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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吹过,冷幽轩周围的竹枝摇曳,发出飒飒的声音。
微宝望着叶迷夏,仿佛等他答案,叶迷夏没料到她会这么问,想了想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担心王爷呢。”微宝回答。
风吹过来,拂动她长长裙摆,微微地抖,似乎暗夜里一丝浅色波浪。
叶迷夏深深看她,双眸乌沉沉的,如夜的大海涌动波涛无声,目光掠过她细细腰肢,看向她柔顺的发丝。
微宝抬头看他,期待地问:“叶神医你知道吗?”
叶迷夏望了她一会,终于说:“知道是知道,不过,我可不能白白的告诉你。”
“为什么”微宝问,忽然说:“叶神医也是要什么东西才肯告诉我吗?”
叶迷夏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说:“是啊,你有什么东西给我不?”
微宝皱眉想了一会:“王爷说我每个月可以有银子的,不过还没给我。”
“银子我不缺。”叶迷夏傲然抬头望着星空。
微宝惊了惊,小声地说:“我最宝贵的就是银子了。”当然,人已经给了春山,不能再给你了。
想了想,又补充说:“能买很多好吃的呢,你真的不要吗。”
哈,心底发笑,叶迷夏望着她受惊的双眼,如小鹿的柔弱,忍不住上前靠近了一步。
微宝站着不动,并不害怕跟胆怯,因为叶迷夏的外表实在太有欺骗性了,简直如一个美貌的小女孩,若是两人站在一起比起外表来,十个人绝对会有五对表示叶迷夏更美更娇。更女性。
而微宝除了头型是女孩子的样儿。浑身上下还是一个没发育完成的小男孩状态。
叶迷夏虽然长得美,人却比微宝高,低头望着眼前的她,她发觉他跟她靠地实在太近了,这让她感觉有点吃力,因为要努力昂起头才能看到他地脸,脖子都有点僵硬。
叶迷夏伸手,手指触到她的脖子。轻轻地从后面握住,手心轻轻摩挲过。
微宝一愣,微微低头左顾右盼。
叶迷夏手指轻轻抚摸,在她的肌肤上轻柔滑过,跟那些冰冷的,毫无生机的肌肤不同,这是鲜活的,很有活力跟弹性的身体。他的手指何其敏感,似乎能从幼嫩地肌肤底下探听到血液缓缓流动的声音,他的双眼何其敏锐,似乎能从她开始变得忐忑的眼神中察觉她心底的悸动。叶迷夏一时之间精神恍惚,当听到微宝的叫声的时候,清醒过来的他才发现。自己地手非常具有潜质的从微宝的领口插入了她的衣裳里面,还在肆意抚摸。
一惊之下叶迷夏咽一口唾沫,快速将手抽出来。
那只手火辣辣地,脸也是。
竟然如此不经意就吃了人家豆腐,真是
“我只是”他出口,想要解释。
三个字说完,却又停住。
欲盖弥彰的话,会不会更叫人觉得那啥。
而微宝仍旧眨着黑幽幽的眼睛看着他。虽然有一点点小害怕。却并不是惊慌失措欲逃地那种。
为什么要对她解释。
恐怕这家伙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妥吧。怀着一丝恶意地想。
更何况做了就是做了又没做什么别的。
叶迷夏闭嘴:“算了”他得了便宜卖乖的说。
微宝认真地瞪大眼看他,不明白这个算了是什么意思。
“那王爷”她小声。低头,扭着手说。既然他不要银子,那要怎么才能让他告诉她王爷怎么样?
