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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红色的刀锋有力而狠厉,晶莹剔透的水刃轻灵便捷。
两人这是第一次交手,不由地打的难舍难分,但明显因为在水面上是安他的舒适圈,看起来他稍占上风。
刷了松漆的游船在打斗的刹那间倾覆,岸边聚集了不少兽人在围观这场精彩的演绎。
艾德踩着一块浮在水中的木板勉强站稳脚跟,安他脚下是法力凝成的冰板,两侧微微翘起,可以在水面上自由通行。
“你这样不公平,我们去岸上打。”
艾德有些狼狈的说。
“倒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不是今天。”
安他捏了个诀,就脚下生风一般扬长而去了,心想:
谁陪你打啊,说的就跟上岸了能打过我一样,不过总有一天要让他心服口服。
安他惦记着伊凡,脚下滑的飞快,猛然瞅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岸边不显眼的位置,就立马加速过去。
伊凡看见安他的时候,他已经离自己很近了。
一个人横冲直撞的从水面上滑过来,上岸的时候因为惯性一时间没刹住,踉跄了几步,一头扎进了自己的怀里。
安他感觉到那股让他有些沉醉的橙花香气铺面而来,晃神了一瞬,继而仰起头摸着鼻子不好意思的笑道:
“对不起啊,看见你太激动,没撞痛你吧?”
伊凡没有防备被撞得心口疼,沉默不语只是揉着胸腔。
“不过伊凡你真软,跟姑娘似的。”
“是吗?我最近好像长胖了。”
安他看着伊凡红的快要滴血的耳廓,嘴角忍不住上扬,这小日子过得才叫舒心啊。
……
若思这一段时间过得很苦,真的很苦。
里恩重新开始更加深入的教她窃识和预言,同时配合着一些高阶的法术,可以说每天的信息量都很大。
若思才发觉之前自己不刻苦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自己上一次来阿丘坦的时候年龄还很小,接受能力有限,一些术在那个时候,自己可能根本就理解不了,而且也无法适应这样的训练强度。
这些天的飞速提升也要归功于诺克的陪练,诺克不愧是跟随里恩在迷失森林里清修的人,他现在对于能力框架的理解非常到位,可以说是非常系统的继承了里恩的一些优点。
由他来当若思的陪练再适合不过了。
还有一点让若思感到惊奇的是,诺克是一个剑士,但是他现在似乎不执着于用剑了,这是一种新的境界吗?
若思不知道,但是她能确定的是,这对任何一个剑士来说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从特艺的身上对比来看,他俩对于剑的理解已经千差万别。
如果说他俩是两个游戏玩家,那现在他们已经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玩法了。
特艺把剑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那剑已经锋利的削铁如泥,淬法成钢。
诺克的剑更像是一把心剑,无中生有,似有若无。
里恩说,如果要想在下一次的争斗中有胜算,首先要能够熟练的切换自己的兽型和人型。
这对若思来说简直是一件极品困难的事。
毕竟她一共也没有幻化过几次兽型,基本上大部分都是被绝境给逼出来的。
这确实不能算是熟练掌握。
但尴尬的是,一群人中除了若思,大家都可以自由的变出至少一种兽型,连塞西尔和伊凡也不例外。
赛普人要想幻型得付出很多的努力,大家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其实也都在努力变强。
况且现在的情势就是这样,耶罗王室当道,要想能够得到耶罗族人的认可和重视,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就要用兽型打败他们。
连一个外族人伊凡都接受了这个生存法则,她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再说这其实也是对她自身有益的。
凤凰吗?真的好难……谁能说变就变啊,又不是魔术师,干脆让塞西尔那个外婚妻来激发我一下,说不定被戏者那么一支配,我自然就学会瞬时幻型了呢?
塞西尔听到这个想法的时候,一脸你疯了吧的表情,不要把我往火坑里推谢谢。
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若思想着,算了,出去转转吧,换换脑子。
若思随便抓起布囊,塞了几样平时常带的东西就出门了。
刚走到大街上,就有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从城关走来,十分引人注目。
“谁啊?”
“好像是耶罗王的二王子回来了。”
“二王子是哪位啊?从没听说过有二王子这号人……还以为在小时候就夭折了。”
“说什么呢,在赛普人心中,二王子就是唯一的下任耶罗王人选。”
“为什么?”
“因为实绩卓着啊,二王子是最能吃苦,又对所有赛普人有恩的耶罗族王室。”
“来了来了,你快看。”
道路两旁的路人纷纷颔首,行礼恭迎,可见二王子的人品真的没话说。
只见一位月颜星目的青年男子骑着独角兽踱步前行,赛普城邦的礼乐手纷纷吹响了牛角号,庄严肃穆。
这次回来,里奇并没有带很多的人,反正在信里看也不是什么大事,不需要那么多的帮手。
其实关于整个阿丘坦的一切事宜,没有人比里奇更加胸有成竹,不光因为他仅次于里恩的智慧,还因为他是真正的了解这片土地。
他去到过阿丘坦的最边际,亲眼目睹了那些吃不饱穿不暖的赛普亡奴,根本不要提法术,他们甚至都不具备语言的能力。
有时候这个世界真的很讽刺,都说赛普人优雅和颂,那是因为说这些话的人生活在天上,在云端里面,不肯看一眼地上泥里的人都在过着怎样的生活。
或许任何土地上都有这样的差别存在,但是作为从小就养尊处优的里奇来说,这一切的冲击力都大到离谱。
那一刻,里奇就知道,智慧应该用在解决这种生死攸关,或是拯救极端愚昧的事上,不论是不是自己的族人。
他都要拯救这里的一切,用了这么多年的时间,日月交替,星河滚烫,财富和智慧终于降临在了边疆的土地上。
这些改变不是一蹴而就,但是兽人的寿命很长,他脑海中真的过了很久,又好像没有。
见过许多人在这片土地上热泪盈眶,治理阿丘坦,没有人比自己在行。
因为里奇知道,他是扎根在深处的一颗种子,比起德里厄斯的儿子,他更像是边境的儿子。
耶罗王位上面坐着的人,只能是我。
里奇看着眼前一个又一个向他颔首的赛普兽人,心中暗暗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