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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成俊这个借口找的一点儿都不高明,阿雾冷笑着看他出去,随即将门一把关上,上锁了。
外婆在身后,满脸无奈地看着她:"阿雾,这是你爸爸。"
房子的锁早就在妈妈去世之后换了新的了,阿雾也不担心丁成俊还有别的本事进来,听到外婆的话,只想笑。
她担不起丁成俊这样的爸爸,他的行径就是一个负心汉做的事情,抛妻弃女,她不需要这样的爸爸。
这些年,没有丁成俊这个当父亲的人在身边,阿雾依然健健康康长大了,现在丁成俊的讨好,在她看来不过是可笑。
"外婆,自从妈妈去世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爸爸了。"阿雾轻笑着说。
见她脸上的厌恶,外婆皱了皱眉,没再说什么。
索性阿雾也不想一直停留在这个话题上面,将丁成俊扔到脑后,一边对外婆说:"我回来的时候,已经顺道去市场买菜了。现在时间不早了,外婆你休息一下,我去做饭。"
阿雾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做饭这事,对她来说轻驾就熟。
不过以前大多数都是外婆在做的,现在她有实践的机会而已。
"嗯,你去吧,随便一点儿。"外婆点点头,等阿雾进厨房之后,视线落在客厅的全家福上。
自然是没有丁成俊的,而是她跟阿雾母女三人,外婆的表情很沉重,也很复杂。
阿雾确实做的很简单,一个青菜,一个肉,还有海带汤。
其实彼此都没什么胃口,阿雾喝了小半碗汤,扒了两口饭就不想吃了。
"怎么不吃了?只吃那么一点儿?"外婆放下碗,拧着眉说。
阿雾将手肘放在餐桌上,摇摇头说:"我吃饱了。"声音有些有气无力。
外婆也没什么胃口,放下碗之后就没再吃了,问起明天的事情来。
"刚才我回来的时候,你爸去买了明天需要的物件,你去看看,有没有少什么,如果少了,趁着现在还不晚,到楼下去买。"
阿雾有些不乐意,但这些她确实没买,只能冷着脸嗯了一声。
明天需要用到的香烛元宝之类的都买齐了,阿雾将袋子放在原处,明天拿的话也方便一些。
"没有缺呢,还需要什么吗?"阿雾冲着餐厅里的外婆喊。
外婆起身看了一下冰箱,里面没多少菜了,对阿雾说一会儿去超市买些肉菜。
因为明天要早,来不及一大早跑市场买菜了,只能现在先买好放冰箱,明天起床后就做。
"好,我先把碗洗了,一会儿再去。"阿雾点点头,重新跑回餐厅,把碗筷给收拾了。
洗完碗,又顺手将厨房打扫了一遍,等干干净净了,才略有满意。
"外婆,你要不要洗澡了?八点了呢,也不算早了。"阿雾道。
夏天天气闷热,在家一向不太早洗澡,再者家里没有空调,怕一会儿出汗又把衣服弄脏了。
外婆说了一句等会儿,又慢慢从兜里拿出钱包,从里面抽出几张一百元的大钞交给阿雾。
"你现在就去买菜,这么晚了,市场肯定没人了,也懒得跑那么远。就在小区旁边的超市里买,一只鸡,一条鱼,买些瘦肉,丸子。"
这是沿袭老家那边的传统,去拜祭,肯定会准备这些的,鲜花那些反而不太注重。
阿雾没有推脱,接过钱就去了。
打开门,才发现丁成俊站在外婆,手里提着一大袋东西,阿雾突然出来,他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说什么。
因为去的是比较远的大超市,所以耽误了点儿时间,回来门被阿雾说了,他还不好意思敲门,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了。
"你在这里干嘛?"阿雾没好气地质问。
丁成俊被这话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奴了奴嘴,想说自己买东西回来了,阿雾却冷声道:"别想着我会接你的这些东西,从哪来的回哪去,我家不欢迎你。"
说着,不给丁成俊一个好脸色,大步从他身边离开,跑的很快。
离开了丁成俊的视线,阿雾才觉得压抑的心情好受了一些,
超市不远,走几步就到,阿雾在肉菜区挑了自己需要的,结完账走出超市,小区外停着一辆白色的雷克萨斯。
阿雾往前走的步伐顿住,杜靖宇坐在车上抽着烟,车窗打下来了,不时望了楼上一眼,她家在五楼。
阿雾恨到不行,好好的他发什么疯?竟然跑来她家楼下?