叶迷夏看着她的表情动作,皱着眉,说:“好了好了,王爷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这事他们自己会处理,你只要乖乖地等他回来就可以了,嗯,其他别想,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可以吗?”仰着头问,这个答案不是她想要的,但是人人都说小叶神医很神奇,那么他说的话应该也很可靠吧。微宝心底有一丝安慰。
“当然了,赶紧回去吧,不早了,我要睡了,如果你不走,”叶迷夏嘿嘿冷笑了两声,重新打量了她浑身上下“那就留下来陪我睡觉吧。”
听说春山一连几夜都抱着这孩子睡的,可是看她地样子,分明是没经过人事,真不知道那神奇王爷是怎么办到地,又是存着什么心理。叶迷夏很感兴趣,如果可能,自己也想试试看这种状态
微宝却没那么傻,对于春山她是几次拒绝不成,半是强迫才妥协的,听叶迷夏这么说,向后退了一步说:“不了不了,我想起来,王爷叫我等他回来吃晚饭地,我要去厨房看看大家做了什么菜,我先走了叶神医。”
她说着说着,转身就跑。
叶迷夏双眉一皱有点不悦,体验是不成了的,起码今夜不成了,只不过望着那黑夜之中渐渐远离的身影,樱唇一动他叹道:“等他回来吃晚饭么?这个恐怕哼”哼,没那么容易。
过了晚饭时间,饭菜都是冷了又热,热了再冷,就好像她的心,反反复复的,放不下。
微宝等的心急,不知不觉从前厅一直走到了大门口,站在昭王府的门口向着皇宫的方向看。
门口的侍卫见她站的辛苦,纷纷劝说叫她进去等,她都说再等一会,好像只要再等一会就能看到春山从路上出现。
侍卫们见她倔强,就都不再劝说,只宽慰她。
等了近两个时辰,路尽头终于出现一队人,侍卫一看,喜道:“小宝,想必是王爷回来了!”
“啊?”微宝跳起来。从台阶上向下。站在路上一看,果然见夜色之中有一队人正快速靠近过来“王爷!”她高兴的大叫一声,向着那边跑过去。
“什么人,站住!”领头有人厉声喝道。
门口的侍卫听到这个声音陌生,心头警惕,又看到小宝独身一人,纷纷拔出腰刀向着她的方向跑去护卫。
“你你们是王爷呢?”微宝站住脚。忐忑不安地叫一声,见眼前这么多人围过来,不由地向后退了一步。
“你们是什么人!”身后有声音响起,是王府的侍卫见状都护到了微宝身边,同陌生的一队人对峙起来。
“大胆!这是做什么,还不让路!”那一队人之中,有人趾高气扬走出来“咱是宫里来的。你们是昭王府地侍卫吗?”
侍卫们一听,借着灯火看过去,这才望见真地是宫里常来的一个内监,急忙将腰刀回鞘中。陪笑道:“见过公公!不知是公公驾到,冒犯了!”“嗯,免礼了。不知者不罪对了”那公公向这边看了看,眼睛一亮,然后微微皱眉“这个小丫头,是什么人?”
那侍卫躬身回答:“这是王爷的贴身丫鬟小宝。”
“小宝?”那公公念了一声,忽然问“是不是叫微宝的?”
侍卫愕然回答:“是的公公。”
“好”那公公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忽然又收敛起来。变了声说道:“咱家要找的正是她来人。带上这丫头!”
侍卫们见状,摸不着头脑。有人壮胆上前问道:“公公这是做什么?”
那公公冷哼道:“皇上有令,叫带微宝进宫!”
微宝一惊,脱口问道:“皇上叫我进宫干什么?”
“好个野丫头,没个规矩,”公公瞥她一眼,装腔作势地说:“总之是有要事。”
有侍卫见他欲言又止,好象不是什么好事,不由心底替微宝担忧,在一边偷偷地拉了拉微宝的手臂。
微宝回头看他:“侍卫哥哥你拉我干什么?”
那侍卫满脸通红,黑暗中却看不清脸色。
“你不是说王爷叫你乖乖等着的么?”侍卫打了个眼神,望着微宝。
微宝一愣:“哦,这倒是地。”
“这是干什么?”公公本来倨傲非凡,见这些侍卫这么维护一个小丫鬟,不由心头一动,他们行走宫中,说黑道白,见风使舵,本领练得纯熟,皇上特意叫他带人出来找昭王府的一个丫头进宫,此事已经非同小可,更加上宫中新发生的那件事,说不定这其中有什么瓜葛呢,而且昭王爷又不是个好惹的主儿,虽然说以势压人是他们常做的,但面对的是王府这些人,更何况此刻却不宜多生干戈,心头一转微微咳嗽一声,忽然换上一副温和面目,笑说:“是这样的,大家别多想,咱家刚没说清楚,其实是皇上看在昭王爷进宫这么久,身边没个熟悉的人伺候不太妥当,所以命咱家来请小宝姑娘。”
侍卫们见他忽然面貌温和,心头疑窦丛生,却作声不得,只看向微宝。
微宝听到他这么说,心里哪还有疑惑,高兴地说:“是王爷叫我去地啊?”
