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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盗章, 需购买的VIP章节达到VIP总数的80%方可正常阅读 “我知道了”,君夕颜回了一句后,转而看了一眼卫炔, “一起用膳吧”。
卫炔当然是求之不得, 但还是抑制住了不让心中的喜悦表露的太过明显。
“好”
待君夕颜和卫炔走到饭厅时,也不见元香,只有那桌上正冒着热气的菜肴, 这场景,与前几回一模一样。
说来,君夕颜也觉奇怪,这元香才没来几天,似乎就已摸清她的一些习性,就譬如说这用膳时不喜有人在旁伺候, 沐浴之时也不喜有人在一侧, 以及喜欢安静等等。
且每日除了固定的那些个时间, 其他时候这元香都不会在她面前出现, 有时甚至都让她感觉不到她的存在。或许这也是君夕颜没有赶她走的原因之一吧。
“嗯,今日这菜的味道不错啊”, 吃了几口后, 卫炔忍不住开口称赞道,“子谦换了府中的厨子吗?”。
之前卫炔在君夕颜府里用过一回膳, 当时吃的那些菜只能说是很一般, 若是再一般那么一点点, 即刻便成了难吃了。
那时杨泽和卫炔皆劝君夕颜赶紧换个厨子, 可这君夕颜只淡淡回了一句,“如此便好”。
听得此言后,卫炔便沉默不言了,因为他知道,再劝也只是徒然。对于眼前人而言,没了那个人在身旁,吃什么都无关紧要,不过为了填饱肚子而已。
君夕颜喝了一口汤后,淡淡回了一句,“是元香做的”。
卫炔有些讶异,“竟是她做的,厨艺真是不错”。
“……”
卫炔看着正安静地吃着东西的君夕颜,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开口说出来。
“子谦也需得有个人在身边照顾,我觉得这元香就不错,子谦不妨把她留在你府中”
这卫炔话音刚落,君夕颜就突然蹭地一下站起身,“我用完了,你慢用吧”。
卫炔直接愣在了当场,反应过来后,“子谦……”。
任凭卫炔在背后唤她,君夕颜既未停下脚步,也未曾回过头。
她只是不知道,若让绾儿知晓自己因为在那一瞬间从元香的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故而把元香留在了府中,绾儿她会怎么想……
随着正阳宫外太监的一声高呼,“九公主到~”,便见身穿一袭浅绿色宫装的北堂清鸾走进了内殿之中。
“鸾儿见过母后~”
正端坐于榻上饮茶的皇后苏雪娴看着难得搁那儿规矩地站着的北堂清鸾,慢悠悠地开口道
“我们这任性贪玩的九公主何时变得这般娴静乖巧了?”
这苏雪娴话音还未落呢,北堂清鸾就已经跑到跟前抱着她的胳膊撒起娇来,“母后~”。
这九曲十八弯的尾音竟是让苏雪娴都有些受不住了,“行了,这都快满十四的人了,还这般喜欢撒娇”。
“那您是鸾儿的母后嘛,鸾儿不跟您撒娇还跟谁呢”,北堂清鸾说着不满地嘟起了嘴。
“你啊”,苏雪娴似是无奈实则宠溺地点了下北堂清鸾的额头,“这几日是不是又偷偷溜出宫外去玩了?”。
“哪有,三哥他出宫都不带着鸾儿”,北堂清鸾有些不满地抱怨道。
“你三哥出宫是去办正事,哪有空带着你到处去胡闹”,苏雪娴说着拍了拍北堂清绾挽着她胳膊的手,看着她撅着嘴的模样,“你年纪也不小了,须得收收性子,让你父皇给你指一门好的亲事”。
听到这话,北堂清鸾忍不住蓦地瞪大了双眼,“不要!我才不要父皇给鸾儿指婚,我不要嫁,我要永远陪在母后身边”。
苏雪娴眼中浮起一抹了然之色,故意板了脸口气严肃道,“胡闹!女儿家哪有不嫁人之礼!”。
见北堂清鸾嘴撅了老高,苏雪娴眸心一转,突然软了声音道,“鸾儿莫不是已有了意中人,怕让母后与你父皇知道?”。
“胡”,北堂清鸾张口便想说胡说,被苏雪娴一眼看过来又咽了回去,低了嗓音道,“是谁在母后跟前乱嚼的舌根,鸾儿怎么可能”。
