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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那天的一次配合,两神之间的关系有了很大的转变。当然,这是对阿波罗一个人来说的。因为只有他,更准确的说,是在他的影响下,气氛大不相同了。在阿瑞斯那边讲,他是该吃吃该喝喝,有了请求就出发,闲憩的时候就跟阿波罗胡搅蛮缠的求爱,完全没感觉到异常。
阿波罗的心情就比较复杂了。连着几天下来,每当阿瑞斯腆着脸地一边亲吻他,一边偷偷观察他的表情时,他拿腔作势的派头都险些拿不出了。就在此时,他总是想起战神低三下四的姿态和那一双清澈的棕眼睛,身心便燥热起来;要说这样也没什么,神祗最是忠于*的一种生物,但是随之而来的那个邪恶的念头,每每在他兴致顶峰的时候出现,瞬间就将他阿波罗的好情绪摧枯拉朽的瓦解了。
日上正中,阿瑞斯吃过了饭,接过随行的神仆递上的布巾,擦了手,回身就要给情人一个爱惜的亲吻。阿波罗拄着头想事,想也不想的扬手拦了下来。
“阿波罗……”阿瑞斯又不是傻的,这么些天也察觉到情人的不对劲,“你怎么了,到底?是不是又有人惹你不高兴了?”
在他看来,不外乎是一些掂量不清的小神给阿波罗气受了,等着让自己主动问起,给他报仇。
“不是。”阿波罗轻叹一声,他现在按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的;他所有的敌人,能用脑子解决的早已经被他铲除了,不能的,阿瑞斯也尽职尽责的给消灭了。但是,俗话讲,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他多年的烦恼一扫而光的欢喜还没能体验,对阿瑞斯的种种猜疑又使他不复开怀了。
他挥退了在场的仆人,打算跟阿瑞斯好好说话。他在意的太久,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有些事说的再婉转,也掩盖不了做问人的目的。
“阿瑞斯,我有话问你。你得跟我说实话。”
阿瑞斯闻言来到了光明神的座前,他蹲下身来,双手扶着情人的膝盖,认真的注视着阿波罗的眼睛,点了点头,“什么啊?什么话我都回答,只要你正常过来。”
阿波罗见状,完全不觉得战神有诚意。他暗自吃惊,心道,好你个阿瑞斯,没事的时候装傻装的挺像的,遇到正事要问了,你反拿出这样的姿态,明白的要转移我的注意力,打断我的思路。
“怎么了,阿波罗?”阿瑞斯担忧的问。他强健的手臂扒拉开光明神捂着眼睛的手掌;蹲坐的大腿也肌肉横出,爆发力十足;再加上他耸起的眉目和抿的死紧嘴唇,明潋的眼眸和温顺的语气,这样极具冲击力的对比一下就把光明神定在了耻辱柱上。
“哦!”阿波罗忍无可忍的看了他一眼,把阿瑞斯此时的请求姿态照进眼内,“好吧,算你狠!算你有本事!”说完,打了败仗的光明神按下战神的头颅,放在他想要它在的地方,自顾自的闭上了双眼,颓丧的堕落了。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但若是每日的沉溺在某种事物里,也飞一样的过去了。阿瑞斯直到现在也没能解答了阿波罗的疑惑,或者说不是不能,而是对人家光明神来说,已经不重要了,相比之下,不重要了。
阿瑞斯光洁的胸膛平整无疤,虽然还隐约显现着创伤留下的色素沉积,但也是战神身上最讨情人喜爱的地方。而现在,这片肌肤,正被善用优势的战神紧紧贴在阿波罗的前胸上。他居于其上地抱紧情人的脖颈,想要进到阿波罗的领地里去。可惜他的搭档心有所持,一步不让,他便不得不打开防守,主动投手任罚,蜜糖色的膝盖骨夹上了白皙紧致的窄腰。
阿波罗则貌似本分的平躺在洁白的羊绒上,他面目平和,跟他德尔菲神庙中央的神像上的表情如出一辙。但是跟那黄金御座上的人像老老实实抚膝的手掌不同,此时我们光明神的一双白皙的造物灵器,揉着战神的背脊;好似抢掠攻城的骑兵,在战场上冲刺在兵阵里穿插,行过之处,满目狼藉。
“你在觅食么,阿瑞斯?不要拱来拱去。”
阿瑞斯没说话,他脑袋低垂,自有要事,空出的一只手掌倒是反折身后,包住了阿波罗的,利落的给人家撤了下来。他心里讲话,不让我闻的话你也不要乱摸了。阿波罗难得的跟战神同步调,或许只有在这一件事情上,两神保有极其相似的观念。
