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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军也是愣了一下道:“啊,这么说来,既然是要救我家老祖宗和大哥,那他们为什么反而看着身体更弱了?”
黄一波解释说:“他们的身体看着弱,实际上却要比院子里,那些人强,他们的魂魄俱全,等着驱邪之后,安心静养便可恢复,不染上其他疾病。”
“可院子那些人,三魂虽在,可掌管人体机制的精魄却不全,身体里的器官早就开始发生了变化,等着驱邪结束,他们身体不但虚弱,还会染上一些疾病,需要好好治疗才可康复。”
听了黄一波的解释周军脸色担心就更多了。
黄一波到了这屋子里,看了看那两个人,然后让我去把他放在院子里的包中瓷瓶拿过来两个。
我也是赶紧照做,取了瓷瓶后,跑过来递给他。
黄一波接过两个瓷瓶,然后念了几声咒诀,把两个瓷瓶分别放在张家老祖宗和周军大哥的印堂上,顿时两道微弱的黄光就进到了瓶子里。
收好这两只鬼后,黄一波再把瓶口封好,让我给两个人重新封一下印堂。
等我封好了印堂,黄一波就对着瓷瓶说:“你们的亲人,我们已经保护起来了,现在你俩安心在瓶子里待着,我就不拿符箓封你们了。”
两个瓶子同时发出“嗡嗡”的震动声,黄一波点点头出门,把瓶子放回自己的包中,显然那俩鬼是同意黄一波的话了。
院子中邪的人就剩下两个唱戏的女人了,黄一波也有些犯愁了,他靠近不了两个女人,也就无法给两个女人驱邪,看来现在只能等那个女人把那出戏给唱完了再说。
我们也是把几个已经从中邪中解救出来的人,都搬到了老祖宗所在屋子里的炕上。
此时周军也是问黄一波:“王大师,我大哥和老祖宗既然是被自己的亲人附体,那为啥不直接告诉我们呢?”
黄一波说:“因为他们没有挤压身体里魂魄,所以他们也没有办法直接控制身体说话,而原本身体的意识,受到新意识的挤压,暂时也控制不了身体,所以他们就会长睡不醒,偶尔说两句胡话。”
“同时那些脏东西本属阴寒,进到二人体内,会导致他们风寒、发烧,出虚汗,他们喊冷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
黄一波解释的很清楚,周军也就不再问了。
而我心中则好奇问了一句:“王道长,你能猜出第二波鬼魂的来历吗,他们为什么会抢张家的饭,是不是和张家有什么仇怨?”
黄一波摇头说:“这就要等我和那些鬼谈过之后才能搞清楚,十一,你这么问是不是从刚才那小女孩儿的鬼相上看出什么来了?”
我点头说:“是看出一点不寻常,可能和之前张家老祖宗和周军大哥喊的‘死人了’三个字有关!”
之前我们在后院,我一直没有太好的机会向黄一波说那小女孩儿“鬼相”的事儿。
接连发生的这一系列变故太过紧凑,基本上没有给我们喘息的机会。
现在六个中邪的人,已经被驱除了四个,剩下两个人我们暂时动不了手。在看她们唱戏的时候,我正好也是有机会把之前的事儿说说了。
我说,那布娃娃小女孩的鬼和周军的老祖宗和大哥说的“死人啦”三个字有关系,周军就第一个打断我的话问我:“李初……”
周军也算见过我施展神通,估计也觉得这么称呼我不好,就又开口说:“李大师,你的意思,难不成我家和那小女孩鬼还有什么瓜葛不成?”
周军看起来有些激动。
我能理解他的心情,那小女孩儿是死人。如果张家和她扯上关系,那岂不是间接地说张家和小女孩儿的死有关系了?