说到后面似有些说不下去了,声音都快听不见了,苏雪娴不由挑了眉毛,“噢?不是吗?这全京城的人可都在传,我们这刁蛮任性的九公主一眼便相中了这新科状元君子谦”。
“简直是胡说八道!”,北堂清鸾蹭地一下站起身,气的是小脸涨红。
苏雪娴却依然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端了茶盏,揭开杯盖,轻抿了一口,“此事你父皇都已知晓,昨日还特意问我,对那状元可还满意”。
北堂清鸾回身又坐了过去,摇着苏雪娴的胳膊,眼巴巴地问,“那母后是怎么说的”。
苏雪娴不慌不忙地放下手中茶盏,瞧着北堂清鸾那期盼的眼神,弯唇一笑,“母后与鸾儿的看法一样”。
“就是嘛,还是母后有眼光,看出来那个状元郎不是什么”
“母后是说,这状元不错,年轻有为,文武兼具,配我们鸾儿正好”
北堂清鸾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忍不住跺起脚来,“母后!”。
苏雪娴却像没看见似的,抬手捋了捋宽大的袖口,“好了,别在这儿跟母后闹了,等过些日子便让你父皇给你们指婚”。
“母后~鸾儿不要父皇指婚嘛”,北堂清鸾装了可怜央求道,“鸾儿才不喜欢那个又自大又倨傲之人,母后”。
苏雪娴被北堂清鸾晃的都有些晕头了,只得抬手按住了那作乱的手,“那你是看中那榜眼还是探花了?”。
“鸾儿才看不上他们呢,他们三个鸾儿都不要!”
苏雪娴只瞧了北堂清鸾一眼,而后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这三人你必须挑一个,你若不挑,母后便给你挑了那状元!”。
“母后!您一向都是最疼鸾儿的,鸾儿不要嘛”
“行了,都快嫁人的人了,还这般撒娇,日后留着跟你的驸马去撒娇吧”
以往若有什么事,北堂清鸾只要撒撒娇这苏雪娴都会允了,可此番却无论她怎么撒娇这苏雪娴都无动于衷。
这北堂清鸾是又觉委屈又感愤怒一气之下站起身,对着苏雪娴大声道,“我不嫁!死也不嫁!”,而后转身便跑了出去。
北堂清鸾含着泪一路跑到了御花园内,“我不嫁,我就不嫁,我死也不嫁!谁要嫁给那个又骄傲自大、又自以为是的人,整天臭着一张脸看到就讨厌,讨厌死了!”,嘴中不停碎碎念,两只手也不闲着,拔落了一地的翠绿色叶子,“都是他!都怪他!肯定是他,一定是他干的好事!”。
北堂清鸾将手中拔落的叶子扔到地上,而后突然大喊了一声,“来人呐!”。
兵部衙署内
君夕颜正坐在案前继续看那些无聊的东西,只是今日这注意力似乎不太集中,整个人看起来也有些瘆人。
君夕颜皱着眉,想到今日早朝之后的情景,眸心禁不住又沉了沉。
从金銮殿出来后,这刚走了没几步,身后传来的说话声让君夕颜不觉放慢了脚步。
“小王爷看起来怎么有些没精神啊”
“噢,没事,只是昨夜没休息好而已”
“这白日里还得赶早上朝,小王爷这夜里还是不要让自己太累了才好啊,哈哈”
“……”
当时听得徐道广那别有意味的格外刺耳的笑声,君夕颜只觉心中有一团火在烧,差点没忍住就……
“君大人何在”
君夕颜闻声抬头,就见一太监站在了门口,随即起了身走了出去。
“下官兵部郎中君子谦”
“君大人,太子殿下有请”
进了皇宫后,君夕颜却发现这太监领她走的并不是去东宫的方向。
在踏进那御花园之后,君夕颜便觉事有蹊跷,不由停了脚步问那太监。
“公公究竟欲带下官去往何处”
年轻的太监只睨了君夕颜一眼,“这太子殿下传见,君大人只管跟着小的去便是”。
君夕颜微微眯了眼,“下官虽刚入朝为官不久,可也知假传太子传令,该当何罪”。
此话一出,果见那太监微微变了脸色,不过还是对君夕颜道
“这马上便到了,君大人请吧”
当看到那牡丹花前站着的粉色宫装女子时,君夕颜不由蹙了眉,果真是她。
“本宫还以为你不敢来呢!”
