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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非要说的话,这大概是琴酒有生以来吃的最痛苦的一顿饭了。
厨师的手艺分明很不错,摆上桌的饭菜色香味俱全,就连采用的肉类都是数量稀少却蕴含了大量能量的魔兽的精肉,不仅价格漂亮普通人甚至没法子将肉咬断。态度“亲切”、理道周全确实有几分正经把琴酒当贵客招待的意思。
当然,这些并不是重点。
察觉到揍敌客们对自己若有似无的关注,琴酒面无表情的吞下一块肉,下一秒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消失了,紧接着他发现自己的指尖失去了知觉。
琴酒的动作顿了一下,被提前打过预防针的他并没有直接翻脸,只是扭头看向身旁的五十岚月见。
菜里有毒?!
五十岚月见一脸沉重的点了点头。就是因为这种揍敌客家特有的抗毒训练,所以他每次来枯枯戮山总是溜的很快。
“这是医疗部新研发的神经性毒素,你们感觉怎么样?”伊尔迷睁着一双漆黑的猫眼贴心的讲解,“我觉得配今天的肉有点酸。”
五十岚月见抽了抽嘴角。“腥味大了点。”
“那我通知他们再改进看看。”伊尔迷点了点头。
揍敌客家供养的医生们随便拿出去一个都是能轻易搅风搅雨的科学怪人的级别,因为毒药味道不合雇主心意而被要求改良什么的,虽然有些大材小用的嫌疑,但想来他们已经习惯了。
五十岚月见漫不经心地拨弄着盘子里的餐点,给别人布置任务确实让人心情愉快。
猝不及防给自己喂了一口毒的琴酒最开始确实怀疑自己受到了针对,可是看了看餐桌前揍敌客们,却发现他想多了。
主位上是拿着装有古怪的蓝色粉末的调料罐往自己盘子里撒的席巴,左手边是面无表情的和基裘讨论今天的毒药和饭菜味道的适配度的伊尔迷,斜对面还有一脸苦大仇深的盯着盘子里不断冒着诡异泡泡的巧克力蛋糕的奇犽……
先不提蛋糕里到底放了什么东西才会冒泡这种小事儿……
不,或许不算小事儿,那种像是从内部长出了奇怪的生物的东西真的能吃吗?!!
当看到奇犽用一种极其不符合常理的速度一口将那个极其不符合常理的蛋糕吞下去的时候,琴酒冷淡的表情裂开了。
奇犽舔着唇角的巧克力碎屑,像是护食成功的小猫崽儿一样骄傲的冲琴酒扬了扬下巴。就算家里的巧克力蛋糕因为加了料味道怪怪的,他也绝对不会把蛋糕让出去的!
哪怕他是父亲的客人也不让!
吃下去了……
琴酒神情有些恍惚,只不过掩盖在习惯性的冷脸下除了五十岚月见之外没人看的出来。在琴酒无意识的敷衍下,席巴的有意无意试探像是一拳打在棉花里一般。
晚餐过后琴酒和五十岚月见一同回到房间。
五十岚月见看着几乎在关上房门的瞬间就脱力倒在地上的男人忍不住笑了起来,索性盘腿坐在了他的身边。
“我还以为你没有感觉呢。”
随着时间的推移,毒素已然蔓延到了全身,这种毒素会麻痹人的神经,使人的肢体彻底失去知觉只能任人摆布。
琴酒那是沾了之前接受过的抗毒训练和人体实验的光,饶是这样也差点翻车,全凭着一口气撑到了房间,这会儿连动动手指头都很困难。
五十岚月见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琴酒的脸。他得承认一开始没告诉琴酒菜里有毒,确实是存着点想看琴酒吃瘪的小心思,反正揍敌客家又不会用什么致命的毒,最多难受一点,可他确实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能忍,能在揍敌客家的毒底下坚持这么长时间。
琴酒眯了眯眼,暗自在心里给小鬼记了一笔,看着五十岚月见那副悠闲的模样也没着急要解毒,他对自己目前在小鬼心里的地位还是有信心的,相信对方不会莫名其妙的想要弄死自己。
“这毒对你没用?”
