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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丹田悄悄凝聚起一股真气,游走到心脉之间,只等林熠再有亵渎举动便立刻震断经脉,以求最后关头清白之躯能得保全。
奇怪的是,林熠的手悬在她面前并未继续下滑侵犯,反而有一个冰冰的物体顺着她胸前丝般柔润的肌肤滑落,不偏不倚恰好坠在心口处,带来一片清凉。
而后林熠的双手回收,将两根丝线打结,沉声问道:“你错了?错什么?”
一种甘冽清泉涌入的感觉,让她的灵志为之一振。
她暗松了一口气,才发觉面颊滚烫,身躯不知何时竟是倚倒在林熠的怀里。
“错了就是错了。”她低声回答道,娇躯从林熠身上移开,收拢敞开的衣襟。热力和欲念开始消退,可方才那种惊心动魄的记忆却还盘踞心间,有几分如释重负,有几分感激与羞意,还有隐约一丝……失落。
林熠松开执念玉的丝线,哼了哼起身道:“你不怕我逼供么?”
雁鸾霜的玉容绽开一缕笑靥,摇头道:“林兄只会恶作剧而已,我想怕却又告诉自己不必怕。逼便逼吧,且看看谁会是最后的赢家?”
林熠心神一荡,扭头冷冷道:“我帮你,只是不希望后天日出找不到对决的人。”
“我明白,”雁鸾霜在执念玉的助力下迅速恢复清醒,眸中的光芒渐渐变得清澈,回答道:“我们的对决才刚刚开始,哪会这么轻易结束?”
良久良久之后,两人差不多同时睁开眼睛。
雁鸾霜的面色恢复如常,彷佛早先发生的一切都已风清云淡,但那枚执念玉却还在她的心口前,闪烁着皎洁晶莹的光辉,带着一个青年男子陌生的气息与体温。
她轻轻摘下执念玉,递还林熠道:“谢谢你。”
林熠默然接过,挂还在胸口,有一缕暗香从衣衫里逸出,扑入鼻底。
凭借她的智慧和见闻,肯定发现了执念玉暗藏的秘密,但雁鸾霜却略过不提,凝眸打量着林熠微笑道:“林兄复原速度好快,委实让人惊讶。”
林熠淡淡道:“只要一心想着与雁仙子的对决,恢复速度自然会快上许多。”
雁鸾霜嫣然轻笑,道:“林兄,咱们不妨换个赌约如何?”
林熠的剑眉皱了皱,道:“对女人来说,改变主意是件很容易的事?”
“我是想,咱们不妨赌一赌,看谁能先找出制造这起凶案、暗算你我的凶手。”雁鸾霜道:“这样是不是比我们两人在无名瀑前血拼一场,来得更有意思?”
林熠道:“如果杀害唐夫人和暗算我们的,分别是两个人,甚或是两伙人呢?”
雁鸾霜沉静若定道:“那谁先把这两伙人都揪了出来,谁就算赢家。”
林熠慢悠悠道:“雁仙子对雍野的情况了如指掌,我显然比较吃亏。”
雁鸾霜道:“林兄堂堂七尺男儿,就算先让鸾霜一阵又能如何?况且林兄有巫霸云怒尘做后盾,未必会输。”
林熠点点头,道:“好,就依你。”
“看林兄胸有成竹的样子,但愿我不是作茧自缚。”雁鸾霜伸出纤掌停在半空,林熠会意伸手与她轻击三下。肌肤相触时,不由又泛起早先那种异样感觉,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各自偏移。
雁鸾霜突然笑道:“林兄,如果此刻你再闭上眼睛,猜猜看会发生什么?”
林熠一怔,摇头道:“我不想猜,也猜不出雁仙子又会送我怎样的惊喜。”
雁鸾霜含笑道:“如果你想知道,就闭上眼睛。否则,自然什么也不会发生。”
林熠想了想,问道:“我可以不做选择吗?”
