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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个人, 对着这几盘小菜, 当然没吃饱。食欲正盛,干脆又在酒楼里点了几道。
点的时候, 他们都以为自己能再吃下一海碗的饭。被刚刚那些小分量的装盘折磨得心痒难耐、苦不堪言,想着后面一定要过把瘾。
可等重新上了菜,吃了两口,胃口又慢慢消退了。
不是滋味。
一相对比, 差距实在过大。感觉菜不是菜, 肉不是肉的,却又说不出太具体的差别。反正身体的反应比他们的想法更加直接。
倒是几道牛扒,还算过得去。可人家那是高级牛排,这价格比对方可翻了好几倍呢。
几位厨师闭不吭声, 实在丢脸。老张也没想到被会碾压成这样,正面的冲击和落败啊。这张老脸都快挂不住了。
几人嘻嘻哈哈地闲聊打趣了过去,最后散开时,桌上还有一半的饭菜。不是想浪费,真的吃不下了。
老太爷淡淡说:“饭盒跟餐盘麻烦收拾一下,送到我的车里。我过两天回a市, 直接给人送过去。”
他带着老伴儿,施施然从酒楼里走出来。后面几个厨师捧着那几个饭盒, 亦步亦趋, 请神般地将人送走。
老太爷傻笑了一路。回到家里,还是兴致勃勃,打给寥寥云赞道:“今天这面子, 你给我挣住了。简单一桌菜,把他们全给唬住了!特别是那个老张,哼,还给我请三个老饕做评委,要下我面子,结果却把自己的面子给折了。该!他那张嘴平时怎么都闲不下来,今天愣是一个字都没多说。你是没看见他当时的脸色,老老实实送我出门,生怕我多膈应他一句!”
寥寥云说:“您吃得高兴就好。”
“我吃的一点都不高兴!”老太爷说,“我都没吃饱,全给他们抢走了,一群吃货,哼。”
寥寥云道:“那您再点外卖呗。我们送得及时吧?”
老太爷咳了一声,换了个地方打电话,小声说:“好是好,就是我老伴儿也在呢。她那人事情特别多。对了,你的店装修好了吗?我回a市的时候,总不能没地方去啊。”
寥寥云心说我的店又不是你的家。还是道:“过两天就重新开业了。”
老太爷:“好,我也正好过两天回去!”
憋了一肚子话的老张,正拽着几个厨师进行发泄。
“我说你们今天怎么搞的?暴露出来的问题不是一点点大啊。被人当面踢馆还没有还手之力,也就今天几个都是我的朋友,大家笑笑就过去了,不会宣扬开。明天要换个人来该怎么办?我这店还开不开了?”
众人只能面面相觑,外加心酸苦笑。
有些事情,不以人类意志为转移哇!
老张:“你们几个可都是业内的翘楚啊,有能力有前途,这口气能忍吗?”
几人眼观鼻鼻观心。
如果老板您不介意的话,他们其实还是挺能忍的。
老张:“来,我就问你们,今天桌上那几盘菜,能不能学?别告诉我不行。”
几人一时沉默,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怕老板发难,为首一个中年厨师开口道:“这能不能学是其次,这材料有没有才是关键啊。”
供货渠道,尤其是高端食材的供货,在哪家店里都是个秘密。能找到一些特殊的供应商,也是种本事,绝对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何况那家店的材料品质,真是出奇的好。这可怪不了他们。
老张挠了把头,说道:“真是奇了啊。根本没听说过啊。”
他问:“这材料,我要是能给你们买过来,你们确定,做出跟今天那桌一样,甚至更好的菜来吗?”
厨师们对视一眼。
说真的这种事情,鬼知道啊。那材料究竟好到什么地步,他们根本不知道。所以究竟是厨师有什么特殊的处理手法,还是肉本身足够battle一切,他们根本无法判断,何来比较?
可是今天份的脸都是已经贷款丢的了,他们也是在追捧跟赞扬中成长起来的厨师,要自认比别人不足太多,自尊心怎么允许?于是咬咬牙道:“能!”
