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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方慧敏与齐道明不像方依依与齐德鑫那样说断就断,他们之间除了情人这层关系外,还有诸多利益勾连,不是轻易就能扯得清楚的。
所以即便回到柳州,齐道明跟方慧敏也还有联系,更是因爲方慧敏的原因,某些生意还做到了柳州,只不过多半由方慧敏替他出面。至于方依依则是留在长沙,被齐道明金屋藏娇了好些年。
直到14年柳州建了个华美达,齐道明也参了一手,方依依才被送回来,原本在他的关系下挂个经理的名头混个闲职不是什么问题,只不过出于方依依自己的某种原因,混到最后跑到柜台做前台。我问起方依依爲什么要跟齐道明混到一起。她想了半天。
最后说,既然被人当做爲了钱不择手段的女人,那不妨就真的这样做给他看。果然还是爲了报复么?不知道齐德鑫知道她跟自己老爹滚上床会是怎样的表情?“所以人家真的双飞过你们母女花?”
我没由来的徒然一问,方依依一愣,方慧敏眨巴眨巴眼睛,说:“硬要说的话,确实有一次,只不过是睡在一起罢了。
那老头子都快六十的人了,我一个人就能让他下不来床了,还双飞,他有那能耐么?”对方慧敏的荤话一笑置之,我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坐了一个下午。察觉到我看表的动作,方依依道:“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有,孩子是谁的?”“”她沉默了许久,我也不催促,给自己倒了杯温水,慢条斯理的等她的回答。许久后,她说了句一开始就说过的话。
“这还重要吗?”“当然重要。”“难不成孩子是你的,这婚你就不离了?”我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放下杯子后,不置可否的说:“离不离婚,取决于你。”
方依依的身子微妙的有些颤抖,她笑了起来,那笑容无比的苦涩:“就像你对陈妍彤那样?”
“什么!?”哪怕听了方依依那些离经叛道的故事,我都没有这么惊愕,刮得干干净净没有一根头发的头皮一阵发麻。
但这只是很本能的一种反应,本能的认爲出轨不能让老婆知道,但转念一想,事到如今就算她知道了我跟彤彤的事又如何呢?
皮笑肉不笑的堆起一个自嘲的笑容,我耸耸肩,说:“你都知道了?彤彤告诉你的?什么时候的事?”
“最后一次见她的时候,那时候你们的孩子还没出生。”我点点头,语气颇爲嘴硬道:“有些时候了呢。原来你早就知道了,所以呢?”
“当初她告诉你怀孕的时候,你说过让她选对吧?并非是你没有主见,而是你根本就不在乎,跟谁过怎样都好,对吧?”
不知爲何,她明明在笑,眼泪却在流。似乎觉得自己这样很没出息,她懊恼的用面纸擦拭自己的泪珠,我也不着急,慢慢的等她酝酿好情绪。
最后她深吸几口气,轻声一笑,仿佛鼓起天大的勇气,说道:“离不离婚取决于我?说得好听。目前爲止,你都没有哪怕一句责怪我的话,倘若别的男人碰到老婆出轨,无论生气也好原谅也好,都不可能这么无动于衷吧?
恐怕只有一个原因,对你来说离婚已是必然,我已经不是你老婆,当然犯不着生气也无所谓原谅。”
方慧敏劝了劝她,说了些诸如怀孕了不要动气之类的话。我往沙发上靠了靠,摁住眉心,有些疲倦,有点厌烦。
想起自己以前单身的日子,何来这些烦恼?方依依指责我根本不在乎她,可她又如何呢?食指在桌面轻轻敲击,想了半天该怎么措辞,最后问道:“那个齐嗯,齐德鑫是吧?你说你爱他,呵。那个被你甩的初恋,理所当然的与许多女孩保持关系,所以你把他踹了。
齐德鑫呢?身边同样有很多女人,抱歉,我没听明白,你说你爱他?他跟你初恋的区别,除了一个穷一个有钱,我没听出其他差别。”
方依依张口欲言,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也许就像面对齐德鑫那样,她觉得解释也没用吧。
但就在她欲言又止的那个瞬间,我大概能猜到她想说什么。她想说二者的差别在于,前者是她的初恋,是恋人,后者是包养她的老板,她只是个情人,林孝南要对她忠诚,而齐德鑫大可不必。
但如果她真的这么想,关系的不同就能双标到这种程度的话,那我们的夫妻关系又如何呢?想到这,我接着说:“那么我呢?我跟你那初恋,那什么齐德鑫一样,跟你在一起的期间,我同样跟许多女性保持关系。除了彤彤,还有你妈”
方依依徒然转头瞪向方慧敏,方慧敏一脸尴尬,小声嘀咕道:“你睡我男人,我睡你老公怎么了嘛。”
方依依一时语塞,我也哭笑不得。这是亲生母女吗?按常理来说,自己的情人睡了自己女儿,不应该是痛恨对向自己女儿出手的男人吗?虽然直到今日我都不明白这母女之间能有什么深仇大恨。
但想想有这样一个奇葩的老妈,母女之间有什么不痛快也在情理之中,突然间,方依依扶着自己的腰,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方慧敏紧张的扶着自己的女儿,方依依摇了摇头说声没事。我叹了口气,道:“坐太久了,久坐对孕妇不好。回家吧,我肚子都饿了。”在厨房里忙碌的时候,仿佛一切都回到了从前。我忙着烧菜,怀着身孕的妻子在等,只是当饭菜端上桌,一家人吃饭时的那凝重的气氛,告诉我终究是回不去了。
看到我的模样,方慧敏看出我并非铁了心要离婚,在饭桌上想尽办法活跃气氛,可惜我跟方依依始终不领情。晚上,我们毕竟还没有离婚,理所当然的继续睡在同一张床上。过了许久,我听到她说:“睡了吗?”“没有。”“”问我睡没睡,想来是她有话想说。
但等了半天都没听到她说半个字,我问:“怎么了?”
