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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面判官”朱元璋微微一笑,毫不理会大腿上点点滴出的鲜血,身形陡然掠出,双掌横扫直劈,指顾间就已击毙了六七人之多。
于凡出声救了“千手如来”杨致远一命之后,“五毒魔君”夏雪宜面色却奇异的闪动起来。略作犹豫之后,乃拼命将赤练带抖得笔直,点向于凡,在对方短金棍伸缩之间,忽又借力纵身跃出。
于凡心头一动,反手已将短金棍插向背后。
果然,“五毒魔君”夏雪宜,那满面奇异花纹的干瘪面孔,突然急剧抽动,并闪出一般凶煞狠厉之气。他冷笑一声,双手迅速无比的往肩上一扯,两个紫色瓷罐然一声径向于凡飞来。
而这两个来势疾劲的紫色瓷罐,约莫在距离于凡尚有丈许之际,竟然“波”的一声暴裂为四半。内中嗡然一响,飞出一篷为数何止千万的黑色小虫,如一团乌云般向于凡罩到。
于凡目光微瞥,看出这些竟是一些体形奇小的其状如蜂的怪虫。
原来这些体大如蚊虫的蜂形小虫,全是“五毒魔君”夏雪宜自苗荒深山毒沼恶池之中,费尽艰苦收集所得,名叫“青蜂子”。
这些“青蜂子”每个都有一只极为尖细的长喙,专门吸食动物精血,并且尾部各具一枚毒针,中者麻痹,立即失去抵抗能力。更且每次出动寻食,尽是千百只聚在一起,一但遇到其它生物,便群涌而往,悍然而上。直到将这生物团团钉满,吸尽精血,始才罢休,真的厉害非常。
于凡目光一瞥之下,嘴角浮出一丝的哂笑。他卓立不动,双目注视着这些极快飞到的“青蜂子”左手挥动间,又有六名“巴巴族”苗人吃龙形钢梭贯胸而过。热血沸腾之中。横尸地下。
骤然,于凡长啸一声,随着他悠悠的啸声,一道浩长连绵的剑芒,已直飞而起,晃如旭阳的万丈豪光,在空中以眩人神目的快速翻卷着。
剎那间。那些“青蜂子”已完成投入其中,宛若泥牛入海,声息俱无。
剑芒骤敛,于凡蘶然屹立地上。
“五毒魔君”夏雪宜自于凡“求败剑”始出之际,面目立时突然变色。他知道,这定是对方倾绝天下的“独孤九剑式”了。而且。只要看这剑式一起,他便知道自己最多只能挡过四招。
就在于凡身形才落之际,夏雪宜双目圆睁,满面狰狞的将背后一个白色琉璃球猝然向于凡抖手拋去。
这白色琉璃球飞射至于凡身前不及五尺,又“哗啦”一声碎裂成粉。随着这白色琉璃球的碎裂,一股彩色绚烂的五色烟雾突然向于凡弥漫卷至。
于凡嘿然一哂,银裘蓦然间鼓涨起来,一圈淡蒙蒙的青红二色交合而成的劲气。若一道钢墙般忽然升起。那中人必死的五彩“赤练气”才一接触到这圈青红二色的劲气,立时若沸汤溶雪般消散无踪。
夏雪宜眼看自己搜集无数毒物毒草。经过七七四十九天,日夜不断提炼而成的“赤练气”竟在对方那威力奇大的无形劲力下消散殆尽,心中不禁又惊又痛。他哪里知道,这便是昔年武林至尊独孤求败的“九阳真气”呢。
于凡此时左手一挥,三只龙形钢梭骤然旋出,一只斜斜飞起,将两根向自己射来的长矛凌空震落,另外二只却呜的一声,将四名正在仓皇逃逸的苗人透心穿过。
