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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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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谈着谈着,杜若见姜潇的脸色越变越凝重,心中不禁升起了一丝希望。在姜潇又与那老伯匆匆说了几句话后,那老伯便向自己身旁的一个年轻村民低声嘟囔了几句,那年轻村民便点头急急向寨中走去。

    杜若轻轻拉了拉姜潇的袖口,她不敢贸然出声,便向其投以询问的目光。姜潇朝她使了个眼色,让她稍安勿躁。杜若望着他眼中燃烧着的希望火苗,心中狂跳不已。

    很快,那年轻男子便从寨中引来了一个中年男子。姜潇又与那个中年男子说了一会儿话,从两人说话的神色、语调中,杜若觉得是姜潇在询问他一些什么。那男子时而低头思索、时而举手比划,这都让杜若心急不已。

    终于,姜潇与那些寨民告别,带着杜若离开。一离开寨子,杜若就迫不及待的向姜潇问道:“怎样?是不是有线索了?”

    姜潇满目喜色的冲其点头,道:“听那寨民之语,在这寨子的东南方,便有一个叫野河略的苗族寨子!”

    杜若狂喜:“野……野什么?”

    姜潇忙纠正道:“是野河略,意思大致是一个云海苍茫的地方。那个中年人,曾在十几年前,因追猎一头野猪,而在南边的林中迷失了方向。他在林中转了十几日,好不容易在东南方找到了一个村寨,那个村寨便是野河略。那里的苗民救了他,还给他备了食物,让他回来了!”

    “天呐!这么说,这里的确有苗寨,而且还离我们不远了?实在是太好了!”杜若兴奋的欢呼雀跃。

    姜潇看着她高兴的样子,微微笑了笑,提醒道:“你先不要高兴的太早,一切还是未知,那里的苗民会不会那巫术,且会不会为我们救人,都还难说呢!”

    杜若满心的希望,瞬间被他浇灭了大半:“你先不要急着打击我嘛!我们还是先找到那野什么河最重要!”

    姜潇祭起了自己的璆琳环。在途中,他又细细叮嘱了杜若一些苗族禁忌,杜若知事情到了关键时刻,便用心铭记。

    两人按着那傣族男子指示的方向一路寻去,终于在未时左右,在空中发现了一个,在这些时日的寻找中,最大的一个寨子。

    “这应该就是那寨民所说的野河略了!”姜潇停止飞行,望着地上的那个古老的寨子说道。

    杜若虽一路上也见过一些大大小小的村寨,可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这么古朴、吊脚楼林立的寨子,她从震惊转为喜悦,忙向姜潇催促道:“那我们快下去吧!”

    姜潇凝神一思,皱眉瞅了瞅杜若,道:“苗民性情质朴,最不喜欺骗,我们如今是有事相求,定要有十足的诚意,你还是换回女装吧!”

    杜若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男装,点头道:“你说的对,那你先找个地方落下,我把衣服换了!”

    姜潇站在一处密林外,等着杜若换衣出来。此刻,他的目光十分矛盾。他一方面希望倾姨能尽快恢复人身,另一方面又不想这么快找到那法子。因为,早一日寻得那法子,他便会早一日与杜若分开,且还要回到从前……

    杜若已换好衣服,走了出来,姜潇望着她,眼中的目光更加复杂。

    杜若见他始终盯着自己的脸,不禁有些羞怯,忙说道:“我……我们快走吧!”

    姜潇黯然,站在原地愣了片刻后,才有些无奈的跟了上去……

    已临近那苗寨,两人便不再驾驭法宝,步行过去。离那苗寨越近,两人脸上的神色变的越迷惑。

    “咦?怎会有动物吼叫的声音?”杜若不解说道。

    姜潇皱眉,神色间亦有疑惑之色:“应是猪和牛的吼叫声,好像是从那苗寨方向传来的……”

    “猪?牛?”杜若惊诧道,“难道村子中,正在杀猪宰牛?”

