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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浩天离开了,驾着他的越野摩托车,刺耳的低音划过小区上空,渐渐消失在夜空中。
蓝千觅回到屋里,还没坐下,纳兰风野已经开口问:“他是谁?”
“他?你不认识?”
“他很出名吗,我为什么要认识他?”
蓝千觅语塞,印象中,他俩见过面,难道记错了?可刚刚他俩为何一同出现在屋里?
正常人思维,不会让不认识的人进家门,纳兰风野这是干什么?
“一年前刚到陵夏,他帮过我们,还来过我家,你不记得?”
纳兰风野想了想:“你刚才叫他石浩天?”
“对,他认识房东,当年你身体不好,房东担心你死在这里弄脏他的房子,千方百计想揭露你,是石浩天帮我们压了下来。”
“他为什么帮你?”
“因为......”蓝千觅将海城被劫的事情又简单讲述了一遍。
纳兰风野点点头:“好像有点印象。”
当年还是小风野时,他听蓝千觅说过这事,但当时身体刚刚缓过来,他没精力对此事进行探究。
看来,那个叫石浩天的男人,是一个亦正亦邪之人。
晚饭后,纳兰风野坐在电脑前,查了一个晚上资料。
第二天,蓝千觅上学后,纳兰风野换上白色衫衣西裤皮鞋,出门前发出了一条信息。
他叫了一台网约车,早早来到市设计院,在里面整整待了一个上午,离开时手上多了两份设计蓝图,随后又叫了一辆车,向市招商引资办出发。
招商引资办位于新城区zf大楼内,近年来陵夏市特别注重招商引资,并开出极为优厚的条件,每一年均有不少项目落地陵夏,不到十年时间,陵夏已经由原来的一个边垂小镇,渐渐变成一座人口净流入超过本地人口的活力的城市。
纳兰风野到达招商引资办时,已是下午2点多,大门入口排起了队伍,有工作人员对来者进行一一检查。
原来入门口需要验证“邀请函”,这玩意纳兰风野没有。
前方一个女声响起,该女子一边接电话一边骂骂咧咧地将红色的邀请函放回包里,迅速离开了队伍,看样子是临时有急事不能参加。
纳兰风野双眼合上,很快,手掌里多了一份邀请函。
邀请函不记名,谁拿着谁就能进。
很快,纳兰风野顺利通过检查,进入大楼。
一楼大厅两边挂满了陵夏招商引资资源介绍,还有各种税收优惠政策,最里面是一个超大led液晶屏,面积如墙体一样大。
液晶屏幕下是一座舞台,舞台右边放了一排桌子,数名服装统一的工作人员忙进忙出。
“先生,请问有什么帮到你?”一个年轻的工作人员上前问。
“我是朱村的代表,咱们有个项目需要引资。”纳兰风野扬了扬手上的蓝图。
“朱村?”工作人员想了想,“据我所知,本次招商项目里没有朱村。”
“临时增加一个。”
“不好意思先生,所有引资项目都需要经过备案、勘测、设计、造价等流程,不能临时增加,你可以申请参加下一次的招商引资会议。”
“凡事有例外。”
“我们没这个先例。”
“是没先例,还是你没这个权力?”
“你......”年轻人瞳孔微颤,再一次正式打量纳兰风野。
目测眼前人高身185左右,一身高档正装,目不斜视,气宇轩昂,看向自己的眼神淡然又不失威严。
据他所知,那个穷乡僻壤的朱村不是老就是小,根本没见过这号人物。
因为对对方不了解,工作人员也不敢随意得罪。
“不好意思,我......”
“告诉我这里谁的权力最大?”纳兰风野盯着他的眼睛问。
年轻人在他的眼神里读到压迫感:“先生,请不要乱来,今天有全国各地而来的投资商,你不能在这里捣乱。”
“我是朱村的代表,怎么会捣乱,当然,如果因为你工作不到位导致我捣乱,这种可能性也是有的。”
“先生......”工作人员低吹唤一声,最后深呼吸,极力平静地说,“好吧,请跟我来。”
纳兰风野随他到了二楼。
“我们主任正在招待市的领导,你在走廊的另一头候着,在这里等他出来。”工作人员指着一扇紧闭的门说。
“记住,那个个头中等,平头,鼻梁上架着一副金框眼镜就是刘主任,你在这里等他,我还有工作先离开。”他一边接电话一边乘坐电梯离开了。
纳兰风野望着不远处那扇紧闭的深褐色木门,嘴角微扬,抬步向木门走去。
右手放在门扇上,用力一推,大门打开,十几个人头及各样闪光灯映入眼帘。
主席位上,一个微肥的中年男人正对着话筒说话,他面向镜头,侃侃而谈,正面向全市观众直播讲话。
一名工作人员发现了门口有人,正要拦阻,被纳兰风野一掌推开。
工作人员后背撞在门把上,痛得龇牙咧齿。
只见纳兰风野直直走到主席位,打断他的话说:“我有话讲。”
“......嗯?”主席瞟了一眼旁边的突然冒出来的人,微愣后接着讲话,“接下来,我们陵夏将以万分的诚意、优厚的税收及土地策、良好的营商环境,积极招商引资,将陵夏打造成一颗......”
“我有话要讲。”纳兰风野抢过他的话筒。
在场所有人全部一愣,包括正在伸手要去抓他的工作人员。
正在直播中,超30万人正在屏幕前观看会议,如果处理不好,可能会给陵夏的投资形象带来毁灭性的破坏。
“先生,有事会议后讲。”刘主任示意工作人员退下,脸带微笑,拍了拍纳兰风野的肩膀,给他一个“别乱来”的眼神。
“这里你最大吗?”他对着话筒问。
“什么......大不大的......”刘主任镜片下闪过恐慌。
这是什么场合?书记在场呢,几十万观众看来,谁敢说自己最大。
从哪跑来一个毫无分寸之人?
“沈书记正在直播会议讲话,这位先生,有事容后再说。”刘主任低声说,并伸手想抢过他手中的话筒。
可是,任凭他如何使劲,话筒仍一动不动的被对方握着,就像焊在他手上一样,丝纹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