他在面对苗疆派掌门人“五毒魔君”夏雪宜的无数奇毒之下,仍是气定神闲的,向其它的“巴巴族”苗人出手,而且每次奏效,这份轻蔑,怎么能不令“五毒魔君”夏雪宜又惊又怒?他这时已横了心肠,双目若白痴似的瞪着于凡。但是,那两个布满血丝的眼球中,却射出阵阵阴狠恶毒的光芒。
夏雪宜站了良久目光凝聚不动,继而又缓缓自怀内取出一个长方形的黄色石匣来。这苗疆派的掌门人,忽而面现凌厉之色,哑声用苗语叫了一阵,其声喋喋刺耳,难听已极。
语声一停,即有十数个“巴巴族”苗人,向正在摇摇欲坠的“千手如来”杨致远扑去。
原来,“五毒魔君”夏雪宜刚才看见于凡出声救“千手如来”杨致远一命,心中不由大为犯疑。因为两个敌对者,断断不会放过他敌人的性命,除非他们有着勾通。
夏雪宜亲眼见于凡救下“千手如来”杨致远一命后,他忽然怀疑起“千手如来”已与对方早有勾结,否则焉会有如此反乎常理之事?加以“千手如来”杨致远素来便对夏雪宜的作为十分不满,时常进言劝谏,他也早有除去杨致远之心。是而,他此刻便以苗语,谕令手下苗人,前往杀死那已受重伤的“千手如来”。
正在此时,激烈厮杀的人群中,又响起一生厉得令人汗毛之竖的号叫,一条人影,重重地摔落地下。
“五毒魔君”夏雪宜目光急转之下,不由得全身微颤,面色全变。
原来,这倒地毙命之人,竟是与“诛杀剑”黄安国交手的“红衫客”达尔巴,也就是“五毒魔君”夏雪宜的得意徒弟。
只见黄安国这时面如寒霜,挥剑如山将“夜鬼”李卫逼得手忙脚乱,首尾难应。
“五毒魔君”夏雪宜,暗一跺脚,蓦然,吮唇长啸起来。就在他长啸之际,摸近“千手如来”的十数名苗人,立时刀矛纷举,向“千手如来”劈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当口,空中黄影一闪,夹着一团罡烈之极的劲风,急掠而到。那条黄影在身形翻动之间,一连劈出七掌。
于是那十几个苗人惨叫连声,“砰砰碰碰”的全被震飞至两丈开外。
这人正是“铁面判官”朱元璋。他断了“千手如来”一臂,但是此刻却又救了他一命。
这时,“五毒魔君”啸音已停,四周嵯峨的黑石中,忽而立起十个大汉来。
最前面的两人中,赫然有着那身材枯瘦,面容精悍的“九指老人”公孙无敌,他身旁则漠然站立着一个年约五旬,身着黄衫。白面无须的老人。
于凡在这些黑衣人现身之际。面上突然露出一股卑夷不屑的神色。他冷然一哂,转身向“五毒魔君”道:“夏雪宜,你那徒弟已归西一个,依本帮主看来,阁下时辰也快到了。”
“五毒魔君”夏雪宜,这时蓦然一声狂号,将自己中指咬得稀烂。左手打开那石盒盒盖,将自己右手中指的鲜血完全洒入其中。
石盒中忽然起了一阵粗厉刺耳的呱呱尖叫,跟着便是一阵骚动。
“五毒魔君”夏雪宜面色此际己变得十分惨白,他又大喝一声,双手一推,那石盒立即凌空而起。
而就在这石盒飞起的剎那之间。其中金光连闪,竟有三条长约丈许,其状极似蚕形的怪物,呱呱怪叫着飞跃而出。
这三条背后有着一道拇指般粗细金线的蚕形怪物,身形才一飞出,随即迎风暴涨成五尺左右。但见六只绿色怪眼,发出磷磷光芒,头额棱角狰狞。一张红惨惨的大嘴开合不定。行动如电,直向于凡飞落。
于凡正凝注着这三条其状怪异至极的金蚕状怪物。暗自戒备之际。
一旁正闪出将“夜鬼”李卫逼得匆忙退后的黄安国,他目光一瞥之下,面色突然大变,大叫一声道:“帮主留神……这是老不死最最狠辣的金线蛊毒!”