刚刚丁成俊也在,现在他离开了没有?会不会跟杜靖宇碰上?
丁成俊会不会发现什么了?
还有杜靖宇,突然出现在这里,是真的要将她抓回别墅?
不过是一瞬间的时间,阿雾脑袋里闪过无数的念头,直到她的身影被杜靖宇发现。
车子缓慢地往前开,离阿雾越来越近。
在她身边的时候,几乎是停下来了,杜靖宇说:"不想被人看到的话,一会儿自己走到前面一千米处,我在那里等你。"
阿雾的手使劲地揪着超市给的塑胶口袋,连带的下唇也没被她放过,狠狠地咬了几下。
杜靖宇的话说完之后,车子就是呼呼两声,飞快地离开她的视线了。
她提着满袋子的东西,看着他的跑车,多么想大吼大叫?
最终,阿雾的理智还是被劝住了,她往回小区的方向走了几步,将自己买好的菜放在大爷的门卫室,说还有点东西忘了买,要在走一趟。
大爷不疑有他,爽朗地答应了,阿雾从门卫室走出来。
一千米的距离,阿雾走得很快,没多久就到了,杜靖宇面色微冷地坐在座位上,一只手呆在方向盘,静静地看着前方。
阿雾打开车门爬上去,坐在副驾的位置上,脸色很臭地问:"有什么事?刚才丁成俊也在我家,还有我外婆,被他们知道了怎么办?"
他不担心,阿雾却害怕地要命,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这个社会一直在进步,若是旧时代,他们这样的,叫做无媒苟合,私相授受,被抓到了,可是要浸猪笼的。
但现在不同,当然也不会那么严重,思想进步了很多,女性地位提高了,但在某些方面的不平等,还是很明显的。
比如这件事里,阿雾本身其实算是受害者,但作为一个女孩,偏偏她长相太美,那些嫉妒她的人,直接说这是妖媚狐媚祸害,肯定这事是算在阿雾头上的。
到时候一人一口唾沫,阿雾就不用活了。
她小心翼翼,他倒好,越发胆子大了。
杜靖宇抓过她的小嫩手,一边道:"放心,我看着他离开了,不会被他发现的。"
阿雾想把手从他的大手里抽出来,杜靖宇却不让,将车窗打上去,顺手阿宝阿雾抱进怀里。
"你做什么?这是路上,时刻有人经过的。"阿雾恼怒地问,因为不是在后座,前面的玻璃那么大,人家要看,一眼就看清楚了。
"真是不乖,我能做什么?不久抱抱你?难不成你还真想我对你做点什么?"杜靖宇捏了捏她的手,冷声说。
阿雾倔着唇,不接话,谁知道他?这种事他兴致来了,管这是不是车里?
杜靖宇见此,脸色隐隐带着些许怒气。
"板着脸做什么?我来,你就那么不高兴?"杜靖宇将她的头转过来,让阿雾不得不面对着她。
"我出来很久了,你有什么事,快点说好不好?不然,外婆会怀疑的。"阿雾软着声音劝道,这话是真的。
"不急,不会耽误你很久的,你先陪我坐一会,别胡思乱想,我不会在这里动你。"杜靖宇冷冷地道。
阿雾任由他将手指交叉在自己的指缝间,看看时间,快九点了,还不急?
