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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妒忌!
是的!妒忌!
她是他的女儿啊!
嘴边泛起嘲讽,片刻后,似乎所有情绪都从未出现过,尊贵的声音说着:“不过你放心,父后竟然答应你放过那贱人,本宫就会遵守诺言!可是谨儿,你也别忘了,父后从未答应过,会放过那对贱人父女!本宫会遵守诺言,放过舒辰扬那个贱人!可是本宫绝对不会放过风轻涯!绝对不会放过尹沅!谨儿,这一次,父后一定要讨回所有的一切!谨儿,这么多年,父后真的受过了!受过了!父后绝对不会放过她!”
风慕谨心痛地合眼:“父后……”
“谨儿,你看着吧!看着父后如何讨回他们欠父后的!”父后神色一转,狠戾道,“本宫可以答应你放舒辰扬一条生路!”他要他生不如死!“可是父后绝对不过那个贱人和贱种!”
“她是儿臣的妹妹,儿臣的亲妹妹啊!”风慕谨眼眸含泪,“您怎么能够……”
“妹妹?”凤后嘲讽地笑了笑,“谨儿,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妹妹?你以为皇家会有姐妹情吗?别傻了!风月潮为了皇位一个一个地除掉了她所谓的姐妹!谨儿,别天真了!别说那根本不是你的妹妹,就算是亲妹妹,与皇位来说,那又算什么!”
风慕谨一愣,满面震惊,因为她的一句话。
凤后似乎没有觉察到,依然承诺着:“父后答应你,父后一定会将所有属于你的东西夺回来!”
“你刚刚说什么……”风慕谨呢喃道,因为刚刚的一句话。
他说,她不是她妹妹?!
“呵?”凤后轻笑一声,眼神有些癫狂,“因为她不是你的亲妹妹吗?哦,是啊,父后告诉你,那个你一直保护的风轻涯根本不是你的亲妹妹!父后可没有说谎,以一切都归咎于那个贱人不贞不洁!”
“不可能!”风慕谨怒喝道,“父后,儿臣知道你不喜欢贤贵君,可是不能污蔑他!”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污蔑!?”凤后神情一狞,手一扬,啪的一声,重重地挥下,“风慕谨,本宫才是你的亲生父亲!你竟然说本宫污蔑他?本宫没有!没有!你这个逆女!”
“父后!”风慕谨后退一步,脸上忽然红肿起来,喝道,“儿臣从未想过忤逆父后,可是父后,您怎么能……”
“本宫没有污蔑他!”凤后打断了她的话,语气怒意与伤心交杂,“你就看着吧,看着那个贱人是如何被拆穿!谨儿,本宫告诉你,本宫从未污蔑过任何人!你就等着看!看着那个贱人是怎么样的不贞不洁!”说完,不再看女儿一眼,拂袖而去。
“父后,你是不是从未喜欢过涯儿?”风慕谨呆呆地看着愤怒而去的背影,直到他几乎听到她的声音时,喃喃道。
凤后脚步并未停止,连头也没有转过,仿佛真的听不见,又像是用无言的沉默回答了所有的问题。
背影消失了,雨后的御花园内,湿气森森,娇艳的花朵绚丽绽放,然而迎接暴风雨的吹残……
涯儿,我该怎么做?!该怎么做才能化解这一切?!怎么做才能让像以前那样……
风慕谨无力靠在石柱上,幽深的眸子中,烈焰逐渐燃烧为灰烬。
生于皇室,身为皇女,她早该知道,早该知道啊!可是她却愚蠢地相信!可是他是她的亲生父亲啊!而她相信他确实错误的!十年来的温情,让她相信了,相信了她不会如母皇一样,一生都处于争斗中,为了争斗,不惜手染姐妹的鲜血!可是她错了!真的错了!她竟然没有看到父后慈爱之下的恨意!
自责,伤心,无措……交织于心头,痛,很痛!
她该何去何从?!
曾经恨过母皇,可是现在,却害怕,害怕他们所有人,都经受不起这场暴风雨!
她该何去何从?何去何从?!