那公公看她天真,笑说道:“正是,小宝姑娘还是随咱家赶紧进宫吧,迟了的话恐怕王爷要着急了。”
“好啊,那我要赶紧去。”微宝毫不犹豫地回答。
侍卫们跟随春山良久,对春山的心意也领会的差不多,知道他想护着微宝,此刻地情形有些诡异,然而纵然心头不安,到底不是主事之人,无法拿定主意,更何况微宝已经一口答应,他们也没办法顶一个“抗旨”的罪名,只好躬身答应。
微宝蹦蹦跳跳上前,跟着那堆人走了。上,微微低头,看似望着面前桌子。实际上眉眼微转。狠狠瞪向殿下之人。
春山双眉微皱,站在台阶下,不敢跟景天帝目光相对,心头忐忑,忧心忡忡。
大殿上没有其他人在,这两人却都沉默着,一声不吭。
气氛低沉仿佛能叫人窒息。
“朕听说,”景天帝眉眼不惊。淡淡开口“皇弟你最近很宠一个小丫头。”
“皇兄这个也听说啊,只不过是传言而已。”春山抬头,望向景天帝。
景天帝一笑:“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从小你就多情,见什么爱什么,你那些姬妾之中还有青楼女子,嗯。朕知道是清倌儿可是这次,怎么,这次想换换口味么?”
他干吗说这些?春山皱眉,低头不语。
景天帝轻笑又说:“昨日靖儿回来。也曾说起过,那个小丫头,好像叫做小宝吧?”
春山惊地抬头去看。
“这可是凑巧。也是缘分,靖儿自小喜欢你,这不过是去一趟你的王府,就喜欢上那小丫头,心心念念还说,将来要娶这丫头当皇后呢。”景天帝低低地笑起来。
春山默然听着,感觉景天帝一句句话,就好像有鞭子狠狠地抽在自己身上。
“皇上。太子不过是孩子气地话皇上不可当真。”春山硬着头皮回答。
“哦。”景天帝答应一声,又问。“怎么,你是怕靖儿跟你抢,还是真心为了他想?”仿佛戏谑一样的声音。
“臣弟当然是为了太子着想。”春山说。
“是吗?”景天帝望着春山,嘴角忽然掠过一丝凄然的笑“既然你想为了靖儿着想,那么,假如这次靖儿真的有什么不测,就让那小丫头来给靖儿陪葬如何?”
春山蓦地抬头,震惊望着景天帝:“皇上!”
汗从他的额头缓缓流下。
脚几乎都站不稳了。
春山竭力镇定,手缩在袖子内,紧紧地握着拳。
该怎么办?
为什么景天帝竟将目光投到小宝身上,怎会这样?
就算是轩辕靖真地提过小宝,他身为皇帝心怀天下,也不至于对小宝这样一个丫头如此挂心才是。
除非
他忽然想:莫非是在王府之中地事情做的不紧密,走漏了风声?
一想到这里,他地心更慌。人人称景天帝九五之姿,英明神武非凡,却只有他才知道,这个皇兄,地确英明,也够九五,只不过有时候倔强起来可是谁也劝不回拉不住的。
他疑心重,怒气也重,虽然说极少动真怒,然而动起来,可是天崩地裂一发不可收拾地。
如果说那件事真的泄露了出去
事关他珍爱的靖儿人人都能想到其中地关联。
靖儿是太子,将来的皇帝。同皇位之间关系不用多说,而他轩辕春山是皇帝的亲弟弟,若是靖儿有事景天帝身为当局者,又怎么能想不到这其中的重要关系。更何况他私底下的疑心如此的重。
春山咬牙:怎么办?
是要坦然承认,说明这不过是个误会,或者闭口不言,当什么都没发生,若是景天帝真的指出了只要一味的矢口否认就好。
可是小宝那孩子
他不由地心惊肉跳。
“怎么?”景天帝不紧不慢“靖儿地状况危急,连太医都说难救,若是他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就让那丫头陪葬如何?”
“太子有上天护佑,皇气护体,绝对不会有事的。”春山低头,汗滴落地。
“那就是说皇弟你不舍的?”声音隐隐有逼问势头。
“皇上”春山抬头,望向龙案后地兄长。
灯光之中,那一身黄袍头顶皇冠的人笼罩淡金光华之中,他坚毅刚正的脸有些看不清。
“你舍不得?”景天帝重问。
春山缄口,心底惨淡。
怎么回答?
