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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新鲜海获为主轴所组成的第一乐章着重展现这些海鲜的生猛和鲜甜,如同交响曲的前篇,灵动且轻盈。十二贯寿司结束,薙切仙左卫门先上清茶让江云等人短暂休息回味,紧接着开启华美的第二乐章。
第二乐章的主题是与作为开胃菜出场的蓝旗金枪鱼大腹一样的熟成鱼肉,主打口味浓烈而醇厚,薙切仙左卫门最先端出的是旗鱼,以酱油熟成三个月,吸尽岁月精华,沉淀出深郁的琥珀色。
肉质口感粘糯,带出疯狂又复杂的味道,有股蓝芝士的咸香,又有种巧克力于咖啡的芬芳,绵甜尾韵悠长,总之难以笔墨形容。
紧随其后是狮鱼,薙切仙左卫门不知运用了什么熟成魔法,秋天捕获的狮鱼紧实肥美,经过一个月的熟成,肌肉犹如练过瑜伽后恢复柔软,逼出脂香与鲜味,醋酸平衡了肥腻感,还有葱的辛香。
金目鲷以高雅的香气跟弹牙口感见称,经过二十多的熟成后入口柔润,油脂与旨味散布均匀。咀嚼过程中汁液缓缓流出,又黏又稠紧紧包裹着醋饭,也不像平时盐漬的咸,嘴里回荡着鲜甜。
寿司一贯接一贯被江云枫塞进嘴里,美味组合成的乐章也开始从轻柔慢慢过渡到主乐章昂扬。
乐谱来到了第三章,薙切仙左卫门终于端出了压轴大戏。
星鳗!
寿司入口,就连江云枫这种味觉敏感度正常的人都被这种极致的美味刺激的全身颤抖,别说拥有‘神之舌’的薙切绘里奈了。
星鳗肉质松软细腻,挂面的酱汁鲜甜浓郁。紧闭双眼嘴里发出愉快的呻吟,江云枫双手握拳捶打着桌面来宣泄这种美妙的感觉。
星鳗的出现把整场‘音乐会’推向最高潮的章节,接下来是蔬菜甘甜,层次感分明的干瓢卷和香甜,滑嫩,口感均匀,最能体现一名寿司板长功力的玉子烧迎来‘音乐会’的终章。
奉上的是产自夕张的蜜瓜,今晚的‘音乐会’终于落下最后一个音符。
江云枫端起绿茶品了一口,深深的舒了一口气,衷心感叹“真是一顿简单,纯粹,没有过多的装饰,却有着极致美味的盛宴!”
擦拭柳刃的薙切仙左卫门笑问“怎么样,老夫备下的粗茶淡饭可否抚平你心中的不满?”
“总帅,像您这一炖寿司要是在外边的餐厅里,要标价多少钱一位?”
薙切仙左卫门微愣,随即呵呵一笑“老夫从来没有到市场上开过餐馆,所以没办法回答你这个问题。”
“这样啊...不过我还是有个请求。”
“秋季选拔赛从第一届开始就没有设立冠军奖金,老夫不能开这个先河。至于‘衣衫绽裂’先前已经言明,老夫真的无能为力..”
薙切仙左卫门有些为难,他以为江云枫还在为奖金的事耿耿于怀,殊不知江云枫早就把这些事揭过去,他的要求其实另有所图。
“不不不,我不是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而是希望总帅大人您能不能按照今晚的规格....再做一份让我带回极星寮?”
擦拭柳刃的薙切仙左卫门停下手中的丝巾,帮助收拾餐具的薙切绘里奈和薙切爱丽丝都满脸震惊的看着他,出身名门的她们从来没见过像江云枫这样的人,光吃白食不够居然还想打包。
“总帅要是不方便...那就算了。”
别说薙切绘里奈她们了,提出这个要求的江云枫自己都觉得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可是来赴宴之前已经夸下海口要带总帅的料理回去,就以如今这种情况是不大可能了,江云枫只能破财免灾,回去的路上买一堆零食乞求舍友们原谅。
最终薙切仙左卫门还是满足江云枫的要求,不仅按照今晚的规格还参考极星寮的人数,用寿司塞满四层沉金黑漆便当盒。
叼着牙签手捧便当盒,江云枫心满意足的跨出薙切主宅的大门,突然从裤兜里掏出一个胀鼓鼓的信封,转交给出门相送的薙切绘里奈。
“这是什么?”
“这些是大小姐借给我的钱,我现在全数偿还虽然迟了一些。”
薙切绘里奈打开信封,里面果真如江云枫所说整整齐齐装着一沓钞票,粗略估算与自己借给他的数目相当。
“你留着吧,这些钱对我来说没有丝毫用处。”
“不行,说过要还给大小姐就一定会还,这是原则问题!再说了,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大小姐,夜已深请留步~”
“慢走。”
薙切绘里奈收起信封丢给江云枫一个卫生眼转身回到薙切主宅,大门嘭一声紧闭。江云枫望着紧闭的宅院大门嘴角直抽,好歹也是豪门世家怎么能这样对待客人,这么晚了好歹也安排个车把自己送回极星寮啊!
几日后,秋季学期的课程正式开始。远月学园是诞生世界名厨的料理名校,教学方式都和其他的学校大不相同,特别重视学生的实践能力,一纸通知下发所有一年级的学生全部安排去各个合作机构展开实习。
沐浴着柔和的晨光,已经化装的薙切绘里奈在车站附近和新户绯沙子分开,二人要步行到指定地点与搭档汇合,前往实习地点。至于搭档是远月的监督本次实习的机构随即挑选,为了公平起见,即便是贵为远月十杰的薙切绘里奈大小姐也不清楚自己的搭档和实习目的地。
按照规定时间赶到指定地点,拖着行李箱的薙切绘里奈见到一个身穿远月制服的男生头枕旅行包躺在长椅上呼呼大睡,制服内套头衫的兜帽遮挡住面部看不清是谁。
薙切绘里奈远远就觉得这个男生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特别是那份散漫的作风。为了验证自己猜测还是走到长椅面前,轻轻推了一下那男生。
兜帽滑落露出庐山真面目,男生揉揉自己稀松的睡眼盯着眼前的薙切绘里奈良久,二人同时大喊一声。
“怎么是你?!”
变装的薙切绘里奈没想到自己的搭档居然会是江云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