雁鸾霜回答道:“你可以选择放弃,但不能放弃选择,所以,我要等你的回答。”
林熠的手背微微颤动了下,低声道:“一个人即使到了无路可走的尽头,仍旧可以作出选择,坚持,或者放弃。但无论如何,都拥有选择的权利,对么?”
“所以放弃也是一种选择,”雁鸾霜的明眸彷佛洞彻到林熠的内心深处,徐徐问道:“现在,林兄是否放弃?”
林熠僵硬整夜的嘴角终于逸出一缕笑意,道:“你赢了。”
视野关闭,黑暗里的瞬间将会发生什么?林熠真的不知道,但他作出了选择,而不是放弃选择。
耳畔一片静谧,悄然无声中他隐隐感到雁鸾霜的靠近,而后伸出手握起他的右掌,有一件温润圆滑的东西轻轻落入掌心。
这手感,他实是再熟悉不过,禁不住心神俱震险些睁开了眼。
雁鸾霜轻盈地退开,回坐到原位才浅笑道:“现在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手心里,静静躺着的,是一卷水色的云篆天策。毋庸置疑,应是穹海宫早年失落的那一卷,可怎么会在雁鸾霜的手里?
他没有说话,注视着她,等待答案。
雁鸾霜轻叹道:“林兄该不会忘记唐夫人握着的那柄法杖吧,这卷云篆天策,多少年来其实一直都藏在杖柄里。所幸那个杀害唐夫人的凶手并不知道,否则平地又将多起一层波澜。”
林熠的脸庞看不出喜怒,平静地问道:“你为何要将它给我,而不是还给西冥?”
雁鸾霜回答道:“西冥并不需要它,这卷云篆天策原就只属于唐夫人本人,甚至唐教主都不清楚它的存在。至于我,就更加不需要它了,若是将其带回天宗,除了供奉起来引人窥觑之外,别无好处。但恰巧我知道,林兄很需要它。”
林熠的眼神骤然变得咄咄逼人,紧盯着雁鸾霜道:“你还知道什么?”
雁鸾霜微笑道:“我还知道林兄收集它,是想设法补救千仞神木的灭顶之灾。可惜任重道远,短短三五年内未必能够成功。”
林熠的目光更冷,徐徐道:“听上去,天宗了解的秘密不少。”
雁鸾霜若无其事道:“如果林兄还想知道什么,尽管开口。”
林熠沉沉地哼了声,收回目光道:“我想知道,咱们该如何从这鬼地方出去?”
“最笨也是最直截了当的法子,就是待鸾霜修为尽复,施展御剑术轰破光符,应有七成以上的把握。可是御剑术极耗真元,万一凶手在这附近设伏,咱们便处境堪忧。好在林兄修为已恢复了六成以上,应能与他一搏。”
雁鸾霜智珠在握道:“另一种方法会省力安全许多,大凡此类符印都有可解之道,只要寻找到其中法门,解开自是不难。”
林熠站起身,接着雁鸾霜的话道:“但花费的时间相应也不可估算,对不对?如果我们继续困守此处,那凶手便有充裕时间返回雍野,作出各项针对你我的布置。将其揭破的难度与凶险,无疑会增加许多。”
“看来还是前一种方式比较好。”雁鸾霜道:“待我稍事调息后便尽力一试。”
她的神色忽地微动,道:“好像外面有人在朝这里御风而来,可惜隔着光符和水瀑,无法确切侦知他们是敌是友。”
林熠等到她的话说完,才依稀感应到一点异常。这一句话时间的长短,就是现在两人修为之间的距离,也许,还更大一些。
林熠无动于衷道:“这有什么区别么?你的敌人固然不会是我的朋友,而你的朋友更可能会是我的死敌。”
雁鸾霜向他投去一瞥,柔声问道:“怎么这样说,难道你没有朋友,只有敌人吗?”
林熠的左肋又疼了起来,他执拗而冰冷地答道:“曾经有过朋友,但现在都已经离开。我不知道,还有谁还可以称得上是朋友?”