黄安国说得极快,加以风声又大,于凡幸而听到“金线蛊毒”四字。他心中一动,那三条金蚕已呱呱连叫,快伦无比的向他当头飞落。
于凡长笑一声,“独孤九剑式”突而施出。一招“长恨绵绵”使处,煞气森森的银色剑芒,凝聚成一道雄浑如天河倒悬般的丝丝劲力。
那三条金线毒蚕,彷佛知道厉害,又呱呱连声,飞向空中,却并未远离,依然在于凡四周盘绕不已。
“五毒魔君”夏雪宜,那原是狰狞黝黑的面容,这时已更加显得毫无生气,就像在剎那之间苍老了二十年似的,摇晃欲坠的勉强站在那里。
原来,这种金线毒蛊为苗疆秘传的“蛊毒”之一,苗疆这种“蛊毒”十分厉害,可以将这“蛊种”置于饮食之中,无色无臭的给仇家服下,或暗藏在指甲头发之内,趁仇人不备时,弹入对方的七窍之内。这蛊毒在人体之内,发作起来却是痛苦万状,任你是铁打金刚,也忍受不住这如利刃剜心般的苦楚。但是,这只能算是极为寻常的蛊毒,最厉害的,便是似“五毒魔君”饲养的这种“金线蚕蛊”。
这种“金线蚕”求之极为不易,乃在深山大泽中,幽暗阴湿的洞穴或石隙内,寻得这“金线蚕”的幼卵,然后,再与其它四种极毒的毒物:蜈蚣、蜘蛛、赞练、毒蝎的幼卵,各置一瓦罐之中,然后以泥浆严密封闭,埋入阴湿的地下三尺,待七七四十九日之后,始行取出,这时,罐内毒物,早已化成幼虫,因为其中没有食物,便弱肉强食,自相残杀起来,而其结果,多半是那“金线蚕”的幼虫得以独存。
于是收虫蛊之人,便须每日以自己中指精血十滴相饲;这种金线蚕始能生存,若一日缺少这种精血,便须以一个始才出生的婴儿之血相替。否则,这“金线蚕”便会破罐而出,残害生灵,甚至噬死自己主人!其生性端的凶残无比!
苗疆收蛊高手,能养一条“金线蚕”已是大为不易了,而这“五毒魔君”竟饲养了三条之多,自然所耗精血甚钜,而且更不知道残害了多少无辜的婴儿。
这时,他将自己体内部分精血逼至手指,喂给这三条“金线蚕”食下,是以他目前自然显得非常得虚弱。
那三条旋空盘绕的金蚕,好似忽而凶性大发,呱呱不断的尖厉嘶叫,不停的在那道深厚的剑光外环绕起来。
此刻,立于黑石之顶的“九指老人”公孙无敌似乎看出便宜,他大喝一声道:“儿郎们,现下‘阎罗帮’的遗孽,已在苗疆诸友围困之下,咱们冲呀!”说罢,率先掠身而起。
“九指老人”公孙无敌昔日落败之后,便匆匆逃回总舵,同时收拾细软。便打算一走了之。他十分清楚。自己数次与“阎罗帮”结怨,对方必然不会放过自己,何况还有十五年前,自己阴谋篡夺前任帮主,结怨于“排云掌”乔无天的那一件事呢。但是,当他正惶惶待逃之际,新任副帮主“黄衫客”上官于向他禀报一件消息。那便是苗疆一派,与“阎罗帮”黑石岭之约。“九指老人”公孙无敌闻言之下,犹豫良久。终于舍不下自己的这份基业,乃悄悄率领了“黄衫客”上官于与“黄衫客”的徒弟“小阎罗”任小木,及帮里武功稍高的人物数十人,匆匆启程。至云贵交界的“青蜈山”先与苗疆一派暗通声息,准备藉双方联手之力,将“阎罗帮”赴约之人一网打尽。他想这样一来,一方面去了一个大仇,另方面也可提高自己的地位,再方面更可当那优游自在无忧无虑的太平帮主。
“九指老人”公孙无敌,算盘打得很好,但是。他又哪里知道。自己的行踪早已败露,被“阎罗帮”广布天下的各地分舵弟子侦知而了若指掌呢?而且。公孙无敌对于苗疆派的力量,他估计得太高了,一个人在有着外力支持的时候,便往往会遗忘昔日的惨痛教训。
“九指老人”公孙无敌,这时身形才起,背后突然传来一连串的惨叫之声。他心中一震,身形微弓,霍然反折而回,目光瞥处,惊得他几乎把持不住那一口真气,险些摔落地下。
原先那些立于黑岩之顶,得意洋洋的江北绿帮之人,此刻竟然有十多个惨叫着翻落岩下。他们每个人身上要害之处,赫然插着数枚形状不一的暗器。
这时,那身穿黄衣的无须老人,狂喝一声,掠身而起,口中大喝道:“是哪一路的朋友?与我江北绿帮过不去?有种的就现身出来,如此藏头露尾,算哪一门子好汉?”