“嘎”一声微响从旁边的花丛中传来。
声音很轻,但是足以传入风慕谨的耳中,混乱的思绪开始散去,换上了惊吓,“谁?”她沉声一喝,带着杀气。
花丛有半人高,娇艳欲滴,含苞怒放,也足以藏一人。
喊声一出,寂静一片。
花丛中在为传来声响。
风慕谨皱了皱眉,盯着那被微风吹拂的花丛,“谁在那?”
依然没有声音。
良久后,似乎并未出现异状,而那花丛也再没有任何的动静,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收回了视线。
也许是多疑了吧!
转过身,一拳打在石柱上,深深吸了一口气,起步离开。
没有在看那花丛,也没有想过去一探究竟的念头……竟然没有这念头!竟然没有!
如果,她上前几步,也许,一切还能够挽回……也许……可是,她没有迈出一步,没有这个念头!
没有……
她永远也不知道,花丛中,那人曾经温柔的眸子染上了阴鸷,曾经的脆弱化成了刻骨的恨意。
他一定会报仇!
风慕谨!凤后!
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无声的哀吼,手中的鲜血与眼中的泪水混合,滴落泥土中,孕育着仇恨的种子!
他要将他们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
两日后,晟州州府,清晨
传闻那个正处于死亡边缘的地方,如今竟然是歌舞升平!
繁华的街道、美丽的阁楼、华丽的商铺、热闹的青楼酒馆,如果不以十二分的仔细,根本觉察不到,那富丽堂皇的大宅墙根,依然潮湿。
在街角处的一个普通的茶摊,一个英伟的女子一拳垂在了桌面中,茶水散了满桌面,差点没被打碎。
“这就是你先来的目的?”英伟的女子收敛怒气,看着眼前一脸冷漠的少女,“你知道会是这样的状况?”为了防止灾民逃出晟州,晟州的州府竟然封锁了所有官道,在州境的边,设下了一个关卡。不许灾民外套,不许外人进入!天凤皇朝内,除了边城外,从未有州郡设立关卡,尤其是一个正处于天灾中的州郡!晟州州府到底是谁?!她要杀了她!
少女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句,“也许。”她知道也许和大队一起,会看不到一些真实的状况,但是怎么也没有预料到,竟然这样的情况!严重的出乎她的预料!奏折上的好转竟是以这样的手法,这样的代价得来的!
半天前,晟州就在前方,而奔驰的骏马却被拦了下来,用来照明的十几颗夜明珠成了对方袋中物后,一行人才得以进入!
只许进不得出!
一入晟州境内,饿殍满地,哀鸿遍野,官道上,哀嚎声与怒斥声夹杂,穿着官服的健壮女子将倒在官道中衣裳褴褛的人——无论男女,不顾哀求,大力地一把揪起,然后扔到一边的草丛中,嘴中还吐出一些污言秽语,仿佛那不是一个生命,而是一件弄脏手的垃圾,目标便是将所有的灾民、饿殍都被驱走,清理、重建州成,迎接雅王殿下的到来。
而这一切,竟然是为了自己?!
风轻涯垂眸中添加了一丝杀意,扬手,将茶摊的老板找来
老板是个上了四十的胖妇人,圆润的面庞带着世故的神情,小小的眼睛中却蒙上了一层淡漠之色,“小姐有何吩咐。”恭敬有礼。华贵的服饰和妆容,和身边的护卫,便能得之这些人不平常,况且能在这个时候进入晟州城,不会是平常人!只是这样的人,怎么会到这里?!
“传闻晟州灾情严重,不过现在看来,却不是如此!”风轻涯淡淡地说,带着震慑之意,“店家可知这是欺君之罪?”
老板沉了沉眸,扫了眼前的少女一眼,片刻后说道:“小姐过虑了,老身只不过是一介草民,荣华富贵轮不到老身,而欺君杀头之祸想来也不会算你在老身身上。”
风轻涯看着眼前精明的妇人,嘴角扬了扬,轻声道:“店家很聪明。”
“小姐过奖了。”老板道,“老身不过是多了一些年纪而已。”话顿了一下,小眼睛中露出一丝晶亮,“小姐如此聪慧,将来恐怕无人能及!”