我让周军先别激动,先听我说继续说下去。
那小女孩儿满脸霜白,鬼相中的三停、六府均为下下之相。
所谓三停就是额头天停,鼻梁人停,下额地停,也叫上、中、下三停,三停均等之人,一生福报无数,反之则孤苦贫寒,而且无寿命短。
那布娃娃小女孩儿的鬼相恰好是三停的后者,所以她已经夭折成鬼,也是因为她三停不均,中停过短。也就是她的鼻梁太短,导致她的五官看起来太紧凑,看起来甚是别扭。
换句话说。这小女孩儿不太漂亮。
那小女孩儿的中停不单过短,还有些塌陷,不过从命气上看,那是她变成鬼之后形成的,这就说明那小女孩儿在死的时候中停位置曾遭受过重击。
而且在那小女孩儿鼻子中停位置的阴邪命气无限徘徊,并与整个张家的宅子相互迎合,换句话说。那小女孩儿的死极有可能和张家的宅子有关。
包括这小女孩六府之气,也是如此,霜白之下的六府鬼相的相门,两辅骨。两颧骨,两颐骨均有凹陷、扭曲之相,且这些相门下的命气,均与张家的宅子有瓜葛。
难不成这小女孩在盖这宅子的时候出意外死的?
还是说,是这里有人施暴将其打死呢?
还有之前周军大哥和老祖宗同时坐起来说死人了,应该不是胡言乱语,而是在睡着之后的梦里看到了一些场景,从而由梦中惊醒脱口而出“死人了”三个字。
如果他们只是单纯的胡言乱语,两个意识不受控制的人,说出同样话的几率又有多少呢?
所以我觉得是那个小女孩在三进院子里,一直托梦给这两个人,让他们看到她死时候的样子。
我说这些也不都是猜测,我在周军大哥和老祖宗的的田宅宫上发现了那小女孩儿的命气,这也从此侧面说明,张家宅子,的确和小女孩的死有关。
等我把分析说完,周军就立刻反驳道:“不可能,我家盖这宅子的时候平安的很,从来没有出过任何的事儿,就连工人受伤都没听说过,更别说死人了。”
“还有,我们这镇子不大,如果谁家的闺女死了,或者丢了,镇子上的人能不知道吗?我,包括我家的亲戚,甚至镇子的人,也从来没听过镇子上有死人的事儿,你们一定是搞错了,不信你们可以去打听去。”
张家算是这一带的名门大户,当然十分注重名声,所以周军就显得有些激动。叼广私圾。
而此时我脑子里闪过一丝灵光就问周军:“会不会是这样?”
“怎样?”周军反问我。
我指着这院子的那些旧砖说:“之前你不是说过,这院子里很多旧砖,都是收来的吗,会不会之前那些旧砖盖的房子里出过人命?”
周军不由愣住了。
黄一波忽然说了一句:“如果张先生说的属实,那还真有这个可能,老房子的砖,算是别人的‘宅’,如果用来盖新房,最好做个驱邪的法事,不然盖了新房子,可能就会把‘旧’宅的东西也带来过。”
听了黄一波的话,周军“啊”了一声说:“这房子的砖,是我大哥托我二哥收的,具体从哪里弄来的,我还真不清楚,反正是南面的,要不我打电话让我二哥过来,他也在镇子上?”