“好吧,随你……”他轻声妥协道,被扯下掉落在腰脊上的手臂就势在原处索巡。手掌下的那种无以伦比的结实又温暖的触感,好比大理石的雕像外套了一层皮膏;不仅是几近完美的外形,而是这力与美的结合,理性与感性的对撞,更赋予这具生而有之的躯体以动人心魄的魅力。
更不可思议的是,这天造地设地灵物此时已全部归托于阿波罗了。他想当然地有些迷失了。他是体会过男性之美的神,他唯一的一个男情人,那个美神曾经拈来打击他的对象,他内心深处保有一席之地的幽冥;跟阿瑞斯比起来,简直是千差万别,天上地下。
直到此处,阿波罗才了解,为什么阿佛洛狄忒断定阿波罗是用心险恶的觊觎着阿瑞斯的。因为美神最明白,不论哪一个亲身体验过战神爱*欲的神,都是难逃情网的。
阿波罗当然不认为自己喜欢阿瑞斯,他还是坚信阿瑞斯配不上他,但他也得承认,他被战神的这一具,令人无法移开目光的神躯深深吸引了。
动情的爱人们不知外事的陶醉在共同编制的感官享受中。阿瑞斯如梦如痴,他小腹微微颤抖,用自己不可言出的脆弱,对着另一方的那处,动作猥琐的摩挲。当然,怎样令人不快的姿态让俊美的天神做出来,一举一动便是引人遐思的媚*药。阿波罗同样有些沉迷,也许是鬼迷心窍,又或许是他早就心有所念,在战神不能明辨的情形下,他白皙的指尖,沿着尾骨的骨突,缓缓地,向一个危险的地方探去。
“呜呜呜!”突然传出一阵嘶吼,猛然惊醒了缠*绵的两位神灵。
“谁啊?”阿瑞斯从光明神的腋窝下面错出个脑袋来,不耐烦说道。一瞅见是归家来的阿瑞翁,他就露出笑脸来了,“你回来了?今天你一天不在,我还问起你呐。”
阿瑞翁马头高昂,优雅的踱步进来。他幽深的黑眼睛已经完好如初了,正目不斜视的凝视着他的两位主人;同时脚步轻巧的绕过了那个坐着水盆的矮桌,来到了小屋唯一的空地,即床前的红地毯上。
阿瑞斯说完,也没在意,又揽住了情人的臂膀,“我们继续吧,阿波罗。”
“算了,等一会儿吧。”阿波罗下身精神不错,脸上却控制着,露出神色冷淡的模样,“你先去那边洗一下身子,我过会儿就到。”
他看阿瑞斯提着衣袍,迟疑的跪在床侧不动,便催促道,“去吧,快去!”
等战神离开到听不到此间谈话的地方,阿瑞翁开腔了,“我还以为你会要求我离开呢,阿波罗。”他语调讥讽,让人忍不住寻思,这样高挑的音节,他是怎用他粗犷的嗓音发出的。
“怎么会呢,我的朋友?在我心里,谁也比不上你啊。”阿波罗说道。
他用褶皱的羊毛短披风擦拭着腹肌上的污秽,同时跟人讲话。阿瑞翁一进来,他就看出来他有事要说,以他对马朋友的了解,要是不顺着毛撸,是要跳脚捣乱的。
“是么?那我真是谢谢你了。不过,”阿瑞翁抬起前蹄,围着床沿侧走两步,来到距离阿波罗最近的那一边,垂下马头,在人耳边说话,“我想问问你,在我进来的时候,你正要对阿瑞斯做些什么呀?”
阿波罗心道果然,脸上神色不动,“什么做什么?你没看到么,我们正要享乐。跟我以前做过的一样。”
“是么?”阿瑞翁一话说毕,又退回原地,“我倒希望如此。阿波罗,你比我聪明,比我会权衡。本来这些话不该我说的,我从不想把一些个大家心知肚明的废话拿出来浪费时间。但是,看到你的所作所为,我是不得不跟你摊牌了。”
他在红毯子正中站立着,直伸的马头居高临下,“你得明白,他是哪一号人物。战神阿瑞斯,你亲自分类的危险因素。我知道你有令人忌惮的好记性,你绝不会遗忘。你也当然明白,他和你曾经辜负的那些个漂亮的可人儿是迥然不同的。你也说过,对待不同的人要以不同的方式击破。所以我认为,你现在对阿瑞斯的做法,完全仿照着你玩弄弱者的做法,是犯了大错了。
更恶劣的是,还貌似是明知故犯的,我的朋友。现在,我告诉你,我看见了你的动作,洞悉了你的意图,所以我不能放任不管了,我要站出来讲话,站出来阻止你。先前你的行为,我能理解为利用和报复;再后来,适当的纵欲是人神共有的财富;但是,现在,你是在挑起争端,阿波罗。”
阿波罗让阿瑞翁用他自己的观点反驳,倒有些无从下手了,只听到‘挑起争端’这么粗鄙的词形容自己,忍不住打断了朋友的演讲,“你错了,不是这样……”
“让我说完,阿波罗!端起你的礼仪好么?不要让我觉得,在斯巴达的这几天把你文明人的美德也腐蚀一尽了!我要问,你手中的魔药能解开那个万恶的咒语,它能不能消除神的记忆?”阿瑞翁看到阿波罗如实的摇了摇头,冷笑一声,“不能,想当然不能。那我就更疑惑了,到时候,被你利用了个罄尽,树敌无数的战神,又发觉了自己*给你的情况下,他会干出什么,你不会想象不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