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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璜的身上满是鲜血,敌人的鲜血,又倒下了两个亲兵,他手中的长剑疯狂地挥舞,没有任何华丽技巧,简单有效,带着杀气迎面而来,蒙面人不寒而栗,纷纷战栗着,后退着。巷口有人喊道:“他妈的,这个小子真厉害,不过我不信了,我几百号人,磨不死这小子,他们不会有援兵的,大伙儿都给我上。”
李淑芳抬眼一眼,巷口不断涌入新的蒙面人,而前面唐大哥的身影已经有些摇晃,肩膀上有一道伤口,正在滴着血,她不由咬着牙齿,有种想哭的感觉,她不想再让唐大哥为她受伤了,但是她忍住了,哭泣只会让唐大哥分心,心里默默为唐大哥祈祷着平安。
王长顺喘着粗气靠了过来,用朴刀撑着地面,说道:“唐大人,兄弟们实在撑不住了,谷大哥的官兵为什么还没有到?”唐璜没有回头,冷静地说道:“你怕不怕死?如果你怕死,你今天就死定了,如果你不怕死,那么你今天就有活下去的机会。”
王长顺神情一振,说道:“大人,我顺子不是怕死的孬种,只要能够保护殿下和大人的安全,我顺子就是死一千次也愿意。”唐璜向四周一瞧,地上到处是尸体,亲兵能够战斗的只剩下六个人,其他的都倒下了,谷大勇的官兵估计是被敌人缠住了,到底是什么人敢在京城之中如此行凶?他们一定知道殿下的身份,他们是要来给殿下一个**裸的威胁。
唐璜呵呵一笑,美女的处境似乎比在江北更加危险,保护一个女孩一辈子平平安安,快快乐乐是一份很艰巨的责任,巨大充满诱惑的挑战,而这个美女似乎很爱惹麻烦,不过他很喜欢这种性格。只要今天他还有一口气在,他就不会让殿下受到任何伤害。
蒙面人涌了上来,王长顺回望了唐璜一眼,自觉地站在了左侧,六个亲兵呈弧形保护住了中心的公主殿下,只能他们还有一口气,他们就不会后退。唐璜轻轻吐出一口气,深呼吸,夜晚的凉意渗入了血液混合汗水黏黏的肌肤里,斜在半空中的长剑没有丝毫颤抖。他们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谁要伤害公主,就必须踏过他们的尸体。
突然巷口发生了骚乱,有人大喊着,有人发出痛苦的嚎叫,兵器相交的铿锵声不绝于耳,王长顺满是血汗的脸上露出了笑意,谷大哥带着官兵赶到了。有人喊道:“他妈的,我们被人发现了,被人包围了,赶快撤退,否则大家都得死。”紧跟着传来一个声音:“全给我上,死也得给我上,主人的命令绝对不允许违抗。”
“他娘的,上什么上,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已经完成了主人的任务,情报有误,那个混小子实在太厉害了,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大伙儿撤退!”已经冲到唐璜面前的几个蒙面人相互看了一眼,急忙向后急退了出去,骚乱声仍然在响起,巷子里的蒙面人瞬间都撤走了,只剩下一地的尸体和血迹。
王长顺高兴地说道:“大人,我们得救了,谷大哥应该带人来了,他妈的,如果让我们知道这些人渣是谁,一定要替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唐璜没有说话,耸耸有些发麻乏力的肩膀,李淑芳发亮的眼睛瞧着他,坚定地说道:“唐大人,这些蒙面人多半跟宋天福脱不了干系,他竟然敢公然袭击皇族,以下犯上,杀害官兵,一定要尽快将他送入监牢。”
仅剩的六个亲兵们都受了或重或轻的伤,相互搀扶着向巷口走去,李淑芳胸前的袍子上一大片污血,她丝毫没有注意,眼睛却关注地凝视着唐璜肩膀上的伤口,想为他包扎伤口,想让他休息一下。唐璜顽皮地咧嘴一笑,大步流星走出巷口,初生的月光如匹练,淡淡而洁白。
所有人楞住了,唐璜的眉头也倒竖了起来,巷口外面站着一大群人,没有蒙面,大多数拿着朴刀,铁棍,还有弓箭强弩,衣着也是各式各样的,有小贩打扮的,有杀猪打扮的,有脚夫打扮的,有车夫打扮的,很显然他们并不是官兵。
地上躺着十几具蒙面人的尸体,这群打扮各异的人将弓箭强弩瞄准着巷口的官兵,李淑芳俏脸变色,没有迟疑,快步走上前来,和唐璜并列而立,如果要死,她也决定和唐大哥死在一起。那群人的前面站着一个胖子,一个有点熟悉的胖子,那胖子见到唐璜,呵呵笑了起来,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唐璜哈哈笑道:“原来是司马朗兄弟,只是不知道郎兄来这里有何贵干?对我唐璜,用得着这么大的场面吗?”就是那天宴会里那个贵族公子,想和自己交朋友的胖子,唐璜脑海里面迅速回想了起来,李淑芳的神情也放松了,司马郎,礼部尚书的私生子,深受自己父亲兄长讨厌的私生子,他应该不会为难自己。
司马朗胖乎乎的脸上尽是骄傲的神色,说道:“唐大人别来无恙,小弟过来只是帮大哥一点忙而已,小弟绝无和大哥为难的意思,大哥想不想知道这蒙面人是谁主使的呢?”李淑芳俏目眯了起来,疑惑地看着那个开心的胖子。蒙面人的来历肯定不凡,难道真的是宋天福派来的,大哥究竟知不知道呢!
