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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祥宫的芙蓉落了一地,初秋的霜,在迷蒙未亮的时候显出几许如幻般的冰晶纯洁,与这个朱瓦红墙的世界格格不入……
芩儿正是穿衣妥当,入屋为如昔准备衣物,却听得床上那人几声闷哼沾染着痛苦的呻吟,她连忙跑了过去,却见得那人突的睁开了眼睛,双目圆瞪的看着自己,芩儿心惊不已,却见她乍的起身向外奔去,身上只简单披了一件单薄的秋纱。
石子在她脚上不断划出血痕,从盈祥宫到宸清宫,不远不近的距离,如昔捧着自己像是要碎开的心焦急的往那奔去,泪线被风吹至耳际,在空中留下一个宛若秋霜的亮光。
她不顾一切的奔跑,衣冠不整的模样吓坏了沿途的宫人,所有人纷纷转身面朝墙壁,躬身而礼,如昔却已顾不得那些,她只是跑着,渴望再见那人一眼,就一眼,只要他还活着,自己就什么也不在乎了……她怕,怕适才的一切不是梦境,怕他真的离自己而去了……
她那颗好似被凌迟的心,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滴血,那噬心的痛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脚步,一个不稳扑通摔倒在地,却皱眉的空隙都无,爬起来继续跑,芩儿在她身后追着,却不知往日柔弱的如昔今个竟能如此快的速度将她远远抛在后面。
宸清宫,堆积如山的奏折压得看不见亦辰是何情绪,王德胜在一旁奉上热茶,这几天皇帝一下朝便是去盈祥宫,连批阅奏折的时间也无,可朝中的事情却依旧是一件不差的被递上来,眼下也只有在上朝前批阅一些救急。
却是一声撞门的声音,不是开门而是撞门,如昔冲进屋里,径直朝亦辰而来,素白的寝衣上沾满了灰尘,赤裸的双脚在地毯上印下鲜红的血印,亦辰抬起头来,惊愕的看着眼前人,那一脸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他摸不着头绪,目光却在视及她身后带着血色的脚印时乍然而紧,“王德胜!”
王德胜听命而应,“奴才这就去。”
如昔呆站在堂中,不置信的看着那人,是梦么?他还活着么?自己的砒霜没有伤害到他对么?艰难的挪步靠近,却逢亦辰大步而来将她拦腰抱起,担忧的眉宇下掩不住声声责怪,“再怎么任性至少也该穿双鞋子才是,看你这脚上,都是伤口。”亦辰心疼的双手捂着如昔的脚,扯下一旁的帷幔想要为她擦拭血迹。
如昔被他放在床榻,紧咬的牙关止不住的颤抖着,脚心很痛很痛,所以这不是梦对么?所以他还活着……
无法言喻的惊喜蔓延在她心底,顾不上身上的痛楚,起身双手环在亦辰脖颈,忐忑不安的双眸不断流转,终究是泪水浅落,笑靥如花,“真好,真的是皇上!”
亦辰被她这一声叹笑而滞,担忧的看着如昔,“你怎么了?”
