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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旧世界的王现在也不过是破落户,林甚喜并没有觉得与有荣焉,她要求荧惑给他讲讲家族历史。
“你们被称为神谕者,神谕者家族就是之前我给你讲过的在催眠师王国分裂之前的统治者,我有一半神谕者的血统来自我母亲,听说神谕者家族拥有最强大的催眠天赋,但近年来这个家族的人死得所剩无几。”
“有人在屠杀我们家族的人吗?”
“也不是,他们拒绝被招募,基本是和高阶催眠师同归于尽的。”
“他们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林甚喜很不解那些家族成员包括她父母的选择,她这样贪生怕死的人肯定是活下去优先。
“我也没法告诉你答案,我已经觉醒但根本没有神谕者的记忆,大概因为血统不纯粹。”
“遇上无法觉醒的我,你们该有多着急啊。”林甚喜同情的看着他。
“我倒觉得是好事呢,你就做你自己吧,不要成为神谕者,那太辛苦了。”
说话间荧惑把林甚喜送到女学员宿舍的楼下,林甚喜看了看钟楼已经是晚上十点,她忍不住问荧惑:“你是不是抹掉了我的记忆,怎么感觉几个小时过得像几分钟似的。”
荧惑细思她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回答她:“没有,今天没有。”
林甚喜哦了一声,才走几步又回头问:“今天没有是什么意思?”
但荧惑没回答她,他已经走远了,夜色中的薄雾闻起来有潮湿的气味,林甚喜打了个呵欠,回到宿舍她觉得很累躺下不久就入睡了,而荧惑并没有回宿舍,他走向圆顶大楼,大楼附近有个巨大的花园,他轻车熟路的找到一处倒塌的围栏,翻进花园的围栏里他踩着潮湿的泥土轻轻向大楼的侧门走去。
荧惑就这样隐匿在侧门附近的小树丛里,直到一个人影走过来,那人并不是修普诺斯人的打扮,他穿的是外面世界服装,他的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长,荧惑突然现身在他面前伸手触碰了他的额头,那人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昏睡过去,荧惑蹲下身读取着他的记忆。
第二天一早仍然是阿咕来叫林甚喜起床,阿咕看起来春风得意,据说是昨天一战让她那些初级班同学彻底震惊了,阿咕咂咂嘴,“依我看我们还得找个时机向罗纳挑战。”
“人家是官僚家族的,我们不要去招惹他。”林甚喜赶紧劝阻阿咕膨胀的野心。
万万没想到她不想招惹罗纳,罗纳却来招惹她,今天上课林甚喜不想多事自动坐到第一排,上课铃响的时候罗纳竟然坐到她身边来,她诧异的盯着他。
罗纳张开手臂搭着椅背,他和林甚喜解释,“最近眼睛不太好,想离黑板近点。”
林甚喜为他的解释感到莫名其妙,“跟我打招呼做什么,第一排又不是我的领地,我是被迫坐这的啊。”
罗纳抬起一只手向后面的学员挥了挥引起他们注意,他用后面的人都听得到的音量说:“原来是这样,从今天起你想坐哪我就让他们给你腾出地方来。”
“不必了。”林甚喜为他莫名而来的示好感到不自在,但罗纳对她这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不以为然,甚至在下午的室外课上罗纳把林甚喜分到和他一组,并且他不准组员催眠林甚喜,他们这组是高级班里最强的,可怜的林甚喜施放出去的催眠术全部放空,她尴尬的看了弗雷好几眼,弗雷并不插手这种事,他远远的和荧惑站在一起,看见这幕他也忍不住感慨:“空长了一副大人的样子,内里却这么无聊。”
快放学的时候罗纳的组员提议:“那么晚上去庆祝吧。”
“庆祝什么啊就庆祝。”林甚喜觉得莫名其妙。
“庆祝我们今天打成平手啊。”这些组员嘻嘻哈哈的开着玩笑,林甚喜分明看见打成平手是因为他们没认真竞技,他们这组全是一伙的。同组的学员们邀请林甚喜和他们去城里吃喝,罗纳也邀请了布雷莎,有布雷莎的劝说林甚喜只好跟着一块去,荧惑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弗雷问他:“你不会上他的当吧?”
荧惑不屑的哼了一声,他语气不善的对弗雷说:“他们带未成年学员喝酒和晚归,这种事当导师的不管算失职吧?”
“这都还没离开校门,喝酒和晚归言之过早吧?”
