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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竹林小路往前移动了几步后,兄弟两人在一次停了下来,这一次倒不是因为风。
因为刚才突起的那阵怪风已经完全止息了,这次他们停下步子,是因为在幽暗的竹林深处,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叫声。
“哥~哥哥,你~你听见叫~叫声了没?”
全身颤抖的秦虎一把紧紧抱住了苟安的手臂,语气结巴的问了句。
“别怕虎子,刚才那声音应该是林中的什么动物发出来的怪叫吧,有句老话说的好,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就算真有那东西,咱两个大老爷们也不怕。”
眼下的苟安完全是钻钱眼里面了,所以,对于凄厉的叫声,他虽然在听到后也是非常心惊,不过现在身旁至少还有秦虎作伴,而且银子对他的诱惑远远超过了此时的恐惧。
“老话是这么说的没错,可是我怕呀哥哥。”
秦虎与苟安不同,经过刚才那阵怪风之后,眼下在听到这声诡叫,他是真的怕了。
“虎子,想想官人乐,在想想香兰,你就不怕了,走,随哥哥去劫了那老道士。”
说话之时,苟安一把紧紧拉住了秦虎的手。
他这一拉不仅仅只是为了让对方安心,同时也是为了让自己有些恐慌的心平复下来。
经过了怪风与诡叫的惊吓后,兄弟两人手牵着手继续朝棺材铺走去。
这次他们一连往前迈出几十步后,也没有在停下脚步,虽然林深处还是会时不时传来一声诡叫,可从距离上来看,好像并未靠近他们。
“你看吧虎子,老话诚不欺人,我们在林中走了这么远,那东西依旧只是在远处鬼叫,根本就不敢靠近我俩。”
在距离棺材铺没多远时,苟安在次开口说出了一句安慰的话。
“哥哥说的对,没什么可怕的。”
秦虎听后,壮着胆轻声应了句,虽然眼下他已经被吓得一身冷汗了,可是想到只要盗走老道士的银子,马上能与官人乐的香兰缠绵一番,他就忍不住了。
就这样,他们一步步朝着棺材铺缓步走去,与坐落在竹林中的铺子越来越近。
十丈、九丈……
最终,当他们走到距离铺子还有四五丈远时,铺子的屋顶上,传来了一声‘哑~’的鸟叫声。
随后,几只乌鸦展翅飞起,一边叫一边朝林深处飞去了。
本来两人因为之前被吓了两次后,恐惧好不容易才消退了一些。
可是眼下却是在一次被这突如其来的鸟叫声吓到了。
苟安倒是还好,只是停下了脚步,而秦虎则是直接挣脱了苟安的手,似惊弓之鸟般迈开腿子转身就跑。
“你个没出息的怂货跑什么,几只夜鸟罢了,瞧把你吓的。”
眼见于此,苟安连忙转身冲准备逃走的秦虎轻唤了一声。
听到苟安的话,秦虎犹豫了一下之后,最终还是停了下来,因为此时若他真的跑了,那么这件事以后肯定会被对方拿来笑话一辈子。
而且刚才事发太过突然,现在想来,还真就仅仅只是几只夜鸟罢了,只是一时未反应过来才会如此惊恐。
“鸟,鸟儿罢了。”
心中暗自给自己壮了壮胆,秦虎深深的吸了口气,转身正准备返回之际,整个人瞬间一楞,然后直接瘫坐在了地面。
“咱滴了虎子?快起来,这节骨眼你可别给哥哥闹眼子。”
看到秦虎的这番举动,苟安心中暗想对方可能太过害怕了,所以眼下肯定是要假装摔倒,然后借故离去。
“哥~鬼~在~你~后~头~”
并未回应苟安的话,瘫坐在地的秦虎口中一字一顿,发出一连串结巴且惊恐的话,随后他整个人似兔子般从地面窜起,在一次扭头往护城河的方向跑去了。
看到秦虎的举动,在加上他口中一字一字吐出口的话,苟安全身的汗毛在一瞬间全部立了起来,因为他知道此时在自己身后,肯定有东西。
就在他心中这么想的时候,一阵凉风直接拍打在他的后背心上,同时,在风中还夹杂着一道诡异的笑声。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导致此时的苟安一时还未反映过来。
他站在原地呆楞了一息之后,猛的扭头回望了一眼,随后混身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接着两条腿子本能的迈开,追着秦虎而去。
“你们跑不掉的!”
当兄弟两人一前一后往护城河的方向逃窜之时,棺材铺门前发出了一道凄厉的女声。
声音哀怨、悠长,发出之后,绕在苟安在秦虎耳旁久久不曾散去。
发出声音者,是一名飘在离地尺余高的女子灵体,在她吓跑了准备前来劫财的两人后,恐怖的身影一晃,变成了一名清秀可人的俏丽女子。
与此同时,紧闭的棺材铺门从里被拉开,汪老道拿着一个铁盆以及一沓纸钱走了出来。
没有过多废话,老道士直接将铁盆往地面一放,然后将纸钱丢进盆中,手掐祭火诀一指点在了盆中。
“多谢老道长,有了您赐下的这份买路钱,妾身便可以买通阴差轮回转世去了。”
伴随着纸符燃起,女子灵体一晃,飘到汪老道身旁对着他施了一礼。
“一桩买卖罢了,姑娘无需言谢。”
从汪老道的话中可以听出,眼下这女子会出现在此,皆是为了眼下正在燃烧的这些纸钱。
而老道士以冥钱买通鬼魅,主要是为了将前来劫财的苟安二人吓走。
虽然凭老道士的本事,他没有必要如此麻烦,可是为长久计,麻烦一些也是很有必要的。
也就是从这一晚过后,城南边的一些街头混子,在也没有人敢来打棺材铺的主意了。
……
城南官衙内,正在审案的辖官问了一句话后,见秦虎迟迟不答,旋即将惊堂木重重拍打在案桌上,开口喝道:“秦虎,本官问你话呢?”
“小的在,老爷您说什么?”
由于看到汪老道,秦虎脑中浮现出了一年多前的那段恐怖往事,这让他不由得一时失了神,经惊堂木这一拍,这才回过神来。
“本官问你,堂下穿红衣的小娃娃,是否就是你所指的那名害杀你义兄的红衣童子。”
“不是,不是他。”
听清了辖官的话,秦虎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摇头回应了这么一句。
对秦虎来说,陈进是他得罪不起的人,如若眼下因为指控对方得罪了老道士,那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