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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长生.因果轮回
第二章长生传说（十）
当所有视线纷纷投入那深邃漆黑的夜空中时，突然一道炙光闪过，划破了夜空，所有的人方才发现原来那是一道闪电，借着闪电瞬间绽放出的光芒，只见夜空中早已密布无数劫云，浓厚而又低沉，这一刻一股更加沉闷的躁动狠狠压在了众人心头，让人呼吸都十分困难。
大风顿起，在这燥热的天气中竟是感觉不到半分凉意，却是渗人的冰冷，直接渗透进众人心底。
而那苍穹之中站着一个持剑之人，一脸的坚毅平静之色，他目视苍穹，剑指九天，像是一个逆天而为上，剑破苍穹之人。
“仙剑门？”神川子喃喃低语一声，却传出去老远，因为此地除了夜空深邃的尽头，不时闪过一丝丝亮光之外，一时寂静极了，仿佛所有的一切在这即将到来的天威面前都潜伏下去，不敢露出一丝一毫形迹。
“中原之地岂是你东海万毒门可以染指的？”一声冰冷的声音夹杂在轻微的劫运摩擦撞击声中，显得威严无比，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好一个仙剑门，竟敢插手我万毒门之事。”神川子想起十年前在昆仑山的遭遇，不禁心生恨意，一股杀意早已密布在整个苍老的脸上，可却有深藏着浓浓的忧虑。
十年前，神川子前去昆仑山，连护山大阵都没有进入，便被一个神秘人惊走，还受了不轻的创伤，最可恨的是他连敌人到底是什么样貌都没看见，此事不仅让他十分恼怒，对仙剑门也多了一丝丝畏惧之意。
而此时，虽然神川子话语强硬，脸上也是愤然生怒，杀气浓重，可他面对高空那不断蓄势的绝世天威，早已萌生了退意，只是门下弟子众多，碍于脸面，他不得不继续装腔作势。
神川子话音刚落，眼角的余光却发现眼前黑影一闪，神川子猛然看去，却发现玄音已经不见了身影，应是有人趁自己不备，将她救走了，神川子脸色更加阴沉下来，眼中透着怨毒之色，恨恨地看着高空，怒喝道：“我与你仙剑门无冤无仇，井水不犯河水，身为正道，你为何要帮助邪教妖孽，与我万毒害为敌？岂不好笑吗？”
可高空中再无半分回应，回应神川子却是一声惊雷。
“轰隆隆。”
夜空中突然变得骤亮，一道闪着冷寒光芒的雷电倾泻而下，向着神川子劈来，可奇怪的是这道雷电似乎十分缓慢，像是在空中飘忽不定。
众人正奇怪之际，苍穹再次发出愤怒的吼叫，接二连三的轰鸣声不断响起，只见接连八道闪电接踵袭来，纷纷融入第一道闪电中，顿时一股让人心悸的威压自高空猛然散发下来，狠狠压在了这片大地。
除了神川子，其他万毒门门人竟然直挺挺的跪倒在地，嘴角纷纷溢出鲜血，就连膝盖跪地之处也是裂纹丛生，可想威压之大，骇人听闻，而跪倒的众人骇然地仰视苍穹，想逃离却是毫无办法，脸上纷纷现出恐惧惨白之色，像是……
“像是昆仑湖云桥上雕刻的景象……”青衣早已躲在了远处，此时看见此番情景，不由的想起那日在云桥栏上看见的神秘雕刻图，简直与此时此刻的景象一般无二，就连那巨兽的神情与眼前那万毒门人也同样一模一样。
青衣已经惊的说不出来话了，心底千思万绪，究竟那些雕刻预示着什么？又与邪夜会有什么关联？而玄音却是早已昏厥过去，静静地躺在青衣身边，青衣解救玄音的时候为了一举成功，却是用了最直接的方法，将玄音打晕了。
整个神州大地开始颤抖，在如此惊天的天威下早已臣服，瑟瑟发抖，刺目的炙光照亮了整片夜空，邪夜那坚毅的面容更加清晰，飓风袭过，邪夜头发随风舞动，在神雷光芒的照耀下显得神圣无比，宛若天神下凡，惩戒苍生。
“嘭……”
九雷合一融合的神雷破空袭来，在空气中摩擦撞击出阵阵刺耳的炸响，夜空似乎都扭曲了，神雷一闪，距离顿时拉进许多，像是破碎了虚空，穿了过来。
