东扶了扶眼镜，不是很相信。
一个华夏大学的高材生和一个高二的高中生能发生什么奇妙的化学反应啊。
高二的学生升入高三每天都要忙着搞学业，哪里还有什么时间去创业。
“是的，我们最近准备搞一个游戏项目，昨天晚上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
“这个我知道，丘子你放心好了，我们这个工作室虽然现在人少，但是服务的范围可是非常大的，CG制作、人物建模，业务样样俱全。”侯学东拍着胸脯保证道。
陆离有些困惑，他们不是来拉人入伙的吗，夏丘这是在搞什么幺蛾子，怎么还搞外包这种事情。
“猴子你的能力我当然是信得过啊，只不过你这个团队是不是人有点少啊。”
“不少不少，我们可是专业团队，我来给你介绍一下。”侯学东见夏丘的态度反转，连忙拉着他到办公室里晃一圈。
“这个是场景美术CC，今年刚从美院毕业的。”
一个卷发女孩笑着站起来和夏丘打招呼，夏丘也是挥挥手，礼貌地回应。
“这个是角色美术老大哥，大学期间自己创作过微动漫，还获过奖，毕业后同时收到过WY和TX的offer。”
“你好你好！”
老大哥身材很魁梧，站起来和熊似的同夏丘握了握手。
“那边角落里的几位是我们的程序员和策划。”
“奶奶滴，我们不配有姓名是吧！”一个胖胖的程序猿很不服气地站了起来，一旁的人跟着附和了几句，办公室里的气氛很活跃。
侯学东指着那块区域的人，打趣道：“他们靠在角落里面，最喜欢摸鱼了！”
“摸鱼好啊，摸鱼也有工资拿。”夏丘笑着朝他们挥手打招呼。
看完了专业团队之后，夏丘大概有了底。
陆离全程跟着夏丘，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在认人的过程中，他偷偷看了那些人的工作，技术水平不错，但是比起顶尖的大厂而言，显然是有不小的差距。
侯学东将两人带到了一个单独的小会议室里，又拿出两瓶矿泉水递给他们。
“丘子还有...小天才，坐坐！”侯学东拉开一张椅子，三人落座下来，侯学东十指交叉地摆在桌面上，笑容温雅：“丘子，这团队你也看了，你觉得怎么样？”
“大家都很不错，团队氛围也很好，但是我觉得，你们这个外包的价格，有点贵。”夏丘的手指掐着比划了一下，开门见山地讲明白。
“啧~丘子，动漫游戏外包，哪有便宜的，基本都是这个价格。”侯学东的身姿微微前倾，目光始终盯着夏丘的脸，注意着夏丘的每个表情变化。
可他实在是有些读不懂夏丘，因为他的脸上始终挂着人畜无害的微笑。
“猴子，你说你们上半年承包了几个项目来着。”
“3个，怎么了？”
“那三个项目做的怎么样了啊？”夏丘进一步询问，侯学东知道夏丘的个性，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就很坦率。
“三个项目都是游戏CG，目前我们已经完成了两个项目，第一个项目甲方已经付款了，第二个项目还在等待验收结果，第三个项目正在制作中。”
“那严谨来讲，你们半年其实也只完成了一个项目吧。”夏丘的眼神忽然犀利。
侯学东即便是心底不太愿意承认，但是这么算下来他们上半年的确只完成了一家的项目。
面对夏丘略带质疑的目光，他连忙解释道：“并不是我们效率不高，而是后面两家的甲方有些问题，方案始终拿不下来，为此我和小伙伴们已经非常赶工期了。”
“我知道，猴子你从来都是很努力的人，以前在学生会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了。”夏丘表现的非常理解，先给侯学东塞了根胡萝卜，侯学东点了点头，有点宽慰。
可胡萝卜还没吃完，夏丘又来了一棒子：“只是你们半年的业绩只有这么一点，在现在的社会环境里真的很难立足吧。”
侯学东沉默了一会，摇摇头，看着夏丘的眼睛，认真道：“虽然我们现在的业绩惨淡，但是这不代表未来，我们的团队都是华夏大学的毕业生，大家都很优秀，只要我们同心协力，肯定可以的！”
