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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齐熠的这份真心能够维持多久。
男人爱你时,恨不得为你付出一切,可是当爱不再存在,你连路边的一根杂草都不如。
清雪深知这样的道理,所以只是一瞬,她便恢复了平静。
…………
齐姝随着宴离前往了大晟,半个多月后举行了婚礼,却没有得到宴离半分怜惜。
新婚之夜他连喜房都没有踏进去一步,独留齐姝在喜房内,伴着龙凤喜烛独坐至天明。
宴离早就想好了,把齐姝娶回来当做一个摆设,既不会碰她,也不会杀她,但是偶尔虐一虐她还不错。
于是在他有意无意之下,齐姝不止一次地看到过他把人做成糖画的一幕。
日夜惊惧之下,齐姝就病得卧床不起了。
清雪通过系统666的转述之下得知了这件事,忍不住勾唇轻讽。
宴离折磨人的法子还真是……没什么新意,不过也够齐姝受的了。
齐姝心高气傲,娇生惯养惯了,被宴离苛待又恐吓,想必并不好过。
系统666突然开口:“主人,原主的悲惨命运你已经完美地避开了,既没有被戳穿假公主的身份,也没有远嫁大晟做成糖画。”
“连带着云夫人和宋言川也全身而退,在一个小城里过上了安稳平淡的日子。”
顿了顿,它的语气轻快道:“你要离开这里吗?”
清雪看了看自己刚刚修剪的手指甲,淡淡地说道:“危机并没有完全解除,我现在还不能走。”
系统666笑了笑:“好吧!希望主人一切顺利。”
“公主,陛下……病重,您快……”此时杨柳的声音从安阳宫外传了进来。
清雪:“你慢慢说,父皇怎么了?”
杨柳气喘吁吁地说道:“陛下……陛下病重,您快过去……看看吧!”
清雪神色略为沉重,马上跑到了养心殿。
“父皇怎么了?”清雪看到了永明帝躺在龙榻上,面色如纸般苍白,气若游丝一般虚弱无力。
齐熠和皇后娘娘都守在榻边,其他的皇子公主和妃嫔也都跪在地上,面容悲伤,泫然欲泣。
永明帝神色恹恹,极为艰难地说道:“朕可能撑不过去了。”
话音刚落,一阵阵的哭声响彻在殿内。
皇后娘娘冷冷地扫视了一圈底下的众人,众人的哭声立即止住,不敢再哭下去。
永明帝继续说道:“朕走后,由……太子……太子继位,你们都要……安分……守己。”
说罢,他又对着齐熠说道:“熠儿,你…一定要……做个好皇……帝,大兖,朕就……交……给你……了。”
齐熠眼里的泪光闪烁,紧紧握住永明帝的手,郑重其事地承诺道:“儿臣定然不负父皇所托,一定会做一个好皇帝。”
永明帝放下了心,面露一丝欣慰,转眸看向了皇后娘娘:“梓潼,朕…对不…对不起你,没有…给……你想……要的…幸福。”
皇后娘娘早已哭成了一个泪人:“陛下,臣妾已经很知足了,若不是陛下,臣妾不会过的这般顺遂。”
陛下明明知道熠儿自幼身体就不好,还是将熠儿带走身边亲自教导,甚至将太子之位也给了他。
而且不管宫里新进宫了多少妃子,陛下也没有让任何妃子越过她去,自始至终都维持住了她皇后的尊荣与体面。
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永明帝重重地咳嗽了几声,皇后娘娘赶紧替他顺气,过了半晌后,他才平复了些许。
“雪儿,有你……皇兄…护……着你,朕……朕很…很放…心。”
清雪没想到他病得这般重,半个多月之前他只是咳了一点血,后来经过陆太医的诊治,又配置了新的药,才多少好了一点。
可是最近又旧疾复发,不过短短三日的时间,就病得起不来身。
过了一会儿,永明帝让所有妃嫔公主和几个皇子都出去了,独留下太子和几个大臣在殿内。
黄昏将至时,清雪就听到了宫里的钟鸣声响彻云霄。
她闭上了双眼,轻轻叹息了一声。
永明帝如原剧情中一样,死在了公主和亲之后的这个时间段里。
之后的一个月里,齐熠一边忙着处理永明帝的丧事,一边忙着登基大典的事情。
在此期间清雪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而永明帝的众多妃子在他驾崩后,都搬去了太庙居住,其中自然也包括云贵妃。
皇后娘娘则离开了京都,在云台寺礼佛。
齐熠上朝的时候,有大臣上奏催促他选妃,毕竟后宫空虚,皇后之位也空悬其中。
不少的勋贵世家与文武百官们都想要自家嫡女争夺后位,再不济当个妃子也可以。
可是齐熠以先帝刚刚驾崩,正值国丧期间为由拒绝了。
三个多月后,宫里恢复了些许生机,先帝驾崩后的死气沉沉荡然无存。
清雪白皙如玉的素手执起茶壶,泡茶的动作行云流水一般优雅悦目,仿若一幅绝美的泼墨山水画。
齐熠身着明黄色龙袍,气势威严肃穆,帝王之气萦绕周身。
清雪见他来了,便起身盈盈福礼,一声“陛下”还未说出,就被齐熠拉了起来。
“我不是说了很多遍了吗?对着我不必行礼,也不必唤我陛下,就像往常那般唤我皇兄就好。”
清雪抿唇浅笑:“皇兄。”
齐熠的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坐了下来,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喝了进去。
过了半晌,他才开口:“雪儿,云夫人回京了。”
“我昨日就已经出宫见到了母亲。”清雪神色复杂地看着齐熠:“皇兄都知道了?”
“我并非你的皇妹。”
齐熠轻微颔首:“嗯,我早已知晓。”
“那你为何还要将我留在宫里?其实我可以跟着母亲找一个江南小镇隐居一生,绝不会令皇室蒙羞。”
齐熠的脸上略有挣扎,眸光泛起幽深之色:“我从未将你看做妹妹,这样说,你可明白?”
他们原本就没有血缘关系,若不是因为她此时的身份,他早就封她为后了。
宫里宫外皆流传着她是父皇的亲生女儿的传言,他若想要娶她,还需好生谋划一番,否则无法堵住悠悠众口。
清雪身形微颤,眸光清潋分外动人:“皇兄,我们是兄妹。”
“我们不是,我们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
清雪固执地说道:“可是在所有人的眼里,我们就是兄妹,这是无法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