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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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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若看着成肃呆愣的神情,一时心中不忍,可自己已将话说到这里,便不能心软。她忙又向成肃继续道:“成师兄,我师父正在闭关,竹屋那里没人,我放心不下,必须要回去了。”

    杜若说着,便匆匆向竹屋方向走去。成肃懊恼的用力顿足,忙在其身后跟了上去。

    杜若一路步履匆匆。成肃在后心慌意乱的跟着,几次想伸手拉住她,可每每快碰触到她的衣衫时,手又缩了回去。

    直到快到林边时,成肃才开口叫住了身前的杜若:“杜师妹……”

    杜若皱了皱眉,停下脚步,极不情愿的转身,面对着成肃。

    成肃低头思索了片刻,抬头向杜若郑重无比的说道:“师妹刚才所说的,我已经明白了。前些年,我也曾有意,像守至那般出家修道修仙,可求了师尊几次,他都不应允。后来…后来我就将那个念头放下了。师妹入门时日尚浅,或许日后…日后,也会转变想法也说不准,所以…我愿意等……”

    不等杜若反应过来,成肃已神色慌乱的朝林边快步走去。

    “成师兄……”杜若缓过神后,连忙提步赶去。

    就在杜若出了竹林,几欲追上成肃时,忽然,成肃在她前面停了下来。杜若在其身后,因追得比较急,险些撞到他身上。

    “成师兄,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杜若急欲向他解释,可当她瞥见两人身前不远处的那道身影后,也像成肃那般愣住了。

    只见,杜衡此时正神色讶异的望着二人,提着药罐与饭食的手,微微有些发抖。

    成肃微微皱了皱眉,然后便低下头匆匆离去,走到杜衡身旁时,也并未向其打招呼。

    杜若望着杜衡失落的眼神,懊恼的不知该怎样向她解释才好……

    杜若心烦意乱的将伤药灌入嘴中,竟然连那苦涩的味道,都忽略了。她看着坐在桌前强打精神、故作无知的妹妹,思量再三,还是小心翼翼的开口,准备向她解释:“衡儿,适才成师兄他……”

    不待杜若将话说出,杜衡就在旁打断了她,匆匆说道:“噢,一定是成师兄担心姐姐的伤还没好,故来探视。”

    杜若看着妹妹脸上勉强的笑容,心中一阵心疼:“衡儿,我……”

    又不等杜若将话说完,杜衡便站起身,声音有些异样的说道:“姐,药庐那边还有事,我先走了,这些器皿,等明日我再来取……”

    杜衡说完,便行色匆匆的离开了。杜若追至门边,她的身影已到了星月洞前。

    杜若多希望杜衡能对自己推心置腹。可她知道,杜衡生性敏感、腼腆,是绝不会轻易向他人吐露自己的心事,哪怕是自己的姐姐。杜若为此,一夜辗转难眠。

    在接下来的几日里,杜若也曾几次试着,再向杜衡提起那日之事,可杜衡每次都有意躲避,杜若只好放弃了。

    待杜若身体好的可以御剑后,便不再劳烦杜衡来给她送饭,而是每隔两日,去桃花源取些米菜,回傲徕峰自己做。

    杜若又开始每日都到徂徕峰,向风正阳学习奇门遁甲之术。这日,她看着风正阳室内摆放着的,用来卜卦的龟壳,心念一动,想起一事来。

    在学完奇门遁甲之术后,杜若向风正阳问道:“师伯,弟子有一事,想向师伯求教!”

    风正阳坐在榻上,抬眼向杜若看去:“什么事?”

    杜若瞟了一眼他榻前的桌几上,放着的龟壳,道:“师伯,弟子先前下山之时,曾识得一个好朋友。他的妻子失踪多年,他历尽千山万水,却寻不得她的丝毫踪迹。他之前也曾找高人卜算过,可都没用。这是何故啊?”

    风正阳微微皱眉,道:“这卜算一术,也如修习法术一般,分高手、低手的。像卦术高的,不仅可以卜算出,被寻之人所在的大体方向,而且,还能直接卜算出,那人的具体所在。那卦术低的,就不值一提了。你的朋友既然请高人卜算都卜算不到她的踪迹,那无非有两种可能。第一,便是那所谓的高人,不是高人。再便是,被寻之人早已不在人世,故无法卜算出来。”

    杜若认真的听着风正阳的话,听到最后一句时,不禁失声“啊”一声。难道,那白昙早已不在人世……那可真是苦了益西江措这一生的痴情了,杜若在心中,暗暗替益西江措担起忧来。

    风正阳打量着杜若忧愁的神态,说道:“你若知道你那朋友妻子的生辰八字,我倒可以为其卜算一卦!”

