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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雄视川江 第九回 浮生如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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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川独自一人来到在一个幽深的山林中,这里山花烂漫,百草丰茂,树木葱郁,彩蝶纷飞,到处飞扬着悦耳的鸟叫虫鸣,到处飘荡着沁人的芬芳,明媚的阳光沐浴着生机盎然的大地,远处山坡上有氤氲的雾霭在缓缓地流溢,清澈见底的小河在他身旁流过,潺潺的水声奏出欢快的乐章。沿着小河继续朝前走,眼前尽是高大的树木,阳光偶尔透过繁茂的枝叶在布满霉苔的阴湿地面上投下斑驳的日影,走了没有多远,眼前忽然豁然开朗,在参天古木的掩映之下,在嶙峋巨石的环抱之中,赫然出现一个美如仙境的幽潭。那清澈的潭水泛着微微的涟漪,成群的鱼儿穿梭在水中,潋滟的水光倒映着翠绿的树影,嶙峋的巨石,蔚蓝的天空,这俨然是一个荡漾着梦幻色彩的静谧神奇之所。

    然而这一切和位于幽潭正中的那位妙龄女子相比,全都黯然失色了。

    她背对着司徒川,一头如瀑的黑发披散着,一身黑色的衣裙几乎紧贴着她那高挑的身体,美得令人心醉的曼妙的曲线得以完美地呈现出来。素腰一束,不盈一握,美臀挺翘,引人遐思,裙摆很短,一双水润匀称、洁白修长的美腿裸露着,潭水没过了她的腿弯,一对妖娆的美足藏在水底,却也清晰可见。

    司徒川不觉痴迷,于是轻轻地走到潭边,静静地看着潭中的美人,聆听者她那爽朗的笑声,她在忘情的嬉戏,全然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

    “黑云,是你吗?”司徒川忍不住喊了一声。

    那女子猛一回头,正是漠藏黑云。

    黑云灿然一笑,粼粼的水光辉映在她那气质高贵而又迷人的脸上,使她的美更加撩人心魄。她那含笑的眼眸凝神中藏着万种情思,顾盼中又蕴着一抹娇羞。

    司徒川呆呆地看着她,已是心醉神迷。

    须臾之后,漠藏黑云再度背过脸去,并出人意料的一下子脱去了身上的黑裙,但令司徒川颇为诧异的是:那里面竟还有一袭白衣,白衣下面无比美妙的胴体若隐若现。从水中升腾起的飘渺雾气笼罩在她身体的周围,一种令人窒息的朦胧空灵之美令司徒川感到了无限的惬意。

    她缓缓地转过身来,雾岚氤氲之中,她的脸变得模糊,司徒川凝视着那张脸,当雾气稍稍淡去,他看到东歌公主正朝着他袅袅婷婷地走来,修长的美腿迈着优雅的步子,伴着那悦耳的水声。

    东歌公主端庄秀雅、明艳绝尘,静若幽兰,馥郁芬芳,翩若惊鸿,摇曳生姿,眸光潋滟,顾盼神飞,风情万种,书卷芳华,俨然画中仙子。

    司徒川的心仿佛瞬间被一团迷雾笼罩,他的世界再次被一片令人炫目的白所充斥,惊愕之余,他连忙用近乎颤抖的声音喊道:“公主殿下!”

    司徒川猛地睁开了眼睛——原来只是一场梦!

    中军大帐里空无一人,残烛还在燃烧,闪烁的烛火中,大帐的门被揭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黑云,你怎么还没睡?”

    “我出来走走,看到你点着蜡烛,以为你也没有睡,就进来了”漠藏黑云径直走到司徒川的床边,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司徒川,“我听到你刚才叫什么‘殿下’,是梦到了什么人吗?是云山王,还是……?”

    “不……我……刚才是睡着了,”司徒川故作镇定地说道:“我其实是梦到你了。”

    “我?”漠藏黑云柳眉轻挑,眼含笑意,一抹柔情似水,却闪着一丝戏谑,“我可不是什么‘殿下’,我充其量不过是个郡主。”

    司徒川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对着黑云深沉一笑,眼神中满是温柔,“不,你比‘殿下’可大多了,别忘了你可是龙川女王!我应该叫你‘陛下’才对。”

    “少来这套!”漠藏黑云斜瞟了一眼司徒川,嗔笑道:“恐怕在你们大夏国皇帝的眼里,龙川女王不过是平凉督师的一个小跟班罢了,别忘了你还做过什么‘都督龙平诸军事’,我们龙川成了你‘都督’的对象。”

    司徒川饱含深情地看着烛光中的美人,眼神中带着一丝得意之色,“幸好我现在成了平南大将军,还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定南军节度使’,总算和你们龙川撇清了关系。”

    “你想的美!”漠藏黑云微笑着回应道:“想当甩手掌柜可没那么容易!”黑云话音刚落,忽而收敛了笑容,“你不觉得大夏皇帝陛下对你的新任命有些蹊跷吗?你原本就是平凉督师,一方大员,如今又成了平南大将军,尽管你功勋盖世,可却竟然形同没有得到任何封赏,这可真让人大开眼界呀!如果正常一点的话,你应当封侯!”

    司徒川立即下床,并站起身来,慨然道:“我效命疆场,铁马关山,出生入死,浴血畏途,原本无意觅封侯,惟愿天下安定!保我山河,卫我黎庶,此乃人臣之本分,功名利禄于我如浮云,我不会计较这些东西。”

    “我是担心你的皇帝陛下对你心生猜忌,将来会对你不利”黑云说到此处,那张气质高贵的脸变得愈发凝重。

    司徒川缓缓走向黑云,一把握住了她那温润的小手,凝视着她忧郁的眼睛。黑云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微扬起脸,品味着他那温柔而又深邃的目光。大帐内寂寥无声,安静得甚至能够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还记得龙川的栖凤渊吗?”

    “当然记得。”

    “刚才我梦到了一个幽潭,有些像龙川的栖凤渊,但又好像不是。”

    “提到龙川,总是让人伤感,”黑云的眼中闪着晶莹的泪光,“我这些天总觉得心神不宁,感觉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不要乱想了,我们现在距离云中尚有千里之遥,更遑论云州了。敌人还很遥远,危险并不在我们身边。”

    “可危险迟早会来的,我已经救过你两次了,我担心万一我先你而去,就没有人……”即将燃尽的闪闪的烛火映在黑云蓄满泪花的忧郁的眼中,这双眼睛美得令人窒息。

    “不!”司徒川伸出手轻轻搂着她纤细的腰肢,威武英俊的脸逐渐向她逼近,线条完美的嘴唇对着她的芳唇。“愿我们此生相守,白头到老!”

    他鼻息的热气轻拂着她的脸,她霎时一脸娇羞之色。

    二人拥吻在一起。

    须臾的缠绵之后,司徒川将黑云送出大帐,黑云迅速转身离去。

    司徒川幸福地回味着刚才甜美的一幕,就在他站立的地方,空气中甚至还留有源自她身上的沁人的幽香,她的脉脉温情似乎足以驱散平凉川夜晚的寒冷之气。

    转身回到大帐,重新回到床上,他又想起了那个奇怪的梦,闭上眼睛,黑云和东歌交替出现在他的脑际,他很快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