如昔摇了摇头,环在亦辰脖颈的双手用力的将他向下来,自己则像渐渐向床榻躺去。
亦辰些许失神被她所引,唇上却已经被她覆上些许冰凉的唇瓣,心下微滞,怎么这般冰凉,却未等到他出声责问,那人的舌尖已经灵巧的滑进他口中,喘息着索求他的回应。
他闭上双眼,温柔的挑动她的舌尖,如昔却猛的撞在他的牙关,似对他如此温柔的回应深感不满,继而还未等他做出回应,那人紧咬着他的唇瓣用力的吮吸着,一大清早便对他实施这样的挑衅,无疑是想要引火上身啊,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一手托着她的头,一手熟练的去解她的腰带。
却听得如昔一声闷哼,柳眉浅蹙,将舌头自他口中收回,一面勾着亦辰的脖子,一面环住他的腰身,亦辰见她突然停了下来,双目微显疑惑,却是时,如昔一脚搭在他身上,翻身便是将他压了下去,看着那人趴在自己身上,亦辰脸色霎的红透,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只因他尚未来得及出声便已经被如昔用唇封住了口。
如昔轻颤的身子在他身上不断磨裟着,滕然而热的酮体透过薄薄的寝衣传递给他,却是时,王德胜奉了新的鞋衣而入,亦辰敏然将被褥扯过盖住二人,适才还迷离着情愫的目光冷瞥过去,王德胜心惊一颤,手中衣物翻落在地,却是连去捡起来的勇气也无,连忙退出屋子合上门扉,心里惴惴不安的回想着刚才的一幕,那是贵妃在临幸皇上?心念及此,一个恶寒打了冷颤,自个打了嘴巴子,守在屋外。
屋内,如昔身上被被褥盖住,更加的热气难忍,唇舌在亦辰口中不断掠夺席卷着他的温热气息,唇角溢连的情线将二人唇瓣紧紧相连,难忍身上的燥热,如昔皱眉哼哼,腰身扭动蹭弄着亦辰,双唇却丝毫也不肯分离,两手不断在亦辰身上摸索着,却有些不得法门似的焦急难耐。
亦辰无奈的笑了眉眼,自己伸手去解了自己的腰带,却突得一滞,他这算是投怀送抱么?如昔却顾不上他那帝王矜持,在他的提醒下,神智渐渐恢复些许,隐约记得为他更衣的步骤,如今便反过来将他衣衫一一褪去,亦辰回过神来时,如昔的身子已经贴在他胸前,感觉到他的热度,她心里的恐慌才终于消散几分,紧紧的拥抱着他,让自己和他之间存不下一点缝隙,心跳声传达到如昔心口,如昔松了唇齿交缠,头埋在他脖颈,恍若长叹,喘息声渐渐稳了下去。
她自是冷静了许多,亦辰却是毫无头绪的被她霸王硬上弓不说,还偏偏被逗到正是情难自已时,那人却一副作罢的神情,迷离的双眸弥漫着朦胧的情愫,大手熟练的伸入她衣内,抚上柔滑的后背,一路顺至腰际,轻轻一捏以示惩罚,如昔敏感的身子因他这一下不由得轻呼出声,却因带着几分低喘而显得诱惑至极,亦辰笑抿了唇,大手一路直至腿间,如昔身子霎时一紧向旁退去,却不想那人早已猜到她会如此,另一只手揽住腰身让她动弹不得。
如昔此时方从梦境的惶恐中恍然回神,却不想自己在惊惧之下竟然挑起了新的‘祸事’,轻呼一声哀求般的看着亦辰,却不想那人只是挑了眉梢,“怎么,惹完就想走人?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话毕却是一手揽着她的身子,将她引至唇边,狠狠的吻了上去。如昔回神之下慌忙分析着现今的情况,呃,她衣衫不整的从盈祥宫跑出来,一路到了宸清宫,然后被亦辰抱到了床上,再然后她一个翻身把皇帝压在身下,再然后……越想越心惊,微颤的身子试图后退,却被亦辰紧紧箍着,他不知她是为何有了适才那一出,但既然是她主动来放的火,那她便得负责到底才是……
如昔认命般的闭上眼睛,却在亦辰想要翻身其上时坚持不动,学着他的样子,将手向他最敏感的地方伸去,紧咬的牙关有着几分破罐子破摔的气势,已经是欺君了,倒不如欺个彻底,好歹也算收回本了。
亦辰适才还悠然的笑意瞬的紧了起来,自己身上的亵裤已经被她脱去,可她虽不算穿得整齐,该露出来的地方还捂得严严实实的,挫败转变成赌气一样的心绪,亦是三两下的将她脱了个精光,而如昔亦是不甘示弱般紧咬唇瓣,撕扯着他的衣物,直至两人都已坦诚相见,没有衣物可褪时,却均是一滞,没有衣服了,接下来做什么?
可惜,这一失神并未维持多久,转瞬便弥漫出了别样的情味,衣服都没了,还能做什么,目及亦辰唇角谑意的笑容,如昔霎时的冷颤了一下,只道,“皇上,我在上面,我决定……”话刚说完,她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明明只是想用这话拖延点时间,可这话一说出来,怎么带了那么浓的挑衅呢?