    杜若闻言,忙谢道:“弟子谢师伯!只是,弟子并不知她的生辰八字。不过,师伯,还有没有法子卜算一下她的生死啊?”

    风正阳微微翘了翘眉毛,随后起身向内室走去。杜若不知何故,只得在外静候。过了一会儿,风正阳从内室走出,将手中的一个拇指大小的铜铃递给了杜若。杜若忙双手接了过来,好奇的拿着它左右翻看。

    风正阳重新坐到榻上,道:“此铃名唤‘寻思铃’。只要寻得一个那人曾随身佩戴过的物品,然后将那物祭于此铃下方,念动相应法咒,如若那铃鸣响不停,那人便依旧在人世,反之,则已不在人世。如果那人的佩戴之物,上面残留的气息较浓,或许,还有可能指示出那人现在所在的大致方向。”

    杜若听了,脸现欢喜之色,忙向其谢道:“弟子多谢师伯!”

    接下来,风正阳便将那法咒传于了杜若。杜若学完后,便准备离开,走至门口时,却被风正阳又叫住了。

    “若儿……不知你那朋友的妻子,通不通晓法术,还有一种可能,会让卜算之人卜算不出她的所在,那便是,她有意设障封住了自己的气息……”

    杜若带着那寻思铃回了傲徕峰,她暗暗盘算着,下次下山之时,便让青青去找寻益西江措,然后用寻思铃帮其卜算一下。

    自上次之事后,成肃便没再来过傲徕峰,想必是不好意思。这样一来,杜若清静了许多,也就暂时不再为此事烦恼。

    …………

    姜潇从子午峡回到苍山,已有数日。那蓝若采一直住在苍山上,并无回青苗寨之意。她无时无刻都粘着姜潇,成日的赖在他的房间里不走。又加上姜潇一直记挂着杜若的伤势,所以,心中极其烦闷。头几天,他为躲避蓝若采,基本上整日都呆在马龙峰峰顶。后来,那蓝若采发现了他的所在,便又追上了峰顶,姜潇更是不厌其烦。

    这几日,姜潇正在心中盘算着,怎样能向自己的父亲告几天假,离开苍山,躲一下自己的那个表妹。还不等他想好,姜淞便派人,把他叫到了战神殿中。

    待姜潇进入战神殿时,看到殿内除了自己的父亲,还有休无与云霄二人。姜潇向三人打过招呼,便在休无下首的椅子上落了座。

    只见姜淞端坐在教主大座上,向自己的儿子正色说道:“经过这段时间,我与你休叔叔的秘密探查,已确定了那战神封天旗的具体所在。当年,黄帝在将我祖斩于涿鹿荒野后,便将他的尸身,秘密分藏于两处。那封天旗,正是藏于葬我们先祖躯体的坟冢内。依此推测,或许那战神斧,就在葬我祖头颅的另一坟冢内!”

    “那依阿爹的意思,是先去取封天旗呢?还是先找寻另一坟冢的具体所在?”姜潇表情淡淡问道。

    “另一座坟茔相较而言,更难寻些。我与你休叔叔的意思是,先想法取出封天旗,再去寻另一座。当年黄帝之所以如此大费周章,将我祖的首、身,分两处埋葬,便是怕我祖神识难灭的缘故。虽已过了这么久,可上古神祗之力,不可小估。说不定,我祖的神识还被禁在那坟茔中也说不准。”姜淞皱眉继续道。

    姜潇闻言,眉宇间一震,有些难以置信的向休无看去。休无知他不信,便神色郑重冲其点了点头。那云霄安静的站在一旁,脸上也现出惊诧之色。

    “在你去子午峡的那几日,我与你休叔叔已悄悄进过一次那个坟冢。不出我们所料,里面皆被各种上古法障封住。我和你休叔叔合两人之力,都解不了其分毫,还险些被反噬。”姜淞轻叹道。

    姜潇低头一思,抬首皱眉道:“那里面,想必皆是上古众神的封印之力,如今放眼天下,哪还有拥有此神力者。”

    姜潇沉吟叹道:“是啊,上古时代,众神族间相互厮杀,早已各自凋零。特别是在设立天庭后,这世间更是再无神人。虽说道家修仙,可自那太山门立派后,一直在与我教抗衡。虽在头几代内,不乏有能活三五百岁长寿者,可并无一人飞升成仙。自那玉虚老道后,太山门中更是惨淡,竟连一过百岁的都没有。上次大战后,太山留下的那三个牛鼻子老道,虽皆已年近百岁,可愚笨至极,不过他们倒十分有自知之明,到现在都一直在后山清修,皆一徒未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