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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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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怎么看,怎么像不平等交易的“约定”,易小光竟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看似不加思索,其实“约定”的内容瞬间在易小光脑中缭绕千万遍……游走天下,不正巧是一直以来自己心中那蠢蠢欲动的答案吗。

    “哈哈哈……已经有五百年未遇见如此痛快之人”,光灵老者大笑道。

    “于此刻开始,汝需将吾之陨铁重剑置于身旁,片刻不得离身”,光灵老者说完,又指向身下所连的重剑,意思是让易小光拿起来。

    易小光此刻心中已无恐惧存在,顺着光灵老者的手所指向的那柄剑,挪动几步,伸出双手,握住剑柄,使劲往上拔……

    “额……额……好重啊……”,易小光使出浑身气力,折腾半天才将重剑拔出地面,可当想试着提在手上时,却怎么也无法离地半分,只能稍微进行拖动。

    “此剑重达三十多公斤,与汝之体重相当,汝当前无法提起尚可谅解,往后时光,汝需勤加锻炼,才能配拿吾之剑身。”

    易小光坐在地上,抱着重剑,仔细看着剑身。

    这柄重剑长年累月年浸泡在海水之中,虽然剑体没有光泽,却也毫无生锈的迹象,制造的材料和工艺非同一般。虽然有剑锋,但却非常钝,好像打从锻造时就是如此。

    易小光看了又看,突然向光灵老者问道:“你的剑身上这些凹进去的纹路是什么意思啊?”

    易小光此话一出,顿时感到气氛变得紧张怪异,只见光灵老者从祥和的面容瞬间变成怒目圆睁,厉声震道:“无耻之徒在吾剑身刻下纹路,说此可解救吾主,却与世人一般贪恋吾之力量,致使吾流落世间各地,吾主亦失去踪迹。”

    “吾在世间辗转流离千年之久,数不尽的鼠辈或为争夺吾而互相残杀,或将吾置于不见天日的困境,若非吾主不在身旁,吾何需受此这般无穷无尽的屈辱。”

    转而又对易小光说道:“吾可给予汝强大力量,但汝如若不愿遵守约定,下场将如同此人一般。”说完,手指指向此前握住重剑的骸骨。

    易小光被不知名的压力所震慑,话都说不出口,只能点头答应。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易小光无时无刻不抱着重剑在身边,在他看来,光灵老者虽然喜怒无常,但在毫无人烟的峡谷里,能有个“东西”相伴说说话,也感觉快活。

    光灵老者对着年纪轻又显得弱小的易小光无半点嫌弃或偏见之意,尽自己千百年来所积累的方法帮助易小光锻炼负重、脚程、耐力、眼力、听力、反应速度……

    谁也不知道他是出自私心,随便就找一个人训练,好带上自己寻找故主,抑或被易小光身上透露着某种与自己相似的气质所吸引。但是无论是出于何种目的,易小光都不在乎,他所需要做的只是信任与言听计从。

    时间稍纵即逝,眨眼又过了两个月,光灵老者已把所有锻炼基础体能的方法教给易小光了,易小光勤加锻炼,进步相当明显,明显到双手握住重剑,挥舞一千下也只花半个时辰。

    “汝可知吾为何相授体能锻炼之法?”,光灵老者在一个休息的午夜里对易小光说道。

    易小光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随即又开口说道:“老爷爷既然您让我做这样的事,肯定有您的道理,我照你的话做,肯定错不了。”

    光灵老者听完顿时愣了半天,好似不知怎么应对易小光的回话。

    “哈哈哈……吾终于明白何以对汝一见如故”,光灵老者随后又大笑道。

    “吾主看透世人心灵充满傲慢、妒忌、暴怒、懒惰、贪婪、暴食、色欲等阴暗,聚日月光辉精华创造吾之灵体,以光明与正义驱逐人心之黑暗。”光灵老者满脸自豪与欢喜之情说道:“可想到世上仍不乏内心正直光明之人。”

    易小光可不知道自己信任对方有什么奇怪的,听着光灵老者自言自语似的说着话,不清楚该怎样应答。

    “小兄弟,吾与汝已相处颇有些时日,尚不知汝之姓名”

    “我叫易小光”,易小光马上应道。

    “哈哈……吾乃光性之灵体,吾主称呼吾为光曜,与汝名颇为相配,汝以后无需以尊称相应,直呼吾名即可。”光灵老者又语气祥和地对易小光说道。

    “吾只授汝基础体能锻炼之法,乃因身体是力量发挥的根基,体能如容器,招式如水,若想成大器,则必须让自身成为江河、大海,至大成时,举手投足,无不成招。”

    “汝今尚且年幼,勤练短短时日即可达到如此境界,日后必成大器。”光灵老者继续说道:“而今吾即相授吾剑使用之法,汝善加运用,亦可应付普通敌手。”

    “汝可好好体会……”

    光曜说完,半身的人型灵体瞬间融入到重剑中,重剑剑身随即散发出阵阵白光,如同烈日般耀眼。易小光握在手上,感觉就像重剑随时就要爆炸一样,胸口更是被光剑所释放的灵压压得喘不过气来。

