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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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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淞稍顿,又继续道:“我与你阿娘、你休叔叔皆是过来人,知道感情一事不能强求,何况,你倾姨是你阿娘的结拜姐妹,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我们实在不忍心看她变成那样。可是,后来又发生了那场大战,你祖父去了,你阿娘也去了,你休叔叔又失踪了,教内一片混乱,我已无心顾忌此事。你那时小,而且又亲眼见你阿娘……所以,我不愿你更难过,就没告诉你实情。后来,你渐渐长大了,我干脆就跟你说她已经去世了。唉……”

    姜潇见父亲一脸的无奈之色,知道他所言不虚,

    姜潇叹然道:“我还隐约记得,有次随阿娘去青苗寨,不知为什么,一连几日她都和小舅舅在房内争吵,现在想来,应该就是为了倾姨……”

    “唉!你小舅舅这一辈子,最大的缺点就是在这脾气上。他天资聪颖,比你大舅舅在这巫蛊之术上更有悟性,你外祖原是有意将那大巫祝之位传于他的,就是见他性情太过偏执,才最终选了你大舅舅。”姜淞叹道。

    “阿爹,这个巫咒除了小舅舅,真就无人能解了吗?”姜潇皱眉问道。

    姜淞摇头叹道:“此等上古巫咒,只有在这青苗寨的一部上古残卷上有载,而能参破这上古残卷的,到如今就只有你小舅舅一人,所以这有解也算是无解了!”

    姜潇闻言,皱眉低头沉思了片刻后,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道:“阿爹,这几日,孩儿想去趟青苗寨!”

    姜淞神色微微一怔,然后笑道:“你是想去找你小舅舅,让他帮你倾姨解开那巫咒?我看你还是别去白跑一趟了。这些年,你小舅舅一直浸淫在那黑巫术中,性格比先前更加怪癖,他发誓此生定要亲手杀了那乔宇,你去也是白去!”

    姜潇听了父亲的话,微微沉吟了片刻,然后神色坚定的向姜淞道:“无论如何,孩儿此次都要去试试!”

    姜淞看了看姜潇,他知道儿子的脾气,也不再阻挡,心想让他去碰碰钉子便死心了,于是便点头默许了。

    姜潇见父亲同意了,眼中飘过一丝喜色。之后,他又陪父亲在峰顶站了一会儿,便决定离开。

    姜淞回头望着儿子的背影,忽又想起一事,扬眉叫道:“潇儿!”

    姜潇听到父亲又叫住了自己,忙又回身走到了他身旁,等他开口。

    姜淞沉吟良久,才神色颇为复杂的向其道:“潇儿……我知道,你为当年,你阿娘为救我而死一事,一直对我心怀芥蒂。更知道你为此,将这男女之情看的极淡,因此一直都没动成家的念头。阿爹也不想为此过于逼迫你,只是……”

    姜潇默默的听着父亲的话,一直面无表情的他,眼皮忽然动了动,然后打断了父亲的话,道:“阿爹要说的话,孩儿都知道。以前,孩儿的确一直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甚至一度对这男女之情极为憎恶,可是自从……可是现如今孩儿已经懂了,当年如果事情颠倒,换做是阿娘她受难,阿爹你一样会替她受那一击,若换做是休叔叔,他也会那么做。阿娘是心甘情愿的,孩儿理解她,亦理解你和休叔叔!”

    姜淞惊诧的听着儿子这番话,一时神色颇为激动,他伸出手本想抚摸一下儿子的头。抬起手后才发现,儿子已比自己还高出些许,便用手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的笑着冲他点了点头。

    “其实,阿爹的意思是,你此次去青苗寨,不止去找你小舅舅,还可以去看看阿采。我上次去青苗寨,她还一个劲儿的问你这个,问你那个呢!”姜淞笑着向姜潇说道,眼睛里满含深意。

    姜潇知道父亲的言下之意,不禁微微皱了皱眉,便含混的应了句,从峰顶往下走去。

    “阿采?”姜潇在心中默念了一下这个名字,然后苦笑着摇了摇头。走在冰冷的山道上,他的眼中、脑中只有一人……

    翌日,姜潇便动身去了青苗寨,那青苗寨就在苍山脚下不远处,不消半个时辰即到。

    这日,姜潇与休无正在战神殿内谈话。

    “师兄,啊,不,是教主……”休无自觉不妥,忙改口道。

    姜淞冲其笑道:“你还是喊我师兄吧。你叫我教主,不止你别扭,我自己亦觉得不自在。”

    休无朗声一笑,道:“那好,我可不跟你客气。师兄,你还真让潇儿去找慕枫普啊,就他那脾气,你忘了当年他对咱俩那样了?”

