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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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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年后, A国。

    “Rene,新闻发布会的稿子你和Mark都对过了么?”

    “Rene,P国首相在四线上,要直接转给Mark吗还是暂缓?”

    “Rene, 我需要你五分钟的时间。”

    ……

    菱画在克伯宫里完全是毫不停歇地走来走去, 不是在开会, 就是在帮Mark安排事务, 要么是在和不同的人交谈,一天下来几乎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虽然同是在一个组织里工作, 却因为国情的缘故有着截然不同的体系和氛围,而她则比起之前在D国的时候,有了更多独当一面的机会, 也有了更多的发言权和拍板权。

    权力、尊重和成就感,就如Paul当时所承诺的一样, 这些她全部都在这里得到了。

    接近傍晚的时候, 她刚帮Mark办完事从外面回来, Mark就发来消息让她直接去会客厅,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她谈。

    这一条并不在Mark的日程上,她便有些摸不着头脑……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能在他办公室谈非要到这么大的会客厅去呢?

    会客厅的门紧闭着,她敲了敲, 朝里推开。

    “Rene, 一周年快乐!”

    下一秒, 铺天盖地的彩带和气球全部都朝她身上猛烈地扑来, 她手里拿着笔记本,呆站在会客厅的门口,完全傻眼了。

    会客厅里此刻站满了人,为首的是Mark和他的夫人,还有Paul,他们的身后站着许许多多平时和她一起共事的同事,克伯宫里的高层也几乎全都来了。

    “Rene,祝你在A国克伯宫的工作一周年快乐,”

    Mark看着她呆若木鸡的脸,忍俊不禁,此刻拿着一个小小的勋章和一封信,走到她面前,笑吟吟地递给她,“大家一起瞒着你帮你准备了庆祝的派对,我们都很感谢你这一年所有的辛勤工作和对大家的帮助,我们都很爱你,希望我们今后能一起走更久。”

    菱画这时才摸清了头绪,其实连她自己都已经忘了她居然来到A国都一年了,可没想到原来Mark和团队都记得,还瞒着她惊动了那么多人,搞了这么大一个惊喜给她。

    说句实话,也不是每个人的周年纪念日都可以得到这样的嘉奖和庆祝,她深知Mark和团队对她的照顾和关爱,是发自内心的,像对朋友一样的感情。

    “谢谢大家,”

    她终于回过神,赶紧双手接过Mark手里的勋章和信,发自内心地笑着朝所有人深深鞠了一个躬,“和你们在一起也是我最快乐的时光,今后请不要客气地继续来烦我好吗?”

    大家再次笑着欢呼鼓掌了起来,定睛一看,会客厅的长桌上摆满着好酒、精致的甜点还有巨大的蛋糕,她被所有人团团围在中间,接受着每个人的拥抱和祝福。

    A国克伯宫在某种程度上给了她和之前在D国不太一样的感觉,虽然大致的工作方式差不多,可是她觉得这里似乎更有人情味和真心一些,而这两样东西,在克伯宫的整个组织体系里,其实是非常珍贵和稀有的。

    和所有人一起从傍晚庆祝到了深夜,就算她再三推辞,还是被热情的同僚们灌了不少酒,喝到最后她实在是有点晕乎乎的了,只能借口说去洗手间,然后赶紧偷溜出去。

    还好喝晕之前她就已经给督敏发过了消息,这会督敏的车早就已经停在了克伯宫外,这小子人坐在车前盖上,风流地敞着衬衣领子在打游戏。

    “喂,”她朝督敏挥手。

    “哟,”督敏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到她一副摇摇晃晃的样子,赶紧跳下车前盖,过来扶住她,“这位大姐,您喝高了?”

    “没有,”她酒量还算不错,脑子也还是清醒的,就是觉得头晕。

    “一加一等于几?”

    “二。”

    “我的生日几月几号?”

    “五月三十一号。”

    “我的内裤什么尺码?”

    “……滚。”

    她翻了个白眼,坐上副驾驶座,系上安全带,抚着额头叹了口气。

    督敏坐上车,发动车子,把水递给她,“你就这么偷溜走了,难道就不怕你老板他们会骂你么?”

    “到家了再给他们发个消息吧,”她打开瓶盖喝水,“反正再待下去我都觉得我要死在那儿了。”

    车子稳稳地发动起来,飞快地行驶在了深夜无人的道路上,督敏开了车窗,让晚风透进车里,菱画也觉得人稍微舒服了一些。

    “礼拜五晚上静爷家小祁夕过生日,你没忘记吧?”督敏说道。

    “怎么可能忘记,”她说,“礼物早就准备好了。”

    “我给他买了一套限量版乐高,你觉得他会喜欢么?”刚说完这句话,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低头看了一眼,蹙着眉头把手机调成了静音,任凭来电继续。

    菱画瞥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看向他,“你爸的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烦,一天三个,比闹钟还准。”

    “他是有什么急事找你吧?你接一个,万一出什么事情了呢?”