感受到神雷的威压，神川子终于无法压制自己内心的恐惧了，脸上出现了丝丝慌乱，可似乎早已无路可逃，神雷范围何其之大，自己又能逃到何处？想到这，神川子狠狠地咬牙切齿，打算拼了，可又不敢硬生生接下这九雷合一奇术，他还不想死。
“啊。”神川子身后已经有人开始惊叫着想要逃离，发出凄惨惊恐的声音。
神川子被这声惨叫提醒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大手向后一抓，在途中徒然变大，变成一个巨大地黑手，随手抓住几个门人，怪笑一声，将他们抛向高空，迎向了下一刻便会落下的神雷。
剩余的人似乎并未想到神川子会突然下此狠手，这与谋杀又有何分别？他们再也忍受不住这股天威与心中的恐惧，纷纷向外逃去，可这威压岂是这般轻巧便能逃脱的吗？他们甚至连身子都站不稳，更有甚者竟是一寸寸地向外爬着……
眼前的一幕可谓是人间地狱，末日前夕。
“嗤嗤。”
夜空中，神雷疾驰而下，直接刺穿了被神川子抛向高空的万毒门弟子，发出与皮肤骨骼摩擦破碎的声音，只是一瞬间神雷便穿过了几人，速度不减，仍旧向着神川子而去，而高空处几人却“砰”的一声，爆炸开来，残碎的血肉纷纷散散，散落下来，像是下了一场血雨，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顿时弥漫在小村落上空，随风而下，充斥在整片大地。
神川子一愣，心中更是骇然，暗道不好，再不犹豫，双手伸向身前虚空，只见神川子双手突然变大，应该说是一双黑色虚影大手融合在了神川子双手上，向前一抓，却见阴风顿现，无数长埋地下的阴灵鬼魂纷纷急速汇聚而来，被神川子抓在手心，就连神川子身后的万毒门门人也未能幸免，灵魂纷纷脱离而出，同样汇聚在神川子手中，失去了灵魂，众人身子纷纷软了下来，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就连隔得老远的青衣也感觉到自己的三魂七魄一阵晃动，像是要脱离而出，心下大惊，立刻强压下这股念头，在周围生出一个淡淡的光罩，将自己与玄音笼罩在其中，方才感觉舒坦多了。
“咦？”夜空中响起一声轻疑，邪夜心底也十分震惊，万毒门素来以诡异剧毒为根本，这眼前这分明乃灵魂秘术聚灵，这倒是从未听说过，莫非……
邪夜突然想起离开剑阁时，一清真人与自己的谈话，看来随着自己的觉醒，女姬的身影似乎也渐渐浮出水面，而这万毒门似乎与女姬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或者说万毒门根本就是女姬的传承，或许自己与她也快谋面了吧？
此地不愧为千年前正邪决战之地，洪流般的鬼魂野鬼已经不能用数量来形容了，黑压压的一片布满天空，纷纷汇聚而来，杂散而又冰冷的灵魂气息也愈来愈重，厚厚的浓缩在神川子手中。
此时，邪夜正想着这一切的复杂关系，而神川子却是已经凝聚完孤魂野鬼，将其浓缩成一体，直直的迎向神雷，与神雷在半空相遇，僵持在一起，居然如同十年前自引魂之门内逃逸而出的凶灵一般，堪堪抵住了神雷，神雷被挡在半空，分毫无进，与灵魂之力彼此消磨发出“噼啪”的声响，威力却是逐渐减少，似乎下一刻便会与灵魂之力一同消散。
现在的邪夜是何等修为？随着灵魂之力的暴涨，邪夜本身的御剑之术早已登峰造极，达到了仙剑门传说中的无为境界，再也不是十年前那位初入红尘的仙剑门弟子了，此时施展九霄神雷不仅轻松之极，威力也是更甚，却仍是被灵魂之力所羁绊，邪夜虽早已有所准备，可还是被这一幕惊住了。
这御剑引雷之术乃是邪夜当年被女姬封印之后，又经过了数千年后方才在仙剑门开山祖师藏剑真人手中出现，惶惶天威，绝不是人力所能抵挡，邪夜分明能从这天威中隐隐感受到灵魂的颤栗，九霄神雷绝对是阴灵魂术之克星，然而以自己御剑无为境界的修为居然如此轻松便被神川子所破，实在有些蹊跷。
