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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她带有倦意的美眸一亮,果然,等待的大鱼来了,一箭迅速射出,她迅速冲了下去,但是事情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顺利,箭羽除了在沼泽中泛起了一丝污泥,根本别无它物。
她一咬牙,又匍匐在了岸边,一次、两次……
水虎鱼就如同食人鱼一般,速动的速动极快,而且它们对于危险有着天生的警觉,要不然也不能以如此娇小的身躯成为雨林中十大杀手之一。
她绝望了、挫败了,只能先回到岸边,让他先喝些水。
学着他的模样,伸手就向放在支架上的竹筒拿去。
哐嘡之声,竹筒随之落地。
“好烫”!她的手上瞬间被烫成了一个红斑,可能不久后便会起泡了吧!
可是,他以前不是拿的很轻松的吗?为什么我就不行?她真的有了一股深深的挫败感。
原来以前一些细枝末叶的事情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只有当她自己实践了,才知道这一路来,他付出了多少。
将近一个小时的努力,宣告无疾而终。
她抹了一把脸,继续到沼泽中舀了一竹水,无论生活多么艰辛,她都要活着,因为地上还有一个人需要她的照顾。
继续蹲在之前的位置,等待着水虎鱼的来临,眼睛一眨不眨,专注的让人心惊。
机会永远是给有准备的人。
过了将近二十分钟,她终于射中了百射百空的靓丽水虎鱼,那种心情,甚至比捡到了钱还要开心。
拢了拢秀丽的长发,她并没有打算收手,巴掌大的水虎鱼,在两人已是饿了一天多的人而言,简直是杯水车薪,她还需要再射几条还行。
又是在漫长中度过,这一次幸运女神又眷顾了她。
望着越来越暗的天色,四周寂静,唯有风声呼啸,她背着弓箭,选择了离开。
用一早准备好的厥叶包住,放在了支架上烧烤。
这一次拿水,她小心了很多,她虽然没有经历太多,但绝对不笨,取来大片的棕榈叶包裹,顺利的取下了水,放在地上轻轻的吹拂。
不远处。
一只美洲豹目视着此地的情形,伸了伸舌头,模样惊人。
“小花,你又想偷吃,找打哦”。原来,在美洲豹的身上还躺着一个不大的小姑娘,精致的像个芭比娃娃。
美洲豹哀嚎两声,心中不屑的想着,你还不是和我一样。
这回,小姑娘没有留手,似看透它心思般,一巴掌打在它的头上,娇羞的道:“反正这次不许偷吃他们的食物,还有,不许别人打搅他们的生活”。
其实,她也希望刑十三能够醒来,能够快速康复,那样她便又可以剥削他了,对于一个高高在上的神女,此事对她也是轻而易举。
可是,她不能啊!
为了刑十三她不能,就如同她曾经说过的话,靠山山倒,靠水水断流,只有自己的实力,才是自己的。
食物与友情,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友情,这可真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醒醒,水、水来了”。热水已被她温柔的吹温,可喝水的人再没有醒来。
趴在那里的人影除了闻到水香,但终究改变不了嘴唇破裂,周围一群干裂的老茧生成。
在她原先的设想中,先让他吃点食物,喝点水,有了抵抗力,再处理后面的箭羽,不过连最简单的喝水现在都是如此的困难,她很想蜷跪苍天,问个明白,她到底该怎么办?
黛眉深深的锁起,看着他越来越惨白的面孔,沧月下了一个决定。
小心翼翼将他的身体斜靠在自己身上,慢慢吻上他的唇,一点一点将水渡进他的嘴中,半昏迷之中的人可曾感受到那份温柔?