黄一波点头说:“也好,正好把这些已经驱过邪的人送到医院去,这些人没个十天半个月估计是下不了地了。”
周军也是赶紧给自己的二哥打电话。
至于院子里那两个唱戏的女人,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们只能继续看。
而此时夏美琪突然插话说:“初一,你刚才说那小女孩儿是面部受了重创,那会不会是那些旧砖之前盖的房子给塌掉了,把小女孩儿给砸死的,然后那小女孩儿就赖上那房子了,还有砸她的那些砖。”
我点头说这个可能性很大。
夏美琪点头也就不再问了。
没多久周军的二哥带着一些张家的亲戚开车就过来了,进到院子里,看到两个唱戏的女人,周军的二哥就“唉”了一声颇为无奈。
我也是把周军二哥的面相看了一下,印堂漆黑,霉运缠身,男女宫福祸参半,他多子多孙,可子孙各自的福气却都不太好,身在富贵家,却很难会有富贵命。
我这边想的有些远了,黄一波已经开始和那些人打招呼,并嘱咐他们不要去打搅两个正在唱戏的人,然后又吩咐张家的人,把四个昏迷中的人抬走。
当然在抬那些人的时候,不少人都哭哭啼啼,多半是认为里面有人死了,特别是周军的二哥就哭的更伤心了,毕竟一个是他的亲哥,一个是他的老祖宗,剩下的是他叔家的孩子,都是后生,看起来,也是怪心疼。
等着人都被抬走,周军就把他二哥喊住,让其他人赶紧往医院去了。
通过周军的介绍,我们知道他的二哥叫周军,在镇子上也有一片梨园,不过规模就要比他大哥的小很多。
相互认识了一下后,周军就替我们说了留下周军的用意。
听周军说完,周军就“嘶”的倒吸了一口气凉气说:“难不成那些砖真那么邪气?”
听周军的话,我们就能听出,这里面果然是有问题。
于是我们就催促他赶紧仔细给我们说下。
周军就说:“其实这些砖,是我从皖南买回来,那边有一个很老的小镇,镇子上有不少保存完好的清末和民国古建筑,本来镇子上是准备把那些建筑都保存下来,作为旅游项目开发出来的。”
“可因为镇子上经费不足,很多建筑都已经年久失修,一到下雨的时候总会有些老建筑倒塌,既然没钱维修,那些老房子的主人就干脆把房子拆了,拿里面的老砖卖钱。”
“据说那些老砖很结实,属于啥文化什么的,不少有钱人都抢着去买那些砖,那会儿我大哥正好盖这宅子,说是要找一批老砖,我正好有个同学在那边,就联系着弄了一批老砖过来。”
周军说起来半天不进正题,黄一波就催促说:“你直接说你买来的那些砖之前是干什么用的,原来的建筑有没有出过事故就好了。”
周军也知道自己有些话痨了,赶紧收住自己的话匣子道:“那些砖是三部分建筑凑来的,两处普通的民宅,一处戏台。”
戏台!?
周军这么一说,我和黄一波同时看向那两个正在唱黄梅戏的女人。
黄一波更是直接问:“那戏台出过什么问题吗?”
周军说:“我之前听说有一次唱戏的时候,那戏台塌了,砸死了几个人,后来又出了一些怪事儿,那戏台就没有重建。”
我们同时问周军发生了什么怪事儿,周军看着自己正在唱戏的两个亲戚说:“就是,有时候晚上的时候,有人会在破旧的戏台上看到有几个穿着花红柳绿的人在唱戏,一靠近,就啥也没了,那边人都说是鬼唱戏,是被戏台倒塌砸死的几个戏子在唱戏……”
周军顿了一下继续说:“所以当地的人在开始卖砖后,唯独这戏台的砖没人要,我过去之后,是看着这些砖便宜,才一并拉回来了的,而且我心里其实不太信那些传说故事的。”
周军说完,周军就“唉”了一声:“二哥,你糊涂啊,这种事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咱家这次遭了这么大的变故,怕就是和那些戏台有关。”
周军也是开始往那边想了。
我则是问周军:“那戏台出事故只是砸死戏子,没有砸死看戏的人吗?”
周军想了一会儿说:“好像还把一个跟着奶奶出来看戏的小女孩儿给砸死了,不过我没有仔细打听,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
我、黄一波、夏美琪和周军几乎同时道。
周军吓了一跳问:“你们怎么知道是真的?”
周军就说:“二哥,你还记得我家闺女之前在院子里的时候,时不时会说看到一个拿布娃娃的小女孩的事儿吗?”
周军恍然大悟:“难道那个小女孩儿,就是在戏台出事儿被砸死的那个?”
我们四个同时点头道:“多半就是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