他话声未完,一声哈哈大笑起处,江北绿林道诸人身后黑岩上,已突然站出十数人来。只见当先一人,身材高大肥胖,牛山濯濯。他大声笑道:“你这唇上不生毛的老鬼,想必是那‘黄衫客’上官于了,妈的!老子便是‘阎罗帮’大护法‘力拔千斤’宋大元。”
“黄衫客”这时身形已起在空中四丈,他闻言之下,心头不由一震,但仍奋力强硬的大叫道:“呵呵!且让老夫教训你这背后袭人的鼠辈!”说罢,飞快的扑身下击。
这“黄衫客”上官于,本为江北绿帮的游巡总舵主,功力十分卓越,目下,在江北绿帮正值“蜀中无大将”的情形之下,已被提升为江北绿帮的副盟主。他这时的全力一击,威力也是十分惊人。
只见“力拔千斤”宋大元,狂笑一声,左掌抡大一圈,右掌突出,一阵轰然雷鸣起处,狂热的劲风随之而出。
剎那间,两股劲力接实,只听得一声闷哼,“黄衫客”上官于,身形立如陨星般坠落岩下。“力拔千斤”宋大元,身子也摇晃不已。
立于身旁不远的“火眼金晴”欧阳修,冷然嗤道:“嘿嘿,刚才一个‘红衫客’已送命,如今一个‘黄衫客’也离死不远了……”他说到这里,向属下十名香主一招手,大喝一声:“冲!”
十一条人影,随即纷纷急掠而出。
江北绿帮中各人,这时齐齐一声大喝,紧舞兵器,与飞身跃至的“阎罗帮”群豪激战起来。
“火眼金晴”欧阳修哈哈一笑,双臂急速的连续振动,展开他独擅之“千里振翼”轻功,向正站在一旁咬牙切齿,急怒攻心的“九指老人”公孙无敌扑到。
二人同时一声大喝,在空中交换一掌,双双落在地下,掌腿如飞的激战起来。
这时,独立岩顶的,“力拔千斤”宋大元,向下面仔细一望,又朗声大笑道:“上官于老不死的,想不到你这条狗命倒还蛮长,也罢!本大护法便即刻到下面陪你玩玩!”话声才停,宋大元也由岩顶落下,举掌向那才被震落岩底,正灰头土脸由地上爬起的“黄衫客”上官于攻到。
突然又是一声痛苦的闷哼声传来,与“八臂无敌”赵匡胤拼命的“红雕”费成,此刻紧皱着双眉,目瞪如铃的退后三步。手中那柄月牙钢铲,竟被赵匡胤威力无俦的“大力千斤掌”震得弯曲如弓。
费成大喝一声。将手中弯曲的月牙钢铲。嘶的一声向赵匡胤拋到,同时双掌微微提起,闪电般向“八臂无敌”推去。
赵匡胤一掌震飞了那弯曲钢铲,突觉骤劲袭体。目光一瞥,蓦然发现“红雕”费成双手的十指,竟完成变成晶莹透明的红色。他心中一震,暗呼道:“这是血鬼手!”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即逝。只见“八臂无敌”赵匡胤,此时红发红髯根根倒竖,他那威猛沈练的面容,也突然转为凛厉无比。他大喝一声,单掌挥出,推出一团罡烈劲力。左手向胸前一掠,七面金光闪闪的黄铜飞钹呼啸飞出。
“红雕”费成武功高超,与“八臂无敌”赵匡胤已战有五百招以上。但是,武功一道,最是现实,即便是毫厘之差,也不能侥幸,费成功力虽高。但较之当年“关外双尊”之一的“八臂无敌”就逊的两筹!
