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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典礼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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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业典礼这天是个大晴天,即使坐在冷气很足的副驾驶座,若思也能感觉到车窗外滚滚的热浪。

    接近学园路的时候,毕业季的气氛渐渐浓了起来,有不少已经穿上了学士服的学生在互相拍照,想要留住青春的结局。

    吴闻把车停在校门口的停车场,学校会议礼堂还要再往里走将近两千米。

    记得大一刚到这个学校的时候,若思就说过,在这里学习和生活,日行一万步不是问题。

    有一群学弟学妹穿着短袖短裤,踩着滑板从他们之间穿过,抬起一只手,虎口放在嘴边冲他们喊着:

    “会长毕业快乐!”

    声音随着耳边穿过的风,转瞬即逝。

    吴闻笑了笑没有说话,吴闻在大学依然是学生会干部,若思为了兼顾连载,社团都没有参加。

    在大学你就会发现,每个人的不同特质开始愈发显现出来。

    “热吗?”吴闻侧身凑近问。

    “热,但是可以坚持,到会堂里面就有冷气了。”

    C大毕业典礼要求正装出席,若思还好,穿着裙子不算太热,但深色的长袖西装就好像疯狂的在吸收太阳的热量,刚走了10分钟里面的衬衫很快就浸湿了。

    前面有两个穿着长袖长裤西装的男生一边走一边说:

    “这短袖怎么就不够正式了,我打个领带它一样正式,大夏天的穿这么多,我快不行了。”

    “年年都这样,C大传统,建校以来都这么穿。进去拍完集体照就能脱了,我俩走快点吧,太晒了。”

    说着两个人加快步伐朝礼堂走去。若思抬头看了一眼吴闻。

    他皮肤很白,头发黑亮有光泽,鬓边渗出了一些汗水。

    眼神清朗,鼻梁挺拔。

    穿着西装更显现出了一股与平日里不太一样的贵气。

    吴闻的家教不是一般的好,毫无疑问他会有光明的未来,即使此时此刻,烈日如火,他也在考虑他人的感受,跟随着若思的步伐,不疾不徐的走着。

    他们走路的时候始终保持着一个适度的距离,既不过于狎昵也不显得生疏。

    若思仔细想来,相处这么久,吴闻一直都是一个有礼有节的男生,和他在一起从来没有一刻感觉到被冒犯,这种相处模式很自在。

    听吴闻家的保姆田姨说,吴闻从小是被当做外交官一样培养的,后来吴闻迷上了工学,对建筑和软件工程都很感兴趣,大学期间也确实学的不错,父母才逐渐放弃让他走这个方向。

    终于走到了C大的会议礼堂,这里今天被布置的格外好看,花团锦簇。

    礼堂外面有一块巨大的签名板,有外联部的学妹递上来一只笔,吴闻接过来洋洋洒洒的写了他的大名,写完又自作主张在旁边写了若思的大名。

    吴闻的字很丑,和他的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以前若思吐槽他字的时候,他非常认真的想了想说:

    “哎?好像和我玩的好的那些男的没有一个字好看的,我还算好的呢。”

    此时他大笔一挥,若思也省得写了。

    “快进去,你都出汗了。”

    “好。”

    若思答应着走了进去,吴闻好像在等什么人,他俩不是一个系,典礼也是和各自的班级坐在一起。

    若思猜他应该是和朋友约好了,学士服在他朋友那里。

    刚进去刚找到班级,团支书就冲她喊:

    “若思,这边!”

    团支书是一个脸圆圆的妹子,她招呼若思坐下。

    有点来早了,班长豪哥去沟通别的事情了,班里人没来齐,离典礼开始还有一阵子,所以团支书给若思简单讲了一下流程。

    “一会儿典礼结束先拍正装集体照,咱们班第二个拍。拍完再拍穿学士服的。喏,这件是你的。”

    “好,谢谢。”

    若思静坐在位置上等着,看了一眼手边的学士服,领子上的垂布是灰色的,吴闻他们工学院应该是黄色的。

    奇怪,关于领子上的垂布为什么会想到吴闻呢?