雁鸾霜面对着林熠,静静地道:“至少有一个,就站在你面前。”
林熠怔了怔,旋即失笑道:“我要还有从前那种天真和豪情该有多好,一定会为雁仙子的这句话痛哭三声、痛饮三杯。”
这时,瀑布外依稀透进来一个人的大呼小叫道:“他***,这后头果然是空的,还真让老子给猜着了!”
另一人不屑一顾道:“废话,若不是空的,那花里胡哨的彩光是打哪儿发出来的?”
林熠的身躯情不自禁地颤了颤,喃喃低语道:“双圣─”
随即响起的童稚嗓音令林熠更觉惊异,那分明是小曹衡在说:“你们两个笨蛋吹什么牛,要不是我察觉到了彩光的古怪,哪会有现在的发现?”
雁鸾霜注视林熠的神色变化,唇角逸出一丝微笑轻轻道:“看来我们都错了,林兄的朋友远不止一个,是么?”
林熠没有回答,眼睛里却有光亮。
瀑布外,白老七瞪大眼睛瞅着瀑布咕哝道:“咱们这么一头撞进去,谁晓得后面藏着什么玩意儿?”
白老九道:“要是不进去,你一辈子也休想知道。”
白老七不忿道:“谁说不进去了?但咱们邙山双圣行事理应谋定而后动,运筹帷幄,未雨绸缪,未卜先知─”
他难得发表这样有文采的讲话,兴致一起即刻口若悬河,曹衡不耐烦道:“别闹了好不好?说不定我干爹真的就在这里面!”
邙山双圣齐齐住嘴,但只限于短短的一眨眼就立刻故态复萌。
白老七眨巴眨巴眼道:“林兄弟怎么可能躲在这山洞里头,他又不是狗熊。”
白老九连连点头道:“就算他喜欢像狗熊一样钻山洞玩儿,可身上也不会发光啊。”
曹衡翻着小白眼,正准备鼓动邙山双圣往里硬闯,冷不丁听见瀑布后面有人运气传声道:“邙山双熊,你们怎把小曹衡拐到这儿来了?”
这世道没变吧,居然有不长眼的小子敢拿邙山双圣的名头开涮?两位仁兄勃然大怒,齐齐破口大骂道:“奶奶个熊,谁敢消遣老子?有种从里头滚出来!”
酣畅淋漓地骂完了,两个人略略回过味来,从隆隆水声里透出的嗓音似曾相识。
一个挠挠脑袋道:“咦,这声音怎么那么熟,好像在哪儿听到过?”
另一个耸耸鼻子困惑道:“听上去有点像林兄弟的声音,八成咱们还真找着他了。”
“干爹?”曹衡眼睛一亮,挣开白老七的大手飘身掠向瀑布。
但他毕竟修为尚浅,迎面一股巨大的力量打在身上,身子顿失平衡,惊叫一声往崖下的深潭坠去。
邙山双圣赶紧抢前接住,顺势穿过瀑布踏到实地,就看一道七彩灵符后面,林熠长身屹立,边上还有位青衣文士打扮的绝美少女。
白老七没想到里面除了林熠外还有别人,愣了下哈哈怪笑道:“我当林兄弟为何要钻这狗屁山洞,敢情是陪着个水灵灵的漂亮姑娘,过起家家来啦!”
林熠没好气道:“你以为我愿意?没瞧见是被这光符困在洞里,不能离开么?”
白老九跃跃欲试,撸胳膊挽袖子道:“你们都往后闪点,让我把这鬼玩意儿砸了!”刚朝前迈了两步,符印正中的那对光球突然射出两束绚光,直奔邙山双圣身前。
白老七“哎哟”一声,转身抱住小曹衡提气飘退,却把白老九撂在了背后。
白老九怒骂道:“龟儿子的,你倒知道躲到后面让我来帮你挡!”双手翻动,掣出白金月牙轮左右开弓,“叮叮”金石声激越震颤,与绚光硬撼了一记。
光束扭曲涣散,邙山双圣也被震退数丈,全身教瀑布溅入的水气淋得透湿,两人大觉没有面子,白老七放下曹衡愤然道:“王八羔子,敢拦老子的路?”挥手掷出白金月牙轮,两记轰然巨响砸得光符晃动镝鸣,绽开两条粗长裂缝。
没等白老七得意地笑出声,裂缝迅速弥合,又恢复原来的样子。
白老九错愕道:“咦─什么鬼东西,居然连白金月牙轮也砸不烂?但也说不定是老七的修为不够。”
白老七呸道:“我不行你就能行?你那点斤两老子还不清楚?”