自己不过吃了几口就这样了,这小鬼在餐桌上可没少吃东西,怎么看起来还是活蹦乱跳的?
“有用啊,”五十岚月见扭了扭身体,左边垂在身侧的小臂随着他的晃动像是没骨头一般借着惯性轻轻摇摆。“你看。”
“把毒素消耗干净需要多久?”
“伊尔迷说普通人需要大概十小时,念能力者的话差不多三个小时就行,具体时间得看个人水平。”
不过就三个小时,琴酒觉得不是什么大问题。直到他看到五十岚月见单膝跪在他身前,将他的一条胳膊搭在脖子上……
“……你要干什么?”察觉到对方意图的琴酒觉得自己可以再挣扎一下。
“地上太凉了,gin该不会觉得我会那么狠心让你在地上躺三个小时吧?”身形瘦削容貌昳丽的少年笑若春花,眼波流转间满是关切,然后……一个用力,单手将比他大了不止一个型号的男人拦腰抱起。
啊啊啊啊!他把gin公主抱了!!!
五十岚月见激动的心里仿佛同时有上百只土拨鼠在同时咆哮,面上努力维持着平静的表情,只是不自觉上翘的唇角怎么也压不下去。
虽说早有预感,但当真的被人抱起来的时候,琴酒心里感觉还是相当复杂。
如果半年前有人对琴酒说,未来的某一天他会被一个小鬼公主抱,琴酒肯定会干脆利落地一枪送他下地狱。
可现在……
琴酒看了眼刚把他放到床上,又乐滋滋的盘算着想给他换衣服的少年,无奈的闭上了眼。
眼不见心不烦,反正自己现在动不了,随他折腾吧,总归早晚能从他身上找补回来。
五十岚月见从来没有见到过琴酒这种任人宰割的样子,一时间玩心大起,仗着对方无法反抗,肆无忌惮的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人都是他的,过过手瘾又有什么关系?
五十岚月见理直气壮的想着,将那张冷峻的脸印满红色的指印后,纤长的手指沿着脆弱的脖颈一路下滑,在男人健壮结实的腹肌上细细摩挲着流连不去。
微凉的指尖像是带着细小的电流,每次碰触都会激起男人轻微的颤栗,手底下肌肉的触感越发分明,五十岚月见一向很喜欢琴酒的腹肌。
他记得男人用力的时候,上面会蒙上一层细密的潮气,汗水会沿着柔韧结实的沟壑下滑,像是一簇簇被点燃火苗落在他的身上,燃起满屋的春意。
可惜琴酒总是不肯让他多碰……
“小鬼,放手。”琴酒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点命令的语气。
我就碰了怎么滴?
五十岚月见哼了一声,气呼呼地又揉了两把然后俯身在男人的腹肌上烙下一枚红色的吻痕,然后顶着琴酒想要将他拆吃入腹的目光一卷被子背对着他躺下就睡。
本来还想帮他解决一下的,现在?自己忍着吧!
琴酒目光沉沉的看着他的后背没有再多说什么,搁在床单上的手指轻轻勾起。
睡到一半的时候,感受到一阵窒息,身上骤然增加的重量让他忍不住蹙起了眉。
“刚刚玩的很开心?”耳畔传来低声问询。
五十岚月见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过分熟悉的气息让他升不起什么警惕的情绪。
“很好。”
他似乎在笑?大半夜的,gin为什么会笑?五十岚月见死死黏在一起的眼睛睁开一条缝,尚未重启的大脑一片空白,还没等做出反应,就被人翻过了身体。
银色的长发在床褥间纠缠,细腻的皮肤被反复揉搓留下的印记像是白雪中绽放的红梅一般,纤细的足踝荡在空中被一只大手牢牢圈住拢在一起,纤长的十指胡乱的攥紧暗色的床单,猛地的绷直然后失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