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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我是花六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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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送走花父和花家哥哥后越泽乖乖地待在房间里养病, 期间花父和哥哥们每天都轮流来看望越泽。花家上下只有花满楼一个越泽还没有见过, 那是因为所有人都在瞒着花满楼, 他生病的事不想再让他担心。

    这期间越泽也找了个机会和花父说了自己打算学医的想法,当时花父的表情很是复杂, 有些欣慰又有些哀伤。欣慰的是儿子们之间感情深厚, 相互关心,伤感则是又想到了小儿子的眼睛。其实花父一向很尊重儿子们的选择并不坚持他们一定要做官或是经商继承家业, 只要他们能够认真对待自己的选择, 努力向上就可以了。

    对于越泽提出的想要学习医术的想法花父并不是打算反对,只是他能猜到儿子的想法,知道他想学医就是为了小儿子的眼睛。虽然他也很为小儿子的眼睛忧心却也害怕另一个儿子为此搭上自己的一辈子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所以他还是希望越泽能够好好考虑一下。

    花如令进门的时候越泽正半靠在床上看医书,这本医书是越泽特意托花大哥带回来的,是一本很基础的医书,在找到合适的师父之前越泽也只是想自学一下。

    其实越泽也不想在床上躺着, 他感觉之前得的伤寒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惜作为一个信用值为负的人他的话在花家人那里并没有什么力度, 花如令表示除非大夫说他已经完全好了, 否则越泽就只能卧床休息。在所有家人的虎视眈眈之下越泽一个人实在是孤立无援, 只能乖乖地听话希望早日能被解禁。

    “爹,你来了!”看到花如令进来越泽连忙把手中医书塞到了枕头下面。

    冲着花如令讨好地一笑,越泽悄悄地瞪了一眼守门的小童,明明告诉他有人进来时要提醒他一声的, 结果还是被抓了个正着。小童委屈地低下了头, 老爷不许他出声, 少爷又怪他没提醒,他也很无奈啊!

    “好了,别藏了!”花如令瞥了一眼明显是在掩耳盗铃的儿子,“只要宋神医说你没事了爹就不会再圈着你了。”

    “爹你放心,宋神医说了我再吃两幅药就全好了。”越泽机动地说道。

    “那就好!”花如令坐到床边对越泽说道:“六童,你和爹说你想学医是不是为了七童。学医要想有所成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甚至有可能你费尽一生都无法达到医学的巅峰更别提为七童治眼睛,你真的想好要将自己的一生都放在学医上面吗?”

    越泽站直了身体严肃地看着花如令,“爹,我承认想学医的确是为了有朝一日我能够亲手治好七童的眼睛,还有就是我不希望以后再遇到这种我在乎的人受伤而我却无能为力的情况。不过爹你放心,如果我当真在这方面没有天赋的话我也不会浪费时间。”

    “既然你心里已经有了决定爹就不拦你了,明日我帮你问问宋神医可否收你为徒,有人指点总好过你自己摸索。”花如令说道。

    越泽喜出望外,本来他还在想去哪找个好老师学习医术,花父的话正是雪中送炭。如果能拜神医宋问草为师那是再好不过的了,能够被称为神医想来宋问草的医术必定是登峰造极。

    花如令离开后越泽痛快地喝下了最后两副药,虽然苦到怀疑人生却也难以改变越泽的好心情。至少喝完这两副药他再也不用被关在屋子里了,说实话来了花家这么久他还没见过除了这间屋子之外的其他地方。

    傍晚的时候越泽迎来了意料之外的客人,初见花满楼时越泽只觉得自己好似见到了春风拂柳的堤岸,泛着涟漪的清湖。真真是淡泊宁静,心如皓月,说句俗不可耐的话花满楼就像是落入凡间的天使。

    花满楼应该是偷着跑出来的,身边并没有下人陪着。缠在眼睛上的纱布已经除去,细看之下便能发现他的双眼无神没有焦距。双目失明,身边又无人陪护花满楼几乎是一路摸索着找到越泽的房间。

    “七童,你怎么来了?”

    花满楼出现的时候越泽正在屋里锻炼躺得僵硬的四肢,看到花满楼时越泽当真是吃惊不已。本来他还想着明天去看看这个弟弟,没想到花满楼竟然自己找来了,要知道他住的地方离花满楼的院子距离可并不短。

    “六哥,我来看看你。”花满楼乖乖地任由越泽将他牵到屋里,坐到椅子上后花满楼悄悄地将双手往衣袖中藏了藏。

    越泽眼尖地发现了花满楼地行为,一把拉住花满楼的手,严厉地说道:“手怎么了?让我看看!”