舍得?还是不舍得?
景天帝这般逼问,箭头直指向微宝。
他也不是傻子,心底已经明白,必定是王府之中那件事情做得不好。走漏了风声。
当日微宝对那几个侍妾承认自己跟那刺客认识。他听到之后立刻就觉得不妙。
而今那刺客向太子动手,若是太子有个三长两短,最大地受益人自然是他轩辕春山,除了景天帝之外唯一的皇族血脉,当朝王爷。
而微宝偏偏是他府中的人。
这其中的干系是瓜田李下,就算是有一千张嘴都说不清了。
所以索性什么都不说。
只不过一传十,十传百,虽然他知道那些侍妾对他向来百依百顺。只不过谁也不敢保险。
最保险地是死人。
春山只想灭除所有地不安因素就好。
不料,还是不能避免,反而弄巧成拙。让景天帝知道,只以为他在杀人灭口。
如今他若是一力袒护微宝,在景天帝的心中,自然更是迁怒,认为他跟微宝是一线的,甚至跟那刺客都是一线地。
如果他现在撒手。承认那回事承认只是微宝同那刺客有关系地话或者景天帝还会念在兄弟手足关系上,放他一马。
然而他,究竟该怎么做?
景天帝微微低头,打量面前的胞弟。
他双眉紧皱。昔日地唐突不羁全然不见。
他的心底在想些什么?景天帝能想到一二。
后宫之中,那命悬一线地小儿叫他忧心如焚。
但是他就算是哭死都无济于事。
盛怒之下,仿佛有一股火在心底燃烧。
想迁怒于人。
杀了凶手最好。就算是跟那凶手有一丝干系的人,都不可放过。
而面前,这天底下除了轩辕靖,跟他最亲的人,竟然还在犹豫。
一想到他可能跟轩辕靖被毒倒的事情有关系,景天帝就觉得好像有人拿着一把刀,正在一片一片的凌迟他的心。
这可是同他最亲的胞弟啊。
虽然他脾气不好,虽然他经常同他动手。
但是他心底还是爱他的啊。
春山。你不要叫朕失望。
景天帝地双眸隐在黑暗之中。悄然无声而又寒意凛然地望着殿下犹豫不定的人-
景天帝知道。他已经做了决定。
他也很想知道春山的答案,同时他很想春山说出自己希望的那个答案。
他是清白地,是清白的。
是自己仍旧亲密的兄弟。
不会对他有二心。
更不会对自己地子侄下毒手的血亲胞弟。
“说。”景天帝淡淡吩咐。
春山拱手,行礼,而后说:“皇上,此事,是皇弟一手所为,小宝天真无知,求皇帝饶她性命,不要难为她。”
蜡烛发出“啪啦”一声,灯火跳动,映出景天帝略带狰狞的脸色。
这就是他的回答。
为了一个小丫头,他这么回答。
到底是为什么。
,
景天帝微微闭了闭眼,太阳穴上的血管突突地跳着,仿佛骨髓里血液中有无数个声音,嗜杀地叫着:“砍了,砍了,砍了吧!”
“是。”春山缓缓地说。
“那好吧,”景天帝回答。
春山不语。
“人说兼听则明,偏听则暗,就让朕,当面问一问那小丫头。”景天帝说。
“什么”春山一惊,抬眼看向景天帝“皇兄?”
景天帝看着他,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外吗?”他眼底闪过一丝杀意“宣那丫头进来!”
春山肩头抖动,不能相信地后退两步,大殿门口有人闷闷地答应了一声,黑暗中。有人脚步声动。向着这边走了过来。
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微宝她清楚那站着的熟悉的人影是春山,微宝高兴地叫一声,拔腿向着春山跟前跑过去。
春山心头震惊,酸楚,他没有想到,景天帝一方面缠着他,另一方面竟然神不知鬼不觉派人去王府将微宝带来。
他想干什么?
他承认了还不成吗?叫微宝来做什么?