    督敏一年前跟着她一起头也不回地来了A国,就像之前跟着她回D国一模一样的套路,她知道督敏爸事后又大发雷霆和他大吵了一架,她也劝了他很久让他回去,可他非不肯,说是D国的妞玩腻了,得换换口味。

    “能有什么急事,无非是让我赶紧回去帮他忙,说他年纪大了体力不支,开什么玩笑,前两天我妈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还说他生龙活虎地和一帮朋友去踢足球了,一个星期踢三次,这能叫体力不支??”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他们都很想你啊。”

    “我一个月飞回去一次不算,业务我在这边也能远程遥控,根本没半点毛病。”

    见督敏说得理直气壮,她也不多嘴了,别看他老是一副很轻浮对什么事情都很无所谓的样子,她心里一直很清楚他正经起来处理事情的能力非常强,甚至远强过她和祝静,而且他的想法一般谁都改变不了。

    很快,车子就停在了她家楼下,督敏送她上了楼,一直目送她进了屋子才走,“你明天休息对吧?我来接你和静爷一起吃个午饭。”

    “好,明天见,”她朝督敏挥了挥手,“注意安全。”

    接下来,她根本连洗澡漱口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脱光了衣服仰面在床上倒下,卷上被子,这一下,真的是睡到天昏地暗。

    还好Mark已经告诉她第二天她可以休息一整天,作为纪念日疯狂后的奖励,她也没有调闹钟,可以直接睡到督敏来砸门。

    可第二天早上,她是被持续不断的门铃声吵醒的。

    刚睁开眼睛,她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才发现是早上八点都不到。

    宿醉的头痛加起床气,让她整个人几乎都在战斗模式,可这门铃真的是停不下来了,她也立即反应过来门外的人应该不是督敏,只能穿上衣服,走过去开门。

    门一打开,她看到一个戴着帽子的快递员,帽檐很大,她看不清楚他的脸。

    “Rene ling?”

    “是我,”她暴躁地抓了抓头发,强烈克制住自己,才能好声好气说话,“我有快递?”

    “是的,十二个,”

    快递员的声音低沉好听,而且感觉好像和某个人有点相似,一想到那个人,她赶紧在脑子里飞快地否定了这个神经病的想法,用力晃了晃脑袋。

    这里是A国,她大概是没睡醒,脑子真的进水了。

    “等一下,十二个?!”突然之间,她这才反应过来,蹙起眉头,“我根本没有买过这么多东西啊。”

    “签收人都是你的名字,”快递员背对着她,熟练地打开一旁装快递的大箱子,“你签收一下吧。”

    “那你先别走,万一是谁寄错了,你还能给帮忙退回去。”

    心里奇怪着这十二个快递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从玄关拿出了一把拆快递的小刀,看着那个快递员从箱子里取出第一个包裹。

    包裹上只有签收人,没有寄件人,她用小刀划开包装打开,看到了一本画册,一看画册的封面,她的眼睛就亮了。

    这本画册是D国博物馆今年新出的珍藏版画册,好像是限购的,她当时就很想叫GAGA帮忙给她买了寄过来,可是因为工作太忙后来就忘掉了。

    快递员看着她,把第二个快递递给她。

    打开一看,是一本罗马十二帝王传。

    她一向很喜欢看这些君王的传记,就像亚瑟王的故事一样。

    第三个快递。

    一张R国的明信片,上面盖着R国的邮戳。

    她一直都很想去R国,可因为R国和D国的距离实在是太过遥远,飞行时间长到惊人,她一直没机会、也没有时间去。

    拆了这三个快递,她感觉这个寄件人应该是没有寄错对象,至少这三样东西都是她一直所喜欢、所惦记着的,如果对方想寄的人不是她,那也实在是太过巧合了。

    再拆一个看看吧,她在心里想着,打开了第四个快递。

    一张谢修弋亲笔签名的新实体专辑。

    看到这张专辑的那一瞬间,她的整张脸猛然就沉了下来。

    她看着这张有着谢修弋龙飞凤舞笔迹的专辑,手几不可见地有一丝微微的发颤。

    拿着这张专辑沉默了一会,她抱歉地朝快递员点了点头,垂着眼眸接过他手里的第五个快递。

    一套亚瑟王和圆桌骑士的拼图。

    第六个快递,一双她最喜欢的网球运动员所授权联名的球鞋。

    第七个快递,一张照片,是在A国爆炸案中去世的Lina的丈夫和她的父母一起拍的合照,照片上的他们都开怀地笑着,他们的生活也在好好地继续。

    第八个快递,……

    ……

    她不发一言,沉默地如同在工厂流水加工线上一般,慢慢地拆着这一个又一个的快递,眼神越来越黯淡。

    菱画觉得此刻她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样,是的,感觉上好像并不疼,可是却很难受。

    这种难受,就像是无痛的毒|药一样,已经不知不觉间侵蚀进了她全身的血液,让她清清楚楚地就能够感觉到。

    第十一个快递。

    是一副稚嫩的儿童铅笔画。

    画上有大太阳,云朵,还有三个人,一个年轻女人模样的人拉着一个小男孩在草坪上放风筝,他们的身后有一个男人,手里拿着冰淇淋,嘴角带笑地跟着他们。

    而画的左下角,端端正正地写着“谢佑识”三个字。

    她闭了闭眼,放下了这张画。

    “最后一个呢?”

    她看向那个快递员,眼神空洞,嗓音沙哑地开口道。

    快递员沉默地站在她的面前,没有说话,她下意识地看向那个放包裹的大箱子,大箱子里已经空无一物。

    猛然间,她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瞳孔剧烈地颤抖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快递员。

    下一秒,那个快递员脱去了身上的工作服,扔在了箱子上。

    然后,他抬起手,轻轻摘下了自己头上的帽子。

    走廊里静悄悄的,而瞿溪昂静静地站在她的面前。

    可能这世界上总有一个人,他化成灰,你都不会不认识他。

    因为他承载着你这辈子最后一次、最深刻的感情,不同于面对初恋的第一次怦然心动,而是一种只能对命运妥协的无能为力。

    看见他,你就会想起曾经你面对他时的弱小、无助、惶恐、害怕和眷恋。

    看见他,你就会想起所有似乎已经被你掩藏得好好的、深埋在地底的情感。

    他能够轻易地就唤醒你,唤醒你以为已经再也不会出现的灵魂。

    “我就是最后一个。”他的声音里像是融进了沙子。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