“莫非这流传下来的九霄神雷正法并非真正的神雷秘法？”邪夜转念想了许多，却又毫无头绪。
而就在邪夜深思时，半空中相持不下的神雷与灵魂之力又起了新的变化，只见神雷渐渐斜插入那团由万千鬼魂野鬼融合的灵魂之力内，像是暗黑云雾般的灵魂之力猛的向下坠落，却仍旧稳稳地架住神雷落下的威势。神川子见状，心中越是急切，黑色巨手在虚空中连连张抓，更多的鬼魂不断浮现，被融入那暗黑云雾中，一时间隐隐听见各种凄惨之声，一副副惊恐地面容呈现出来，无数孤魂在这绝世神雷下颤抖着想要逃脱，却无能为力，而那苍穹之上的雷鸣之声随着孤魂野鬼的增多，更加的暴躁不堪。
“果然，就连没有神智的鬼魂野鬼在这惶惶天威下也会下意识的惶恐不安，足以说明神雷对灵魂之力的克制是极为强烈的，而且那虚无缥缈的苍穹似乎也容不下这些无家可归的鬼魂野鬼。”想到这，邪夜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想，深深的吸了口气，邪夜手持龙吟仙剑。遥指苍穹，连连舞动，一道道剑气直上九天，剑气上隐隐夹杂着一股股浓烈的灵魂之力。
邪夜竟是想以灵魂之力引动苍穹的怒愤，降下威力更为巨大的神雷。
一道道闪着寒光的剑气，一股股让人心悸的灵魂之力直冲而上，像是要破灭苍穹，一时间风起云涌，苍穹像是被搅浑了的湖水，劫运被剑气徒然刺破，散落开去，而那灵魂之力也弥漫在深邃的苍穹。
似乎这一击徒劳无功？
“嗯？”邪夜也迷茫了，心中十分不解，愣愣地看着苍穹诸多变化，可一切就像要烟消云散一般，风也小了，雷鸣声也因劫云的溃散而渐渐消失，空气中似乎也不像此前那么压抑了。
这时，半空中僵持不下的神雷与灵魂之力也终于有了高下，此消彼长，可想而知，最终还是源源不断的鬼魂野鬼融合成的黑色云雾占了上风，神来渐渐消失，而那黑色云雾却是在神川子的操控下更加壮大了，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息在神雷破灭后再无压制猛的向邪夜飞去。
神川子脸上再无半分忧虑，嘴角也露出一丝阴毒的笑意，一股强大的自信重新爬上他的面容，神川子仰头看着有些模糊的邪夜，冷笑道：“仙剑门不过如此，九霄神雷九雷合一更是徒有其名，不堪一击，哈哈。”
张狂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小村落，可下一刻，神川子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再也笑不出来了，得意之色也随风飘散了，愣愣地看着苍穹上那令人意想不到的变化。
大风再起，更加猛烈，却见苍穹之上那被剑气与灵魂之力冲散的劫云再次汇集起来，似乎更加浓厚，天空再次低低的压了下来，似乎就在头顶，一大片雷鸣之声铺向遥远的天际，似乎没有尽头，神川子恐怖地看了几眼，再无半分斗勇之心。
神川子慌忙收回了双手，半空中的黑色云雾也烟消云散，随之苍穹中的怒吼似乎也随着灵魂气息的消弱而减弱不少。神川子似乎明白了什么，低笑一声，夺路而逃，准备逃离此地。
突然，一股更加浩瀚磅礴的灵魂气息在神川子身后弥漫开来，神川子心下一惊，又想起邪夜刚开此地时所散发的灵魂之力，心中猛然清醒过来，“此人绝不是仙剑门人，自己此前被九霄神雷正法迷惑了。”
“你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要与我万毒海为敌？”神川子感受到一股极强的天地威压死死地锁定了自己，心知自己无法逃脱，只得恨恨地问道。
“哼。”回应神川子的只是一句冷哼，再无其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