只听轰然巨响一声中。“八臂无敌”仅用单掌击出,被震得退后两步。全身真气微微浮荡。
“红雕”费成也被那沉雄的“大力千斤掌”震得退出一步,但是就在此刻,那七面如魔鬼般似的锋利铜钹,已分由七个不同的方向,斜斜飞到,空中精光闪耀,四面八方,全为这七面飞钹的光彩的辉煌所笼罩。这就是“八臂无敌”赵匡胤名震江湖的“夺命七钹”。
“红雕”费成但觉四面八方,完全被罩在那片急劲如削的锐风中,彷若汪洋巨浪,漫天而至,根本无法闪躲。于是,惨叫之声骤起,原来他在拼力将四面铜钹震落地下之际,手上已是鲜血淋漓,另外三面飞钹的锋利缘口,深深地切入红雕费成的前胸及背后。他痛苦的在地上翻滚着,双目怒睁,鲜血潺潺的自嘴角涌出,指印陷入面孔的肌肤之内,终于,一切静寂了。“红雕”安静的躺在地下,双目仍然圆瞪着,毫无意识的看着那灰暗的天空,胁下红色的两翼,被北风吹得猎猎作响,这苗疆的第二把高手,也走上与“冷面乞丐”宋世杰同样的路途。
“八臂无敌”赵匡胤此刻也坐在地下,闭目调息他刚才损耗的真气。虽然,四周战况仍激烈的进行着,箭矢纷飞,然而他却好似根本不闻不问一般。
三条盘绕回旋的金线蚕,这时又呱呱的两声尖啼,猝然在于凡舞起的剑芒中找到一条细微的空隙,凶悍的向内扑入。
然而,“独孤九剑式”倾绝天下,岂有一丝空隙容敌可趁?是的,这正是打定主意,速战速决的于凡故意露出的破绽。
“五毒魔君”夏雪宜心中一喜,双目神光一闪,凝注着自己所饲的毒蚕,他期待着看到敌人在自己所养的金蚕利齿的啃囓之下,那悲厉呼号的惨状。
然而,剑芒忽然暴涨,“呱”的一声凄厉叫声起处,空中血肉纷飞,两条凶残无比的金线蚕,被那快绝得匪夷所思的“求败剑”绞成粉碎。
另外一条仓慌飞起,急欲逃遁,于凡一声厉啸起处,空中突然显出十七道寒芒。每道寒光宽约尺许,光华闪烁有如天际飞虹一般,忽而伸展空中,略一扯动,那条仅存的金线毒蚕,也被斩成碎段。此招,正是“独孤九剑式”中第八招。
“五毒魔君”夏雪宜见状之下,狂号一声,疯狂的将手中那条“赤练带”挥动着,扑向于凡。
于凡此刻,已安心不叫夏雪宜逃出剑下。他狂笑一声,身形如鬼魅一般向前掠去,手中“求败剑”突然闪射出一片浩浩光芒,更有九股拇指粗细的精芒,挟着丝丝破空剑气,以无比的威势罩向“五毒魔君”夏雪宜全身要害。
夏雪宜大叫一声,手中“赤练带”倾力回挡。但是,就在他那五色绚丽的长带开始向后折回之际,冷森森的剑锋已在他身躯上急快的刺入九剑。
九股鲜血狂喷而出,夏雪宜整个身躯被那浩然的剑气带出五步之远,方才倒在地上,微一抽搐,即一命呜呼。
这苗疆派的第一高,“五毒魔君”夏雪宜,终于在“独孤九剑式”的第七招之下溅血断魂。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夜鬼”李卫也发狂般在地下痛苦的翻滚着。只见他身上正有一条条紫色小虫。向他肤体内钻入。