    姜淞笑道:“我怎会不知潇儿此次是去碰钉子,其实,我另有他意。”

    休无看着姜淞那意味深长的笑容,好奇问道:“噢?不知师兄是何意?”

    姜淞叹道:“这些年,你不在教中,好多事你都不知道。潇儿有一表妹,名叫蓝若采,是慕枫蓝的女儿。”

    “什么?慕枫蓝有一女儿?我只记得他有两个儿子,这女儿难道是我不在的时候生的?”休无疑问道。

    “她这小女儿今年才十九岁,自是你离开后才有的。”姜淞笑道。

    “听师兄的意思,是想让潇儿和她……”休无度其意道。

    “你知道,当年我岳父将这苗族大巫祝一位,传于了我这大舅子。这南疆的大小苗寨皆以他为尊,虽苗寨历来奉养战神,可我这战神后裔的招控能力,远不如他这个苗族大巫祝。”姜淞忧叹道。

    “这……”休无听出了姜淞之意,一时哑然。

    姜淞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我知你心中在想些什么,我何尝想勉强自己的儿子。这些都是我闲暇时思虑的,其实有些言过其实,我教还没到那倚靠联姻来壮大势力的份上。再说那阿采虽是阿帛的亲侄女,可性情比阿帛差远了。我那大舅子中年得此女,娇惯的不得了,难免有点……看那阿采倒是对潇儿很是挺黏糊,可我观潇儿的神色,对她却似乎不十分上心。但这感情一事也难说,我这次允许他去找慕枫普,就是想让他跟阿采多接触一下试试。”

    休无对姜潇犹如亲子,听姜淞的话,并无意逼迫他,心中稍安。

    姜淞继续对他说道:“今日我还有几件教务,想与你细细商讨一下。”

    休无闻言,忙正色道:“师兄请讲!”

    姜淞悠悠说道:“这几日,你已将教中情形熟悉了一番,对这些年世间各门派的情形,也有了些了解,你觉得现在情势如何?”

    休无略一沉思,道:“依我观测,如今的情势,对我教大利。首先,这些年师兄休养生息,我教的根基已牢。那几大门派中,苍梧庵不成气候,剑门几近被灭。唯独那清凉寺与太山门可以勉力支撑,可恰恰现如今世间又出现了一个二仙门,那二仙门行事嚣张,那两大门派忙着对付他们,已无法专心全力应对我们,所以,我说现在的情势对我教有益无害。”

    姜淞细心听休无把话说完,然后赞同的点着头,道:“嗯,师弟所言不差,这的确是我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是还有几件事未完成,如果将那几件事一一完成,就更加万无一失了!”

    休无不解问道:“不知师兄说的是哪几件事?”

    姜潇慢慢向其解释道:“当年,我祖与黄帝大战于涿鹿,后被杀。按理说,我九黎族乃上古神族,我祖战神生具神力,可为何他的后裔却皆为凡人?师弟可知其中端倪?”

    休无皱眉道:“这个,我当年倒是听师父说起过,战神虽生具神力,可最初确是一直隐而未发,直到后来,他遇到了那盘古开天辟地的开天斧,才被开天斧上的神力激活、引发了自身的神力。”

    “正是如此,后那开天斧因与我祖神力相通,故除先祖外,无人能掌控它,因此后人将那开天斧改称为战神斧、蚩尤斧。后来,我祖死后,那战神斧便失去了踪迹。”姜潇接口说道。

    “师父曾说过,那战神斧,这天地间除了战神可操控,再便是只有具有战神血脉的嫡亲后裔才能驾驭。师父曾怀疑战神后裔如同自己的先祖一般,并非身上没有神力,而是没被唤醒而已。听师兄的意思,是想要寻那战神斧?”休无问道。

    “我祖虽留得战神残卷,可后人再怎么修习。都没有像他那般的神力。我觉得关键还是在那战神斧上,或许拿到战神斧,就可以激发身上隐藏的神力。再便是当年我祖曾引颈血,以血雾化作血旗封天,阻住那些天神归天,之后,那战神血旗亦不知所终。”姜潇皱眉一一说道。

    不待休无张口,那姜淞继续说道:“还有,当年我族战败后,族众四散逃亡,使得我祖亲书的那战神密卷亦流落各处,虽几经寻觅,可现如今九缺其二,只能说是残卷!”

    休无在旁沉吟道:“师兄是想将这几件宝物一一找到?”

    姜淞面色沉重,道:“自古成王败寇,我堂堂战神后裔,定要光复我九黎部族。如今要搬开世间的这几块绊脚石,占那天庭,这几样宝物缺一不可。真到那正派的生死存亡之际,那天庭上的众神定不会坐视不理,到那时,必须要以战神血旗封天,让他们下不来。要抢占天庭,必须要有神力,因此这些必须要一一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