君夕颜拱了手淡淡道,“太子殿下,噢不,公主殿下召见,下官岂敢不来”。
“哼!算你还识相!”,北堂清鸾抬了头不悦地看着君夕颜,“本宫问你,你为何要让人在京中散布谣言,说,说本宫看上你了”。
“下官不懂公主在说什么,若无他事,请恕下官先行告退”,君夕颜说完转身便要走。
“你给本宫站住!男子汉大丈夫,既然敢做为何不敢承认!想借着本宫飞黄腾达,你妄想!”
君夕颜忍不住扯了下嘴角,“那公主大可放心,比起飞黄腾达,下官更怕英年早逝”。
“什么英”
反应过来后的北堂清鸾气得眉毛都竖起来了,看着那个羞辱完她就想跑的人,伸手便过去了。
眼看着北堂清鸾的手就要抓到君夕颜的胳膊了,却被她闪了过去,不过还是抓住了衣角。
君夕颜最不喜与别人有肢体接触了,尤其是对她不喜欢的人,便暗自运了动,逼这北堂清鸾松手。
“父皇,儿臣认为这”
“啊!”
北堂明礼看着前方那跌坐在地上的女子,忍不住问身侧的北堂玄灏。
“那可是鸾儿”
北堂玄灏看了一眼,“回父皇,确是九皇妹!”。
君夕颜真是无语,她明明都未对眼前人发力,怎得这人又跌倒了。
“你,你居然敢推本宫!来人呐,把这”
“这是怎么回事!”
低沉威严的声音突然在二人身后响起,北堂清鸾一看连忙起身跑了过去,拽着北堂明礼的胳膊就开始委屈告状。
“父皇,他,他欺负我!”
“下官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北堂明礼看着眼前跪拜在地的人,“鸾儿所说可都是真的”。
君夕颜沉默了一会儿方才回道,“下官无意冒犯九公主”。
“你既知冒犯了公主,就该知道要受惩罚”,北堂明礼沉着声音道,“来人呐,脊杖一百!”。
“父皇,这君大人也不是有意为之,还请父皇能从轻发落”,北堂玄灏忍不住道。
北堂明礼不由低眼扫了君夕颜一眼,“那便改为脊杖五十”。
大婚的仪式很是繁琐复杂,待梳妆打扮妥当之后,北堂清绾便被季舒珩接走了。
二人先一同去到那金銮殿,在皇上皇后、一众妃嫔及满朝大臣的见证下行大婚之仪,而后整个迎亲队伍需绕皇城一圈。
出了皇城之后,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又要绕着整个帝都走一遭,之后方能回到定北王府,再次行大婚之仪。
这一番折腾下来,回到定北王府举行大婚仪式之时已近黄昏,晚霞似火燃遍了大半个天空。
在傧相的一声“送入洞房”之后,于新娘而言,这大婚之仪算是已经完成了,但对新郎来说,却只是吹响了另一场战斗的号角。
“恭喜小王爷,贺喜小王爷”
留着两撇八字胡看起来精明、心思深沉的兵部尚书徐道广端着酒杯,笑盈盈的看着季舒珩道“一个帝王之女,一个将门之后,当真是举世无双之绝配”
季舒珩虽不喜这徐道广,因他平日里在朝堂之上总是与他父王作对,不过今日他的这番话却是甚合季舒珩的意的。
“徐大人谬赞,能娶到公主殿下实乃小王几世修来的福分,请满饮此杯”
“恭贺公主殿下与小王爷”
“……”
席过一半之时,太子北堂玄裕和齐王北堂玄灏突然一前一后的驾临了王府。
“臣等参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臣等见过齐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岁千千岁”
见礼之后,北堂玄裕和北堂玄灏便一同在最中间的席位上坐了下来。
定北王看着两人道,“太子殿下与齐王殿下亲自驾临王府为小儿道贺,着令微臣与小儿惶恐”。
“王爷不必如此,本宫乃是奉了父皇旨意”,北堂玄裕说话之时不屑地瞥了坐于身旁的北堂玄灏一眼,“父皇有言,王爷为我封国立下不世功勋,这皇恩重赏也是理所应担”。
闻言,季子常与季舒珩连忙离了席位跪倒在了地上,“微臣惶恐,谢皇上隆恩,有劳太子殿下亲临”。
北堂玄裕见此,伸手需扶了季子常的胳膊,“王爷不必如此,若被父皇知道,得怪罪本宫了”。
季子常低着头站起身,而后对身边的季舒珩道,“珩儿,还不快快谢过太子殿下”。