这是他情急之下,向黄安国所发出的五步追魂十二毒之一“七尸化骨虫”。但是却在“诛杀剑”黄安国反击一招“天罗地网”下,将那内盛“七尸化骨虫”的铁筒击回,反撞在“夜鬼”李卫身上,铁筒碎裂,而那毒虫则纷纷钻入李卫体内。他嘶哑的惨叫着,四肢也在地痉挛地抽搐着。不到片刻。已化为一滩腥臭的黄水。
这阴狠毒辣的“苗疆双恶”之首,终于作法自毙,自食恶果,死在他自己所饲的歹毒毒物之下。
这时苗疆派可说是大势已去,但是,仅剩下的苗疆“五绝”“青鹏”布洛雄、“白鹤”陈少青及“金凤凰”夏候玉等三人。仍在披头散发,目瞪如铃的浴血死拚,毫无畏缩之色。
“巴巴族”的苗人,此刻倒毙了八十多人,其它苗人,有部份逃逸无踪,但仍有数十人在号叫着挥舞手中的刀、矛,向“阎罗帮”各人进攻。
突然。黑石岭入口之处一声石破天惊的吶喊。
“排云掌”乔无天率领着身披金色软甲。头上红巾飘拂的十二红巾所余五人冲杀而入,顿时银色尖锤横飞。匕首左刺右扎,“巴巴族”苗人又有二十多人冲上迎战,于是战况忽又变得激烈起来。
于凡正将两名苗人震飞,耳际猝然听到一声娇呼。
“凡哥哥我来助你!”
这声音竟是如此熟悉,然而,却又如此久违了啊!
于凡急急回头一看,一条绿色人影,正向他这边飞快的掠到。于凡双目锐利,他一瞥之下,不由惊叫道:“啊!赵姑娘,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原来这条绿色人影,正是痴念着于凡的“绿娇娘”赵斐斐。这三个多月以来,她是消瘦多了,但是神色之间却十分欣愉。而且,在他身后尚紧紧跟随着那神态清雅的“天山独鹤”华一杰。
于凡尚未想清这是怎么一回事。
“绿娇娘”赵斐斐的身形,已被五名“巴巴族”凶悍的苗人堵截下来,刀剑并举的拼斗起来。
跟在她身后的“独鹤”华一杰,大喝一声,双掌连出,也加入了战圈。
于凡心情在奇异中,又带有一份忧虑。他奇怪,“绿娇娘”赵斐斐怎么会突然来到此处,同时他也担忧赵斐斐在这种腥风血雨的激战中的安危。
突闻“独鹤”华一杰大喝一声,一名苗人被他震得满口鲜血狂喷,栽出老远。
“绿娇娘”赵斐斐却不趁隙突出,仍然挥动手中利剑,攻向其它两名凶悍苗人。
于凡知道,赵斐斐正要尽量做一些事情,来讨好自己。他洒然一笑,立即掠身而前。
而就在这时,一个脸刺花纹的苗人,将那形似洞箫般的吹箭,凑在嘴上,用力一吹,飒然一声,一支锋利尖锐的吹箭,闪电般向于凡背后袭到。
于凡骤觉身后锐风袭来,他正待运气反震,“绿娇娘”赵斐斐却惊呼一声,向于凡背后慌忙扑至。
由于她来势太急,身躯已向前微俯,手中剑尚未举起,那只箭已到了喉间。
于凡大喝一声,一把将赵斐斐搂在怀中,如巨鸟般的身形飙然拔空而起。
几乎在同一时刻,一声嘶叫起处,另一名苗人胸前,已被他同伴的这只吹箭钉入,真是险到极点。
于凡身形一落,眼前人影急闪,“火眼金睛”欧阳修也气喘如牛的掠到。于凡一见之下,乃大声道:“欧阳护法,那边情形如何?”