老张拍板:“行。那这事儿我来解决。你们都先回去忙吧。”
寥寥云的店重新开张。
就跟她悄无声息地说要装修一样,开张的时候同样低调。早上起床,卷帘门一拉,就好了。a大的学生们都没反应过来,还天真地以为她尚未开始。
然而别看招牌没有换过,这一走进去,真的是别有洞天。
这家店坐北朝南,靠近门口的位置,冬天可以晒到太阳。寥寥云将料理台往里挪了挪,把那一片珍贵的阳光区,腾出来搭琼哥的猪圈。
她从老树妖那里拿了几块木板,削成三十公分长的小木栅栏,用来隔离区间。圈里铺上狐狸送的毛毯,外面额外写上牌子:“禁止踩踏!禁止触摸!”
这条毛毯通体雪白无一丝杂色,毛质柔软厚实,是狐狸从家里抽出来的存货。
他虽然嘴里说着不能让他人踩踏,不过是觉得凡人走在他的毛上有点膈应,毕竟人类剥过不少狐狸皮,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其实这张毛毯非常耐脏,因为九尾狐毛不会染上灰尘跟污浊,能染黑它的,恐怕只有大魔了。
想来除了狐狸自己,没有哪位大妖能如此奢侈,拿水火不侵的九尾狐毛来做毛毯。寥寥云以前好声好气地跟他讨要一张做床单,狐狸都没同意的,这次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这么大方。
琼哥好有面子啊!
寥寥云也上去踩了踩。那毛软得跟踩在云端似的,不过是凡人幻想的那种感觉。
琼哥跟山哥也都特别喜欢,铺上去之后不住在上面打滚,一下就挪不动窝了。
寥寥云笑了下。
等天再冷一点,关上门,他们俩还能在这里午睡。如果不是她要工作的话,她也能在狐狸毛上滚一整天!
至于那个终于不占位的鱼缸,寥寥云也不嫌弃它了。干脆给它摆到毛毯的后面,当个背景墙。
寥寥云觉得一切完美,客人们却都惊呆了。
在学校外围小吃街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普通商家恨不得桌连着桌多摆几张椅子,寥寥云这边竟然放着那么大的空间用来摆装设,是搞什么?
炫富吧?这分明就是炫富啊!
因为是早上,寥寥云开的又比较突然,基本没有学生来小吃街这边吃早饭,陆陆续续来了几个人,过了饭点开始空闲。
倒是有不少路人被她门口的琼哥给吸引住,抱着小孩儿在她门口徘徊。
寥寥云不怕小朋友熊性发作,有什么问题小山参会阻止。他做起正事来一板一眼,看起来年纪又小,比寥寥云出面有用多了。
不过小山参最近沉迷玩鱼不可自拔。
那一缸都是鱼叔特别训练过的“小弟”,智力比一般的鱼要高上许多。有几条将近成精,都能听得懂部分人话。就是哐哐撞玻璃的警示她实在是难以恭维。
小山参的手按在水缸的左端,一群红红白白的鱼,一起朝着他的手指一动。紧跟着他又在另外一面放在自己的右手。
游得慢的鱼,顿时不知道该往那边去才好,摇着尾巴停在原地。
小山参呵呵笑道:“笨鱼鱼。”
紧跟着所有的鱼都往他右手边开始移动。小山参一扭头,发现琼哥跟他一样趴在鱼缸边,鼻子贴着玻璃动来动去,比他的手指面积大多了,吸引鱼来说更有优势。
小山参不服输,紧跟着把脸贴了上去,一人一猪在那里比拼。
小山参斜着眼,看鱼还是往琼哥那边移动,推了他一把说:“你赢了,琼哥你最近的鼻子又变大了。”
琼哥突然回神,如同被当头浇了一盆冰水,僵硬着身体躺下,将头埋进毛里。
他是疯了吗?他到底怎么回事?现在心情真的好难形容,他特别想静静。
可是想到自己会长成肉猪那么大体型,他真的有点想要自闭。
小山参不知道他为什么又低落下去。
一般妖精长大,不是很值得高兴的事情吗?看他一千年才长那么一丢丢,要是能跟猪一样见风就长,简直要高兴死了。
小山参过去推了琼哥一把,对方没理。
猪崽的体积现在还是不大,毕竟他刚出生的时候,只有寥寥云的手掌大小,长了那么长时间,也才不到山哥一半。
小山参给他翻了个面,琼哥顺势滚了一圈,继续生无可恋地瘫着。
小山参跑里面去找寥寥云。
寥寥云正忙着手里的活儿,说道:“哦,礼节性忧郁。你要相信琼哥,他会习惯的。”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猪成妖会那么多愁善感,难道是因为吃猪的人太多了,让他感受到了世界上的恶意吗?