曹衡好不容易见到林熠,可一道光符相隔竟然无法跨越,不禁急红了眼,嚷嚷道:“你们两个一路上不是尽在吹自己如何了得么,怎么连个破光圈也打不开?”
邙山双圣欲驳无辞,大为尴尬。
林熠道:“七兄、九兄,咱们里应外合再试一次。”
两位仁兄齐声应道:“好咧,这回要再砸不开它,咱们兄弟往后就不混了!”
当下一里一外四大卓越高手各出仙剑、金轮全力而为,在林熠统一口令调度下,再次硬撼光符。
“轰隆”一声,横亘在洞口的灵符终于支离破碎,再也来不及流转填补,便幻化成一缕缕妖艳的流光飘散。
雁鸾霜秀眉轻扬清叱道:“小心,光雾有毒!”寒烟翠倏忽入鞘,双手虚抱成圆拍出两束罡风,弹指间就把将散未散的流光凭空收拢,形成一团球体远远推出洞去。
风夹杂着水气灌进洞来,清新的空气开始驱散刺鼻的味道。
邙山双圣看得心服口不服,白老七很不屑地道:“身手挺快,可惜姿势难看了点。”
雁鸾霜调匀呼吸微微一笑,侧立在旁也不辩驳。
小曹衡迫不及待冲上前,可跑了几步忽又有些迟疑。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林熠的真容,果然与自己朝思暮想中勾勒的干爹模样差异不远,甚至更年轻更英俊。
他抬起头,仰望林熠的脸庞,嘴唇动了两下,害羞道:“干爹!”
林熠蹲下身,握起小曹衡的双手微笑道:“跟着这两个混球,你吃了不少苦吧?”
曹衡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说想问,突然埋入林熠的胸膛,“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又是激动又是委屈,百般滋味都全了。
林熠不说话,用手轻拍他的背心,眼里有一丝温暖。
曹衡哭得眼泪鼻涕一起往外淌,叫道:“干爹,他们为什么都说你是叛徒,是坏蛋?我要跟你在一起,不准他们再欺负你!”
林熠缓缓低下头,把嘴唇贴到曹衡的耳边低低地说了一句话,然后默默拍拍他的后脑勺重新站起身。
一句低语竟似魔咒,曹衡的小脸上立时焕放出光彩,点点头用袖口擦干小脸。
雁鸾霜向着他爱怜浅笑道:“小曹衡,还记不记得霜姨?”
小家伙的心情说好就好,冲着雁鸾霜嘻嘻笑道:“哪能忘了呢?”
邙山双圣很不习惯这种哭哭啼啼的场面,两个家伙东张西望,一眼瞥到地上的尸首。
白老七惊异道:“哈,这儿居然还有一个死人!”
林熠淡淡道:“我和雁仙子刚才也差点变成死人。”
白老九瞪着眼睛道:“不会吧?可别告诉我说,是三圣五帝里有人在追杀你。”
林熠摇摇头道:“凶手没有露面,所以到现在我们甚至不晓得他是男是女?”
邙山双圣更加诧异,正待追问却听小曹衡叫道:“哎哟,这东西好沉!”
原来小家伙发现了唐夫人手中握着的法杖,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做工如此精美华贵的冥教魔器,好奇心起便想抽出来仔细瞧瞧,孰知一掂之下法杖居然重得出奇,杖端一抓一放敲在绒毯上发出“咚”的一响。
林熠道:“衡儿,别乱动。这是西冥教主夫人的遗体,不可亵渎冒犯。”
小家伙乖乖“哦”了声,居然蹲下身子观瞧起来。
邙山双圣也凑了上去,开始一本正经地讨论起,唐夫人身上的小孔究竟是用什么东西刺的。
雁鸾霜向林熠低声问道:“你刚才和小曹衡说了句什么?”