“没有,算了,睡吧。”莫名其妙!我翻了个身,闭上眼睛,但睡得着就有鬼了,黑暗寂静的环境会让人思绪纷扰,有太多问题想要问她。
最后憋了半天,随机挑了其中一个问出口:“你爲什么会跟那个老男人混到一起?是爲了报复齐德鑫吗?还是说你被人包养习惯了?”
“觉得我很不要脸么?”爲什么都喜欢用问句来回答别人的问题?烦躁的情绪瞬间蔓延,我扯过被子,扔下一句“不想说就算了”后就不再理她。
良久,她开口道:“一开始可能确实有你说的这些原因吧。”间隔的时间有点长,我花了点时间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她又把与另外一个男人的故事娓娓道来。
简而言之就是,也许一开始,齐道明只是觉得这个闺女长得真水灵,并未有什么歪念,但同住一个屋檐下,日子久了,难免某个瞬间会起些色心,但仅仅只是色心罢了。
若没有方依依有意无意的勾引,在我看来两人未必会滚到床上去,这其中的谁是谁非如今已经说不清。齐道明岁数大了。
性欲并不旺盛,相比于跟方依依上床,他更热衷于把她当作个心肝宝贝来宠爱,这让从未体会过父爱的方依依对这个干爹从最开始的厌恶,慢慢的开始接受,最后变成一种依赖。
依赖么?我想到了彤彤,她对我的情感是不是也是如此呢?想当初光是跟转学的交涉跟找关系就让我忙前忙后的了,生孩子的时候也没让她操一点心,虽然我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多,但对于有个不靠谱老爹的彤彤来说,可能也是第一次体会到有人爲她遮风挡雨吧。
“什么时候去离婚?”也许是察觉到中途我就没在听她说话了,她拍了下床引起我的主意,然后来了这么一句。我往她那看了一眼,如今她的肚子已经大到只能平躺着睡了,虽然睡在同一张床上,我们之间隔着的距离还挺远。
我呼出一口气,头痛的揉揉眉心:“挺着个大肚子去民政局离婚,你让别人怎么看?”
“我才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在乎!等生完孩子再说吧,离婚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我话说完,重新陷入沉默。老实说,是否要离婚,至今我仍然没有决定,但按照目前的情况下去,怎么看这个婚都是离定了,如今我真有些懊恼我这个耿直的性子,也终于知道爲什么那么多的夫妻在一方出轨后选择容忍,因爲相比离婚的麻烦程度,原谅真的要容易许多。
别的都好说,若是没有孩子,没有经济纠纷,一拍两散倒也不难,但有了孩子终究不一样“有个问题我问好多次了,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
“我说是,你会信吗?”当然不会信!我之所以不厌其烦的问这个问题,也许是想得到一个“不是”的答案,那可以省去很多麻烦,连亲子鉴定都省了。
但这个想法当然不能说出口,我闷声道:“信不信是我的是,你只管告诉我,是,或者不是。”
在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追问下,方依依叹了口气:“我跟老头子早就基本不联系了,跟你结婚后,他才找上我,要玩睡别人老婆的戏码,那时候我都已经怀孕了,孩子当然是你的,信不信由你。”
“那你就没别的男人了?你跟我说你怀孕的时候,我们才刚刚同居,在此之前我们每个星期只见一次面,除此之外都少有联系,说这是在谈恋爱都有些牵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