"明天要几点起来?"杜靖宇突然问。
阿雾不清楚他对这事知道多少,反正肯定是知道的,不然杜靖宇不会这么好说话。
索性也没什么好瞒着他的,她回答:"六点起床,然后做饭烧菜,还要动手蒸馒头。八点的时候出发,墓园那边离我家差不多要一个小时,所以比较远。"
她说完了好一会儿,杜靖宇也没接话,似乎真沉思着什么,阿雾也不敢打断他,偷偷瞄了杜靖宇两次发现他不吭声之后,也跟着沉默下来了。
"你外婆什么时候回丁家?"杜靖宇过了许久,才问。
这个答案,是未知数,阿雾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她不情愿外婆回丁家住,但自己又没有能力照顾外婆。
虽然说现在离高考只剩下几天的时间了,她还是抽不出身。
"我也不知道。"阿雾默默地回答。
杜靖宇将连凑近她,盯着阿雾黑白分明的眼睛,微笑着说:"宝贝,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这接下来的三天你都住在你家,如何?"
阿雾惊讶地看着他,脸上带着不可思议。
杜靖宇在她的自由之上,可不见得有多大方,这一次主动给她一个机会,确实出乎阿雾的意料。
"你可以从今天住到星期天下午,但是星期天晚上必须回别墅那边,如何?"
"真的?"阿雾激动得有些结巴了,杜靖宇怎么突然变大方了?
杜靖宇妖孽一笑,说了一句决定权在你。
阿雾怎么可能不愿意?忙不叮地点头了,刚才的面无表情以及冷淡都因为这个对她来说事喜从天降的好事冲淡了许多。
"主动亲我一下,就当是你的谢礼,这样的好事可不是次次都有的。"杜靖宇斜睨了她一眼,阿雾僵了一秒钟,一下子亲到杜靖宇的侧脸。
"敷衍我?谁要你亲脸了?"杜靖宇扳过她的脸,一下亲到她的唇上。
不过担心失控,也真的是纯粹重重亲了一下,就放开了她。
阿雾被他抱在怀里,头枕在杜靖宇的肩膀上,轻轻说了一声谢谢。
杜靖宇震了一会,没有说话,他要的不是谢谢,但看在她妈妈的事,以及几天后就要到来的高考的份上,先不逼她什么。
杜靖宇想到明天是儿童节,一个他觉得有点儿意思的节日,伸手在旁边一抹,顿时阿雾的面前出现一个巨型棒棒糖。
"这是给你的礼物,明天别把眼睛哭瞎了,回去的时候记得舔舔糖,星期天我要看到美美的丁雾。"杜靖宇威胁道,看到阿雾脸上的不情愿,硬是将棒棒糖塞到她手上。
真是烫手山芋,阿雾无奈接过,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杜靖宇拍拍她的脑袋,看时间不早了,又开着车转了个弯,送她到小区不远处。
"回去吧,今晚早点睡觉。"
阿雾下车了,转过头没再看杜靖宇,他在身后看着她一点点消失在面前,脸上带着一抹温柔的笑。
直到她消失在视线中,杜靖宇才一脚踩下油门,离开这个地方。
回到家,没看到丁成俊的那袋东西,阿雾的心情好了很多。
外婆问:"怎么去了那么久?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阿雾摇摇头,将东西放下,悄悄把棒棒糖拿出来,一边回答:"没有啊,我遇上以前一个同学了,买东西的时候多说了几句话,然后就耽搁了一会儿。"
棒棒糖实在是太大,很快就引起了外婆的注意力,阿雾嗫嚅了几下,底气不足地解释:"这是我那个同学给我的,他说明天是礼物。"
外婆摆摆手,现在小孩子的节日大人也喜欢插一脚,人家同学给她个棒棒糖不稀奇,不过这棒棒糖大得吓人。
"把糖收一收,你去洗澡吧,这些菜我来,放在冰箱就好了。"外婆说着走了过来。
阿雾忙去扶她,让她在沙发上坐下,自己提着东西放冰箱了。
之后洗澡睡觉,阿雾今天又是打扫又是跑上跑下的,有些累了,一沾床就睡着了。
第二天六点,闹钟准时响起,两人都一大早起来了,外婆负责做那些食材,阿雾就在旁边打下手。
八点,阿雾提着东西,跟外婆从家中准时出发,不过东西有些多,外婆的腿脚又不太利索,有些麻烦。
下了楼,便打的去墓园,车上两人的表情都很沉重,也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