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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送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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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益西江措忙冲其丢了个眼色,打断她的话,道:“丫头,你不必难过,下次见面时,我让飞星驮你到四处游玩。其实,给你服的药,便是赠我飞星的那个朋友送我的!”

    屋内的其他人听着二人的对话,并未丝毫起疑,可杜若当听到益西江措的最后那句话时,恍然大悟!

    一个“飞星”、一个“飞羽”,不是他是谁,杜若捏着黄晶石的手有些颤抖,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守芸等人见杜若流泪,面面相觑,都有些意外,不解杜若为什么会对这个异族人如此不舍。

    益西江措见杜若默默流泪,眉间满是心疼的向她说道:“别难过,相信我们很快便会再见的,我那朋友还在城外等我,必须要离开了。你好好养身子,我走了!”

    杜若知道他口中说的那朋友是谁,喉头哽咽的应道:“好……”

    …………

    其实,益西江措与达哇占堆是清晨才进的城,很快便找到了姜潇告知他的那家客栈,又等着守芸从房内走出来,才借机去给杜若送了药。

    那飞星并未跟着入城,而是陪着姜潇在城外等候。直等的姜潇望眼欲穿,几乎要忍不住亲自进城探查时,才见益西江措、达哇占堆一前一后从城内走了出来。

    姜潇忙迎了上去,满目关切的问道:“怎样?”

    益西江措看着他心慌意乱的样子,笑道:“认识你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你如此心急的样子!”

    “不要卖关子!”姜潇沉脸冷然道。

    益西江措无奈的斜了他一眼,长叹一声道:“内伤比较重,又加上灵力受损的缘故,今晨刚刚醒来……”

    姜潇听着益西江措的话,满目痛惜,皱眉低头不语。

    “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她服了你的那粒清灵丹已经好多了。想必她回太山后,静静休养些时日就好了!”

    姜潇紧锁的眉头,终于舒缓了几分:“那颗黄晶石……”

    益西江措无比叹然的在一棵树下慢慢坐了下去,皱眉缓缓点头道:“偷偷给她了……不过,我回来的一路上,想着她那痛苦的样子,心中觉得有些愧疚。我觉得似乎自己做错了,应该只送药,不该替你将那黄晶石传送给她。如果你们不能抛下一切,选择彼此,那这样只能让你们在痛苦中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姜潇闻言,负手背对他站着,沉声叹道:“我又何尝不知……可我实在无法面对,她用那种满含恨意的目光看着我,想到那副场景,我便感到撕心裂肺的疼痛。我相信她的痛苦,并不比我少一分,如果不将那颗黄晶石送还回去,恐怕她的心病比其他的伤痛更重!”

    “那你就没想过,如果你能故作绝决下去,她的心病,或许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根除、痊愈吗?”益西江措看着他高大的背影道。

    姜潇沉默片刻,依旧背对着他,毅然道:“即使是我们无法在一起,那我也不愿将彼此心中的那块心病根除,我宁愿守着这份痛苦,永不停息……”

    益西江措在他的背后一怔,然后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叹道:“唉!即如此,那我便希望你们能好好隐藏好自己的感情。你要明白,一旦被她的那些师长知道你们的关系,那对她来说,恐怕会是生不如死!”

    益西江措的这句话,深深刺痛了姜潇的心。他知道益西江措说的一点都不过火,上次在老霄顶上,乔宇那干净利落的一剑,他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

    姜潇还要赶回去与娄明等人汇合,便向两人辞了别,然后便纵身跃上了自己的璆琳环。就在他即将远去时,地面上传来了益西江措的喊声。

    “如果有一天,你们愿意,便随我回竺域吧!”

    姜潇在空中停滞了片刻,便头也未回的径直离去……

    …………

    经过杜衡的医治,成肃体内的毒已清除了大半,虽他身体极为虚弱,可还是一再坚持,让守至与杜衡扶着他去看望杜若。

    益西江措送来的药的确有奇效,再加上悟灵几人每隔一段时间便为她灌输真气,杜若的精神已好了许多,内伤亦在杜衡的医治下,渐渐好转起来。

    见成肃被搀扶着来看望自己,杜若心中又是感动,又是别扭。她对成肃对自己的那份深情,感到十分的无奈,可又不好主动点破。但依现在的情形,如果任由它发展下去,成肃与杜衡受到的伤害恐会更深,杜若的心。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

