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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宁看到这一幕,除了叹息这一切都是大夫人自作自受之外,还在想,陈锦荣那死德性果然和他爹一模一样,动不动就是打人巴掌用脚踹人的,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不过,这大夫人好歹也是怀阳城知府的亲妹妹,陈老大这么狠地打她,就不怕她跑到知府面前告状吗?
宋青宁疑惑之时,只听陈二爷沉声道:“大哥,你们的家事,还是回去后关着门来解决吧,现在得赶紧让林大夫给娘医治,不然会耽搁娘的病情。”
对陈二爷而言,陈老大要怎么教训大夫人,他并不关心,眼下最重要的,是得先给老太太治腿。
否则他们还会因为腿疾的事,整日忧心忡忡,寝食难安。
陈老大这才没有继续当众打骂大夫人,而是让她赶紧滚回自己的院子。
大夫人在贴身丫环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十分狼狈不堪地走了,可走的时候,她还恶狠狠地瞪了宋青宁一眼。
这一眼,让宋青宁清楚地知道,她和大夫人这梁子,怕是就这么结下了。
“林大夫,我娘这膝盖上的脓胞该如何治啊?”只听陈老大关心地对林云山问道,事关陈老太太的事情,他向来不敢马虎。
林云山如实道:“得将双膝割开,将脓血引出。”
一听要对陈老太太动刀,陈老大和陈二爷脸色都变了,他们兄弟二人最舍不得的就是让陈老太太受,又岂会同意让林云山将陈老太太的双膝割开。
陈老大拉着脸道:“不行,我娘这么大岁数了,哪受得住往她身上动刀子,林大夫,你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陈二爷也道:“是啊,还劳烦林大夫另寻它法替我娘诊治。”
林云山料定了他们不会轻易答应给陈老太太开刀引脓,可眼下只有这个办法,才能让陈老太太尽快好起来。
所以林云山也懒得给他们废话,直接背起了药箱,冷声丢下一句:“恕林某无能,没有别的法子替老夫人医治,两位爷若是不同意给老太太动刀,那便另请高明。”
话音落,林云山便潇洒地往外走,不带一丝犹豫的。
宋青宁见他说走就走,才惊觉这家伙原来还有雷厉风行的一面,关键是,他果断决绝的样子,真是又帅又酷。
不过,宋青宁为他犯花痴的同时,心里也清楚地很,林云山并不是真的要走,而是在对陈老大和陈二爷用激将法。
果然,陈二爷急忙就拦住了他:“林大夫,这陶源镇除了许大夫,就只有你医术最好,若是连你也没有别的办法给我娘医治,我们上哪再另请高明啊?”
毕竟林云山师出许大夫,听说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所以眼下陈二爷也只有依赖林云山。
陈锦义也走到了林云山跟前,难得正经地对陈二爷道:“爹既然不想另请高明,那就要相信林兄的医术,他说给老奶奶动刀,就肯定有把握把奶奶的腿治好。”
陈锦莲也帮腔道:“是啊,爹爹,您就相信林大夫吧,他一定会治好奶奶的。”
陈二爷犹豫了,眼下他确实没有别的办法,与其瞻前顾后,倒不如相信林云山一次,所以陈老爷就看向一直没出声的陈老大,问道:“大哥,你意下如何?”
陈老大本来就是个粗人,哪会出什么主意,只好闷声说了句:“随你们吧,要让他给娘动刀也行,但是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动了刀我娘的腿仍旧没好,我可饶不了你们!”
恶声恶气地说完,陈老大甩着衣袖就大步离开了。
陈二爷也懒得管他,便立刻招呼了屋子里的人一起退出去,免得再耽误时间。
一行人都往外走,宋青宁却没动,二夫人瞧见了,指着她道:“那个新来的丫头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出去,别打扰林大夫给老夫人治腿!”
宋青宁闻言,不慌不忙地说道:“二夫人,老夫人花银子请我过来是为了照顾她的腿,我留下来正是我的职责所在。”
二夫人还欲发难,陈锦义赶紧拦住了她:“娘,青宁真的会医术,她留下来不仅能照顾奶奶,说不定还能帮林兄打下手,你就不用操心了!”
说着,陈锦义就揽住了二夫人的肩膀,一边把她往外走,一边回头朝宋青宁眨了眨眼。
宋青宁感激地冲他笑了笑,这抹笑落进林云山眼里,令他有些不悦地暗自沉了沉眉。
这时,同样也留在屋子里的张妈对他们问道:“青宁姑娘,林大夫,有什么需要我去准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