    越泽将花满楼的手翻过来发现十指上布满了细密的口子,白皙修长的手指配上血红的伤口显得更加的触目惊心。

    花满楼不自在地动了动手指,“六哥,我没事的!我只是还不习惯,多走几次熟悉道路之后就好了。”

    越泽看着花满楼觉得心里酸涩的要命,第一世的时候他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平时不能跑跳,不能劳累,不能生气,生活中有诸多的限制。他也曾怨恨过生活,痛骂过老天。还有许多他见过的重病患者也都整天的怨天尤人,对于命运的不公平谁又能做到没有一丝的怨恨。

    曾经越泽是这么认为的,直到他遇到了花满楼。比起天生眼盲的人那些后天失明的人或许更加悲哀,因为他们曾经见过并记得这个世界,可是却只能无力地看着这些画面慢慢地消失在自己的记忆里,这该是怎么样的痛苦。即使如此越泽也没有在花满楼的脸上发现一丝丝地悲哀和怨恨,有的只是乐观和对生活的热爱。

    面对这样的弟弟越泽真是打心底里觉得心疼,他拿出空间里放着的外用伤药,这是他之前收进空间里的。在红楼的世界这个伤药可是价值连城,制作所用的材料异常珍贵,就连皇家每年也只能做出两瓶,现在这一瓶还是司徒昊登基之后送给他的。

    现在用这样珍贵的伤药为花满楼治疗手上不起眼的小伤,看似小题大做,但越泽却一点都不觉得浪费。越泽仔细地将伤药涂到花满楼的手指上,过了不一会儿白皙的手指上就只剩下淡淡的痕迹。

    花满楼即使看不见也能感觉出双手的变化,他有些不安地缩了缩手对越泽说道:“六哥,这药太珍贵了,我只是受了点小伤过几天就好,不用涂药的。”

    “好了,你是想让我帮你涂药还是想我把爹他们叫来看看我家七童是有多不乖?”越泽一边把药仔仔细细地涂在每一个伤口处,一边威胁道。

    花满楼果然不出声了,越泽满意地将伤口全部涂满,然后将手里的伤药放到花满楼的手中说道:“这药你先拿着,以后或许有用。”

    “六哥,这药太珍贵了,我不能要!”花满楼连忙推辞。

    “你和六哥客气什么,拿着吧。不过以后不能自己偷着摸索,没有人在旁边看着实在是太危险了。”越泽说道。

    “嗯。”花满楼点了点头,他迟疑了一下说道:“六哥,听爹说你要学医?是因为我吗?”

    “七童,六哥只是想让你能够重新看见。如果不是六哥带着你捉迷藏,你的眼睛也不会……”越泽说道。

    “六哥怎么会这么想!”花满楼激动得差点站了起来,“本来就是我自己想要藏到密室才会遇到铁鞋大盗和六哥有什么关系。”

    “其实做瞎子也没有不好,我虽然已看不见,却还是能听得到,感觉得到,有时甚至比别人还能享受更多乐趣。”花满楼的笑容中带着幸福和满足,“这些天我能够听到风吹动树叶的声音,能够听到鸟鸣虫叫,我相信只要我用心去领略一定能发现生活中的另一种美。”

    “七童,你真的很好!或许只有你才会在这样的逆境中看到希望。”越泽说道:“虽然如此,但六哥却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你一辈子活在黑暗里。如果有机会我愿意尽力一试,你相信六哥吗?”

    花满楼能够听出越泽语气中的认真,所以他没有再说别的,只是温柔地一笑说道:“我自然是相信六哥的,那以后我的眼睛就托付给六哥了。”

    又过了几天越泽在花父的介绍下开始正式和神医宋问草学习医术,只是宋问草并未将越泽收为徒弟。并不是越泽的天赋不好,事实上宋问草也曾说过越泽在医学方面有些过人的天分。

    宋问草说不收越泽做徒弟是因为他不会在花家久待,过段时间肯定还要继续云游四方带着徒弟不方便。虽说这么说也没有错,但越泽总觉得宋问草并没有说实话而且每次和宋问草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总觉得宋问草对待他的态度似乎有些奇怪。

    好在宋问草答应将越泽推荐给他的师弟,而且据说他的这个师弟的医术要比他好上不少。只是他的师弟为人有些古怪又专注于研究不怎么给人看病才不那么有名气。

    最终越泽终于说服花父允许他外出学医,就在出发前往宋问草师弟的住处时花满楼也开始跟着花父找来的朋友学习听声辩位和流云飞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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