    经过这几番接触,杜衡业已明了了成肃对杜若的感情。她虽知道是成肃一厢情愿,可却苦于无法向其言明,也只能在心中暗暗独自苦恼。

    自益西江措将那颗黄晶石偷偷塞入杜若的手中后,杜若的内心是有喜亦有忧。他为何要让益西来为自己送药?且将自己还给他的黄晶石送了回来?难道他依旧记挂着自己,还关心自己的安危?杜若想到这里,心中涌起一丝甜蜜。可她转而想到各自的立场,马上又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继而,她又想到他身边那个跟他关系亲昵的表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蓝若采对姜潇有爱慕之情,可姜潇对她是否又如此呢?如果他对她亦有情,那他为何还来关心自己?杜若越想脑袋越乱。

    杜若在一番胡思乱想中慢慢睡着了。睡梦中,她时而正身处在那云雾山的巨石缝内;时而梦到自己正跪在师父面前。师父知道了她与姜潇的关系,大发雷霆;时而又看到那蓝若采一脸娇媚之色的在姜潇身旁撒娇;时而又有大批的毒虫、毒蛇向自己的身上爬来,可自己的手脚却怎么都动不了……

    杜若从噩梦中猛然惊醒,身上一片冰凉,原来,冷汗都将自己的衣衫湿透了。

    “是不是做噩梦了?”

    杜若看着站在床前,一脸关切之情的悟灵,心情顿时舒顺了许多。

    “小师叔,你来很久了吗?我刚刚睡着了……”杜若冲其微微一笑,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

    “我也是刚进来,守芸在院子里熬药呢。你觉得怎样?我再给你输些真气吧。”悟灵温和的说道。杜若用力抬起上身,悟灵忙将她背后的枕头垫高,让她倚靠在上面。

    杜若冲其微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已经好多了,你不要再耗费自己的真气了……”

    悟灵闻言,默默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之色。

    “这几日,青青一直都是你在照顾,谢谢你,小师叔!”

    悟灵微笑摇头道:“这有什么好谢的,我很喜欢它!”

    “衡儿她……”

    “噢,她在成肃的房内,正照顾他呢。”悟灵回道。

    杜若闻言,眉头微蹙。

    “你……”悟灵发现了杜若的异常。

    杜若低头叹了口气,思索了一会儿,向悟灵道:“小师叔,我能不能和你说些心里话?”

    悟灵一怔,然后微笑着冲其点了点头,做了个洗耳恭听的姿势。

    杜若微微沉吟道:“你可知道我和成师兄的关系?”

    悟灵闻言,微微皱眉,杜若即如此问,必定说的不是他们单纯的师兄妹关系。悟灵略微一沉思,道:“哦,那晚我曾听到他说,你们的父亲是结拜兄弟?”

    “正是如此。我爹与他爹,还有我师父,他们三人是结拜的兄弟。我父亲临终前,成师兄曾答应他,要好好照料我和衡儿……”杜若慢慢说道。

    “原来如此……”悟灵心中隐隐不安起来,他似乎已经猜到了杜若要说的事情是什么。

    杜若眉头微蹙,微微迟疑道:“近来,我发现衡儿似乎对成师兄……可是,成师兄似乎对我……唉!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悟灵盯着杜若,沉默了片刻,然后试探问道:“那你对他……”

    杜若闻言一愣,马上又是摇头,又是摆手,急急辩白道:“不、不、不,我对成师兄绝无一丝那种想法,我一直把他当兄长来着呢!”

    悟灵听了杜若的话,心中的那份慌乱、憋闷感,瞬间被抛到爪哇国去了。

    “那你是在…是在担心衡儿?”悟灵边思索,边沉吟道。

    “小师叔不愧是这世间是最了解我的人,我的确是担心衡儿会受到伤害,特别我还是她的姐姐。而且,我更不想让成师兄将感情白白浪费在我身上……”杜若说到最后,想到姜潇,心中又是一痛,不觉神色黯然。

    悟灵看着她的样子,不禁心头一紧:“前日在子午峡,他……”

    杜若身子不禁一僵。悟灵有些不忍,又有些伤感的继续道:“你不愿接受成肃,是不是因为他……”

    杜若抬眼看到悟灵眼中的失落、伤感,心头一震,忙低头道:“小师叔,谢谢你替我保守秘密……”

    “恐怕,我能帮到你的,也仅有如此而已……”悟灵叹然道。

    “只是……你知道他的身份……虽然会很痛苦,可我依旧希望你能挥剑斩情丝……”悟灵说着抬头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杜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