“没什么,”林熠回答说:“我只让他别哭,告诉他干爹是个好人。”
“这样他就相信了,变得开心起来?”雁鸾霜轻轻叹道:“你不觉得用谎言来对付一个小孩子的做法很不地道,欺骗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
林熠木无表情,半晌道:“我只知道,有时候真相比欺骗更残忍。”
“林兄弟,听说你和小楚干了一架?”白老七终于想起自己一直想问的话来。
“是,他给我左肋捅了个洞,我给他肩膀划了条疤,从此两不相欠。”林熠回答道,好像是在介绍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这是唱得哪一出啊?”白老九苦笑道:“苦肉计演过了吧?”
林熠沉默片刻,问道:“有酒没?借我喝一口。”
“还剩点,都给你吧。”白老七解下皮囊抛向林熠,喃喃道:“这年头的事儿越来越让人看不懂,连你们两个都会翻脸对掐,那姓隆的小子倒真没骗咱们。”
林熠喝干酒,吁出口气道:“看不懂反而会快乐些,明白太多只会增加烦恼。你们遇见的人,是不是叫隆雅安?”
“对啊,”白老九点点头道:“你怎么会和那混帐小子跑到一处去了?”
林熠抛开酒囊笑了笑─如果这也能称为笑,可谁也看不出他这笑里包含的意思,道:“混帐总和混帐凑一块儿,好奇怪么?”
雁鸾霜轻笑道:“照林兄的解释,我现在岂不是也很混帐?”
邙山双圣眨眨眼,不甘示弱道:“天底下还有比咱们兄弟更混帐的么?”
曹衡笑着举手道:“我该是年纪最小的一个”混帐“吧?”
众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林熠的嘴角浮现一缕欢畅的笑意,尽管很短很短,但大伙儿都看见了。
笑声中,林熠问道:“七兄、九兄,你们怎么会带着衡儿找到雍野来?”
白老七道:“咱们原本在空幽谷待得好好的,可前几天青木宫那个叫花纤盈的女娃儿和邓宣找上门来,说要找楚凌宇。然后咱们就听说你小子又闯祸了,连小楚都被你惹到要找你拼命─”
白老九怕他把话都说完了,赶忙截断了抢着道:“我们兄弟一听就急了,商量着来给你帮忙。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走,后来小曹衡告诉我们跟上花纤盈就行。”
白老七画蛇添足道:“其实咱们兄弟想找人还怕找不到吗,不过是想考考小曹衡,才故意给他个机会。”
林熠低头喃喃道:“原来花纤盈和邓宣也来了雍野。”
“可不是嘛?”白老九见自己提供的信息对林熠有用,兴奋道:“咱们索性就结伙一路找到玉水寨,在山顶一座古里古怪的破庙里撞上了姓隆的那小子,正把他揍得落花流水哭爹喊娘的时候,庙里的老和尚出来给拦住了。”
曹衡插嘴道:“笨啊,那人哪可能是和尚,他又没剃光头。”
白老七哼道:“你懂什么?也有和尚是带发修行的。庙里出来的不是和尚又是什么,难不成会是尼姑?”
林熠道:“后来呢,你们又怎会找到了这儿?”
白老九道:“我们听姓隆的小子说起你和楚凌宇在决斗,便赶紧四下找你们。后来碰到天都派的人暗中一打听才晓得,小楚已回了玉水寨养伤,花丫头就和邓宣赶过去了,咱们兄弟带着小曹衡满山转悠,碰巧溜达到了这儿。”
白老七又忙着纠正道:“怎么会是碰巧呢?明明是咱们兄弟未卜先知,不然为何不往西、不往北,就直接奔这里来了呢?”
闹了半天,这两位仁兄也没搞清楚齐梧山正在玉水寨西北方向,还在扬扬自得瞎吹一气。林熠对他们的性情知根知底,也无意去揭破,望向洞外飞挂的水瀑道:“那他们找到楚凌宇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