“猴子，我不是否认你们，我们学生会这么多年的关系了，也搭伙做过不少事情，我清楚你的能力，你带领这个团队也非常不容易。”
“是啊，以前总想着干各种各样的大事情，要做大人物，做行业顶尖的佼佼者，现在想想，能混口饭吃都不错了。”
夏丘一句话说到了侯学东的心坎上，侯学东的眼里带着点沮丧。
少年时的心高气傲早就被现实社会磨平了棱角，工作上的烦恼，客户的压力，都像是山一样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当年走入社会，意气风发，现在身处社会，只想躺平。
“你们真的不容易，昨天的那个项目，我就交给你们这个团队做了，到时候我们会发方案过来。”
“真的吗！”
侯学东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这也让陆离一脸懵逼，头上冒出了几个问号。
他们什么时候有外包项目了，这个家伙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
“猴子，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真是的。”夏丘走下位置拍拍侯学东的肩膀。
侯学东心底感动的不行，抬起镜框擦了擦眼睛，开始和夏丘掏心窝子道：“丘子，我跟你说实话吧。”
“其实，我们上半年就只接了两个项目，第三个项目客户不满意我们的方案撤走了。”侯学东深深地叹了叹气。
那个方案可是他通宵赶的，却被客户一句话否决了。
走入社会才发现，钱难挣，屎难吃。
做什么都不容易。
“而且第二个项目，客户对我们的成果也不满意，账款一直没有汇过来，就卡住了。”侯学东摘下眼镜，慢慢地瘫坐在椅子上。
很多时候他都好想放弃，但是身为领导团队的人，他当曾经立下豪言，要带大家一起成立公司，做强做大。
可现在他们变成了一个只会做外包项目的小作坊。
“我对不起大家的信任，因为第二家甲方没汇款，我已经两个月没发薪水了。”
正当侯学东已经迷茫，认为自己可能走不远的时候，夏丘带来的大生意能让他们这个工作室回一大口血，所以才一直把他当做救世主。
“华夏大学的毕业生也这么困难吗？”陆离问道。
侯学东苦笑一声：“大家都心高气傲，谁又愿意给别人当牛做马，都想做出一番自己的事业来，刚才我给你们介绍的那个老大哥，如果放在大公司里，年薪起码100万往上，在我这里一年顶多拿个十几万。”
“所以大家都很有梦想不是吗？”夏丘给侯学东揉了揉肩膀，侯学东无奈地摆摆手，“过了一定的年纪，就不会想这些事情了。”
梦想是什么，又不能当饭吃。
现在连薪水都发不起了，还谈什么梦想。
“也不能这么说，大家都很努力呢。”夏丘循序渐进地把侯学东引入坑洞中，果然侯学东就上当了，“努力？努力去给别人做项目吗？”
他坐直了身体，回头看向夏丘，笑容非常的苦涩。
“我们成立工作室的目的是为了做自己想做的动漫游戏的，现在却每天被人各种电话催，做的东西都是别人家的。”
“那你们就做自己的东西啊。”陆离补了一刀，侯学东嗤笑一声，“做自己的东西...那也得有钱啊，像我们现在连吃饭都成问题了，还怎么做自己的东西。”
陆离鼓了鼓嘴，做生意可真是艰难啊。
夏丘也沉默不言。
他在等，等侯学东突破自己的内心防线。
办公室里陷入了寂静。
没过多久，侯学东肘子撑在桌上，捂着脸叹息一声：“还不如早点解散了，大家都去找个下家，好好地当个上班族算了。”
陆离和夏丘互看了一眼，认为时机已到。
“猴子...如果现在有一个机会，你可以不用解散团队，也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东西，你愿意加入吗？”
侯学东愣了一下，随后大笑起来。
“哈哈哈，天底下哪来这种好事啊！”他绝对不相信这种事情，这听起来像是个乌托邦的骗局，根本是不可能的。
“有的，这个机会就摆在你的面前。”夏丘的眼神闪烁着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