望着跟前她高兴的样子。眼睛闪闪地仰头看着他,双手握着他地双臂:“王爷我来了,你累不累。”很兴奋地样子。
春山呆呆地看着她,心凉如水,忽然伸出手臂,将她的手握住:“小宝,见过皇上。”
他地心缓缓地安定下来,既来之。则安之。
微宝一怔。这才转头望见上面地九五至尊,她的脸上露出一丝忐忑,然后是一丝恐惧,景天帝高高在上的气场甚是强大。他冷冽的双眼跟春山不一样,整个人就好像一把雪亮的刀,那双眼。杀人似的。他整个人也是蓄势待发的样子,似乎是猛兽要择人而食。
春山见她怔住,身子向后缩,引着她的手叫微宝转身,又轻轻地捏了捏她地手才放开,微宝看他一眼,转头行礼,嘴里说道:“参见皇上。”声音颤颤的。
原来是这样一个丫头。
景天帝心底苦笑。
又想大声地笑。
原以为是什么绝色古怪的丫头。没想到竟是这样简单的。简单的善乏可陈的一个丫头。
单薄的身子还未曾长成,乌黑黑的头发。眼睛倒是清澈而明亮。
大胆,自进殿来之后就只看向春山一人,竟没将他这九五至尊先放在眼底。
她在春山暗示之下才来行礼。
莫非是装模作样?演技十足?
跟那刺客有关地人又怎是等闲之辈?
可能是自己看走眼吧。
景天帝琢磨着。
微宝跪倒地上,又抬头望向景天帝。
正对上对方充满杀气的眼神。
她吓得又垂下双眸。
景天帝看了她一会,又看向春山。
“这,就是你挂着的人?”
“是。”春山索性豁出去,淡淡回答。
景天帝冷笑:“你的口味变得很是独特。”
“多谢皇上夸奖。”
“怎么,这次不是玩玩而已?”讥诮地问。
“皇上”
“你喜欢她什么?”景天帝望着春山淡然若水地脸色,他倒是安稳起来了,也不是先前那么战战兢兢的模样了,自从这丫头来了,这小子仿佛腰杆都硬了,他傲气什么?他可是有毒害皇子的嫌疑,连同这丫头在内!
真想打他十几二十个耳光。
喜欢她什么?
春山却不语。
景天帝看他地表情,声音拔高:“就这样的丫头,能入了你的眼?你喜欢她?你喜欢的人都多了,什么样的女人你没见过,就算是朕恐怕也没你那么艳福不浅,你说,这次又能多久?十天?半个月?一年?”他的话有些尖酸:“又或者这丫头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迷惑的你忘乎所以?”
他地目光如刀一样在微宝身上细细看过。
微宝愕然地望着他,又被他地恐怖目光吓到,不敢同君王正视,微微地低头,心底想着景天帝说的话,十分地不舒服,咬着嘴唇不做声。
“皇兄,你的话过分了。”春山沉声说。
景天帝大大愕然。
而后大大愤怒。
他竟敢顶撞。
自从上次,他有所耳闻春山将一个侍妾断了手,将他唤进宫来旁敲侧击训斥一顿,这小子却不思悔改的样儿,他一气之下给了他一耳光,就再没动手。
反而让这小子以为他不敢动手了么?
“你说什么?”他蓦地从龙椅上起身,逼视着下面的春山。
“皇兄。请恕臣弟冒犯。”春山望着他。目光是一派清明不卑不亢。
他竟没打算请罪道歉。
为了这个可能是凶嫌的丫头。
他竟然这么傲然,连自己的侄子生死都不挂在心上?
或者他们根本是一伙的。
怒火将景天帝的狂怒正推到巅峰。
“你再说一次。”景天帝沉声。
春山看他:“皇兄,小宝什么事都不知道,皇兄还是先送她回府吧。”他恳求。
“哦?你这么袒护这丫头?”景天帝转身,走出龙案背后,长大地身子在殿前一站,旋即下来,缓步向着春山身边走去。
“此事真地同她没关系。臣弟作保。”春山说。
景天帝站在他的跟前:“那你说,靖儿是怎么病倒的?”
“有刺客不法。”“那刺客,是何来历?”
“尚未查出。”
“而靖儿命在旦夕!”