那鱼……啊,鱼叔的脸皮是挺厚的。
山哥回到门口,左看右看,觉得自己应该承担起前辈的职责,开导琼哥。
他拿过一个瓢,踩着凳子上去,抓了条鱼出来。然后小声说:“琼哥,我抓鱼给你摸一摸。”
琼哥一下跳了起来,哒哒跑了过去。
其实他也有点好奇,这鱼太聪明了,跟他自己一样不符合记忆中的认知。于是他用蹄子碰了下水。
那条鱼朝着他靠近,有种微痒的碰触感。
小山参听到些许动静,以为寥寥云要出来了,一个大跳将鱼甩了回去。
两人重新并排坐好,一脸乖巧懂事。
然而靠近的不是寥寥云,而是路过的一个小孩儿,对方直接跨过栅栏冲了进来,大喊道:“我要摸鱼!我也要摸鱼!”
小山参见他穿鞋踩在白毛毯上,不悦道:“不行,你不要进来!”
后面的妇女连忙护住:“诶,小朋友好好说,不要动手,到时候推伤了。”
琼哥刺耳地叫了一声,要他们离开。
寥寥云听到动静火速冲了出来,二话不说先把那孩子抱出去,才问:“做什么呢?”
小山参:“他要摸鱼。”
“鱼当然不给摸啊。”寥寥云看向妇女,“你见哪家店有摸鱼这种服务的?”
妇女问:“那你卖我们一条行吗?”
小山参叫道:“这个鱼不能卖!这是鱼鱼自己养的鱼,是他的宝贝,不能卖也不能摸!”
小孩儿指责道:“可是我刚才都看见你摸了,你还给那只猪摸了!”
小山参心虚地背过手,眼神飘忽,不敢去看寥寥云。
琼哥疯狂摇头。
没有,他怎么会做这种有损颜面的事情!
怕寥寥云不信,他抬手指向小孩儿,又是唧唧狂叫。
寥寥云:“……”
你给我差不多得了。
寥寥云说:“因为他们是我们家的小孩儿。”
那小朋友顿时大哭起来:“妈妈,我也想做他们家的小孩儿!”
妈妈:“……”
生了个叉烧。
寥寥云:“如果您要做一个跟这个相同的鱼缸,几万块钱吧。这里面的生态都是自己布置的,鱼的品种也不好养。”
妇女脸色一变,当即道:“算了算了,我们走了。集市上的金鱼,十块钱还好几条呢。”
寥寥云无奈耸肩。
那海里的鱼还免费呢,也不是人人去捞啊。
寥寥云一转身,发现鸿鹄正直勾勾地盯着母子离开的方向。
这记仇的小气鬼。
寥寥云喊道:“你看什么呢?回来了啊?”
鸿鹄收回视线,点了下头。
被这么一打岔,琼哥跟山哥都没了玩鱼的兴致,鸿鹄干脆带他们出去飞高高了,还能放松一下心情。
女人牵着儿子回到家里,小朋友还在嚷嚷着要摸鱼,不答应就作势撒泼。女人嘴上敷衍了两句,嘟囔着说那老板做人太小气,晚上就带他去夜市买金鱼,到时候随便他摸。小孩儿这才消停一点。
女人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过去推开客厅的窗户,正要拉上纱窗的时候,从旁边斜角冲进来一只鸟,进来拉了泡屎,盘旋一圈之后又飞了出去。
女人整个都是懵的,彻底没反应过来。
紧跟着又是哗啦啦几只鸟一起飞进来,都聪明地贴着天花板滑行,完成自己的任务之后火速离去。看这数量应该是遇上误入的鸟群了。
女人跳脚,骂骂咧咧地抄过东西一顿盲打,不幸一只都没打着。
等她终于艰难将窗户关上,地上已经全是鸟毛跟散发着恶臭的鸟屎。
她看着满地狼藉,火气无处发泄,低吼了一声。
“怎么那么倒霉啊!”
她儿子问:“妈妈,那什么时候去买鱼啊?”
“买你个头啊!做作业去!”
屋顶上方不远处,传出几声疑似“嘿嘿嘿”跟“唧唧唧”的得意笑声。
寥寥云仰头看着天空,又多招了几片云挡住他们。
这群小智障。让人操碎了心。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章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