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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情之所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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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前208年6月

    帐外隐约传来士兵巡逻和生火做饭的声音,我揉了揉眼睛,刚想起来穿衣,就听到长兮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醒了吗?”他握住我的一缕发,柔声道:“天色还早,再睡一会儿吧,你反正也没甚事情要做。”

    我用惺忪的睡眼看着他,只见他长发披散着躺在毛毡上,脸上挂着慵懒的笑意。

    “那可不行,不早些帮你把药换好,一会儿要是少主有甚要事找你的话可就麻烦了。”我将外套穿好,然后去桌边取药和布条。

    “这几日辛苦你了,一直让你陪着我。”长兮脸上带着一丝歉意,无奈道:“早知如此,小时候就应该跟雨期一起跟师傅练功,而不是每日练习弹琴吹箫。”

    “人各有志,何必在意这些。”我撩开毯子,然后解开他白绸袍的带子,帮他拆解昨天绑的布条。

    三日前长兮回营,老大夫说只是伤到了大腿根部,然而事实上他后背也被重物所击,整个人根本就坐不起来,每日只能躺在营帐里休憩。

    伤口开得很大,血肉模糊的,看起来很是触目惊心。刚刚看到时我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差点就吓得叫出声来。见我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长兮好声好气的安慰我:“不碍事,只是看起来严重罢了,上几天药就可痊愈。”

    我听不进去,只能一边掉眼泪一边帮他上药。

    既然要帮他上药,他身下自然是要与我坦诚相见的。虽说第一次见面时他便是一副赤/身裸/体的模样,但那时我也不过是匆忙一眼,许多地方并没有看真切。如今我与他两人单独待在营帐里,他又裸着身子,气氛自然尴尬暧昧异常,饶是他这般谦谦公子,这种情况下情难自控也在所难免。

    昨晚我来为他换药时他已经入睡,整个营帐中只点了一盏油灯,看起来有些昏暗。将洗净晾干的衣服在帐中的箱子里收好,我起身准备再点上一盏灯,那位原本熟睡的人却突然醒了。

    “雪儿……”因为刚刚才睡醒,长兮的眼神有些迷蒙,他冲我轻轻一笑,柔声道:“你来了?今日比昨日要晚了半个时辰呢。”

    “你连这个都知道?!”我有些吃惊,在他身边跪坐下,笑道:“你那脑袋里是装了一个漏刻不成?”

    他也笑,揉了揉眉心道:“怕真是如此呢。”

    我轻轻撩起他身上的毯子,手在碰到腰带时犹豫了一瞬,最后还是解开了他的衣裳。他面上微红,闭着眼睛不看我,我脸上也发烧发烫,手都不自觉颤抖起来。

    可能正是因为手抖,擦药时不小心就用大了力气,疼得他闷哼一声,额上也渗出了许多的冷汗,嘴唇微微发白。

    “你可还好?”我忙收了手,紧张问他:“是不是弄疼你了?”

    “不碍事。”他握住我的手,笑道:“我虽手无缚鸡之力,可也到底是个男人,这点疼痛都忍受不了,还怎么保护你?”

    他虽如此说,但我手上却也不敢再用力,在半空中悬着,下不去手。我迟迟不下手,他反倒不安起来,双拳攥紧,面上微红,身体出现了一些特别的反应。这反应让我有些慌乱,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却很是羞恼,伸手拉过毯子盖到身上,苦恼道:“这还真是折磨,光看得到却吃不到,反倒让人更难过。”

    “怎么了?不舒服?”我担心的问:“我刚刚见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长兮脸上愈发红,他无奈叹口气,然后拉着我躺下,哭笑不得道:“这种丢人事被你如此一问,反倒让人觉得好笑了。你可知我现在多想让你成为我的人?”

    我虽自幼在宫中长大,但由于有大舞女的庇佑所以也从未被哪位王孙公子轻薄过,对于男女之事虽说略有了解,但也不是非常清楚。他这么一说,我又想起刚刚他那里有了反应,心中终是明了了。

    “你……”我紧张的口吃起来:“你……你身上有伤还……还想这种事情……”

    “正因为有伤,所以才只是‘想想’而已啊。”他将我拥紧,手环上我的腰,然后轻轻解开我腰上的衣带,褪去了我身上的外袍。白皙纤长的手在我背上游走,沿着我背上的弧线缓缓攀爬,微痒的触感让我不禁浑身战栗。

    “别怕。”他在我耳边轻声道:“我会点到即止,不会逾越的。”

    温软的唇和他热烈的呼吸落在我耳上,烫得我心跳如鼓,放在我腰上的手一个轻轻用力,让我更紧密的和他贴在了一起。也正是因为贴得紧,我能清楚感受到他身体的反应,伸手想要将他推开,他却将脸埋在我颈项间闷闷道:“怎么办?我现在真是难受,想不到这般丢人的模样竟还会被你看见。”

    “我又不会嫌弃你。”我回抱他,笑道:“人家说这是情之所至,我就当你是一时情绪难平好了。”

    因为他的苦恼,昨晚我宿在了长兮的营帐,两人共眠一毯,虽衣衫凌乱却半步未越雷池。

    长兮笑着说他的好脾气好耐性是世间少有,我也笑他外表一副君子模样,内力却同样爱想一些不正经的事情。

    一夜共眠,我与他之间亲密了不少,因此之后每次为他换药时我便没了一开始的羞怯,包扎起来还算是信手拈来。

    帮他将最后一块布包好后,我又细心将他的衣裳系好,然后端起铜盆出去为他打洗漱用的清水。

    “雪姑娘!”阿瑞正在溪边浣衣,看到我端着盆子来取水,立马迎过来,红着脸吞吞吐吐的问:“你……你昨晚……”

    “我昨晚在长兮的帐里歇,你且安心。”

    “不……不是那个意思……”阿瑞干笑两声,然后突然像想起什么事情一样握住我的手,一脸兴奋道:“对了,有一个好消息还没有告诉你!”

    见她那副激动模样,我忍不住笑着问:“什么好消息?”

    “是少主夫人。”她笑道:“她有喜了,大夫昨日刚刚为她把脉,已经有孕一月。”

    这还果真是件大喜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