“皇兄,臣弟会尽力搜寻那刺客下落。”
“不用搜了,现在面前就有一个!”他大声。
春山沉默,转头看向地上跪着的微宝。
她跪倒地上,一动不动,现在仰头看着他。她不明白发生什么,目光中露出询问意思。
她不该被卷入的。
春山目光温柔,有抚慰意思,微宝对上他的温暖目光。先前景天帝的话在心头弄出的不悦渐渐消散。
春山回头,望着景天帝说道:“如果皇上执意认为现在有人同那刺客相关,那臣弟甘愿领罪。”
“领罪?”景天帝嘎然出声。声音略带嘶哑。
好,好,他地皇弟,果然会出乎他的意料。
“臣弟甘愿领死罪。”春山淡淡地说,垂眸。
几乎是话刚出口,那边“那你就给朕去死吧!”景天帝大怒,手臂挥出,狠狠地一巴掌打在春山脸上。
春山身子一晃。被景天帝之力打的向一边倾斜过去。
微宝身子大惊。身子一抖,跪在边上。愕然而震惊地看着那边。
景天帝恶狠狠地向着她这边瞪了一眼,目光是要将她生吞活剥的样子,像是她在森林里看到的饥饿而凶残的野兽。
微宝急忙垂下目光,看都不敢向那边看一眼,垂着眼,长长的睫毛轻轻地在抖,小小的手垂在在腰间,慢慢地捏成了拳。
“皇兄你要惩罚,就冲臣弟来好了。”春山稳住身形,疼地轻叫了一声。
“惩罚,朕倒是真的要惩罚你。”景天帝一声长笑,指着春山“前些日子皇城之中的妓寨大火是谁弄得,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的胡作非为,当时朕听说你仍旧是为了这丫头还不信,现在是知道了,你是被迷了心了!”
前些日子那事,有大臣上书要刑部尽力追查,结果查来查去,查到了他昭王爷头上,景天帝当时就极不悦,据说是因为一个丫头,又是那个丫头。竟然惹得春山要一把火将整个妓院都烧光,杀人灭口到这种地步,是为了什么?
他们是手足同胞,他自然知道他心底地那点笑伎俩,他分明是担心有人出去乱说,乱说那小丫头的只言片语,辱了她的清白名声,所以不惜烧个干净,心狠手辣到这份儿上,深谋远虑到这份儿上。
景天帝一方面感慨他果然不愧狠辣地皇族血脉,另一方面却气恼而且惊心,气恼春山的胡作非为到这种地步,如果是单纯泄愤,杀了始作俑者就罢了,而惊心,却是因为他为了那丫头不惜用尽数灭口的手段,其中很有远虑的意思,是否是因为已经打算好了为她日后的“身份”铺路
他早就想好好地教训他一顿了,如今
春山皱眉:“皇兄,臣弟做的,臣弟一力担当,跟别人无关。”
“你至今不思悔改?”景天帝目光一转,看向他。
“臣弟说了,臣弟一力担当。”
“你倒是硬气。”景天帝望着春山。不怒反笑了“很好,很好,这么不成器的东西,朕今日干脆就替祖宗打死你算了!”
春山寒着脸,景天帝怒气冲天,恨极了,又是一巴掌挥出。啪地一声,春山踉跄站住,挺了挺身子,勉强冲着微宝一笑,景天帝心头的火焰冲天,看春山毫无悔意地样子,这样时候他还惦记那小丫头,他堂堂地皇族血脉。竟然如此地自甘堕落!
“好好”景天帝咬牙切齿,忍不住又抬起脚:“朕一脚踹死你!省得你祸乱西越皇朝百年基业!”
若是春山肯求饶一声,景天帝倒也不至于怎样生气,只是见他如此倔强死性不改地样子。心头怒意升腾,竟控制不住这为所欲为的怒火。
那一脚控制不住地踹在春山胸口,他的身子向后倒过去。再起身的时候,嘴角已经多了一丝血痕。
他身子摇晃着,站不住脚,只好半跪倒地上。
“你改不改?认不认错?”景天帝上前一步,狂乱吼道。
春山捂着胸口起身,轻轻地咳嗽了两声。
景天帝见他仍旧不做声,心中震惊又有点惨然,手高高地举起。好似还要挥落下去。只是微微地颤抖着,却始终落不下。似在犹豫。
这样打下去,或者会打死他吧。
而他的脾气
景天帝大恨,打死就打死罢了,省得操心!