亦辰强忍笑意,微勾的唇角,“嗯,你做主,我配合你。”
他愈是这么柔情的模样,愈是让如昔感到一阵恶寒,干笑着,“那个,快早朝了,那个,不如我们……”
话还没说完,亦辰的唇就已将她的话封得死死的,好一阵的痴缠吮吸过后,带着难忍的喘息,“想临阵脱逃?”
如昔勉强笑笑,“皇上,这叫悬崖勒马……”她哪敢占皇帝便宜啊……
亦辰微挑眉梢,“你确定?”
如昔颤了颤舌头,“要不,容臣妾考虑一下?”
亦辰无声而笑,双唇紧贴,情迷的蜜汁从唇际点点蔓延,一手揽过她的腰身紧贴着自己,燥热点燃他们眼中仅存的清明,如昔感觉到他的进入,轻颤的身子霎时瘫软无力,索性紧咬了牙关,双手狠狠的将那人按在床上,学着他往日对自己的样子亲吻着他的耳垂,亦辰若有一笑,“怎么不逃了?”
如昔回过身来,微挑的眉梢强作镇定,“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言罢也狠狠捏了他的腰身,她便是用尽全力也只是个痒痒的程度,却也让亦辰一阵麻酥弥漫开来,如果真的一切由她做主,约莫他会被憋死,因为从上来到现在,除了嘴唇,她可说是纹丝不动,还摆着一副看好戏的神情盯着自己,如同一个好奇宝宝一样的无辜而问,“皇上,你的脸怎这么红?”
亦辰眉梢微挑,跟他玩明知故问?一手紧扣腰身,挺身上前,与她紧紧贴合在一起,翻身夺回主动权,再由不得她任性胡来,略施惩戒便惹得她无力招架,喘息声伴随着朝阳点点升起,欢愉的顶峰是两人爱情的见证,同时也是一代祸国妖妃的谣言起始之处……明君白日不入帐,昏主日升难早朝。
亦辰搂了搂怀里迷蒙睡去的伊人,无声而笑,揉了揉额侧,略显无奈的一叹,估计明个有的忙了……早先的奏折都还未阅完,再经过这一茬,约莫朝中的大臣没一个闲得下的……
如昔微蜷着身轻轻蹭弄着,打算寻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睡,却不想那人舌尖再度挑逗而来,她只迷糊听得那人说她耽误朝政,要担负全责,她迷迷糊糊应着,嗯,负责负责,却无暇顾及是怎样的负责,难不成,还要她批阅奏折?呵,怎么可能,笑意还未淡却,那人却已经将她负责的方式昭然明说,感受到与他融合的踏实,如昔微挑了挑眉,好吧,这样的负责方式,她也可以接受……
后记一:
看到亦辰手腕上赫然的五个指印,是当初她生下晨曦时所抓出伤口,已经留下了无法消去的疤痕,如昔微忧了眉眼,亦辰却只是一笑,“所以,朕才不敢再让你有孕,不忍心让你再受那样的苦楚,只有朕和你的孩子才能做太子,而太子也只需要一个而已。”
如昔酸了眉眼,他宁可自己喝药伤了身子,也不愿她再有孕受那苦楚,笑泪清浅,只似蚊子一样的声音语着,“御医说,第一胎最是辛苦,再后来,便无妨了……”
他笑着,“那也就是还可以添个公主了?”
如昔含眸不言,脸色微见羞红,却见那人一副正儿八经的神情,“那我们还得再努力才行。”话音未落,如昔再度被他压在身下,无望的看着已经午时的太阳,不知道,午膳能不能赶得上呢……
后记二:
如昔好不容易得以回到盈祥宫,连忙取出那盅白色粉末,却看里面已经少了大半,惊叫出声,芩儿闻声而至,见状只是面色如常,“昨个福子说仆所有老鼠,便取了些面团做饵。”
如昔眉见轻颤,他们知道这是砒霜?
芩儿见她不语,且神色那般凝重,连忙躬身,“娘娘恕罪,奴婢们不知道这面粉对娘娘如此重要……”
面粉?如昔长睫微颤,惑然不语,难道是谁把砒霜换成面粉了?
医所,李霖一声喷嚏,揉了揉鼻尖,要他送砒霜给她?怎么可能,最多给她送罐面粉……而她亦不曾有所怀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