    “汝需集中精神,试想将吾剑身上光之灵力集聚于剑尖,生成束光贯穿黑暗”,光曜的声音从重剑上透出来。

    易小光按照光曜的指示,紧盯着重剑,不一会儿,很明显就看到剑身周围原本散发着的均匀的白光,此刻正缓缓地游向剑尖。

    不到半刻,白光已大部分在剑尖集中成一点。“生成束光贯穿黑暗”,这句话在易小光理解下就是挥舞重剑直刺目标,当然,他总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很庆幸,他的理解没有太多失误,重剑刺向前方的时候,一道微弱的光线也随着射向前方,击中洞壁,冒着一阵更加微弱的轻烟。很明显,易小光还得需要时间来强化这神奇的招式。

    这招式被易小光取名为【束光一击】,他认为这就是一个招式,虽说光曜所教的是使用重剑的法门,这法门就是如何与重剑中的“灵”融合成一体,做到融会贯通,收放自如,就可以凭借自己的思想创造出各式各样的招式。

    既然这是一个“招式”,只要反复练习,就可以把招式发挥出更强的威力。易小光总可以把复杂的事情变得简单。

    重剑被易小光取名为“光剑”,东西就该有个名字,自己有个光字,光曜老爷爷也有个光字,叫这名字最合适不过。

    就这样子,易小光在谷底的生活并不烦闷,白天苦练体能与剑招,夜晚回到山洞中,光曜就会出现,他好像只在没有光的时候才会出现……

    那个有千年事迹的灵体老者,好像有说不完的话般,每晚都对着易小光畅谈着自己长年累月的见闻。

    恰好碰到易小光这样千年难得一遇的倾听者,两人的相处简直妙不可言。

    而不知不觉中易小光受到难以自拔的影响,光曜所描绘外面世界的奇姿异彩,让易小光萌发了新的人生憧憬,新的冒险激情……

    就这样,易小光打算就在谷底里进行锻炼修行,可能有一天,自己变得强大,可以爬上去,或者学到什么厉害的招式,可以一下子回到谷底,最差的情况,明年海水侵入的时候,也能够浮到谷顶。

    这样的日子,只持续了短短的一个月时间。

    这一天,易小光像往常一样,锻炼体能,锻炼光剑招式,疲惫时就躺在草丛中,摸摸怀中的幸运石,幻想外面的世界。可是今日,就好像有预感般,久久思念那熟悉的声音重重地传入自己的耳朵里。

    “小光,你在吗?听到的话,快出来……”

    没错,就是那个熟悉的声音,易小光的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脚步却没有停下,直往声音的来源奔去。

    “姐姐……姐姐……我在……我在这里啊……”易小光边跑边大喊着,比锻炼还使更多的劲,直到扑向姐姐的怀里。

    面前的是姐姐,景大哥,村里的一些叔伯。后来易小光才知道,姐姐从自己失踪的那一天起,就到处寻找,挨家挨户,搜遍整座云光岛,可惜半年都没有一点音讯。

    易小云可不会那么轻易放弃,即使乡亲父老都来安慰她,让她节哀顺变,仍旧不能让她停止寻找弟弟的念头。

    直到只剩下那不愿被人提及的“五又一峡谷”,易小云用尽最后一点人情,才动员大众下来谷底,为了那仅存的一丝丝希望。

    “你不听我的话,扣8分;惹我生气,扣8分;害我担心,扣8分;给乡亲父老惹麻烦,扣8分;身上这么脏,扣8分;在这么多人面前哭鼻子,扣8分……你还活着,50分……”易小云同样紧紧抱着弟弟,眼睛里荡着眼泪,是高兴的眼泪:“你就只有2分……”

    ……

    五年来,光剑几乎日日夜夜带在易小光身旁,半寸不离身。

    他跟姐姐说过谷底的事,可离开谷底后,光曜就从没出现过,易小光没法解释,易小云也半信半疑。可对于这柄奇特的怪剑,印象中好像在小时候在娘亲娘家见过,但已相当模糊,也说不出所以然。

    但易小云却从来没反对弟弟把一把怪剑着了魔般揣在身旁,只是信任,信任他心向光明,绝不会做坏事,自己只需在背后默默支持他就行。

    易小光没忘记与光曜的约定,即使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面,仍然如身处谷底般,根据光耀之前的指点,按时锻炼体能,修行剑招。

    易小光更没忘记更早前与人定下要当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的约定,他现在清楚,至少,以后不能再让姐姐担心,自己必须在姐姐亲口答应下出去见识外面的世界。

    ……

    就在现在,在庆功大会上,与之前有不一样的场景,在会场中心是易小光,在会场旁的是易小云。

    易小光的与猎人团队正受到全岛人的高声欢呼,享受着百年难得一次的待遇。

    一旁的易小云却是满脸忧愁,与会场的气氛格格不入。

    “小云,还在担心小光就要远行的事情啊?”从人堆中挤出来的景严,对易小云说道。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易小云低着头,眼里已经泪光荡漾。

    “额……你别哭啊……”景严看到易小云红了眼,自己也手足无措,还是想方法安慰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看咱们给小光的考验做了那么多手脚,他还是靠自己就过关了……我想小光有本事照顾自己了”

    “嗯!”易小云靠在景严肩膀上,心里想得很明白。

    ——我从来就很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