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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
刚刚还是万里晴空,下一瞬便是阴云密布。乌压压的黑云滚滚而来,从四面八方涌入暗香谷,淅沥沥的雨丝随之降下,滋润着地面勃勃生长的低阶灵草。
拂衣站在紫湖边,看着被钟韵炸出来的巨大坑洞,抹了一把脸上沾着水的泥土和草叶,颇有些狼狈地道:“幸好老天肯站我们这边,要是不降雷下雨,这动静都得把外域的人引来了。”
拂衣虽有些夸张,但四阶符宝的威力确实不容小觑,钟韵并未令其发挥出全部力量,只小小一道雷柱就将阵法连湖畔一并给毁了。
不知是符勾动了天象还是正好该有这场雷雨,掩盖了符散发出的精纯雷力,毕竟自然中的雷力才最纯粹,相比之下符也就不那么显眼。
“走走走,连石阶都给炸出来了,这秘藏是在叫嚣着让我们去拿啊!”钟韵一挥手,用灵力隔开湖水,欢欢喜喜蹦进湖底。
拂衣谨慎地善后一番,将草皮稍微清理了一下,又祭出隐匿防御阵盘打入地底,若有高阶修士到来至少能提前预警。
石阶一直延伸到湖底下方,两人一前一后,一路隔绝黏糊糊的淤泥与水草,走到尽头时只见一扇紧闭的乌青大门。
由于主阵被彻底毁去,连接此处的组合小阵自然也无法维持,拂衣神识一动就将门缓缓推开,露出了整个宝库的全景。
拂衣和钟韵都不是没见识的人,然而看清里面的情况时还是愣得像两只呆头鹅。
两鹅一直保持着要进不进的姿势,过了约莫半柱香,脑子才再次正常运转。拂衣先一步跨进门,顾不得去看地面一箱箱材料和灵植,只盯着挂在墙上整整齐齐的各色纱裙呐呐道:“贾千诚......竟然是女装大佬吗?”
宝库不大,与凡俗富贵人家的正厅差不离,只是这里遵循着顶圆地方修建,顶壁还镶嵌着九百九十九颗照明珠,莹莹光芒映照着铺满四壁的纱裙,流光溢彩煞是好看。
钟韵神识一扫,忍不住惊叹道:“一共二百二十件,都是三阶超品和上品,比我家最爱卖衣裳的族姐还可怕!”
“丧心病狂啊......”拂衣被纱裙光辉闪得眼睛疼,捂住脑门有些不敢相信,堂堂微云山庄庄主竟是这样一个贾千诚。
“一件三阶上品防御裙至少能卖到两千下品灵石,超品三千到四千都不等,拂衣,我们赚大了!”钟韵克制不住心中小激动,大手一挥就将纱裙全都扒拉下来,在地上堆成两份,颇有种大甩卖的感觉。
拂衣点点头。“确实赚大了。”只是万万没想到赚到的方式会是如此奇葩,她脑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贾千诚进入此地,开开心心褪下男装换上纱裙,在宝库中间娇媚地转着圈圈......
“拂衣!拂衣!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钟韵看她一副要吐不吐的样子,耸着鼻子四处嗅了嗅,“空气挺流通的啊。”
“没事没事,先把东西收起来,离开这里再慢慢清点。”拂衣顾不得寻找那一枚器灵残片,宝库中的东西一目了然,若是有,必然就在某一个箱子里,若是没有,她就继续寻找贾千诚的秘藏地点。
从来到走,拢共没用上半个时辰,这还包括用符毁阵的时间,两人脸上笑开了花,一路隐藏气息狂奔至安全地带,找了个自然生成的山洞布下阵法开始清点。
除了二百二十件纱裙,宝库中还有大大小小的箱子共计五十只,最大的比两人的小身板都壮实,最小的能一只手握住。
拂衣只要了一百件三阶上品纱裙,余下的全都分给钟韵,阵法是她炸开的,理应多分一些。
两人兴冲冲地商量好从最大的箱子一一往小箱子打开,来到比她们高出一个头的大木箱前,都忍不住像灵虫那般搓了搓手。
“怎么办,有种又要赚上一笔的感觉。”钟韵嘿嘿笑着,这么大,肯定是好东西。
“那是,论斤两都得多卖灵石呢!”拂衣脑子里已经闪过无数种猜想,紧张兮兮地探出神识,摧毁了箱子内部简单的隔绝阵法。
结果这一打开,两人既惊讶又失望,甚至忍不住齐齐揉了揉眼睛。
“为什么要在这么正经的地方装一棵死掉的树?”钟韵很想一脚连箱子带树踹飞,根本不是什么珍奇品种,只是随处可见的普通低阶灵果树,修士们都懒得为之命名的那种。
拂衣不肯轻易罢休,神识从树枝到树叶再到树根,从内到外一寸一毫扫了个仔细,最终得出一个结论。“什么都没有,扎扎实实的死树一棵。”
“这里的东西该不会被掉包了吧?”钟韵赶紧走向第二大的箱子前,约莫半人高的箱子一打开,灵光顿时将昏暗的山洞照得透亮。
拂衣捂着差点瞎掉的眼,神识强忍住不适探了一探箱子里的轮廓,只觉略微有些眼熟。还没等她想起这究竟是什么,钟韵就已盖上箱盖兴冲冲地开了口。
“没有掉包!这是蜃灵珊瑚!外域都难得一见的好东西!”
钟韵几乎用上了小身板里的全部音量,导致拂衣的耳朵都在嗡嗡作响。不过她也想起了这玩意儿,蜃灵珊瑚,确实是珍贵至极的宝物。
蜃是一种擅长幻术的深海巨兽,若修士不幸与他们对上,很有可能永久地迷失在幻象中无法脱离,就算醒来也可能对识海造成永久的伤害。
由于无人得见蜃的实体,是以传闻他们一族是灵体状态,就像一团发光的雾。蜃灵珊瑚与蜃一样生于深海之中,又因天生具有迷神生幻的功效而得此名,至于究竟与蜃有无关系,世间众说纷纭,没有答案。
一块半人高的蜃灵珊瑚,在外域都有资格进入最高端的拍卖会,底价绝不会低,且绝不会是下品中品灵石竞拍。
幸福来得太过突然,两人都有些懵逼,甚至感觉到一种甜蜜的眩晕,甜过小时候吃过的灵蜜。
两人一会儿相视而笑像两个傻子,一会儿又忧愁地蹲在箱子前嘀咕商量,这么坚固的东西,她们到底该怎么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