    刚回过神,就看见自己的论文导师许杰急匆匆的朝她走过来。

    “若思,过来一下。”许杰这个名字很刚,但其实是位优秀的女性,是若思的专业课老师之一,也很有缘分的指导了她的毕业论文。

    若思起身朝她走过去。

    她抬起右手搭在若思肩上边走边说:

    “过来给你介绍一个经济学的导师,也是我的朋友,他过段时间在B市有讲座需要一个助手,我觉得你很合适。”

    若思了解许老师,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的不容置喙,于是点点头顺从的跟在她身后,虽然过段时间她可能已经到了半兽人的故乡,但是此刻她想不出一个好的理由来推脱一位用心良苦的老师。

    吴闻原本正在跟同系的足球队长讨论新赛季的意甲联赛,就看见费若思正在费力的穿越人群,往礼堂后台的地方走,不远处是她的导师许杰。

    “穿着高跟鞋还不消停。”

    “啊?闻哥你说什么钉鞋?”

    “没事,一会儿我爸要是来了就说我去洗手间了。”

    说完吴闻从礼堂的另一边往后台走。

    人群拥挤。

    目光追逐。

    我是费若思,我此刻头很大。

    我不知道别人有没有经历过那种一个大型集会即将开始前的混乱时刻,而我此刻就身处这种混乱当中。

    周围所有的人都在各干各的,好像在忙碌,却又不知道再忙些什么。

    耳边好似有无数张嘴在说话,却又听不清到底再说些什么。

    我艰难的穿过典礼的筹备人群,跟着许杰来到了典礼后台,见了那位老师,后面的谈话内容我都很耳熟,最后老师带着后生可畏的眼神鼓励了我一翻,然后必然会说的一句话是:

    “这才刚刚开始,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忽然礼堂掌声雷动,典礼开始了,许杰连忙说:

    “快回去吧,别耽误你一会儿拨穗。”

    我微微鞠了个躬就出来了。

    听着扩音器正在介绍,吴闻他爸居然也来致辞了。

    “……我曾经也是一名C大的学子,C大哺育了我,让我明白了自己的人生方向,虽然那个时候校园没有这么大,条件设施没有这么好,但是回想起来每个人都觉得校园生活很甜,这份甜源自对学术那份热情的渴望。希望各位同学以后不论是投入社会还是继续深造,都能坚持这份最初的追求,无愧大家今日年轻的脸庞……”

    我边听步子越快,想要快点回到礼堂前面去,于是打算穿个小道,从美术系搭的景后面穿一下,我内心正庆幸着自己真是一个小机灵鬼。

    突然我听见吴闻的声音从不远处传过来

    “小心!”

    我转头去找这个声音,突然觉得右臂一重,一阵尖锐的剧痛伴随着热胀的感觉从手臂蔓延到全身。

    吴闻大步跑过来扶住我,一只手捂住我的眼睛说:

    “不要看。”

    另一只手在我右臂用力,我感觉一个尖锐的东西被拔出了。

    伴随着什么坚硬的东西被扔在地上的声音。

    “是什么?”

    我抬眼一看,是一个没有安装牢固的画框,作者为一副哥特风的作业配了一个铝合金画框展示,路过的我碰到了旁边的一副画撞到了这副,它就散架了。

    “还好跟过来了。”

    吴闻语气里带着担心,他的大手按着我的伤口。

    “还好口子不大,但是好像有点深。”

    我的手臂汩汩向外涌血,顺着我的指尖一滴一滴,滴进大理石的砖缝里,很快浸透了衬衣和西装。

    要知道这点小伤要放在阿丘坦的时候,我根本哼都不会哼一下,因为有兽型加持,根本感觉不到疼。

    如今肉体凡胎,即使我咬着牙,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太疼了。

    “我替你包扎先把血止住,我们马上去医院。”

    吴闻说完抄起展示台一旁的美工剪刀就要剪我的袖口,我推开他的手制止他。

    “你别剪,我喜欢这件衣服,我才第一次穿。”

    “费若思,都什么时候了,我再给你买。”吴闻叹了口气说。

    我倔强的忍痛脱了西装外套,衬衣粘在我的伤口上没办法只能剪。

    剪衬衣的时候,我的心都在滴血,好可惜啊。

    剪开袖子我俩都惊呆了。

    “这是……”

    吴闻抬眼看了看我,我一边点头一边说:

    “是法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