荧惑瞪着他,弗雷觉得压力很大,“好好好,我跟去监督。”
杏里市某条街的路边摊上,韩诺看着左右张望的林甚欢,他心里充满了感叹,最近这家伙的生活方式有了显著变化,比如不再喝酒以免自己出现不清醒的状况,又比如时常出门在他们家附近各个显眼的地方转悠,吃饭坚持要在露天的路边摊吃以提高自己的曝光率。
这个自负的催眠师被套进如此被动的局面,她的内心一定处在崩溃边缘。
“你在想什么,你认为阿吉会在大街上向你走来跟你说嗨?”韩诺终于忍不住了。
林甚欢并不理会他,哪里顾得上回应韩诺的嘲讽,她剑拔弩张敌人却迟迟不出现,这种感觉好无力,她每天都在琢磨着阿吉的动机连做梦都在想这件事情。
两个人默默相对,韩诺接了个电话对林甚欢说:“晚上有案子要加班,你回家看电视剧去,别胡思乱想了啊。”
这个叮嘱显然一点作用都没有,林甚欢回家后在沙发上坐卧不安,正当她准备再出门去转悠的时候,门铃响了。
林甚欢把门打开,阿吉站在门口,她从来没想过阿吉会这样到来,就像一个邻居来访一样平常,林甚欢抄起双手一侧身示意她进来。
阿吉看了看她放大的瞳孔,“我赶了很久的路现在很累,你尽管催眠我吧,但是我要提醒你,你是打不开我记忆之门的。”
林甚欢的表情因为这句话而变得很难看,阿吉安抚她:“并不是你的催眠术不如我,而是因为你比我年轻太多,如果你有我这个年龄我就不是你的对手了。“
“赶了很远的路?”她接着阿吉方才的话。
阿吉随意的斜靠在客厅的沙发上,她很放松,完全不防备林甚欢,“事实上我回了海拉一趟,身为海拉人长期不回海拉怕会引起乌拉诺的注意。”
林甚欢倒是依旧站着,和阿吉随意的态度比起来她反倒像个客人,阿吉转了转头,取下了自己的面具,然后平静的问她:“能给我一杯水吗?”
林甚欢转身去厨房倒水,阿吉这个举动吓了她一跳,她还算了解海拉人,那些海拉的疯子从不肯轻易取下面具,除非是在他们信任的人或者打算去信任的人面前,阿吉为了证明俩人之间可以信任也算是办法想尽了。
是什么迫使这个海拉女人来信任她,像林甚欢这样一个叛离修普诺斯并且拒绝被海拉收编的催眠师,这个把两个王国都得罪了的人,明智的催眠师都知道应该远离的人,阿吉却在这样的人面前取下了自己的面具,她在想什么?
林甚欢把盛满水的杯子递给她看着她一饮而尽,“似乎你了解我失去的记忆?”
阿吉的面相很柔和,上扬的嘴角边肌肉有松驰的迹象,法令纹在没笑的时候都很明显,看来她应该是步入中年的人,她下垂的眼角有着温柔的弧线,看得出她年轻的时候是个美人,年纪大了生出慈祥的模样,她的面相是容易让人信任的那种。
她放下杯子,擦了擦嘴角对林甚欢说:“对,你失去了神谕者家族至关重要的记忆。”
“神谕者是什么?”林甚欢皱了皱眉,这是个让她感觉熟悉可是明明就很陌生的词。
阿吉叹息道:“原来你连你们家族的名称都忘了。”
阿吉简单的告诉了林甚欢关于神谕者家族的过去和现在,听完后林甚欢已经抽完了一包香烟,她没有对阿吉的话表示疑问,这些信息明明都很陌生,但偏偏在她内心里却有个声音在说这都是真的,作为一个催眠师她很清楚记忆可以抹去但感觉无法消失,否则她也不会有这么强烈的意念用这么些年来冒险也要去寻找记忆,她用手中的烟指了指阿吉,“我只想知道谁有这本事打开我的记忆之门。”
“神谕者的记忆之门别人是无法打开的,那当然是和你有着同样血统的人,别的神谕者。”阿吉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开始变冷,似乎她想起了很不愉快的事情。
林甚欢诧异的看着她,“既然是我的族人,为什么要破坏我的记忆?”
“近年来你们家族面临危机,所以你们分头躲避以免被一网打尽,可惜有人没遵守约定投靠了海拉王国。”阿吉告诉林甚欢。
林甚欢愤怒的问她:“这个叛徒人现在在哪里?”
“她五年前在修普诺斯被杀死了。”
林甚欢追问她:“对我们家族至关重要的记忆,是什么?”
“你们之所以被称为神谕者,是因为你们拥有和睡神勾通的能力,你忘记的就是这件事,海拉和修普诺斯近些年停战也是为了这件事。”
“和睡神勾通有什么用?”
“听说那可以学会比毁灭术更高等级的催眠术。”
林甚欢大惊失色,毁灭术之外还有更高等级的催眠术,她一瞬间明白了父母因何而死,也明白了为什么两个王国都想得到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