    姜潇茫然摇头。

    两人已到寨外,脸上的神色也越来越震诧不解,因为那吼叫声振聋发聩,明显不是普通的猪和牛所能发出的。而且听叫声,并不是一群所发,而是只有一头。

    已到寨外,两人默默对视一眼,不管如何,今日都要一试,于是便并排向寨内走去。

    到了寨门外,那里并没有寨民把守,不知是因为这里常年不与外界有往来,而不需把守,还是寨中发生了什么事的缘故。

    两人的脚步,一时变得有些踟蹰,可最后还是决定向寨内走去。就在他们踏入寨门没几步后,忽的几个惊奇的声音响起,马上从寨子的四周跑来几个寨民,拦住了他们二人的去路。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寨民涌来。可是让两人感到更加奇怪的是,这些堵住他们的寨民皆是女子。其中仅有的几名男性,不是老态龙钟,就是年幼无知。

    那些女人围着二人,脸上满是惊奇之色,叽叽喳喳的评论不休。

    “这寨子,怎么都是女人啊?”杜若低声疑道。

    姜潇微微皱眉,踏前一步,向那些女寨民行礼,朗声说了几句话,杜若看他的神色,似是在询问她们什么。

    紧接着,那些女子更加好奇的向两人围拢过来。杜若脸上强撑着微笑,不住的向她们点头,可最后还是撑不住,后退了两步。

    “沉默的箫,你跟她们说什么呢?”杜若边向那些女乡民点头微笑,边低声向姜潇问道。

    “我问她们,这里是不是野河略,我们有事想求见寨子的首领,可是她们都不答话……”姜潇见那些女子的目光,不停的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浑身的不自在。

    那些女乡民像观赏什么稀罕玩意儿似得,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仔细打量着两人,还互相窃窃私语。姜潇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又向前重新问了几句。

    这时,那群女子似乎听懂了他的问话,开始互相笑嘻嘻的推来让去。最后,一个长相颇为清秀的年轻女子,被她们推了出来。那女子的脸色有些泛红,显然有些羞涩,她回头嗔怪的轻轻拍打了几下推她出来的几名女子,然后鼓起勇气,走到姜潇身前不远处,用苗语轻声细语的问了他几句话。

    杜若看那些女子望着姜潇那热切的目光,心中感到丝丝不快,没想到,这副冷冰冰的面孔,居然在这寨子里如此受欢迎。

    那女子疑惑的目光中,跳跃着兴奋的光芒,显然是这寨子在大山中与世隔绝的时间太长了,冷不丁见到一个外来人,让她们平静如水的生活活泛起来。她在问了姜潇几句话后,便又转身向身后的寨民走去,她们又开始在一起叽叽喳喳商讨开来。

    杜若向前走了两步,站在姜潇身旁,低声问道:“那女子跟你说什么了?”

    “这里的确是野河略,她问我们从哪里来,来干什么。然后我便跟她说,我们是来求医问药的,想见她们寨子的首领!”姜潇亦低声回道。

    “哦……那我怎么觉得,你好像特别受欢迎,而我,她们连看都不看……”杜若扫了周围的女子几眼,小声的说道。

    姜潇微微侧眼,瞅了杜若一眼,眼中有笑意闪过。

    这时,那群女寨民终于商量完了。之前与姜潇对话的那个女子,重新走到了二人面前,而人群中另有两名女子已结伴向寨子的东南方走去。自打进寨后,那猪牛的叫声就更加刺耳了,正是从那两名女子走去的方向传来,姜潇眼中露出浓浓的疑惑之色。

    那女子走到两人跟前,先向杜若身上打量了几眼,然后才向姜潇说了几句话,姜潇冲其连连颔首。

    “她说,已经有人去请寨中的大巫祝了!”姜潇转头向杜若说道。

    杜若心下稍安,目光小心翼翼的瞅了瞅身前的那名苗族女子,又向那不停传来吼叫声的东南方张望了几眼,低声向姜潇道:“沉默的箫,我怎么觉得,这个寨子不太正常啊!”

    姜潇低头,故作面无表情的悄声回道:“我试着问过了,可是她有意不说,等那大巫祝来了,我们再试问一下吧!听这吼声,似是有兽类作乱,不像是普通的猪牛!”

    杜若暗暗咬着牙根,也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波澜不惊:“作乱?不会是像云雾山那条怪蟒似得,这里也有变了形的猪牛为祸吧?”

    姜潇闻言,眼睛不觉一亮,低声道:“若真是那样,倒是我们来的是时候了!”

    杜若抬头看了他一眼,马上默契的明白了他的话中之意,匆匆低头说道:“此计甚妙!”

    两人渐渐的心生烦躁,并不是因为等的太久的缘故,而是受不了越来越多的女子对他们围观、打量。杜若还稍好点,必定同为女子,那些女寨民顶多是瞅她几眼,再议论几句。可姜潇就不同了,那些女子的眼睛像是集体长在了他的身上,看那神情,恨不得连他的每个毛孔都打量清楚。

    好在姜潇的定力、魄力都远超常人,在这么多女子的注视、议论下,只是心中暗暗烦躁,脸上却依旧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