连同一只水虎鱼被她一点点咬碎,喂入他的身体,沧月已是又累又饿又乏,将他重新趴在棕榈叶上,她自己刚想要站起,却立刻感觉到一股天旋地转袭来。
一瞬间跌倒在地,在那时候,她真的不想再爬起来,因为真的好累,她已经没有多余的经历再去干别的事情,即使吃饭都是一件奢侈的事。
但她必须起来把另一只水虎鱼吃掉,人在绝望之时,潜在能量往往超乎所有人包括自己的想象。
水虎鱼含有丰富的蛋白质营养,对于她现在简直就是一颗救命稻草,还有水,都是急需的问题。
终于,她满足的舔了舔手心,吃完了食物,喝过了水,顿时间之前的疲倦感减轻了许多。
将之前事先准备的,长七至八寸左右,绿莹莹的跌打草慢慢放入嘴中嚼取。
手上动作没有落下,脱去外套,将里面一件黑色的t恤同时脱了下来,用三菱刺将它们割成一块一块。
一切准备妥当,她沉吟片刻,将邢十三的皮带打开,往下拉了一些,不过有箭羽在,是不可能脱下来的,她只是希望能以最快的速度给他包扎。
只是对于一个女孩子,还是一个忠贞的女孩子做这样的事情是需要鼓起多么大的勇气。
“小丫头,无知者无畏啊!”不远处,一个小姑娘尽然大言不惭的喊别人小丫头,随后拔高语调道:“小花”。
“吼”!一声灵魂深处的嘶吼,不但让正在包扎的手抖了一抖,更是让周围闻着血腥味而来的食肉动物快速后退,除非是有与美洲豹一较高下的动物,不过,这里暂时没有。
一夜,在一昏一守中度过。
只是到了后半夜,还是不堪重负的倒下了,如果不是周围的美洲豹霸占了这片土地,也许他们早已经尸骨无存。
翌日。
沧月迷迷糊糊从梦境中清醒,却突然发现早已是日上三竿,阳光斜射进雨林的缝隙,是一种别样的风情。
每天湿漉漉的潮湿,尽管不冷,但已然受够了那样的生活,娇艳朝阳如情似火,数日来的阴霾瞬间一扫而光。
然而这时,她突然发现了不大对劲的地方,邢十三居然不见了,刚刚生起的一丝愉悦心情转眼之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内心之中一阵绞痛,像是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就如同当年的父母一样,令得呼吸窒了一窒。
“醒了”,耳畔忽然响起了一道熟悉之声。
沧月一看到来人,多天来一直憋着的泪水,在眼眶中一阵翻滚,再也把持不住,倾泻而下。
过了片刻,抬起腿脚,奔了过去,紧紧将他抱住,捶打着后背,声音断断续续道:“你离开怎么不和我说声,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邢十三即使被她敲打,牵动着伤口依然一声不吭,其实她已经足够坚强了,他一倒昨天一定将她给吓坏了,就像一个支柱倒了,还能将事情有条不紊的处理好,以她一个娇弱之体,又是在危机四伏的雨林中,这是多么的了不起?
让她发泄出来也好,过了半响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道:“我为你感到骄傲,辛苦了,接下来交给我。”
过了很长时间,沧月断断续续的哽咽之声才从邢十三身上离开,忽然想到他之前的伤,脸上有着愧疚之色。
邢十三摇了摇头,平静的道:“我刚刚往四周转了一会,看来我们的遭遇不是一般的差,必须要想办法离开沼泽。”
“我们没有方向,而且你的身体,还需要静养。”沧月不是不想离开这个可恶的地方,但现在确实不是最好的时机。
沼泽不像很多地方,一旦走出了第一步,他们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了,晚上在哪睡觉;路上累了该怎么停歇;包括食物的寻找,都是一堆麻烦。
邢十三沉吟半响,思虑道:“曾经我在一本自然杂志中了解,可以根据厄瓜人土著制造一只孤舟帮我们在沼泽中穿行,还可以有效防止凯门鳄的攻击。”
“你是说船,不是开玩笑?”沧月黛眉一皱,觉得他是不是脑子还没有完全清醒。
就这一个荒芜的小岛,哪里有可以制造船只的器具。
“不要想得那么复杂”。刑十三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成竹于胸道:“其实制作一只简单的船只并不难,我刚看过了,不远处就有一颗倒落的参天大树,只要将它的皮削掉,用木炭放入灼烧两到三天,它便是一条可以在水面上浮动的船只”。
“好了,你再休息一会,我去弄些吃得。”突然,听到场面上响起肚子饥饿发出的咕咕之声,他及时停住了谈话,无论是什么决定,都要把精神养到最好。
“我去吧!你的身体”?沧月顿了顿,主动请缨拿起了边上的弓箭。
“也行”!邢十三笑了笑,竟然答应了她的请求。
从昨天的昏迷中,他便发现小看了她,雏鸟终有一天会离开鸟窝,独立到断崖处练习飞行,他两也不可能永远会在一起。
分工之后,邢十三便在一颗倒落的参天大树旁蹲下观察,过了不久,暗自点了点头,拿起三菱刺就开始了忙碌。
一晃,时间已过了三日。
三天一过,邢十三的脸色明显比之前好看了许多,看来体内毒素已被他排的七七八八,已然没有了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