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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希想喊句什么,手中长剑却被绞住,身旁钢刀携风而至,他根本顾不上开口。
江瑀这边险象环生,他内里虚浮,不是黑衣人合围的对手,他旋身躲掉劈向自己的刀,大喊道:
“哥!他们是真想杀我!”
他的话音还未落下,便被黑衣人钳住了胳膊,紧接着就被翻摔在地。
江瑀钢刀脱手,背部吃痛,喉间已泛起血腥味,一口血还未压下,迎面就飞来一支冷箭。
他连忙滚身躲避,翻滚时后背暴露在了黑衣人的刀下。
长刀已经在江瑀身后举起,他避无可避,只能双臂撑地,咬牙往一旁翻去,准备避开要害。
就在此时,从侧面疾奔来一个身影,义无反顾地扑了过来,往持刀的黑衣人撞去。
是佩剑被绞住的乔希,他见江瑀遇险,什么也顾不得,扔了拽不回的剑,晃肩肘击,击退身侧缠斗的黑衣人后,已来不及再出招应对,只能用自己身体撞开黑衣人。
黑衣人手中刀刃倾斜,往扑过来的乔希刺过去,乔希没有武器,以臂缚格挡,就在这个空挡,侧边斜来一柄钢刀,乔希应对不及,胸口被刺了对穿。
“哥……”
乔篱被数人缠住,听到江瑀呼声,手中杀招顿显。
他吹了声口哨,街边蓦地窜出数十人。
江瑀被乔希身上喷溅而出的鲜血洒了满脸,空中箭矢破风声接着响起,他翻身抱着乔希往旁边闪去。
江瑀把乔希安顿在马车旁,回头望向箭矢射来的方向,便瞥见街边屋顶上手执弓箭的刘清昼,他未曾遮面,脸上鞭伤清晰,很好辨认。
“杀了他!”江瑀接过暗卫扔来的长剑,指向屋顶的方向。
他与支援而来的暗卫,护在乔希身侧,在重围里剑过咽喉,血液浸湿了江瑀身上的宽袍,空气中满是腥甜的血腥气。
乔篱看了眼马车旁人事不省的乔希,脚尖点过小摊木桌,掠身而上。
看着向自己奔来的乔篱,刘清昼冷笑一声,不疾不徐地弯弓搭箭,箭矢带着凌厉的攻势,往停在路边的马车破风而去。
不过须臾,就听到骏马吃痛的扬蹄嘶鸣声,马车另一侧的黑衣人踹向晃动的车厢,车厢轰然倒塌,砸在地上嘴角不断渗血的乔希腿上。
他连呼痛声都未发出,就人事不知的昏晕了过去。
马蹄声混乱,中箭的马不断挣扎,拖着倒在地上的车厢,乔希像是被扔在地上的破棉絮,双膝被砸的血肉模糊,胸口还在涓涓往外冒着血。
事情发生在转瞬之间,江瑀被两人绊住脚步,回头瞥见这一幕,冲着奔上来帮他的暗卫嘶声道:“先救乔希!”
说话的余音还在半空,他后背就陡然一沉,紧接着被掀翻在地,汗珠淌进了眼睛,朝阳映着刀光剑影,刺得他几乎睁不开眼。
他身体已是疲惫不堪,宽大的衣袍限制了他的行动,喷洒在他身上的鲜血还带着余热,仿佛桎梏着他的锁链。
黑衣人窥见机会,毫不犹豫将手中钢刀向他掷去。
江瑀想躲,身形却被一旁黑衣人的凌厉攻势定在原地,他挥剑格挡着不断袭来的杀招。
他心中怒骂,却见飞掷而来的钢刀被一抹残影中途阻截,钢刀被挑飞出去,钉在一旁的地上。
江瑀惊魂未定,回首一看,就见有个身穿灰衣,头戴帷帽的人影杀了过来。
灰衣人的剑跟他的主人一样快,空中几乎只能看到残影。
血珠随着剑刃飞溅而出。
银白剑身滴血不沾。
情形瞬间扭转,江瑀见有人相助,慌忙奔到乔希身侧,他已经被暗卫从车厢底拖了出来。
江瑀从怀中取出一粒红丸,喂他服下,这是淮瑾给他用来保命的。
场中黑衣人见势不好,边打边撤,灰衣人见暗卫能应对,收了剑一言不发的走到江瑀身前,他检查了一遍乔希的伤,又探向乔希的手腕。
虽然他刚刚帮了自己,但江瑀为防有诈,手中依然紧紧握着剑柄。
“没救。”灰衣人扔下一句话,看了眼他握剑的手,就欲起身离去。
江瑀眼眶通红,急声道:“大侠,他服了秘药,脉象可能有异,劳烦您再看看。”
灰衣人隔着薄绸,说:“先解了秘药,你刚刚喂给他的药若是还有,可能有些希望。”
江瑀听着这声音,觉得有些熟悉,但此时也想不了太多,他连忙从荷包里取出解药,给乔希吃下,吩咐人立即送他回府医治。
他转身对灰衣人说:“多谢大侠拔刀相助,请问您如何称呼?”
灰衣人凝视江瑀一会儿,声色冷冽:“你砍了我的海棠花,来日再找你算账。”
*
淮瑾坐在座位上,执笔间衣袖微动,鼻尖隐有竹香,南境征战的荣王稳操胜券,率军直逼南诏国都。
户部陈祥及其党羽为了清账保命,对军饷无比上心,朝中乱象逐渐理清。
等秋祭过后,他就有更多时间和江瑀在一起。
想到小安子早上送来的信,他眼角眉梢都是喜色,江瑀不再瞒着和他的关系,愿意透露给江束知道,那江束那边也不用担心了。
殿门传来开合声,小太监疾步入内:“启禀王爷,王府来人,说江公子在东街遭遇刺杀,派他来问丹药还有没有。”
“他有无大碍?可有受伤?”淮瑾骤然起身,手中的杯盏落在桌案上,润湿了明黄绸面的折子。
小太监道:“来人只说需要丹药。”
淮瑾脸色发白,快步往殿外走去:“快去备马。”
他吓得手脚不住颤抖,保元丹他只有三枚,取功力的时候给江瑀用了一枚,江瑀装病又用了一枚,仅剩的那枚也让江瑀贴身收着。
这是受了多重的伤,怎会还需要呢?
*
“你今日倒是乖顺?”
淮琅指尖抚着江束的脸,犹如白瓷的肌肤让他着迷,冷冰冰的眸色越看越喜欢。
他想起后妃撒娇哭泣时的眸子。
这双眼若是淌着泪,肯定更好看。
江束垂眸念着书,嗓音清润如玉石,手中书他念完即过,完全不知道写着什么。
他在想进宫前兄长送来的信件,哥哥说他喜欢男子,与淮瑾情投意合,字里行间透露出的羞窘之意。
无不表明这信是他自愿写的,没人强迫他。
江束暗中联系舅舅顾灿入京,本想给这兄弟二人一个教训,事情都安排好了。
只等见了江瑀就开始实施,完事后带着兄长远走高飞,隐居乡野。
可现在只能暂且将这计划搁置。
淮琅指尖沿着江束的眉宇缓缓向下,白皙的面颊,微翘的鼻尖,一张一合的唇角。
他眸中闪过一抹调戏之色,将纤长的手指抵入唇齿。
淮琅因此动作萌生出一种奇异的心理,他觉得自己似是正在进入对方,这个想法让他疯狂,呼吸渐渐沉了些许。
念书声暂停,江束含着指,神色依然不变。
他眸子微微眯了眯,别人可以先不管。
但这个人必须得教训一下。