欧阳修略一喘气,用手中赤铜烟杆砸飞了突然袭到的三只长矛,大声答道:“乔堂主此刻正寻着那‘九指老人’公孙无敌,他在一见面之下,立时不由分说的,冲上去就打了起来。”
于凡知道“排云掌”乔无天,自被“九指老人”公孙无敌逼下江北绿帮帮主大位后,远避边疆一十三载,这一口怨气积得太久了,无怪目前会如此激动。他正在想着……
“火眼金睛”欧阳修,冲着于凡怀中的“绿娇娘”龇牙一笑,道:“赵姑娘。真是久违了。嘻嘻!姑娘近来可好?”
赵斐斐粉面一红,羞怯的道:“托欧阳老前辈的洪福,前辈可好?”
欧阳修大声道:“本护法一身老骨头,倒还硬朗,倒是姑娘却有些憔悴了!”他所指的,自然是“绿娇娘”赵斐斐,对于凡的相思之苦。
赵斐斐粉面更显嫣红。忙将一颗螓首埋在于凡怀中。
这时,那边又传来一声哇哇大叫道:“喂喂,各位不要再闲话家常了,这狐狸精缠着老夫不放,这却怎生是好?”
众人闻言望去,只见“大力尊者”戚仁贵。此刻手中倒提着一个“巴巴族”苗人,抡得呼呼直响,将那“金凤凰”夏候玉迫得招架不迭,狼狈已极。
于凡这时低头瞥了赵斐斐一眼,悄声道:“斐斐妹妹,请随欧阳护法在一起,以免在下放心不下。”
赵斐斐心中浮起一阵甜丝丝的感觉,柔顺的向于凡点点头。她心中兴奋极了。她知道凡哥哥并没有忘记自己,她轻跨两步。悄然地站在欧阳修身旁。
于凡身形如电,掠向激战之处,振喉大喝道:“苗疆诸人听着,凡是此刻放下武器者,一律饶其不死,否则休怪吾等心狠手辣!”
他说话的声音虽大,却是汉语,苗疆各人之中,除了仅存的苗疆“五绝”可以听得懂之外,余下的苗人,可说根本一句也不清楚。
这时“白鹤”陈少清,看见己方伤亡之惨,将心一横,阴笑一声,用苗语大声说了几句话。
突然间,一阵飞蝗也似的长矛,猝然向于凡飞到。
于凡怒叱一声,身形暴闪,口中嘿然喝道:“敌人如不弃械,格杀勿论。”
一言才毕,“诛杀剑”黄安国长身而起,“七阳剑”若匹练般往来横扫,剎那间,又有数十名苗人横尸就地。
“铁面判官”却一声不响,身形疾起,扑向“白鹤”陈少清。猝然间,迅疾无伦的劈出七掌。
“白鹤”陈少清轻身之术,十分超绝,他这时方始躲过“黑山一绝”李世民三腿急攻,一阵劲风,又猛扑而下。陈少清为人最是刁滑,他骤觉这劲力之强,乃知必非自己功力所能抵挡,情急之际,闪电般掠向“青鹏”布洛雄身旁。
“青鹏”布洛雄此刻正将“独臂金轮”严鲁逼出两步,突觉一股凌厉无比的劲气,向自己身侧撞来。他惊急之下,暴喝一声,手中兵器突然幻成一片异彩,倒挥而出。
只闻一声脆响过处,“青鹏”布洛雄已狂吼半声,头颅破裂,手中那一对奇形兵器,也凌空飞起。他已在“铁面判官”朱元璋威力无比的“混元七掌”下,一命呜呼。
但是,“铁面判官”朱元璋,前胸也被那兵器划破了一道三寸长的血糟。
“白鹤”陈少清更被眼前这黄衣佝偻的老人这种不要命的拼斗震慑住了,他身形疾闪,便待逃走。
但是,一阵狂笑起处,“黑山一绝”李世民,掠身拦在前面。
“白鹤”陈少清双目赤红,怒叱一声,双掌自相反的角度,怪异无比的攻出七招。
就在“黑山一绝”李世民身形微闪之际,侧旁金芒连闪,一道金虹,呼的一声,冲向“白鹤”陈少清,直袭中宫。他不防之下,心胆俱裂,大喝一声,双掌全力击下。人影连晃之中,“白鹤”陈少清面色惨白,双手紧紧捂住胸口,鲜血像涌泉般自他指缝中喷出。
那突然冲到之人,正是“独臂金轮”严鲁。只见他此刻却坐在地下,大声的喘息着,咳出一口乌血,在他的金轮利角之上,正淌着缕缕鲜血。
“黑山一绝”李世民,见状之下,心中一震,匆匆上前道:“严堂主,你伤得如何?”