“是吗?”风轻涯低声道,“不过现在,我确实不明白。”
“小姐的意思?”
“虽说晟州的灾情不想传言中严重,只是现在,未免也太过……”
“是州府大人能力伟大,所以草民们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恢复过来。如果小姐不信,可以去州府查看。”
“州府?”风轻涯笑了笑,有些阴沉,“州府是一定要去的,不过现在我更想去一个地方!”
老板迟疑一下,“小姐想去何处?”
“那些染了瘟疫的那些人被送到哪里去了?”风轻涯正色道,“还是……”丽容上忽然染上了一层阴鸷,“还是已经都死了?”空穴来风,未必有因。既然传闻中有瘟疫,不可能没有。“或者,现在晟州的人,只剩下这些了?”她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人,灿烂的笑容,仿佛真的什么也没发生过,这人造的繁华背后,有多少白骨?
人,竟然可以麻木到如此?
“小姐?……”老板震惊,开始慌了起来,“你……这……”
“没关系。”风轻涯淡淡地道,看向远处,快步往这边走的两人,“我想我们已经找到了。
老板愣着,看着那两名护卫走进,在那位小姐耳边说了一些话,然后一群人准备离开。“小姐,请留步!”
风轻涯停住脚步,“有什么事吗?”
“在西郊。”老板道,“听说秦家的侄少爷在那里赠医施药,如果小姐要去那里,最好找他。”他的眼神真诚,“小姐,瘟疫很可怕的!小心!”第一染上瘟疫的人马上被杀,可是依然没有制止瘟疫的蔓延。“小姐,二十年前的瘟疫我经历过,很可怕!真的!”那一年,那是的太女,现在的女皇,迫不得已,下令烧成。一把火,晟州城内,无数的等待救援的病人,一瞬间化成数不尽的阴魂!
“谢谢!”风轻涯轻声道,多日来的第一个真实的笑容。
老板小眼睛笑的几乎睁不开,看着眼前的少女转身离开,娇小的身影在阳光的映照下,高贵,真至于伟大……
……
西郊位于州府西面,靠近愠河,青山绿水、百花争艳,风景宜人,以往这是游览胜地,。只是在洪水到来是,愠河的水将一切都毁了!满目疮痍的地面上,打搭起了简陋的草房,一间一间遍布大地,看不到尽头,像一个绝大的漩涡。吼叫声,哭泣声、哀求声,一切弥漫着绝望、死亡的气息。
“殿下,你还是不要过去!”风瑜冰神情凝重。
风轻涯满面震惊,这就是繁华下的白骨吗?脚步,不由得上前,似乎前面有什么吸引着她似的。
风瑜冰已惊,一把拉着她的手,“殿下,危险!”
风轻涯一愣,猛然回过神来,平静地道:“放手,我要过去。”
“不行!”风瑜冰语气坚决,“我不能让你过去冒险!”陛下的旨意,是要她保护她的安全,她不能让她冒险。“我们这样过去,根本就是送死。”
“我不是来送死!”风轻涯语气冷了下来,“我只是去做我该做的事!我只是想看看她们到底做了……”话截然而止。
风瑜冰疑惑地看着眼前忽然间沉下脸的少女,深沉的眼神看向前面,她将视线移过去,应入眼帘的是一张平凡的面孔。
远远的,一名背着竹篓的年轻男子,缓步走来。
她认识他?
她依然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发呆的主子,“殿下,你认识他?”
“认识!当然认识!”风轻涯面如表情地道,似乎有些咬牙切齿。
她当然认识!
每一次,他都会在她最不经意的时刻出现!
他竟然在这里?!
第十章 身份
阴冷潮湿的草庐房内,一张残破的小桌两边,对坐着两人。
男子面带微笑,神情平静,一副胸怀坦荡荡的样子。
女子沉眸,一脸怀疑和沉思。
草庐外,痛苦的哀嚎声依然不绝。
“殿下请喝茶。”男子微笑地往泥黄色的茶杯中倒满了茶,不亢不卑。
“本王来,不是和轩辕公子喝茶的。”风轻涯冷声道。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