手一动,便冲着春山的脸上又落下来。
春山自知难以幸免,挺着身子不动,眼睛闭上。
而正在这时侯,旁边有个小小身影猛地冲了出来,仿佛小小炮弹一样撞在了景天帝身上,来势凶猛,竟将他撞得向后退了一步,差点跌倒地上。
景天帝身子晃动,愕然站住脚。
而面前,那本来安静而胆怯地跪在地上的小人儿已经爬起来,这时侯竟不知死活地冲到了景天帝跟前。
景天帝望着面前那巴掌大的小脸,望见她双眼红红,而她地手正扯上他的领口,如此大逆不道,她想做什么。
“你干吗打他?”微宝揪住景天帝胸口衣裳,大叫道:“你干吗打他?你干吗打他?!你干吗打他!”
她像是被惹火了的小兽发了疯一样,双手牢牢抓住景天帝,拼命地大叫着,用头去撞他的身子,又使劲地用脚踢他。
意料中的疼痛没有发生,却听到她的声音,春山蓦地睁开眼睛,望见眼前场景,有些不信自己的眼睛,怔忪之下跪在原地竟无法动弹。
景天帝也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惊住,这个小东西,她向来都是温顺沉默,甚至有些怯懦,忽然之间却勇敢起来甚至开始犯上她不怕杀头吗,为了什么!为了春山?
自然,她地力气是很小的,不止没练过功夫,好像还体弱的很,拳头打在身上,不疼,脚踢过来都是,轻微的像是挠痒痒。
可是,她地愤怒不容小觑,可是毕竟有伤尊严。
“滚开!在朕发怒杀了你之前!”景天帝双眉一皱,手臂甩动,想将微宝甩开。
他毕竟是尊贵九五至尊,怎么能被人如此近身殴打?
幸亏他很有先见之明,早就命大殿上的太监宫女都退出,否则的话,被看见了,成何体统。
“你是坏人,你这坏人!”微宝眼睛红红,流着泪,已经看不清眼前地人,只知道拼命地打过去,一边大声叫着“你这坏人,我不许你打他!”她低下头,一口咬上他金色灿烂的龙袍。
“你疯了么?”景天帝大怒,手臂之上传来剧痛,显然是受伤了,向来养尊处优的他从来不曾受过这种待遇。
几乎疯了,景天帝的手举起来,似乎想落在微宝身上,可是她是这样瘦弱娇小,恐怕他一拳下去,就会将她打死,若真的杀了她,跟春山可就因此尽管盛怒,却仍旧动不下手,一时犹豫不定。
旁边春山望见他的动作,眼角一利,却蓦地反应过来“皇上恕罪!”他大叫着,自原地爬起身来冲向景天帝跟微宝冲去“皇上恕罪,小宝,放手,快点放手!”一边拉住微宝的手向后拉她。
微宝却好似听不到一样,只是趴在景天帝身上,大声吼着:“打死你,打死你!坏人坏人!”一边不停地冲着景天帝拳打脚踢,咬牙切齿,春山的叫声,一声没入耳。
“该死!混蛋!”景天帝躲闪不及,被她打中了几下,虽然不疼,却事关君王面子问题,可是心底虽然气愤,却又无可奈何,只好愤怒地瞪着微宝,仿佛要用眼睛将她杀死。
春山略觉得欣慰,若是景天帝动手,他是无论如何救不回微宝来地,绕是如此心底仍旧惶恐又害怕,只好拼命地吼:
“宝宝,宝宝快放手,我没事,我不疼,放手!”不顾一切,也看不到景天帝震惊地眼神,春山自身后叫着,眼泪随着动作飞溅开来,望着她小小的影子趴在景天帝身上,简直如一只不自量力地小虫子,她是这样的瘦弱微小,力气也是小的微不足道,但她竟然敢冒犯一国之君,这是哪里来的勇气,春山却感激的想哭,他心底知道:她,是为了他。
她想保护他。
他深深地呼吸。
自身后猛地抱住了她细细的腰,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微宝挣扎着,身子霍地凌空,手死死扯住景天帝龙袍,还试着去踢打景天帝,不屈不挠的。景天帝都没了脾气,无奈地瞪着她。春山却终于忍不住,眼泪滚滚落下,哭了,他吸吸鼻子在她耳边低低地说:“宝宝,宝宝,放手,真的不疼,没事了,没事了,我真的不疼,你放手。”潸然泪下。
可是她疼,她为他心疼。
他知道。
补上粉红票的两更,外加周推荐票过千的更,应该可以吧,呼呼。摸摸大家。
ps我没潜水,我在思考,自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