季舒珩随即双手端起了酒杯,低头对北堂玄裕道,“微臣谢过太子殿下”。
北堂玄裕伸手执起桌前的酒杯,“好说,好说,皆乃皇恩浩荡,还望小王爷切莫忘了才是”。
这定北王府的荣耀非常,还有季舒珩与北堂清绾的喜结连理,这所有的一切皆是因皇上所赐,所以这要感恩也只能是感恩当今皇上,而不是别的什么人。
北堂玄裕这番话既是说的给季子常和季舒珩听的,也是说给齐王北堂玄灏听的。
与季舒珩饮完了一杯后,北堂玄裕转头看着北堂玄灏道,“五弟,你也说两句”。
北堂玄灏温温一笑,道,“太子殿下都已发话,臣弟岂有不遵之理”。
说着执起酒杯走到了季舒珩的面前,“本王此来,一是为恭贺小王爷与皇妹喜结连理,二是欲提醒小王爷一声,日后若是敢欺负绾儿,可别怪本王手下无情”。
“齐王殿下训示,微臣定当铭记于心,日后必当好生善待公主,不会让公主受一丝委屈”
季舒珩一番话说的真挚,却不是为了在北堂玄灏面前做戏,而是发自他内心的真心话。
北堂清绾虽自七岁后便被送上了那紫竹峰,但在每年的年关时节皆会回到这宫中。
在前年的除夕之夜,皇上大宴群臣,在金殿之上,季舒珩第一次见到了北堂清绾。
那惊鸿一瞥,北堂清绾唇角的那一抹嫣然浅笑,温婉动人,自此印在了季舒珩的心底。
但这份悸动季舒珩一直藏在了心底,从不曾表露过。
因为北堂清绾是身份尊贵的封国七公主,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公主,于他季舒珩而言,是不可企及的最高贵的存在,所以他从不敢奢望,哪怕只是再见一面亦不敢奢望。
可有一天,那一个从不敢奢望之人却突然成了他的妻子,不论是因为什么,他季舒珩都会誓死爱她、护她一世。
季舒珩从席间悄悄退了出来,吩咐一直跟着他招待宾客的杨立。
“让人准备些吃的送到我房里”
季舒珩知道,北堂清绾本就身子不好,今日又从晨起折腾到了日暮,午膳和晚膳都未用,现下定是又累又饿,可他暂时又走不开,便只能吩咐下人备了送过去。
洞房之内,红烛已经燃烧过半,一身大红嫁衣的北堂清绾端坐于床榻边缘,听着从前厅之中隐约传来的宾客吵嚷之声,只觉身体很累,心也很累。
可纵使身子已然累到无力,北堂清绾依然将背脊挺的笔直,仪态万千的端坐在那儿,这既是身为皇家公主应有的威仪,也是北堂清绾内心的坚韧不屈,即便是再苦再累再伤心,也不会在旁人面前流露出分毫来。
唯有在君夕颜面前,北堂清绾才可无所顾忌,开心之时可以笑,悲伤之时可以哭,生气之时可以发脾气,无奈之时可以叹口气。
乏了可靠在那人肩上小憩,困了可枕在那人腿上安眠,痛了可窝在那人怀里撒娇,伤了可搂着那人脖颈流泪。可那人走了,也带走了她最后的喜怒哀乐。
现在的北堂清绾心就如一潭死水,也正因为此,她才能够一直挺到现在。
可是,当突然传来吱呀的一声,像是房门被打开的声音时,北堂清绾却仍忍不住心里一颤,而后蓦地一下屏住了呼吸。
原以为心已死,接下来如何都不会在意,可当真到了这一刻时,却感觉到心跳明显加快。
北堂清绾稳了稳心神,不动声色地开口。
“舒珩,是你吗?”
而此刻,这北堂清绾心中是既觉气恼又感无奈,以这人的身手,若是有心拉北堂清鸾一把,那她定是不会跌倒的,可这人竟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
这眼看着侍卫就要过来了,北堂清绾只得软声劝了北堂清鸾道
“九皇妹别气了,若是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是啊,这状元郎怕是头一次进宫,不识的路,才会不小心撞到九皇妹你”,北堂清婉也跟着道。
“九皇妹就别跟她一般见识了,让她跟你诚心赔个礼就是”,北堂清湄说着看向了君夕颜。
可这君夕颜却仍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这眼看着又要把北堂清湄给气着了,北堂清绾只得转了头对君夕颜道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