唐璜神色很是放松,将染着血液粘稠的长剑插回了剑鞘,同时示意亲兵们收起武器,即使打,他们也不是司马朗的人的对手。司马朗呵呵笑着,命令自己人也把武器收了起来,五指在空中打了一个响哨,只见两个汉子押着一个受伤的蒙面人走了进来。
那蒙面人浑身鲜血,显然是司马朗故意留下来的,来盘问幕后主使之人的。长刀利剑、硬弓强弩都收了起来,司马朗神态轻松,嘻嘻说道:“大哥,我刚好抓了一个活人,正好盘问一番,一定替大哥问出幕后之人。”司马朗的眼光若有若无在李淑芳的身上盘旋了一下,神色诡异,李淑芳并不清楚对方是否认出了自己。
唐璜缓步走了过去,亲兵们留在原地保护殿下,李淑芳有些担心,如果司马朗胆敢伤害唐大哥一根寒毛,她就一定要让这个胖子付出痛苦的代价。司马朗笑呵呵说道:“大哥好胆色,小弟十分佩服!”低头伸手撤下了那蒙面人的面纱,面纱下是一张年轻扭曲的脸庞,大概只有二十岁左右。
“小兄弟,你告诉我,到底是谁主使你们来袭击唐大人,你们到底有何目的?如果你说的话,我会给你一个痛快,如果你选择不说,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痛苦的滋味。”这**裸的恐吓,司马朗却说得非常轻松惬意。
那年轻人歪着嘴在挣扎着,嘶哑着嗓子说道:“别做梦了,主人迟早会把你们都收拾了的,特别是这个所谓的唐大人,不知道是哪里钻出来的一条狗,主人的命令是杀了这条狗,可惜我们失败了,但是你们逃不出主人的手掌心。”押着年轻人的汉子给了他一巴掌,打着半张脸几乎都肿了起来。
司马朗微微一笑,胖手在腰间一探,一把明晃晃的精致水果刀出现了,嘴唇在刀锋上轻轻吹了一口气,似乎正在把玩水果刀。突然年轻人尖声嚎叫了起来,左手在不停地抖动着,大拇指已经赫然不见了,鲜血染红了整个手掌,刀锋再次闪过,尖声再次响起,水果刀整个扎在了年轻人的胳膊上,扎了一个窟窿。
“似乎你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坚强,现在是不是该告诉幕后到底是谁主使的?”年轻人满脸恐惧,瞳孔放大,牙缝里吸着冷气,没有做声。又一声痛苦的声音响起,不断响起,渐渐消弱,只见司马朗面容一直微笑着,水果刀不停地在年轻人身上进出,血水噗噗作响。
这个胖子的残忍让唐璜感到有些寒心,有些吃惊,脸上却丝毫没有露出来,远处的李淑芳同情地看着那年轻人,心中却十分担心唐大哥的安危,如果事情发现剧变,她必须站出来表明身份,保护唐大哥,司马朗再怎么说也是礼部尚书的儿子,他应该知道皇族的权威。
年轻人疯狂地扭动身体,喘息着*道:“够了……够了……给我一个痛快,我全都告诉你们,一切都是大皇子安排的,大皇子安排的,得罪了大皇子,你们谁也……都别想活命,给我一个痛快。”年轻人的眼中闪过疯狂的仇恨和恶毒。
司马朗看着唐璜,无可奈何摇了摇头,哈哈一笑,将整柄水果刀刺入了年轻人的喉咙里,拍拍手,掏出一条上好的丝巾,擦净五指间的血迹,将丝巾随意扔在了地上,脸上是那副贵族优雅而骄傲的表情,年轻人的呼吸已经停止了,脑袋一歪扑倒在地上。
唐璜拍掌笑道:“郎兄弟好手段,这么简单就问出了幕后主使之人,实在让人佩服,郎兄帮了我唐璜一个很大的忙,该天等事情了解了,我一定请兄弟喝酒。”司马朗兴奋地跳了起来,根本看不出刚才杀人残忍的样子,激动地说道:“大哥请我吃饭,小弟一定准时赴宴!”
远处的李淑芳却愣住了,柔弱的肩膀有些摇晃,脑中乱乱的,美丽的眼睛有些迷离,喃喃自语:“大哥,为什么是大哥,难道为了宋天福,他连自己的亲妹妹也要杀死吗?我不相信是大哥,他那么和蔼可亲,为什么要是大哥呢?”
大皇子,她的眼前浮现出大哥有些发福,却非常柔和的笑脸,热情的笑容洋溢在大哥的面庞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