“独臂金轮”严鲁豪迈一笑道:“不妨,只不过内腑稍微受震而已,这厮两掌倒有大半力量,击在本座背上。”
“黑山一绝”李世民闻言之下,心中大奇,因为单凭“白鹤”陈少清的一身功力,那两掌虽未打实,但也足够将严鲁震成重伤,但如今看来,他确实只是心脉稍受震伤而已。
严鲁望着“黑山一绝”李世民惊愕的面容,微微一笑,将身上的衣衫拉开,背心前后,露出一件金色鳞状的小衣来。
“黑山一绝”李世民正自愕然,严鲁笑道:“自本座负创回山之后,帮主便将这件‘金冠蛇王’鳞皮所制,可防重力兵刃的宝物赐于本座,也幸亏这件蛇皮宝衣,否则本座此刻恐怕早已横尸就地了。”
“黑山一绝”李世民方自恍然点头,却又想起受伤的“铁面判官”朱元璋来。他急急回头瞧去,却见整个黑石岭上,俱呈一片沉寂,刚才那惨厉拼斗,已不知何时停息下来。地下,躺满了苗疆派的尸体,个个瞪目咧嘴,满身血渍,死状凄惨。他再转头望去,但见“阎罗帮”全部高手,俱皆立于黑石岭一角,肃静无哗的围成一个大圆圈,圈中好似有两人在狠命地拼斗着。“黑山一绝”轻轻扶起“独臂金轮”严鲁,急步向那边行去。
在“阎罗帮”高手所围成的圆圈之外,“铁面判官”朱元璋,已将身上的伤痕敷药包扎停当。他正与三名受伤的香主,盘膝趺坐地上,微微闭目调息。
断了臂的“千手如来”杨致远,也坐在后面。他十分颓丧的低垂着头,断臂之处,已用两片木板夹好。
十二红巾的五条大汉,正威风凛凛的立于一侧。他们脚下,反绑着十数名身着黑衫的江北绿帮人物,及“巴巴族”苗人。
其中,竟然没有那“金凤凰”夏候玉,及“黄衫客”上官于在内。二人虽未被绑,但却神色惶惶,好似全身瘫痪般的坐在地上。
“黑山一绝”与严鲁二人一见之下,俱微微的太息一声。他们顺着十二红巾五人紧紧凝注的目光,向场中瞧去。
原来,在场中激斗之人,竟是“排云掌”乔无天与“九指老人”公孙无敌。
二人俱皆身形似行云流水,出掌如风,全是施出重手绝学,猛攻狠打,招招向对方致命之处下手。
“黑山一绝”李世民与“独臂金轮”严鲁二人,也缓缓坐在“铁面判官”身侧,目光凝注着场中的战况。
这时,乔无天正使出他名震江湖的绝学:“排云掌法”。每招出处,仅见双掌连袂,虚实互套,狂风旋舞,劲力不绝,大有撼山移鼎之势。
“九指老人”公孙无敌,武功却也十分超绝。他此际身形纵跃如电,往来如梭,掌势虚幻莫测,变化万千,他此时所施出的,乃是他苦练多年的“芦吾掌”。
二人出手之间,狠攻毒劈,猛打急撞,绝不为对方稍留一丝余地。
“玉面阎罗”于凡则卓立一侧,眼帘半合。他瞧着场中的激烈战斗。忖道:“凭乔老哥身手之佳,这场拼斗,大致尚不致落败,但那‘九指老人’功力之高,却也不较他稍逊多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